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春令
陆绪人品倒是可以,但他如今才四岁。
“陈三,我照直与你说罢,无论将她嫁谁,我都不放心。”更舍不得。
便就是放了她去嫁人,明日他怕就能杀了对方全家将她给抢回来。
陈知璟道:“她要是做个姑子,我也会养着她一辈子。”
“陈三,你今日为何来寻我?为何不直接劝她?”赵慎问他,“你自作主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赵慎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他倒是很快寻出其中关键,陈三既然来安王府,怕是元娘那儿……
“您当初又可曾问过她半句?”陈知璟讥笑道。
赵慎叹息声:“陈三,你是她至亲,我总不会一错再错,不若你我约法三章如何?”
“与您买卖,臣只怕自己死得不够快。”陈知璟道,“官家,臣只想问您一事,当初她以下犯上,你为何不曾有所动作?”
赵慎潜邸数年,而后荣登大宝近十年,陈知璟不信他没有留半点后手。
“没意思。”
赵慎只回了他这三个字。
陈知璟定定看他半晌,最后一声不吭离去。
宝元九年仲秋,皇太后懿旨,安王赵慎择吉日迎娶鲁国公大娘子陈姝元。
宝元十年,陈姝元嫁入安王府,陈知璟也不知这决定是对是错。
陈姝元对此一无所知,她让那人压在床间,亲得浑身上下都酥软了,她嚷道:“三郎果真是对的,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赵慎拥着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在她耳边说了句,陈姝元脸顿时羞得通红。
她跟狸奴般细细地哼,小娘子娇吟着讨饶,然而这人却不肯放过她。
陈姝元一度觉得两人身下这拔步床都要给摇晃塌了。
好在赵慎顾忌她的身子,明早还要去宫中磕头,他不敢再乱来,抱着她去梳洗完,两人又拥着躺下。
赵慎捏着她的指头一根一根地亲,陈姝元困乏得不行,还是问了他声:“相夷,明儿从宫里回来,你这府里妾室是不是要来给我磕头奉茶呀,你提前说说,我也好让菱月那处先备着东西。”
赵慎一愣,低头去亲她的嘴儿,抵在她唇间道:“什么都不用备,没有妾室,元娘,我就只有你,以后我们就这样过成么?”
她笑着连连点头:“相夷,你不晓得……当初我母亲分明叫妾室气坏了身子,她偏常教我如何打理后宅,如何在妾室面前立威……我不耐烦听……”
赵慎又要去亲她,陈姝元昏昏沉沉,当真熟睡了。
“今儿你顶着盖头未瞧见,明日去府里看看。”赵慎又道。
那些个桃树,都是他亲手种下的,唯盼着能弥补了前世让她烧毁的那棵。
翌日两人自宫中回来,赵慎唤了郭忠近身,吩咐他道:“今后你跟着王妃,就是王妃的奴才,只依着她的话做事。”
“奴才明白。”郭忠跪下磕头。
明天应该还有个周进宝与称玉的番外,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哒~
第七十七章 番外4 梁称玉&周进宝
石溪村。
梁伞匠从外头背了个人回来。
称玉原先坐在院子里捣油柿子,这柿子榨出汁水,便成了柿子漆,上伞面用的。
乍看父亲肩上那人浑身带血,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称玉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爹你不是进山挑竹子的么,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见他的时候他人就躺在山里了。”梁伞匠把人背回自己屋子,从布袋里掏了药草出来,“顺手采了点,也不知管不管用,总不能见死不救。”
又嘱咐她道:“玉娘,你去灶房里熬点粟米粥,这人该是在山中困了几日,有些脱形了。”
称玉听话去了,等她端着米粥过来,她爹已经将人给收拾干净,正掀了他的衣裳给他上药。
梁称玉只来得及看了眼这人的脸还有光裸着伤痕累累的背脊,便红着脸跑出去。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纵然瘦脱相,可仍能瞧出皮下的好相貌,小娘子偷偷趴着窗棂,又往里头看去,竟那样歪头愣愣盯了好会儿。
这人在梁家养了两三日才完全清醒过来,不过他张口便问杵在屋子里的梁家父女:“这是哪儿?我是谁?”
梁伞匠看他这样,忽捂着肚子道:“哎哟,我这旧疾怕是又犯了,玉娘随我出来,帮我取个药去。”
称玉一脸愣,问:“爹,哪个药?”
梁伞匠扯了下她,半拽着拖到屋外:“就前儿你去县里抓的……”
两人去了外头。
梁父面色一沉,不知下了什么决心,与称玉道:“玉娘,你觉得屋内那相公如何?”
“啊。”称玉忍不住扭头去看,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很好啊。”
“玉娘,你看咱村子里除了陆绪,哪里能找到这模样的相公,像李二那无赖泼皮都想着入赘咱家。陆绪人好,但咱不能害了他,他日后可是要去当大官的。我看这人就不错。”
梁伞匠今年已五十多,与妻子生了几个孩子,唯独活了这根独苗苗,打小便疼爱得很。他家中做伞,倒是有些薄产,知道他家要招婿,不少人暗里打着主意。
不说别的,这十里八乡就找不出比他家女儿更出挑的。
“可是……”称玉张口。
想着屋内那人,她又鬼使神差顺着她爹的话点了点头,她会对他好,总归他也不记得了,在自己家待着也好,还是她爹救了他一命,按着戏本子里说的,该以身相许啊。
称玉在门外深吸口气方进了屋子,她低着头完全不敢直视人,道:“进宝哥,你终于醒啦,你前些日子摔山里头去……可吓着我们了……”
“是啊,是啊。”梁伞匠附和道。
陈知璟人半倚在炕上,虽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但这对父女的演技实在蹩脚拙劣得很,特别是这娇俏的小娘子,只差把自己说的是谎话都写在脸上了。
他笑了笑,问屋子里站着的老汉道:“是您救了我?”
梁父搓着满是老茧的手道:“好……女婿,你……摔山沟里去了,我将你背了回来,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陈知璟没说话,他晓得这人在扯谎,他依稀觉得自己并未成亲,不过他救了自己却是真的。何况,他又看了眼那小娘子,点了点头:“有劳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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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身子本就不大好,否则也不会急哄哄拉了个顺眼的男人就来入赘。
他这是担心他这独苗苗以后连个护着的人都没,叫人轻易“吃绝户”了去,方才病急乱投医。
且这小娘子年纪还小,还没长开,两人成亲了却没圆房,待明年再说。
可梁父连年底都未能撑到,他临死前唤了称玉一人说话:“玉娘,我在这世上唯独放心不下你。说要守孝,我也不要你守三年,守得百日出了热孝便够了。你可等不得三年,要先得个孩子,以后就是他周进宝反悔想走,你好歹也有个倚靠。”
称玉哭着应下。
她在这世上亲人可就只剩了周进宝。
小娘子披麻戴孝跪在火盆前,梁伞匠已入殓,棺材就停在屋内,她眼睛都哭肿了,直往男人怀里倒去:“进宝,我爹没了。”
她抱着他,跟受伤小兽似的,周进宝轻拍着她的背,心软得不像话。
“玉娘,你莫哭了,明儿我去山上摘果子给你吃。”周进宝温言细语哄她,“你还有我。”
称玉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她道:“进宝,你莫要抛下我……我……”
周进宝好厉害,他人聪明得很,学制伞也快,又识字,会写会画的,一看就不是山沟沟里能养出的。
这傻姑娘藏不住心思,守着这么大个秘密,心中惴惴不安,却不知道男人从开始就没有信过她的话。
他之所以呆在这儿,除了梁父的救命之恩,大多却是她的缘故,他低声应她:“玉娘,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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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圆房那日,农家小院里破天荒地上了灯。小娘子在炕上哭得凄惨,将男人背都给抓花。
周进宝俯身哄她,低头亲她的鬓角,道:“昨儿不是一同看过本子了,只这头一回,后面便不疼了。”
称玉还是难受,浑身不舒服。
好会儿她才缓过来些,拽着他的发嗔道:“周进宝,可不许你同旁人再做这事儿。”
多羞人啊,又太过亲密了,像一个人似的。
“不会。”男人哑声应了她道,“玉娘,只与你好不好?”
“唔。”她藏在他怀里轻轻出声。
一百天,梁称玉跟周进宝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谢谢小可爱们一路以来的支持,谢谢喜欢这个故事,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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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书再见(不出意外,应该在 9 月 1 号)。
下本应该是现代文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