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49章

作者:楠知北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古代言情

  姜怀远对这话嗤之以鼻,“不可能!我姜怀远的儿子闺女,绝对做不出青天白日当街亲热这种事!”

  “那若是有人蓄意勾引呢?”

  姜怀远想了想,严肃道:“我肯定打断对方的狗腿。”他一路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知羞,进入正厅拜过幽王才停下。

  幽王是当今圣上皇叔,来封地数十年一身英气。他本就生的俊俏,在边境寒风磨砺下面容透着几分戾气。不过他待这位临安贵客十分客气,他与杨徽争夺商会一直处于下方,这种情况直到姜怀远来幽州才有好转。

  不得不说,姜怀远是个经商奇才,很会与商人打交道。不到幽州半年就在商会有了一席之地,还从杨徽那儿抢走不少人,如今幽州贸易比之前可好太多了。

  姜怀远喝过茶与幽王禀报今日商会情况,当听说今日幽州来了位临安贵客横街扫荡货物时怔了片刻。他回忆着,临安许家公子似乎有点印象,可没听说怕媳妇。

  “姜兄,既是临安人肯定听说过你的名号,我已让属下去打探他们的住处。咱们尽快出手,别让杨徽占据先机。”

  姜怀远回道:“那是自然,全听王爷安排。对了,老夫那小女儿的消息,王爷可打探到了?”

  数月前,姜怀远船只遭遇海盗被幽王救下带回幽州,当时孟澜和姜枫身受重伤现在还没好,姜怀远不能立刻回临安,再加上幽王正与杨徽争夺商会,姜怀远只得暂时留下。

  不过一个多月,幽王派去临安送消息的人来回禀姜府出事姜莺失踪,当时姜怀远就欲回临安,还是幽王万般挽留,答应派人寻找姜莺他才留下。

  如今几个月过去还没有姜莺的消息,姜怀远寝食难安。

  “王爷,我那小女儿性子娇脾气大,之前落水反应还有点慢,若被拐子拐走肯定要吃苦,老夫”

  幽王安抚,“不用担心,派去临安打听的人再有十日也该到幽州,且再耐心等等。实在不行,本王放你回临安。”

  有了幽王的保证,姜怀远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说完正事,气氛变得轻松许多,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又说起方才的香。艳见闻,幽王嘲笑姜怀远思想保守。

  姜怀远不开心道:“我们临安人都这样,做不出那么孟浪的事。”

  *

  姜莺不记得她到底怎么回豫园的,反正一整晚腿都是软的,用晚膳还是被王舒珩抱到饭厅。

  小鸠今日没跟着出门留在府中收拾,这趟随行的侍女就她一个,做饭打理府中都是她一个人忙碌。

  见姜莺那副蔫蔫的样子,不禁奇怪小声问:“二姑娘您怎么了?这幽州城可没临安大,逛半日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姜莺被问的面红耳赤,瞪着始作俑者,“问他!”

  哪知始作俑者也装懵,无辜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姜莺被欺负的狠了,打不过说不过,心里憋屈,索性哼一声转过身不搭理人。王舒珩笑,把别别扭扭使小性子的人抱到腿上,“手软不软,还能拿筷子吗?”

  她挣扎着要下去,可惜被男人桎梏着根本动不了。两人闹了一会,听外头小厮来报:“公子,柳成州来了。”

  王舒珩神色不变,继续逗着腿上的姜莺。姜莺虽然极力装作一切如常,但身子绷的紧紧的,连笑容也勉强。

  好在她背对着柳成州,对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进屋就被这亲昵的姿势吓了一跳。

  柳成州半捂着眼睛,笑道:“许兄夫妻二人,真是情比金坚恩爱羡煞旁人哪。”

  小厮招呼柳成州坐下,王舒珩笑意依旧,无奈道:“没办法,她就这样。”

  话音刚落,就听姜莺道:“怎么,夫君厌烦我了?”

  “不敢,我厌烦谁也不敢厌烦你。”

  本以为柳成州此来是谈事,没想到对方只是传话,说明日相约暗馆一聚,还强调暗馆乐子多,不妨带上小夫人一起。

  这种明目张胆的鸿门宴,王舒珩不想带姜莺去,他眉心微蹙,依旧笑着:“定准时赴约。”

  姜莺也附和:“我到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好玩的。”

  送走柳成州,王舒珩与福泉等人商议明日安排。

  暗馆那样的地方,福泉近日也隐隐打听到一些消息,此地乃是杨徽与心腹等人享乐的地方。听说歌姬,小倌众多,奢靡程度说是争逐酒色也不为过。

  他反反复复思忖,让护卫假扮暗馆人员混入其中,安排好诸多事宜才回屋。

  回房时姜莺已经睡下,王舒珩忽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不安。

第52章 相见

  暗馆位于幽州城北, 穿过大半个民坊商市拐进一条幽深巷子,气氛陡然变得不同起来。

  与城中冷清相反,不过才日沉时分, 巷子两旁已经高高挂起红灯笼。巷子幽深曲折,每户门前站立一名女子, 明明是寒冷的天儿,却露着白花花胳膊大腿供人取乐。那些妓子甩着红绢, 声音婉转若莺啼。

  王舒面色如常一路往巷中深入,身侧姜莺却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抓着王舒珩的手都紧了些。

  氅衣下王舒珩手轻轻拍了拍她安抚。显然, 这是幽州城妓子最为聚集, 也是藏了最多秘密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 柳成州派来接他们的小厮才道:“许公子, 就在前面了。”

  又拐了个弯, 面前林立一座小楼,背靠荒山四周茫茫一片。不过他们没被引入楼中,而是去了一侧的雪屋。

  那雪屋看上去极为精巧, 用方方正正的冰块筑成, 隐隐透出暖色光辉。看着寒冷,里头却是暖的,地上铺着一层豹皮地毯, 暖炉白桌一切应有尽有。

  放进屋就有人接过王舒珩氅衣,姜莺也跟着脱下雪披。

  屋内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是搂着个妓子的柳成州,至于另一个想必就是幽州长史杨徽了。

  拾缀好衣物,便听柳成州唤了声:“许兄,过来坐。”

  王舒珩牵着姜莺, 眉间含笑装作惊讶的样子,“这位是?”

  “这位是幽州长史杨大人,咱们幽州大小事务都归他管,许兄以后在幽州行走少不了杨大人照顾。”

  杨徽躺在榻间,自是极为不屑。王舒珩拱手道:“许某见过杨大人。”

  “免礼。”杨徽客气了句让他们坐下,不过目光却是盯着姜莺。

  方才一进屋他就盯上这女子了,此等姿色实在少见,只怕暗馆所有女人里头都挑不出一个这样好的。他本就风流,目光幽幽打量,姜莺低头福了福。

  杨徽对他们的识相还算满意,笑道:“许兄真是一表人才,这位是小妾?”

  “非也,是许某正妻。”王舒珩扶姜莺坐下。体贴地为她整理好裙裾,“拙荆乃临安人,与许某自小定下婚约,过门已经两年。”

  正妻这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有些男子就是有这种癖好,专爱人。妻。杨徽想到什么哈哈一笑,起身敬了王舒珩一杯酒。

  三人喝酒谈话,姜莺乖乖坐在一旁。没一会只听杨徽道:“听闻临安乃贸易之城,许兄为何不在临安大展拳脚反而跑幽州这穷乡僻壤来了?”

  王舒珩道:“水溢则满月盈则亏,临安来钱的路子是多,但竞争也大。况且沿着别人走过的老路走有甚意思,某还是更想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事业。”

  此等雄心正合杨徽心意,他就喜欢这种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入了商会好拿捏。

  席间觥筹交错,杨徽一直问临安的事,王舒珩对答如流,不多时只见冰屋中进来十多个舞姬。手脚坠铃,媚眼如丝,身披薄纱曼妙酮体一览无遗。

  柳成州与杨徽皆乐在其中,王舒珩目光不惧,姜莺脸上却不太妙。

  她何曾见过此等豪放作风,就算是在白沙镇时,画舫上的女子也知收敛以暗语示人。如此明目张胆勾引的,她一个女子都看的面红耳赤。

  姜莺竭力忍耐,她正经危坐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却是粉面生威,似嗔似怨。她终是没忍住,伸手覆住了王舒珩眼。

  从进屋起,杨徽就在观察这对夫妇。一见姜莺表现不禁轻啧了声,男人寻欢作乐本就是常事,敢这样当面生妒的还真是罕见,看来许家公子当真是怕极了这位美娇娘。

  不知柳成州附在杨徽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惹得对方哈哈大笑。不多时歌舞停下,女子排成一排好像供人挑选的货物。

  柳成州打发走身侧侍酒的女子,正欲打算重新挑一个,就听杨徽道:“许公子初来乍到,自然是许公子先来。许公子看看,咱们幽州的小娘子可不必临安差。”

  这些女子见惯风月之事,或娇媚,或清纯,王舒珩能看出来都是装的。他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等开口,一旁的姜莺就开始无理取闹了。

  “杨大人这是当着我的面儿给夫君送妾?”

  那一声娇俏的质问,听的杨徽心头一酥。他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露水情缘而已。咱们暗馆的女人最会伺候,偶而让许公子尝尝新鲜也是好的。”

  姜莺瞧着也不生气,低头揪着帕子,说:“那也行,烦请夫君写一封和离书给我,今夜我就回临安。”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就没有不震惊的。为妻者最忌生妒,就算嫉妒那也是暗戳戳的,哪有人明目张胆的甩脸子。

  王舒珩笑着去哄,不好意思道:“大人也瞧见了,拙荆就这脾气,实在娇蛮。况且我们八字相合,大师算过她最是旺夫,若”

  杨徽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摆摆手示意可以了。很快柳成州挑了一名女子作伴,其余的都被引出冰屋。

  好一会气氛才又欢快起来,杨徽没见过姜莺这种性子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极美貌的女人。都说善妒的女子惹人厌,殊不知恰到好处的妒意最招人疼。

  他幽幽道:“许公子娇妻真是与众不同。”

  杨徽的试探告一段落,接下来说了些商会的事,姜莺听不懂。不多时,只见柳成州怀中的女子起身给她斟酒,“小娘子我为你斟酒,这是幽州翡翠良液,味道好不伤身,你尝尝。”

  姜莺酒量不好,她接过放在一旁,好在那女子没说什么。王舒珩不放心,趁人不注意悄悄对换两人酒杯。

  又聊了许久,只见一名护卫进屋低声说了句什么,杨徽道:“带进来。”

  很快,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被带进屋中。男子已经被折磨到没了半条性命,身上皆是野兽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连脸都认不清楚。

  显然,杨徽这是杀鸡儆猴来了。王舒珩见过不少血腥场面自是不怕,姜莺一阵犯呕,忽然间一双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若非王舒珩按着,姜莺就要跑了。她浑身都在抖,只听杨徽淡淡问:“此人心存歹念勾结外人,入了商会却不衷心于本官,许公子觉得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

  王舒珩神色淡淡,“不忠不义之人,自然不能再用。”

  杨徽笑了,这小子倒是个有胆识的。

  “砍了吧。”杨徽下令,只听一声惨叫,鲜血四溢冰屋霎时弥漫腥味。

  接下来的时间,姜莺完全是恍惚的。她完全不知他们聊了什么,更不知屋中尸体血迹何时被清理干净。只是依稀记得杨徽敬酒,推拒不掉她仰头喝了一杯。

  那酒不算太烈,猛地喝下还是让她头晕目眩。

  她双颊红酌,那似醉非醉的模样更是勾的杨徽心痒难耐。杨徽道:“许公子的娇妻醉了,不若今夜在此休息。”

  让他们留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王舒珩心知肚明。到这里他已是非常不耐烦,感觉浑身一股躁动。

  王舒珩起身拱手,“不了,拙荆认床,换了地方彻夜难眠,反倒给大人添麻烦。”

  柳成州神色一凛,却见杨徽摆手笑了笑:“天色已晚那就不留了,日后还请许公子多来府上坐坐。”

  他有的是时间,最喜欢和俏娘子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杨徽和柳成州先行,他们走后王舒珩才去看姜莺。

  此时冰屋只剩他们二人,王舒珩替姜莺穿好雪披,却把他那件氅衣搭在胳膊上走了出去。

  屋外冰天雪地,被冷风一吹姜莺脸上热度褪去,人也清醒了。好不容易应付完这场鸿门宴,姜莺转身去看夫君。

  今日王舒珩喝了不少,他酒量不差,按理说这些酒是灌不醉他的,但浑身那股躁意怎么也压不下去。方才交换酒杯时他留了个心眼,姜莺那杯酒味道不对,有股淡淡的香味,估计里面加了东西。

  被动了手脚的酒进入他的肚子,一时间王舒珩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惋惜。若中招的是姜莺,或许还好办些,现在是他,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他竭力忍着,面上平静浑身上下却焦躁异常,重重喘息一口,头也不回往前走。

  前方男人背影挺拔清隽,直立雪中。如此寒冷的天气衣裳单薄很是不妥,姜莺追了上去,“夫君,把氅衣穿好,外面很冷。”

  “不用。”王舒珩克制地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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