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口丁乐
她起身理着裙摆,认真地说:“庸脂俗粉虽然令人双眼生腻,可偶尔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秦砚吃着果子,可是果子也吃完了,更是没有耗下去的理由。
“再者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来着?”
秦砚眼神挑衅着,“肌肤之间的往来还要加上对彼此忠诚吗?”
得寸进尺了。
别搞得跟两情相悦一样。
沈旷单方面的邀请,自然谈不上忠诚一说。
“要不是您来,说不定真能有人愿意跟我走呢。”秦砚像是埋怨着沈旷煞风景,但是越说越起劲,就是不想给沈旷留余地。
“更重要的啊……他们不会跟我藏心事。”
秦砚越发嚣张,肆无忌惮地让沈旷面色愈发遏制不住显露阴沉。
“还会讨人欢心,说不定伺候人的功——”
“唔、——”
但是嚣张的嘴唇下一瞬间被人堵住,呜咽着挣扎显得过于无力。
就算是三年夫妻不大相熟,连日来的接触也知道如何才能“讨人欢心”。
即便被推开也会被再次压入怀中变得无处可逃。
猎人只有吃干抹净才会放开猎物,再次获得喘息也再无此前的凌厉。
偏偏罪魁祸首还耳边说道:“秦夫人,在下伺候的可到位?”
腰间手指顺上挑动,引得一声轻哼。
流氓!
羞红的脸颊让她“唰”的一下就扬起了手,却又停在了半途。
秦砚抿着嘴,看着自己尬在半空的手。
她还没那个胆子甩皇帝一耳光。
但有人敢。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那人抓着她的手直接落在她原本的目的地。
红印即刻显现。
只是对面的人毫不在乎,眼中依旧紧盯秦砚。
“我就是行非礼之事,挨打是为应该。”
这态势,毫不理亏,毫不抱歉。
甚至大有继续任意妄为之意。
进而还问:“打够了吗?”
“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回
宫里当差一直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多数没想到在宫外也是一样。
等候在酒楼门口的宫人们有时觉得自己还是双目失明的比较好。
比如,他们看见了前皇后怒气冲冲从前身为风月场所的酒楼中冲了出来。
再比如,他们看见了皇帝陛下顶着脸上的红印也跟了出来。
这位更是重量级。
很好, 广华殿的宫人拼凑不出此间发生了什么,也许有千百种版本, 但就这结果来说他们都应当闭上嘴当个哑巴。
秦砚甩开沈旷一肚子火地上了马车,立刻吩咐道:“回秦府。”
但是过了半晌马车并未响动,秦砚正要去质问是不是今日车夫都不听她的了。
这时她这才想起来,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也许她的应该是后面那辆。
那这是……
果不其然, 外面一阵响动之后, 沈旷掀了帘子进来, 对守卫说:“走吧。“
秦砚上了贼船, 却不能再大街上跟沈旷吵架。
那占不到便宜。
沈旷看秦砚如此平静,问道:“不问去哪?”
“就像有得选一样。”秦砚冷着脸说。
就算她不上这马车沈旷也有千百种理由达到他的目的, 街上都是他的人, 谁能跑得了。
在马车再次停下之前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车辙停转到达了今日的最终目的。
沈旷忽然拿出斗篷罩在了秦砚身上,秦砚抵住他的手臂。
“九和门……”秦砚说道:“对吧?”
这不是回王府或者秦府的路, 而是皇帝出宫常走的宫门。
沈旷抽紧斗篷的穗绳, 眼中映着秦砚的面庞,那个眼神好像在警告他,如果她今日走进宫门一步, 明日必定看到她的尸首。
“你今日一再激我, 现在满意了?”沈旷面色中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直绷着的理智一旦冲破再难收回, 只能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并不是有意的, 只是事实而已。”秦砚一再嘴硬, 挪到了离沈旷最远的角落。
沈旷沉默半晌,问道:“那么,你试探出我的底线了吗?”
秦砚看向沈旷,小声说:“只是确定一下。”
她想知道沈旷是不是像他说得那样,给她自由。
“我不是什么圣人。”沈旷坦然说道。
是骗子。
“还不是什么好人。”秦砚咬牙切齿地骂道。
让她穿上斗篷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到她回宫了,无人知晓她的行踪那么也无人会找寻她。
“我不回宫。”秦砚十分坚定地说道,但是显得十分的无力。
有些薄茧的手指在下颌轻抚而过,“阿砚,求人要付出代价。”
代价……
这不像是平时的沈旷。
“理由?”秦砚问道,声音小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问?”沈旷冷声问道:“就不能全凭我的喜好吗?”
他是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是你更愿意相信我是有理由的?”沈旷笑道。
秦砚撇开头,“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也许从和离那天开始起,他就打定了这主意,现在演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要相信沈旷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没有。
“阿砚,我是哪种人你比我清楚。”沈旷别过秦砚的脸颊,让她眼中全部被他的身影占满。
“如果我真会强迫你回宫,早在我上车时就跟我鱼死网破了。”沈旷语气放的极为缓和,敛了身上的戾气,“你清楚我不会。”
“所以你愿意赌一把。”
秦砚怔住,她不想被带入沈旷怪异的逻辑,但不得不承认是真的。
但即便是她相信沈旷,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秦砚无奈地笑了一声:“不是赌……”
“但是我没得选。”她看向沈旷的眼神中多了些无助,“我从来都不会有别的选择。”
只要她对沈旷有一丝眷恋,那最后都会是重蹈覆辙。
一切都在默认她会回到宫中,再次做好那贤良淑德的皇后。
一切都要仰仗别人皇后。
秦砚看不到出路,所以她才会试探沈旷的底线,试探他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原本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别人身上下赌注,她会努力避免,甚至一刀两断。
但是沈旷……她竟然愿意相信沈旷不会逼迫她。
为什么这么不清醒啊……
秦砚眼中忽然有些湿润,真是无可救药,她在干什么啊?
“我不想相信你啊……”秦砚盯着沈旷说道,就像甩也甩不掉的阴影。
也许相信沈旷早就变成了她本能的一部分。
斗篷的兜帽被裹在拢住她的发丝,耳边温热的手掌想要让她安心一样,对面的人说道:“我会给你选择,一定。”
沈旷违背应下傅庭安的话。
但他一定做到。
“阿砚,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不想!”秦砚甩开沈旷,瞪了他一眼就下了马车。
一天到晚做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事情,谁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