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17章

作者:寒花一梦 标签: 古代言情

  不管怎么样都得耽误一些时间。

  “云苓,你先回侯府,去告诉娘亲一声,我有事耽搁了,晚些才能回去,让她别急。”苏湉吩咐云苓道,“也告诉娘亲,我和王爷目前一切都好,让她别太担心。那些事待我回去再与她细细说。”

  “是。”

  云苓应下苏湉的话,送苏湉和陈行舟离开正院后,自去了办事。

  陈婉这场病不但来得急也来得凶。

  苏湉坐在床边,看她额头敷着帕子脸上依然一片异样潮红,不由伸手,拿手背碰一碰她的脸颊。

  脸也烫得厉害……

  人好像是有些烧糊涂了,陈婉口中时不时冒出两句呓语。

  只声音小,语声含糊,听不清在说什么。

  苏湉握住陈婉的手,小声喊她两句,不得回应,又蹙眉扭头去问底下的人:“太医还没来吗?”

  话音才落便见有个小丫鬟匆匆进来说:“太医来了。”

  小丫鬟的身后跟着钱太医。

  苏湉站起身:“钱太医不必多礼,快帮郡主看一看才是要紧。”

  钱太医便不多言,无声行一礼后大步走到床榻旁。

  陈婉是染了风寒外加心中郁结才病得这么重。

  钱太医为她诊过脉后,出去了开药方,苏湉随之去外间找因不方便进里间而留在外间的陈行舟。

  陈婉的情况,钱太医亦禀报与陈行舟。

  苏湉走过去道:“我把雪茶留下照顾宜春吧,宜春跟前伺候的人都才搬到王府,对王府不熟悉,恐有不便。”

  底下伺候的人得等陈婉身上这高烧退了才能稍微松懈。

  她今日得出门去侯府,暂不在府中,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及时解决了,把雪茶留下安心一些。

  陈行舟颔首,算应了苏湉的话。

  苏湉对雪茶细细交待一番,把雪茶留下。

  待钱太医开好药方,底下的人都忙碌起来,她和陈行舟才回去正院。

  厨房原本送来的早膳已经凉了,撤下重换上热的,简单吃了些,苏湉与陈行舟出门去镇远侯府。

  苏湉从陈行舟口中把前一日发生的事情了解清楚。

  回到侯府要怎么和自己娘亲说、要说些什么,她心里都算有数。

  不过在去往侯府的路上,苏湉回想自己和陈行舟前一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时,她意识到一件被自己遗漏的很重要的事——彼时她问王爷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王爷没有正面回答她。

  有意回避吗?

  抑或是,聊着别的一时忽略了?

  苏湉悄悄去看陈行舟,心下认为是前者,但又觉得王爷没必要瞒她。

  陈行舟敏锐觉察到她的视线,偏头看她:“想说什么?”

  苏湉抬手将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鼓着脸颊道:“也不是很想问。”

  陈行舟没有移开视线。

  苏湉佯作平静片刻,泄了气:“好吧。”

  “我是想起王爷不曾告诉我,后面到底有些什么计划和安排。”

  陈行舟记得苏湉不止一次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他靠着马车车壁,在一片安静里,慢悠悠说:“皇长孙。”

  苏湉尚在想陈行舟这次会不会告诉她,便从他口中听见这么几个字。

  只这么几个字,足够她想得很多。

  起码有一件事是非常明确的——

  皇长孙若要登基势必得越过陈长敬这个三皇子,而陈长敬亦必不甘心于此。

  自太子出事,朝堂上关于皇长孙和三皇子的争论一直没有断过。

  皇帝对此更态度暧昧不明。

  徐皇后的精力本应放在皇长孙身上才对。

  她那句话……莫不是说,认为太子之死与王爷有关系?

  然太子出事宫里定是细细查过的。

  倘若握有证据,岂能轻易将这样大的一件事揭过?更有甚者,若有把握,栽赃陷害也不是不能。

  只能是太子的事情确实扯不到王爷身上。

  不过,见到王爷昨日那个样子,她大约也明白为何不敢肆意栽赃了。

  往日常表现得温文的皇后娘娘做出那般有失身份的事,或与太子出事、受到刺激有关。

  但再细细琢磨,说不定,不仅仅是这样。

  她又想起王贵妃和成国公府。

  徐皇后和徐家……也不知,会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莫怪王爷会说没兴趣。

  苏湉沉默中飞快梳理着目下的情况与她所知道的信息。

  须臾,她撩起眼皮,望向陈行舟,点一点头说:“我明白了。”

  陈行舟摸一摸苏湉柔软的雪腮问:“明白什么?”

  苏湉微笑道:“反正明白了。”

  他们到镇远侯府。

  一家人都在,镇远侯和侯夫人、苏裕和温玉珠比苏湉和陈行舟表情更严肃。

  到底还是分开说话了。

  陈行舟与镇远侯、苏裕去书房,苏湉随自己娘亲和温玉珠过去正院。

  前一天陈行舟在宫里闹出的动静那么大,纵使有心想压下去也根本压不住。

  宫里发生的那些事,苏家众人都晓得了。

  魏氏见到女儿已是鼻酸,之后往正院去的路上愈攥紧苏湉的手不放。

  待她们入得里间,丫鬟送上冰镇酸梅汤和糕点水果,齐齐退下,魏氏才拉着苏湉的手问:“当真无事?”

  “娘亲,我没事的。”

  苏湉反握住自己娘亲的手慢慢说,“王爷很快找到我了。”

  魏氏恨不能仔细检查苏湉一番,确认她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才安心。

  却也仅是沉默着。

  苏湉晓得魏氏是心疼她了。

  心疼她要吃这样的苦,心疼她被卷进这些事情里。

  当初同意这门婚事是念着苏湉喜欢。

  到得如今,即使晓得王爷对自己女儿没有不好,魏氏依旧有些自责。

  “本以为你在王府过的会是安生日子,可这一桩桩一件件……”

  “娘当真忍不住想,是不是错了?”

  苏湉握着魏氏的手没有松开,只笑:“那女儿今日回去便和王爷和离,回家来,让爹娘护着我,赖着哥哥嫂嫂,想是什么烦恼都没有,日子逍遥又自在。”

  魏氏见女儿仍有心思开玩笑越发忍不住叹气。

  苏湉反一本正经说:“娘,若你当真认为王爷那么不好,我会考虑的。”

  魏氏道:“不是认为王爷不好。”

  “那就好了啊。”苏湉趁机接过话来,“在这样大的事情上,王爷都能护得住我,在小事上更不会让我受委屈。”

  “是,我若不嫁王爷,或不会遇到这些事,可未必不会遇到别的事情。”

  “娘最是清楚了,一辈子太长,谁知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苏湉见魏氏愁眉不展,伸手摁她的眉心:“娘别皱眉呀,等这些过去,自仍旧事事都好。”

  “所以您得和爹爹说一说,让爹爹多上几分心。”

  温玉珠坐在旁边,不打断苏湉和魏氏的话,只替她们各自倒一盏酸梅汤。

  苏湉含笑从她手中接过其中一盏,一面道谢一面递到魏氏面前:“娘亲喝口酸梅汤,败败火。”

  魏氏嗔怪看一眼女儿。

  她哪里有火气?只是心疼罢了。

  魏氏接过那盏酸梅汤,苏湉知她不会再说这些,转而和温玉珠聊起天,说着温太后在行宫的一些事,后来又说:“下次嫂子和我一块去罢。”

  温玉珠说:“你还是叫我玉珠好啦。”

  苏湉嘴角弯一弯,故意逗她:“哦,玉珠嫂嫂。”

  魏氏听着苏湉和温玉珠聊天,脸上的表情和缓,嘴边渐渐浮现一丝笑意。

  搁下茶盏,她温声道:“从京城到行宫须得大半日的路程,难免颠簸,只怕玉珠一时半会是不能随你去了。”

  苏湉微愣之下明了自己娘亲话里的意思。

  她望向温玉珠,眉眼弯弯:“恭喜玉珠了!可这样的喜事我竟才晓得,来之前都未准备礼物。”

  温玉珠笑:“这两日才诊出来的。”

  “何况离出生还远着呢,哪里需要这样早就准备礼物了。”

  苏湉也笑:“我是亲姑姑啊。”

  她眨一眨眼又问,“有喜之后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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