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第41章

作者:可口丁乐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人有三急,不去不行。

他那摊上也没什么值钱的,那姑娘带着丫鬟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在等人,劳烦一下准没错。

原来是这样,秦砚欣然应下,熟练地坐到了那摊前。

她摸着那有些粗糙的纸张,和宫里的自是不能比拟,但写字不分纸张如何。

秦砚看着那有些杂乱的桌面,瞬时动手将纸张摞在一起,笔也放在了架子上,砚台……

等等,她怎么又帮人整理起东西了?

一定是平常帮沈旷整理惯了,现在竟然板不过来了。

秦砚不知哪来的气,头一撇,重重地把那纸张摔在桌子上。

此时对面巷中一行人被陡然的一声,吓了一跳。

忽然来了一队人马,到了这里便要问:“姑娘!你,代写,行吗?”

来者是个荷迁国的姑娘,长得人高马大,说着一字一顿的中原话,

“行,来吧。”秦砚笑着让她坐下,刚来就开张有点运气。

那姑娘说是要给情郎写封情书,是个西盉男子。

秦砚问了几句,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本就磕磕绊绊的中原话更加连不成句。

秦砚用荷迁语打趣两声,姑娘放松下来,见秦砚会说自己的母语,用中原话夹着母语说了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秦砚轻松地把那情书写完了,扬着笑脸将信笺塞在信封中递给那位姑娘。

而对面巷子中,有人看向那阳光下的笑脸格外刺眼,明媚如骄阳一般,只是从不会对他绽放。

“陛下,您要不就送去算了。”

康平见皇帝提着好几包蜜煎,站在那一动不动。

沈旷仍旧像没听见一样,一直等到皇后与沈熙君回府,他才转身骑了马到秦府。

秦砚在秦府门前遇见了沈旷,她本是没在意直接向府中走去。

反正也不能不让这人进门,也不再管他。

但她走了一阵却发现沈旷没再跟上来,回头看去,那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府门外望着她却不踏进府门一步。

秦砚叹了口气,以为这人又想搞什么花样,又走了回去。

“陛下,可有话说?”她抬头问。

沈旷看向皇后,她面对他永远是这样的端庄得体,他永远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从没有等来。

虽然是已经做好的决定,想过好几日,写过数百张纸,但真正到了这里却比守下万里江山要难。

沈旷拿出薄薄一张纸,递给他的皇后。

他缓缓说道:“朕同意和离,明日会昭告天下,但不会下废后诏书。”

秦砚那一瞬好似没听清沈旷说的是什么,只觉“嗡”得一声心中一片空白。

她颤着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那是沈旷亲笔写下的和离书,简短到只有一句话——“成婚三年,今日夫妻和离,各厢欢喜。”

忽然哽咽一声,眼前景物模糊不清。

沈旷见她那落下的泪水砸在和离书上,那也是浸在他伤口的盐水。

“无人限制你的自由,长安城你可以自由来去。”他道。

自由。

是她想要的。

秦砚泣不成声,她所求终究是握在了手中,不停地将泪水拭去,但泪珠永不停歇冲出眼眶。

沈旷捏着手帕的手想举出想为她擦掉泪水,但现在他已然没有那个资格。

过了半晌,秦砚还是分不清心中这到底是喜悦还是苦楚。

但一切都是她所求,应当高兴才对。

她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怔怔的看向沈旷。

这次,真的是她的前夫了。

沈旷等着秦砚平稳下心神,那姑娘倔强,明显是忍不住,甚至还在抽噎,偏要抬着头看向他,极力掩盖自己狼狈的模样。

“既然你……”沈旷顿了顿,“不再是皇后。”

“今日算是你我初见。”

沈旷递出那包樱桃煎塞在秦砚手中,心中虽有酸涩,但还是沉稳地说道:

“在下沈旷,日后有劳秦姑娘多关照。”

月明星稀,新月高悬,投下的光晕让庭院之中映下斑驳树影。

秦砚坐在正厅中一直愣到了茶碗中蒸腾的热气尽数散尽,散落在碗中的茶叶像那久久不能平息的人心一样上下浮沉。

秦砚在窗前盯着那封和离书,竟是一时脑海中没有任何念头。

她准备将和离书收起,但装回原来的信封时,竟发现那信封中还有一个稍小一些的信封。

秦砚将那封信抽出,映入眼帘的是沈旷熟悉的字迹。

一行行字展现在眼前,甚至像耳旁有沈旷那冷淡的语气诵读。

[和离之事是我有诸多错处,但有一些事情,还需澄清。]

虽然是写着澄清一件事情,但是接下来写的可都是沈旷的优点。

秦砚看着眼熟,这怎么这么像中书省的代笔?

沈旷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写下的语句,罗列的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让秦砚无奈冷笑。

但到了最后一行……

那墨迹显然与别的字迹大为不同,墨水要浓厚很多。

而那内容也让秦砚目瞪口呆。

[朕房中之事甚佳,优于木头和石头。]

秦砚:?

这是什么东西!

第30章 、第三十回

静谧之中在不能听见任何声响。

秦砚盯着那静静躺在桌上的纸张, 半晌没有移开眼神。

一张纸,短短的一句话,盖上了朱红玉玺, 还有她的姓名。

一式两份,明日便会昭告天下。

终于得偿所愿, 压在心中的石头移开,但积蓄的酸涩齐齐涌上。

秦砚怔怔地看向眼前那樱桃煎,糖渍的樱桃鲜红透亮,挂着一层厚厚的糖霜,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却是发苦发涩。

不过看向那有些怪异, 甚至流氓一般大言不惭的话语, 秦砚真是一眼都不想看。

嘁, 和离了管你“甚佳”不“甚佳”的?

不应当如此, 秦砚转了转那茶碗,向屋外唤了一声:

“冬寻, 把银票拿来我再看看。”

广华殿中, 升起的炉烟片刻散尽, 从皇后离宫的那日起广华殿就燃起了兰蕊香。

甜梨沁人的幽香绕成杂乱的心绪,拼不成人影又寻不到源头。

“陛下, 今日诏令再不发出去就来不及了。”康平上前提醒。

皇帝从宫外回来以后就盯着那和离书一动不动, 就连傅大人进来都没什么反应。

今日的诏令还未发出去,若是再不发就太晚了。

傅庭安看不过去,上前搬了那堆批好的奏章, 又盯着沈旷面前的那张纸。

“和离书”三个大字明晃晃写着, 中书省连皇榜都准备好了, 就差这封和离书了。

傅庭安叹了口气, 伸手上前想要抽走那封和离书。

“啪!”

但沈旷手疾眼快, 又按了回来。

和傅庭安又暗自较劲一番,死也不让人拿走和离书。

“您说您这是何必呢?说和离然后还……”要死要活的。

“爽快点,求您了?”好脾气的代中书令央求道。

沈旷仍不言语,按着和离书的手掌发白,若是再用力那纸张怕是不是都要碎了。

诏令发出去真就是和离了。

“和离”两个字他这几日看了许多遍,写了许多遍,但每次都不能狠下心写完。

沈旷转眼看向广华殿多出来的一个箱子,他不应当让那里再多放一张纸了。

秦砚写了一整箱的和离书,他也写了一整箱没能写完的和离书。

沈旷不知道写什么,也不想写什么。

但他想给皇后自由,这是她最后想要的了。

他想起皇……秦砚见到和离书时哭泣的模样,是高兴地哭出来了吧。

果真,是如此期盼。

沈旷指尖用力地发白,终是松了手,同傅庭安说:“去吧。”

傅庭安拿着和离书走了许久,沈旷步行走到了凤仪宫中,搬了个椅子坐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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