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霓裳
《把云娇》作者:青丝霓裳
自外祖家归来,云娇一直活的谨小慎微,她只想自己同生母钱姨娘能在这吃人的后宅之中安生的活下去,可偏生有人不遂她的愿,害她亲娘一尸两命。
杀母之仇,锥心刻骨,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
那少年郎推门而入,满面和煦的笑,带着磊落不羁的少年意气,一如从前。
他张开双臂柔声唤她:“小九。”
她吃了酒,醉眼朦胧的抬头,跌跌撞撞的扑进他怀中,哽咽着锤他胸膛:“你还知道回来,我真以为你死了……”
……
成亲后。
饭桌前,她一手托腮笑看着他:“你嫂嫂方才那是话中有话呢。”
“怎么说?”他眼中闪过点点笑意,明知道她意有所指,却还很是配合的问了一句。
她抿唇一笑,将另一侧的酒盏推到他跟前,强忍笑意学着忸怩道:“小叔若是有心,便饮了这半盏残酒。”
他一怔,笑着伸手去捉她:“好你个把小九,你如今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她早有防备,哈哈笑着躲开,跑到门边得意的回头看他。
他端起她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眼神熠熠的瞧着她:“旁人的酒我可不吃。”
只留待满饮她这一盏。
……
注:本文无金手指,不穿越不重生土著女主,前期非爽文,后期甜蜜蜜,不喜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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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恬不知耻之徒
莱州城。
“梆——梆梆梆梆——”
“卯时晨曦至,闻鸡起舞时,泥途尽冰,积雪未化,仔细路滑——”
雕花大床上,把云娇听得外面五更梆子逐渐远去,阖目挑了个身,拢了拢身上杏子红的锦被,伸脚踢开脚头的脚婆,过了夜的脚婆冷的很。
迷迷糊糊之间,似见床头立着一人。
“蒹葭,”云娇只当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寅时可曾去瞧过外祖母?”
那人只是站立床头不语。
云娇有所察觉,抬眼来看,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床头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姊夫沈长东,屋里别无他人。
两个婢女都不知去了何处。
她顾不得多想,紧紧抱住身上的锦被坐起了身来:“姊夫,此间唯小妹一人,男女有别,姊夫在此多有不妥,还请姊夫速速离开!”
外祖母近日病重,整日混混沌沌连个人也识不清,早先总是四处乱跑,近来不知怎的,又断了一条腿,成日在床上躺着,浑浑噩噩的,跟前也不得个贴心的人伺候着。
云娇幼时曾养在外祖母跟前,到得五岁才回到把家。
外祖母对她一向疼爱有加,她对外祖母自也是有几分旁人没有的情义。
说起来外祖母这一生可谓儿孙满堂,亲生的儿女便有三男五女,儿女又生儿女,子子孙孙数目众多。
人总说儿孙多便是福气多,可论起福气来,云娇觉着外祖母却是个福薄的。
这众多的儿孙,于外祖母侍疾之事却各自推脱,云娇念着幼时外祖母的疼爱,终是心有不忍,便自请来二舅父家中为外祖母侍疾。
二舅母丁氏善妒,二舅父钱世海已过不惑之年,不曾纳过妾,膝下仅得一子一女。
更可惜的是,云娇二舅家这唯一的表哥钱香山在不及弱冠之年,下河戏水不慎溺毙而亡。
舅父舅母接手外祖父留下的家业,继续经营茶酒生意,算得上有些家产。
当初钱家丧了独子,便为女儿钱香兰招来这及第的秀才沈长东入赘。
云娇来此间已有三五日,心下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许是幼时远离父母,跟随着外祖母长大的缘故,她自幼敏感多思,早已察觉这个表姊夫瞧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奈何人在屋檐下,她别无对策,也只能处处小心提防。
原想着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姊夫也不至于荒唐到来外祖母院中招惹她。
哪知这人真是色胆包天,竟胆大至此,趁婢女不在直闯至房内。
她不及多想他是如何至她房中,亦不想多问他为何来此,只想速速遣他离去。
此情此景若是被旁人瞧了去,她便是说破了嘴也无人信她清白,这世道女子清白若是毁了,这一生也便可清算了。
“云娇,你莫怕,”沈长东往前一步,他身材中等,体格健壮,目光灼灼:“姊夫只是瞧你招惹疼的紧,正想着该怎么疼你才好呢!”
这表小姨这几年身量眼看着抽高了,玉盘似的粉脸一团孩子气,虽看着有几分稚气但却难掩姿色,细瞧她生的眼若点墨,唇似含丹,再过几年定然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她平日里见人总带着三分小心与笑意,唇角梨涡隐现,让人心生好感,偏她每每见了他便收了笑意,垂眉敛目,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沈长东为此伤透了脑筋。
他这人好色风流,成日流连花丛,可所见不过皆是些普通女子,便是有个把出挑的,跟这天仙似的表小姨一比,便也是个庸脂俗粉。
云娇何时听过这般露骨言语,直觉被他说的几欲作呕:“姊夫快别胡沁,我知姊夫是吃多了酒,才在我这处同我胡说八道,姊夫,你快些走吧,我不会同旁人说你来过!”
她脑中只余一个念头,便是快些叫他走。
“这捞早的,吃哪门子的酒,”沈长东脸上神色越发痴迷猥琐:“妹子,我待你是真心实意的,不如你就从了我罢!”
“沈长东,你色胆包天,难道就不怕我告知表姐与二舅父吗!”云娇惊恐交加,又羞又气,怒斥一句。
“你去告啊,”沈长东并不买账,反倒笑的得意:“你表姐只会斥责你不要脸,名义上是来侍疾,却在暗地里勾引表姊夫,至于你二舅父,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处置我?”
云娇又惧又怒,一双妙目圆睁,泪水隐现:“亏你还是读过圣贤书之人,竟如此恬不知耻!”
“那又如何?”沈长东不以为意,见她泪眼朦胧楚楚无助,端的是动人无比,越看越觉得心中如同有只猫爪在挠一般,真真是痒的紧:“你今日乖乖顺着我,来日我必不会亏待于你,左右再过几年你也能许人家了,待到那时,我自会与你表姐分说,四抬大轿将你抬进门来,让你于我做个贵妾如何?”
云娇见左右无人,思及若是这禽兽用强,她一个弱女子定然敌他不过,心念微动,抬眼泫然欲泣将沈长东望着:“姊夫可是真心想疼我?”
沈长东见她似有松动,神色楚楚可怜,目光更是炙热了三分,一口便应道:“那是自然。”
“做妾原本就低贱,我若是今日便委身于你,岂不更低贱?”云娇说着泪眼朦胧。
沈长东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妹子你别哭,你待如何,说与我听,我都照做便是。”
“姊夫若真疼我,便该与舅父舅母表姐好好商议一番,再去我家求亲才是。”云娇抬手拭去眼中泪水。
沈长东一听便沉下脸来,想纳这表小姨做妾,先莫说钱香兰会坚决反对,便是岳父那头也绝不会同意,哪怕用强使得他们都点了头,把家那样的门楣,也断断不会将好好的女儿嫁与他做妾。
他正因对此皆了然于心,才弄出今日这一出,若是生米做成了熟饭,还怕这个表小姨跑了不成?
他也非愚钝之人,只略一思索,便知这表小姨想用缓兵之计,心中明了她的盘算,又岂会上她的当?
“那些事姊夫都答应你,介时我自会去做,眼下还是先让姊夫好好疼疼你……”
说着便按捺不住,伸手去拉云娇的锦被。
第2章 今朝算是逃出生天了
云娇抱着锦被往床内侧躲过,气怒交加脸色涨红,她生母是外祖母跟前最小的女儿,她如今不过十岁,沈长东却比她父亲还要年长一岁,其长女钱书雅更是比她还大上几岁,长子钱书明也已与她同岁,次子也已呀呀学语,庶子女更有好几个,谁能料到沈长东竟恬不知耻至此。
舅父也真是识人不清,招了个这样一个女婿上门,不过是年少时考了个秀才而已,这般品德行径,虽是个读书人,倒不如似那些个打鱼耕田的。
“姊夫,还请你自重!”云娇见骗他不过,便也不掩饰满面厌恶,强自镇定,眉目间一片怒色。
沈长东见她横眉怒目,竟也有些气势,不由有些怔住,转念一想,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已,他还惧她不成?
当即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就凭你一个小小庶女,我瞧上你便是你的福气,你能嫁回钱家做个妾就该知足,装什么清高圣洁……”
说着已然探身往床上去。
云娇到底也才十岁,何曾经过这般事,方才皆是强自镇定,此刻见那禽兽扑将过来,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放声尖叫:“来人呐!蒹葭!木槿!”
沈长东见她慌张无措,失了平日里清雅可人的模样,反倒让他更兴奋,搓了搓手嘿嘿直笑:“今日你便是叫破了嗓子,也是无人应你。”
他早已打点好一切,那两个婢女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栖霞苑是老不死的住处,老不死的自从病下之后,这栖霞苑早已不复当初在家中的地位。
忠心陪着老不死的也就一个李嬷嬷而已,那老东西年岁大了,耳聋眼花的,每日只死守着那个老不死的,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老不死的住在东侧房,离这西侧房且远着呢,况且眼下她已然糊涂,又断了一条腿,便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惧她半分。
眼前这位表小姐,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千里迢迢而来,身边就带了两个贴身小婢女,可见她在家中地位。
这也难怪,一个庶女而已,能有多大排场?
来了钱家,岳母大人也不曾在她身旁安排什么侍候之人,岳父更是连见都不曾见她,想来他二人并不待见这个外甥女。
他若是再不趁机为所欲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赐良机?
云娇正自惊慌无措,口中言辞激烈,复又想起桌边绣框中有把剪刀,正欲下床抢了剪刀,或是伺机夺路而逃,或是与这yin贼同归于尽,总归不会让他得逞就是了。
“嘭——”
正当紧要关头,门被人从外重重的一脚踹开,蒹葭迎头冲了进来。
“蒹葭!”云娇心中一松,晓得自己今朝算是逃出生天了,抱着锦被缩回墙角,喘息微微。
“姑娘,你怎样了?”蒹葭瞧见云娇惨白着脸像是吓得不轻,不由大急,急急冲到床边。
沈长东脸色一变,不曾想这个婢女竟回的这般快。
他知今日错失良机,此事已是无望,反倒打草惊蛇,日后这个表小姨怕是更不容易得手了,他不由恼羞成怒,抬手便重重的给了蒹葭一巴掌。
破口骂到:“小娼妇,敢坏老子好事,老子打死你!”
蒹葭被打的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也不在意嘴角溢出的鲜血,抬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朝门外高声呼道:“谷莠子,你快进来!”
沈长东生性残暴,原本还欲再打,一听院外还有其他人,心下不安,也不敢多留,便狠狠瞪了一眼蒹葭,直接拂袖而去。
谷莠子跟着便进了门,与沈长东擦肩而过。
“姑娘你没事吧,”蒹葭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尘,迎到床边殷切的望着云娇。
“小的见过九姑娘,”谷莠子行了礼,他方才见这钱家姑爷自自家姑娘房中而出,姑娘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自知事情有异,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不放心,遂问道:“九姑娘,那沈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