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27章

作者:瓜子和茶 标签: 爽文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顾春和高兴坏了,眼中荡漾出一种梦的光辉,太好了,只要再忍耐一阵,就能和爹爹团聚了!

  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瞥见竹林中负手而立的谢景明。

  阳光从细密的竹枝中穿过,洒落点点碎金,树影摇曳,他的脸阴晴不定。

  顾春和心跳停了一拍,好像被细细的针刺破心尖,全身肌肤瞬间收紧。

  自从他雨中强吻了她,他们一直未见过面。

  当时她羞耻、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承受他带着惩戒的吻,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丝丝的愉悦感!

  她怎么能有那种感觉?

  顾春和被自己吓坏了,她觉得自己犯了罪,更强烈的羞愧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折磨得她坐卧不宁。只好努力忘记那天的事,不去想有关他的一切。

  今天要不是兰妈妈说有父亲的消息,她也不会来竹山。

  还是特地挑他出门的空档!

  兰妈妈和安然对个眼色,悄悄走了,顾春和也想走,可腿根本不听使唤。

  谢景明慢慢踱进屋里,手向她的肩头伸去。

  顾春和下意识往后躲。

  谢景明手一顿,旋即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跑,“坐下。”

  顾春和心头突突乱跳,“你别乱来,大白天的,兰妈妈和安然都在外头呢。”

  谢景明眼睛弯了弯,食指勾住她胸前的纽绊,慢条斯理拉开,“那你就别出声。”

  “你……”又羞恼又惶恐,逼得顾春和只想哭,僵硬坐着,徒劳摁着他的手,眼睛也不知道望向哪里。

  肩头一凉,顾春和低低惊呼一声,却觉肩头湿润微凉,淡淡的药香从他手上弥散开来,他的力道很轻很柔,似一片羽毛从肌肤上轻轻飘过,莫名让她的心平静了。

  每次上药顾春和都发憷,药膏要均匀揉开,细细地搓揉,直到彻底吸收。

  可别说揉了,单是碰一下就疼得她冷汗直流,只好草草糊上一层,包好完事。

  药效便大打折扣,过去这么多天,那块淤青也没好。

  顾春和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所有注意力全在伤口处,没发现她在偷看。

  前额泌出细细的汗,呼吸放得很轻,嘴唇紧紧抿着,他在……紧张?

  心底某个角落突然波动一下,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跳动不已。

  谢景明微微松口气,手离开她肩膀的同时,他紧绷着的肩膀也肉眼可见的松懈了。

  他果然在紧张!

  顾春和低头拉好衣服,不说谢,也不去看他。

  “胆子大了,敢和我赌气?”谢景明笑笑,语气轻松,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

  顾春和低低道:“我怎么敢。”

  “明天我要去京西大营,大概半个月后回来。”谢景明说得很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把日程安排告诉她有什么不对。

  “廖家完了,李夫人吃了教训,一时半会不会有大动作,国公府有兰妈妈和安然在,也没人敢难为你。”

  一样一样交代清楚,谢景明垂眸看她。

  顾春和忽然很想问,你对我到底怎样想的,是真心待我,还是拿我当个玩意儿?

  可她终究没问出口。

  他闭口不谈,她何必自取其辱?

  谢景明走后的第二天,国公府迎来了柴家大姑娘。

  国公府大开中门,卸下门槛,早早开始候着柴大姑娘的马车。

  一众女眷都站在堂下等着,连老夫人也不例外。

  见顾春和一脸惊讶,蔡娴芷低声解释说:“柴大姑娘身份贵重,每年宫里出来的赏赐,她都是头一份,连太子妃都要靠后。”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谢景明吧。

  顾春和如是想着,却不似先前那般不在意了,嘴里酸酸涩涩的,就像咬了口青梅。

  并没等多久,柴大姑娘的轿子就到了鹤寿堂的门口。

  当看到那位明艳动人的姑娘时,顾春和暗暗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酒楼门前的那位姑娘?

  她分明早就来京城了,怎么现在才来国公府?

  大姑娘说柴家在京城没有宅子,准备在国公府借住,那这些天,她在哪里住着呢?

  “柴姐姐!”蔡娴芷第一个迎上前去,“终于把你盼来了。”

  柴元娘笑着拍拍她的手,“往后别嫌我烦就是。”

  “你真会说笑话,怎么会呢。”蔡娴芷抿嘴一笑,“祖母,柴姐姐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夫人温和地扶起柴元娘,“这回多住些日子,她们几个姐妹虽愚笨,倒可一处玩耍。”

  柴元娘谦虚几句,目光落在顾春和身上,“这位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只一更,明天晚上11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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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 顾春和笑着摇头,只推说认错人了。

  那天她是偷溜出去的,可不敢承认和柴元娘见过面。

  柴元娘面上没有任何异色, 还略带歉意地对顾春和笑了下,随着她的口风, 也说自己大概记错了。

  私下却与婢女白鹭道:“我绝不会看错,瞧她的反应,肯定也认出我了。”

  “准是没干好事, 心里发虚不敢承认!当时我就说她上不得台面,您还怪我瞧不起人。”白鹭把准备好的表礼单子呈给她, “听说她出身也不清不楚的,还照原样给她吗?”

  柴元娘失笑:“我们还缺这点子东西?怎么说她也是府里的表姑娘, 没必要给人家难堪。”

  “没见哪家表姑娘住后罩房的,”白鹭很不以为然,“大姑娘把国公府说得天花乱坠,这院子,也不怎么样嘛。”

  蔡娴芷一力邀她同住,柴元娘明白,她与自己套近乎, 无非是想借自己的势, 为以后嫁入柴家做准备。

  毕竟柴家宗主都分外倚重自己,她说话,在柴家还是算数的。

  可她没答应, 请老夫人安排一处清净的院子, 不出意外的, 老夫人勾了几处让她挑, 她便选了离后园子最近的兰香园。

  怨不得白鹭抱怨, 说是兰香,也不过寥寥几株兰草而已,因久无人住,砖缝里还长出了蓬草,看着怪凄凉的。

  “咱们柴家就是十来年没人住的屋子,也是日日打扫,从不懈怠,国公府说出来也是一流的勋贵,怎的……”

  “闭嘴。”柴元娘轻轻呵斥,“再管不住你那张嘴,就回渝中去。”

  白鹭立刻不敢发牢骚了,归拢好给顾春和的表礼,“我给表姑娘送过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柴元娘有些诧异,两处院子就隔一条夹道,可这回来的也太快了,“她没留你喝杯茶?”

  白鹭是她的大丫鬟,走出去就代表着她的脸面,若真如此,那顾春和确实有点目中无人了。

  “她没在,就一个小丫鬟看屋子,我放下东西就走了。”白鹭压低声音,“她去了竹山。”

  柴元娘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你确定?”

  白鹭重重点了点头。

  柴元娘定定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翘起嘴角一笑,“这样的姿色,的确不应藏于民间。”

  东宫,太子妃王氏立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写着大字,宫婢垂手立在殿角,屋里很静,只有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乳母王妈妈匆匆进来,挥手叫旁人退下,待太子妃写完一张,方上前拿起刚写好的字仔细端详一番,“正雅圆融,非常大气,您的字越来越好了。”

  太子妃也很满意,放下笔,“什么事?”

  王妈妈禀道:“柴大姑娘住进了国公府。”

  太子妃“嗯”了声,“蛰伏这么久,柴家终是按捺不住了。嫡长女上京,说是拜祭先皇后,死了多少年的人,偏这会儿才拜祭,打量别人都是瞎子呢。”

  “摄政王也在国公府借住,这俩会不会……”

  “那是太子该操心的事,我才不管。”太子妃神色漠然,“也许人家是冲着太子来的,毕竟我生不出孩子,犯了七出之罪。”

  王妈妈眼皮跳跳,一着急把旧日的称呼都叫出来了,“囡囡呀,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咱家是太子嫡系,这辈子都脱不开关系。别看太子宠爱李氏,他心底是最敬重您的,有什么事他只会和您商量,什么时候找过李氏?”

  太子妃自嘲般讥诮道:“不过借我的口给王家传话罢了。”

  王妈妈看着她苦笑,眼神又心疼又难过。

  太子妃不由心先软了,“我知道了妈妈,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成的。”

  殿门口,谢元祐来回晃悠,脚几次迈进门槛,又都收了回来,左等右等,终是等来了王妈妈。

  “怎样?她答应了没有?”谢元祐急急问。

  柴元娘一来,他脑子里那根弦就绷紧了。

  前朝柴家就是川渝地区的节度使,本朝建国后,他明面上遣散军队,却始终没交出军籍册子,谁也不知道柴家手里到底有多少兵力。

  这也是历代皇帝不敢对柴家动手的原因。

  先帝倒是动手了,也只在女眷上头耍耍花招,警告柴家不要轻举妄动,也仅此而已,朝廷的手根本伸不进渝中去。

  柴家此后倒是低调了,但谁都知道,他在韬光养晦。

  如果让柴家和十七叔联手,别说他的太子之位,就是父皇的皇位也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