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上槑
季妧不但要她以命相偿,还要她遗臭万年。
至少要将她作的那些恶事大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知道季连柏和卫氏受到的不公和戕害,这样才能告慰二房一家在天之灵。
“总之你不要动手,我自有安排,行不行?”
听到季妧说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不想看他双手染血时,关山神情微微怔忡,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体内那股难以抑制的躁动也慢慢消退。
“好。”目光紧锁着她,语气依旧沉肃,“今后无论去哪,要有我跟着。”
季妧见终于把他安抚下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反问“真的?我去哪你都跟着?”
见关山点头,她笑了笑,心道你又能跟我多久。
不过这句到底没问出来,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那个……恢复了?”
能说出神不知鬼不觉取人性命的话,功力应该是恢复了吧。
又追问了一句“全恢复了?”
“五成。”
季妧勾了勾唇,假咳了一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就慢慢养着,不用着急。”
关山看着她窃笑的样子,眉心稍展,眼底的浓黑也渐渐散去。
季妧脑子一转,又琢磨起了别的。
恢复了五成……那对付普通人应该绰绰有余。
想到这,她立马换了副谄媚的笑脸。
“那个……我最近可能要搞些小动作。或许已经搞了。不过你今天也看到了,季秀娥母子就是个疯子,我怕……也不是怕,就,有备无患嘛……总之,我要是玩脱了,你可得帮我兜底啊。”
言外之意,季秀娥母子若狗急跳墙,希望关山能保她小命。
“以后卤制东西会挪到西河沟那边进行,由谢姨她们负责,我会叮嘱她们注意防范,不让不相干的人接近,尤其是季家老宅那边的人。但家这边,尤其大宝……你得帮我留意着。”
要说季妧不怕,是不可能的。
单纯的矛盾或纷争她都不憷,但对方明晃晃的想取她性命,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
现在想想,说后怕都是轻的。
今天若没有李式那一推,没有小丁的英勇护主,被咬断喉咙、血洒一地且死无全尸的,就是她了吧。
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季妧打从心底感觉到冷。
冷意渗透四肢百骸,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关山眼神微动,展臂将她拥进怀里。
“别怕。”
这两个字说得轻缓,却又重若千钧。
宽大的手掌生涩的拍抚着她的背,是平时她安慰大宝的动作。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季妧聆听着起伏有力的心跳声,没有推开他。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里,不安的心就像是归巢的倦鸟,得以片刻栖息,用不着彷徨,也用不着算计。
闭了闭眼,再睁开,话里又带了几分玩笑之意。
“拜托了啊关……相公。”
第440章 我的天呐
“小妧,你看看这锅还要不要……”
季明方估摸着时间够了,季妧和关山却还不见踪影,再烧下去又怕过了火候,就到后院喊人。
不料将转过墙角,就撞见小夫妻相拥的一幕。
先不说季明方还是个未婚男青年,便是村里那些大大咧咧又惯于玩笑的妇人们,也没见谁大白天这样和自家男人搂抱在一起的。
可想而知这一幕对他来说冲击有多大。
以至于他傻站在原地,等季妧和关山分开,才反应过来。
“那……那个,我、我……”他面红过耳,吭吭哧哧,左右说不清楚。
关山绷着脸,细看的话也有些微不自在。
季妧反倒是最没所谓的一个。
一个拥抱而已,这要是没成亲的话可能还得避忌着,她和关山可是领了证的,就算被人看见也不怕。何况看见的又不是外人,也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堆人围观,想让她脸红实在太难。
想起上回西河沟的事,她眼珠滴溜一转,瞪了关山一眼,语带抱怨道“不让你抱你非要抱,看吧,都把堂哥给吓着了。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关山“……”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季妧的出其不意,虽然神情瞧着有点僵,倒还算淡然。
季明方是彻底没法淡定了。
“你,你们继续,我、锅、继续……”
语无伦次说完,转身快速溜走,回避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季妧捧腹大笑,关山看着她,微摇了摇头,片刻后也扬起了唇。
等所有食材都卤完,已经入夜。
大宝今天累着了,睡的比较早,季妧却睡不着。
坐在炕上,盘腿托腮,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到底吃了什么?难不成变异了?”
炕下,甲乙丙丁并排蹲坐着,大概知道正面临着审讯,四只狗脸一个比一个表现的还要无辜。
而它们的老母亲大黄,进来溜达了一圈,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想来是回窝睡觉去了。
几个崽刚出生那会儿,它护犊子跟什么似的,现在长大了,心大的简直不像亲生的。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不像亲生的。
甲乙丙丁的高颜值、大骨架,哪一样都看不出大黄的基因。
尤其战斗力这方面。
大黄虽然凶起来也挺凶的,跟村里的狗打架几乎不落下风,但亲眼见过小丁一招毙命的狠劲后,就觉得……已经不能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解释了吧?
可这四只,又的的确确是自己接生的……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关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进来。
季妧伸手接过,没敢直接喝,捧着烫热的碗壁,贴着碗沿轻轻吹拂。
“提前凉了一下,可以喝。”关山在炕沿坐下,替她把炕桌挪了过来。
季妧小抿了一口试试,温度果然刚刚好,不会太烫又不会觉得凉,喝下去小腹暖和和的,舒服许多。
这具身子大概真的是被苛待太过,导致今年夏天才第一次来月事。
女孩子初潮多数在十三到十五岁,早的话十一到十二或者更早也有,十六岁才来真的是相当之晚了。
好在没什么特别的症状,就是那几天气色不太好,兼之手脚发凉,所以就喜欢煮些红糖姜茶来喝。
关山看在眼里,找谢寡妇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事,心中有数后,到了日子就把能做的都接手过去,尽量不让她碰凉水,还会给她煮好姜茶。
季妧端着碗小口喝着,偶尔偷瞥关山两眼,心里颇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
不过这些随即就被抛到了脑后,放下碗,又琢磨起了甲乙丙丁的事。
“你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好像这几个月吃的越来越多……”
一只狗的口粮快抵上寻常狗的两倍了,搞得季妧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养猪。
关山点了点头“很正常。”
季妧瞪眼“怎么正常了?”
关山伸手招了招,甲乙丙丁一拥而上,围在他身前摇头摆尾。
“你看看它们和寻常的狗有什么不同。”
季妧托腮看了半天“颜值?”
关山一时无言,同时也更清楚的认识到季妧对脸的看重。
脸,确实挺重要的。
季妧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是不是颜值?”
“算是吧。”
关山似有些无奈,详细解释给她听。
“你看它们的耳朵。”
“没问题呀。”笔直的支棱着,很精神。
“狗的耳朵通常下垂,只有狼的两个耳朵才平行地垂直竖立。你再看他们的尾巴。”
季妧边看边点头“发量挺多的。”
关山“……狼尾比狗尾短且粗,毛较为蓬松,常下垂于后肢之间,不似狗的尾巴,常向上卷曲。”
季妧有点懵。
“此外,狼的吻部比狗长而尖,口也较为宽阔,牙齿很大,眼向上倾斜……”
“等等!”季妧打断他。
不是在说甲乙丙丁,怎么说到狼与狗的区别上去了?
还有,甲乙丙丁明明是狗,怎么越听越像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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