作者:枝上槑
“是胡说吗?你一个大男人,若不是打翻了醋坛子,为何那么关心我和宋璟的事,总不会天生八卦吧?”
关山“……”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重新对上季妧“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惹得季妧心底暗笑。
偏作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挤兑道“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睡!”
其实季妧心里并不觉得关山对自己生了情愫,认为他今天的异常,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
可自己并不是他的女人。
所以借机弄这一出,无非是想提醒关山——假的成不了真,别入戏太深。
她敛了神色,语气认真起来。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越界,适当保持距离,对咱们彼此都——欸你?!”
话才说到一半,身子陡然凌空。
关山拦腰将她横抱起来,阔步走到炕边。
季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了被子上。
季妧彻底傻眼了。
“真的想知道答案。”
关山的声音突然低哑了下去,幽暗不明的视线紧锁着季妧。
他悬身撑在上方,有分寸的在两人之间留了些缝隙,但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而且季妧的两只手腕都被关山按在炕上。
离奇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危险,只是这个姿势……
还有关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有攻击性了起来……
季妧心里打了个激灵。
“不、不想……”她挣了挣被按住的手腕,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关山没有立即松开,深深看了她一眼“季妧,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似乎饱含深意,季妧听后眼里却冒出两个大写的问号,她什么身份?
关山显然看出来了,咬牙提醒道“我们已经拜了堂。”
季妧“……哦。”
她本来就是想和关山说清这事的,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时机似乎不太合适。
而且,关山所说也不无道理,就算这段婚姻是假的,可在外人看来是真的,那么因自己而起的流言,必然也会给关山带去困扰。
“你放心好了,在这段关系存续期间,我一定不会给你带绿帽子的,那些流言今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关山本来已经平息的火气再次被她挑了起来,视线带上了隐怒。
这么近的距离,季妧被他盯的有点别扭,视线左右飘移了一阵“那个,你可以松开了吧?”
关山不松,很明显,季妧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季妧就有些急了,这大半夜的是想闹哪样啊!
“你再不松开,我就……”
她嘴里威胁着,猛然一抬头,好在关山及时收手钳住她的肩膀,不然两人差一点点就撞上了。
关山眼里的怒火不见了,但脸绷的很紧,唇抿的更紧。
季妧仔细辨认了一下,觉得他这反应,很像是不好意思的表现。
“你可真是……”
季妧觉得关山这样子太好玩了,摇头啧叹,笑的停不下来。
关山的脸越来越黑,突然欺近。
季妧的笑声戛然而止。
唇与唇相距不到一指,鼻息交缠,呼吸相闻。
季妧浑身僵硬的躺着,怔怔的看着关山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对视了一会儿,关山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松开季妧,起身下炕,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季妧回神。
缓缓伸出双手,捧着自己隐隐发烫的脸。
十分想不通——对着那么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她脸热个什么劲儿啊!
第386章 抱一抱
半夜,季妧被噼里啪啦的雨声惊醒,心道坏了!赶紧穿衣下炕。
刚拉开堂屋门,就看到东厢的门也开了。
关山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出来,见她手里拿着雨伞,皱了皱眉。
“你在家待着,外面雨大,我去。”
可季妧哪里呆得住?
关山又说了句大宝离不开人。
季妧想了想,这大半夜的,留个小孩子在家,确实不放心。
“那你小心点。”
关山点了点头,看她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吩咐道“事不大,去炕上等着。”
目送关山消失在雨幕中,季妧回到东屋,却坐立难安。
今年多争取了半个月,跟军队那边说的是月底交货,紧赶慢赶还怕截止日期前完不成呢,这要再发生个雨淋水泡的……
等了两刻钟左右,关山就回来了。
季妧替他把蓑衣取下,又拿来干巾帕替他擦拭身上的水迹,嘴里问着“怎么样?有没有事?”
关山抹了把脸,道没事。
种了大半辈子庄稼的人,多数能从一些细节中辨别出气候的变化。
傍晚那会儿季连松就觉得不对劲,叫上史勇,把几个制作点都跑了个遍,提醒大家将露天堆积的那些菜都移到屋子、地窖或者临时搭的棚户里。
西河沟那边因为早就搭了一排长棚,菜从来没有露天放过,比较省事。
此外家伙式也都收了起来,土灶锅台也全都用草苫子盖上了。
刚刚关山去到西河沟时,大房一家也起来了。四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无碍,他和季连松又分别去了谢寡妇、高婶子和冯六嫂家。
都没有问题,这才回来。
不用自己操心,有人就把心操到了前面,感觉还真不错。
季妧松了口气,注意到关山隐隐发青的嘴唇,去灶房端了碗热水。
“我刚烧的,你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关山接碗时,季妧碰了碰他的手指,发现果然冰块一样。
她有些为难,迟疑着开口“要不你来东屋睡吧,天越来越冷,你那屋没炕……”
关山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季妧赶紧道“我去西屋跟大宝睡。”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关山和大宝睡一个炕,但不用问都知道,大宝肯定不同意。
那小孩始终觉得关山是来和他争宠的,至今对关山都抱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不用。”
关山把水凉了凉,一气喝完,拿着碗就出去了。
“早点睡。”
季妧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打开炕柜,把新婚时的喜被抱了出来,撑伞来到东厢门口,敲了敲门。
关山显然也没睡,门刚敲了一下就被拉开了。
季妧正要说话,连人带被都被拽进了房里。
关山将大红的喜被接过,放到床上,回身看着瑟瑟直抖的季妧,一时无言。
下着大雨的冬夜出去转一圈,身上带些凉意回来很正常,但其实真的不冷。
季妧把家里最厚的被子都抱到了这屋,他现在盖的就是一床十斤的冬被,每每夜里都热的冒汗。
季妧却依然单方面怕他冻着,大概是觉得她和大宝都有热炕睡,只有他没有,心里愧疚,所以又给他加了一床。
她却不知,以前行军时,冰天雪地也能睡着,便是军营,也没有这么讲究过。
可是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又似乎还不错。
季妧从暖和和的屋里出来这么一遭,上下牙直打架。
“你快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打开门,伞刚撑开,听到身后脚步声响,紧跟着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冷风吹的让人忍不住屏息,可关山的怀抱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季妧窝在里面,感受不到丁点风雨的气息。
关山抱着季妧,阔步走到堂屋,直进到东屋,才把她放下。
没有放在炕上,放在了圈椅中。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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