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塞外客
她颈上的吻一僵,那灼热的气息凝滞了一二。
之后,烛火倏然熄灭,她被拦腰抱起,大步送往了床榻。
作者有话说:
我提前骚瑞,这回轮到白玉隐那小汁出来搅他哥好事
第143章 拉扯
◎太师妻◎
他身躯沉下, 低声说:“疼就咬我。”
唐小荷点头,眼中的泪一漱漱的落下,有点怕, 也有点慌, 更多的是激动,手不知往里放,便绕到宋鹤卿腰后, 放在了他的腰窝上。
他清瘦,腰窝自然也深,她的手覆在上面,浅浅随之起伏, 感受着他的克制与隐忍。
后来应是觉得时候到了,宋鹤卿再忍耐不得, 便猛地陷了一下腰。
随着一声凄软娇呼,别管唐小荷先前抱的多大的决心, 此刻全化为口中的呜咽与抗拒了。
她收回手, 不停推搡着宋鹤卿,眼里泪如雨下,控制不住的排异反应实在太厉害, 全身都在抵触那陌生, 令她几乎本能的开始挣扎起来。
“我不成了,我……我……”
宋鹤卿吻开她脸上的泪,有些无奈地笑了声,柔声说:“现在说不, 是不是有点晚了?”
唐小荷泪水交织, 嗓音黏黏糊糊地耍起无赖:“我不管, 你给我……给我……”
出去二字尚未说出, 宋鹤卿便重重吻上了她,换气时在她耳畔厮磨,恶劣的曲解她的意思:“好,这就给你。”
唐小荷气坏了,重重咬了这混蛋的肩膀一口,可非但没感觉到他的退缩,还发现他好像更为兴奋了。
唐小荷怕极了,语气里带了哀求的味道,见叫名字没用,转而又娇娇低唤:“相公,饶了我……”
宋鹤卿气息一重,咬牙强忍道:“唐小荷,你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唐小荷摇头表示不要他的命,她只想他能出去。
宋鹤卿气得牙根痒,低头啃了两口她香软的脖颈泄愤,“出什么出,连半寸都不到,老子压根就不算进。”
他知道她敏感,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步,开头都没到便不行了,弄得他现在不上不下,退一步生不如死,进一步于心不忍。
唐小荷又羞又愧,想到终究是自己主动的,便硬着头皮道:“那就再,再试试?”
“我这回再轻点。”宋鹤卿急不可耐,手掌托了下她的后腰,“就像我刚才说的,疼就咬我。”
唐小荷噙泪点头,双手攀上了他的臂膀,随时准备下口。
没想到紧接着便下了口。
呜咽声自唐小荷的唇齿间溢出,像只正经摧残的幼兽,轻软的叫声不仅不会博得天敌怜悯,只会激起对方更重的破坏欲。
可她甚至都不能埋怨宋鹤卿不够温柔,因为她知道他已经足够有耐心了,之所以这样,是他二人的差距有些大了,体型是,各个方面都是。
别人是春风玉露一相逢,他俩是进退两难,互相折磨。
宋鹤卿察觉到身下娇躯的颤抖,心疼又心痒,俯首吻干泪水道:“小荷真厉害,只还有一半,再忍忍。”
唐小荷才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夸,顿时羞耻欲死,狠狠咬了一口宋鹤卿,舌尖几乎尝到腥甜。
宋鹤卿被痛意激得抖了一下,头皮爽到发麻,借此得寸进尺,腰窝挺陷。
唐小荷疼极了,哭着胡乱咬他骂他,可都无济于事。
宋鹤卿停不下来了。
只要再往前稍稍半步,冲破那层窗户纸,他二人便是彻底有了夫妻之实,谁也不能对谁赖账。
“忍着点。”他细细吻她,妄图借此消除痛意。
而就在他准备猛然沉腰之际,门外敲门声响了。
何进听见里头的动静,再傻也能意识到在干什么,一时声音都有点发虚:“大人,有人报案。”
宋鹤卿被迫提前缴械,杀人的心都有了,压住粗喘厉声斥责:“这也要特地告诉我一声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小的也不想啊大人,主要那报案的人说了,说您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肯定会去见他。”
“他叫什么?”
“白玉隐。”
……
夜半三更,大理寺待客宾堂,一身暗纹浮光锦的白家老幺喝了口茶,看了眼太师椅上面色铁青,眼底通红,明显欲.求不满的青天大老爷,笑盈盈道:“深夜打搅非白某所愿,实在是事出重大,不得已而为之,望宋大人切莫怪罪。”
宋鹤卿尚未从余味回缓,满脑子都是唐小荷的滋味,老二硬得发疼,语气也跟着发硬,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而出道:“事出重大,能有多重大?”
“那人不光偷了我的东西,还把我的小拇指指甲打折了。”白玉隐伸出手指头,把断折的指甲给宋鹤卿看,倒嘶着凉气说,“大人你瞧,这还不够重大吗?”
宋鹤卿:“……”
他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不做人的堂弟直接用狗头铡铡了。
然而等他对视上白玉隐那双饱含意味深长的噙笑眼眸,他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东西,抓住檀木扶手的手掌一紧,激动地问:“是找到那个人了吗?”
白玉隐摇摇头:“哪个人?白某不知宋大人在说什么,白某只知道,那人盗窃多年,乃是个惯犯,既抓到手,便一定不能轻易放过,打死打残都是使得的。”
宋鹤卿身形一顿,起身便走,大步出了宾堂的门,径直走向大牢。
大牢里,火把忽明忽暗,余光照在一名苍老男子的身上,照见一身褴褛布衣,花白头发,以及瞎了的一只左眼。
听到脚步声,男子抬起头,看见牢栏外的青年,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忽然咧嘴笑了,眯起那只眼皮耷拉的独眼,说——“你这双眼睛,跟你娘的一模一样。”
何瞎子。
这是宋鹤卿脑海中第一时间飘出的名字。
二十多年前就是这个人,带领手下匪徒拦下了他们一家人出城的车马,杀了他爹,带走了他和他娘。原本他也是要被杀的,是他娘跪下求这个人,求他们饶他一命,只要他活着,他们要她怎样她都愿意,要她干什么都可以。
在来的路上,宋鹤卿一直在逼自己冷静,但等真正看见这个人的刹那,他几乎是将牢门锁链生撕了开,冲进去便将那人一把拎起,咬字质问:“她在哪,我娘在哪,告诉我她在哪!”
何瞎子心不在焉地撇了下嘴,上下牙一碰,随意飘出二字:“死了。”
“当年她把你放走以后,回去就拿刀把自己脖子抹了,我们哥几个一合计,干脆就近找条河,往里一扔了事,这么多年过去,想来尸首早被鱼虾啃干净了。”
对上宋鹤卿绝望而麻木的表情,何瞎子笑了下:“你别说,我还真挺喜欢你娘的,毕竟长那么漂亮的婆娘可不多见,连眼睛都会勾魂。只可惜,性子太轴,脑子里就装着你那个死鬼爹,你说你那个死鬼爹有什么好,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何等威风,哪个不比你那死鬼爹强?”
宋鹤卿额上青筋爆起,一拳打在了何瞎子脸上,生生打碎了半面颧骨,整个人如同被夺舍,眼瞳彻底漆黑死寂下去,手里所重复的便只有挥拳落拳一个动作,嘴里一遍遍重复道:“她不会死的,她在哪,她到底在哪,告诉我她在哪。”
何瞎子开始还能坚持回答“死了”,到后来满口牙被打稀碎,口鼻皆成了血窟窿,便再说不出一个字,喉咙里被血填满,只能发出细微的“嗬嗬”声。再到后来,人便没了动静,整张脸都被打成了烂泥。
何进被吓到不敢吭声,实在看不下去了,慌张地跑进牢里道:“大人,大人醒醒,人已经没气了。”
宋鹤卿仍然停不下来,双目失焦望着地上那摊血泥,拳头如雨点落下,嘴里一遍遍问:“她在哪,她在哪……”
直到何进冒险抱住他的腰,将他后拖半尺,高声让他清醒,宋鹤卿才恍然回神,收手大喘两口粗气,甩了下手上的鲜红血水道:“畏罪自杀,就这么记。”
他转身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牢房,步伐急促,身姿孑然,背影在跳动的火把下显得有些踉跄,仿佛不知何时便会倒在地上。
牢门外,月朗星稀,白玉隐见他出来,伸手想要搀扶上一把,却被他躲了开。
宋鹤卿站稳脚步,直至此刻,面上都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恍惚。
哪怕那个答案在他心里已经假设了二十年了,但真等答案摆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身上有块血肉被活撕了开,他感觉不到疼,不想哭也不想喊,他就是麻木,麻木到什么都感觉不到,连自己都快感觉不到了。
“人是从哪找到的。”
有风袭面,宋鹤卿的声音也仿佛沾了血气,变得艰涩干哑。
白玉隐道:“就是你让找的那几个地方,这何瞎子之所以能藏这么些年,是因为他先前被仇家追杀,断了手筋脚筋,从那便隐姓埋名,以乞讨为生。毕竟谁也想不到,区区一个要饭的,居然就是当年促成扬州之乱的几个匪首之一。”
宋鹤卿一言不发,半晌无声。
见宋鹤卿忍住不问,白玉隐叹了口气,抬手拍了下宋鹤卿的肩,终究道:“我打听过了,何瞎子这些年独来独往,身边没有第二个人,更别说女人。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大哥,节哀顺变。”
第144章 仙灯
◎太师妻◎
宋鹤卿没有听白玉隐说完, 抬腿便道:“京城人多眼杂,你我明面上最好不要来往,你在大理寺宿一夜, 明早就启程回苏州吧, 记住不可逗留,务必早点回去。”
第一步迈出,他的身体晃了下子, 停下稳了稳身体,继续往内衙的方向去。
在这一路上,他路过不少下值前往公房的胥吏,胥吏们见了他, 躬身便道一句:“少卿大人。”
宋鹤卿匆匆应下,步伐飞快, 像是赶着回去处理什么事,又像是被什么追赶, 一路头也不回。
直到步子迈入内衙的那一刹, 远离人声,他的手方猛然支在墙上,身体如脱线木偶, 一点点低矮下去, 最终变为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他不想咳嗽的,可他感觉他的嗓子里满是铁锈味的腥甜气,让他感到难受恶心, 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咳出, 可越咳, 腥甜的味道便越重, 直到从口中呕出鲜红血液。
忽然,有只细腻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知觉慢慢回缓,抬起头,对上了唐小荷的脸。
“我娘,我娘她……”宋鹤卿大口喘着气,喉咙沙哑颤抖,如何都说不出那个答案。
唐小荷搂住了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自己也没说话。
直到此刻,宋鹤卿方哭出了声。
他紧紧抱住唐小荷,将哭声隐没在她的怀抱中,语气被泪水浸染,变得干哑艰涩,一遍遍地凶狠道:“我想杀人,我想把所有人都杀了,一个都别活,都死,全都去给我死。”
唐小荷温柔抚摸着他的后背,欲言又止地哽咽道:“我懂你的心情,可并非每个人都有罪啊。”
“我爹娘又有什么罪!”
宋鹤卿激动道:“为何少数人心生贪婪,要让整个世道来承担他们犯下的罪恶,这有失天理,没有公道!”
唐小荷也哭了,她向来说不过宋鹤卿,此刻也是,她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理由来推翻宋鹤卿极端的想法,脑子里想来想去,绕了一大圈,总算灵光一现道:“宋鹤卿你不能这样想,你去想想白太师,他经历了那么多不幸,时至今日不也还是为国为民,从未放弃过自己心中的信念吗?你那么敬仰他,多想想他好不好?”
宋鹤卿被仇恨覆盖的双眸逐渐回归清明,变得冷静清醒,但听到“白牧”二字,他眼里随之而来的并非感动与动容,而是浓重的诧异与质疑。
他先是喃喃自语:“人非圣贤,亦非草木。他白牧,当真便是外人眼中看到的那样无暇澄澈,表里如一吗?”
他满心报国却遭国民背刺,妻子因此受辱受尽唾弃,难道他就不会有被仇恨蒙蔽,有让所有人同自己同归于尽的时候吗?
刹那间,宋鹤卿恍然大悟地掀起眼皮,似乎一瞬之中想通了许多东西,连胸口都在随呼吸激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