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思 第156章

作者:八月薇妮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古代言情

  星河不想告诉郡主,她最怕的时候早已经经过了。

  李栎叶端详着:“你也喜欢这小子?还是……因为知道他是信王府的三王子,所以才不计一切上赶着的?”

  星河本来是因为李栎叶是信王府的郡主,也算是李绝的姐姐,所以不想同她如何,只是以礼相待,大家“以和为贵”,相安无事罢了。

  听到这句,实在有些忍不住,当下微微一笑,轻声道:“不知郡主所说的‘信王府的三王子’是谁?”

  李栎叶皱眉:“你……”

  是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李栎叶不晓得星河问什么当面这么问。

  星河却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小绝可是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什么‘信王府的三王子’,他不一直都是陆观主的弟子、道观内的小道士吗?”

  看了眼静静昏睡的李绝,星河淡淡道:“可惜他现在昏迷着,倘若他醒着,我也想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有何等的了不得,而我到底需不需要上赶着。”

  李栎叶这才回味过来,有点恼怒:“你说什么!”

  星河的态度却不卑不亢:“郡主莫怪,您大概也知道,我原先是在县城长大的,眼界跟见识都有限,不太懂什么王爷、王子……郡主的大规矩身份,有个应答不当之类的,还请郡主见谅。”

  李栎叶是天之骄女,很少会给人这样的当面揶揄。

  看着被李绝攥住的那只手,李栎叶上前捏住星河的下颌:“好厉害的小嘴儿,哟……怎么还破了呢?”

  星河被迫抬头,听了这句,脸色涨红。

  “好,你不喜欢我说你上赶着对吗?那我就不说了,”李栎叶自然是明知故问,当下笑了几声:“你确实不是上赶着,而是在主动的倒贴,这行了吧?”

  星河也有些恼了,一只手虽不能动,却抬起左手,要将李栎叶捏着自己下颌的手打开去。

  不料李栎叶眼珠转动,嘻嘻笑说:“既然这样,何必假惺惺的呢?”说话间,闪电般在星河身上拂落。

  也不知碰到什么地方,星河身子一软,竟给郡主拦腰一抄。

  她把星河抱起,轻轻放到李绝的身边。

  星河睁大双眼,幸而还可以出声,惊问:“你干什么?”

  李栎叶笑道:“你既然这么疼我这三弟,何妨更疼他些?”

  她竟在星河的脸上戏谑地摸了一把。

  突然又想起庾约追踪他们的事,郡主的眸色微微一沉:“这样的美人儿,我看着都喜欢。不过,我三弟既然肯为了你命都不顾,你对他又也是有心的,就当我成全你们这对儿有情人吧。”

  说话间,她竟把星河的衣带缓缓解开:“不用谢我。”

  星河骇然地看着:“郡主!你……”

  李栎叶抬手在唇上一比:“嘘,铖御伤重,需要休息调养,你可别叫嚷的把他吵醒。”竟把床帐一放,转身往外走去。

  星河只觉着身上衣裳散开,偏偏不能动:“郡主,你、你回来……别这样……郡主!”

  李栎叶置若罔闻,将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他的伤可不轻,你小心些别碰到……伤口绽裂的话可不是好玩儿的。”把手中的衣带挽了挽,她又笑几声,径直出门去了。

  门被带上的瞬间,一阵风吹了进来,把桌上的蜡烛猛然吹熄。

  星河大睁的双眼顿时也给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

  她不敢置信,耳畔是不住地惊响的滚雷,像是在屋顶,也像是在她头顶。

  右手还给李绝紧紧地握着,而她就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不……不会有事的……”

  星河的心跳如擂,闭上双眼,深深呼吸,想到李绝身上的伤颇重,应该不至于怎么样。

  虽拼命安抚自己,但星河却不敢动,当然也不能动。渐渐地,从风雨雷声中,她听见身边李绝绵长沉稳的呼吸声。

  好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李绝的唇角一掀,低唤:“姐姐……”

第111章 平生至慰时

  庾约做了周密的安排。

  一边让甘泉去传令,在出京各个关卡严防死守,一边叫地方官调拨兵力,加紧巡逻。

  庾约在京畿的军政处,地位举重若轻。

  都知道是跟随庾四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失踪了,所以底下众人得到消息也都甚是警醒,不敢错过任何一点可疑。

  当日,庾清梦并没有回京,而是命人回府告知,说自己将陪着星河在青叶观住两三天,又说庾约也在青叶观,叫老太太跟太太放心。

  詹老夫人跟萧夫人虽觉意外,但知道陆机身份不同一般,而且庾约又在那里,自然没什么事儿,所以也不言语。

  而靖边侯府那里,庾清梦已经跟平儿商议,平儿出面吩咐侯府的小厮,同国公府的人一并回去告知,只说青叶观掌教的话,算到靖边侯的星相有碍,得是侯府至亲在观内诵经持斋,静修三日,才能禳解。

  谭老夫人跟苏夫人早先给靖边侯的“噩耗”吓傻了,听了这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清梦希望星河会在这两三天中,安然无恙早点回来。

  只能把希望寄在庾约的身上。

  这天晚上,陆机却回到了观内,原来他果然是去见李绝的。

  因为李绝伤重,陆机得到消息,自然不放心。

  可是跟李栎叶碰面,知道他们要带李绝回信王府,陆机早就知道此事,虽然李栎叶“动手”的时机不是很高明,但陆机也不便插手,只看过李绝的伤势,留了些丹药,便返回了。

  陆机匆匆返回,跟庾约碰面,看到庾约的脸色不对,便问如何。

  庾凤臣提起了星河失踪一事,陆机甚是惊愕,简直不信他的青叶观会发生这种事。

  不等陆机传人来问,庾约望着他:“我问你,你去见李绝的时候,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什么异样?”陆机不解,又深深皱眉:“就是那个小子伤的很重……”

  “我不是指他,是他身边的人,郡主,还有……”庾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老道士。”

  “赤松伯?”陆机愕然:“你问他做什么?”

  说了这个,他皱皱眉:“说来,有些奇怪,我去的时候,赤松伯正好离开了……”陆机茫然刹住:“你难道……”

  庾约冷道:“还有什么外人能在青叶观随意出入,甚至能避开国公府侍卫的耳目?”

  要能从观内掳走人,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必然得是个最熟悉青叶观的人。

  而赤松伯,之前是陪着李绝在青叶观住过的人,当然再熟悉不过了。

  “可、若是真的,”陆机怔住:“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庾约的脸色极其难看:“你不是说那小子伤重么?那小子是为什么受伤的?”

  “是……”陆机才要回答是为了靖边侯,可还没出声就明白了庾约的意思。

  他后知后觉,目瞪口呆。

  庾约咬了咬牙:“李绝去冀南,为了靖边侯出生入死,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没有人逼着他去!是生是死他自己负责,如今弄的生死一线,却把个小姑娘掳去做什么!”

  陆机到底是跟赤松伯相熟,也了解老道士那脾气上来就狠辣不顾的性子。

  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踌躇地:“凤臣……”

  庾约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厉,问过陆机李栎叶人在何处。

  心里却清楚问也无用,郡主一定早换了地方。

  他看着外头沉沉的雨夜,半晌,目光却一寸寸淡了下来:“我早就劝过她了,别真的给我一语成谶。”

  陆机无言以对。

  跟庾约对坐半夜,外头脚步声响,是阿镜披着蓑衣湿淋淋地回来,进内禀告道:“二爷,先前追查的那条线是有人故意声东击西,甘哥叫我……”

  陆机见他们要说正事,便站起身来,默默地抱着拂尘出了门。

  夜风裹着冷雨,陆机心事重重,才走了数步,却见前头几个人影撑着伞,缓缓而来。

  灯笼在前挑着,照出中间一人,粉白的裙被风雨撩着,边角已经有些打湿了。

  陆机止步往旁边退开。

  与此同时,伞下的人缓缓抬头,清亮的目光穿过杂乱的雨丝,正看见廊下一袭白袍的陆机。

  冷风吹动他的道袍跟怀中的拂尘,他半低着头,纹丝不动,仿佛世外仙人。

  借着檐下灯笼摇晃的微光,他眉心的悬针纹显得格外深些。

  仙人,又哪里有这许多愁苦凝结呢。

  外头的风好像更大了些。

  雨声密集而嚣张地,像是要破窗而入,渐渐地把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要遮住了。

  星河瞪着眼睛看着李绝,却见他只是喃喃了几声,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稍稍放松了些,心里暗恨。

  又想,怪不得李绝不肯回王府,看看李栎叶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个正经的王府郡主。

  得亏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只怕就是个登徒子,指定要去祸害人。

  外头雨声哗啦啦地不绝,不多时,就听见地上的流水声。

  李绝的身子是有些暖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无可否认,靠在他身边,确实是比在趴在桌上要和暖受用的多了。

  星河盯了半天,因不能动,想的且多,渐渐地困上心头。

  不知不觉就在绵绵的雨声中睡了过去。

  星河是给揉搓醒的,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眼睛一时也看不清面前的情形,而只听见有些急促的喘气声。

  有只大手,逡巡来回,或轻或重的。

  星河起初不晓得怎么样,突然想起自己的境遇,顿时惊得清醒过来。

  “嗬……”呼吸的声音,贴在她的颈间。

  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竟被捏的有些疼。

  李绝的手不是那种保养的很好的,有些粗糙。

  上次的伤虽已经好了,却留下了疤痕,大概这次冀南之行,又伤了几处。

  被李栎叶解开的衣襟失了功效,没法儿阻挡,他肆无忌惮地,大手横扫,摩挲过娇嫩的肌肤,仿佛有刷刷的细微响动。

  那把细腰被握在掌心,毫无章法地揉搓,时而在深陷的后腰上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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