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雨
“那只有得我同意,我们才可以亲嘴。”黎凝要求他。
像他这两次,毫无预兆地就来亲她唇,黎凝每次都没做好准备。
裴濯沉默片刻,才应下。
“现在可以说了罢?”
黎凝指的是关于她唇为什么会肿一事。
“郡主的唇肿,应当是因为——”想起她方才说的要征得她同意,裴濯顿了顿,才继续道,“昨日梅子酒喝多了。”
“喝梅子酒怎会肿,莫要诓我。”
出乎意料的答案,黎凝一点儿也不相信,裴濯肯定是在糊弄她。
“郡主昨日喝了那么多酒,而梅子酒性温热,易让肝火旺盛。所以——”裴濯面不改色:“郡主这是内热,上火。”
“内热?上火?”黎凝喃喃重复他的话。
可上火是肿嘴唇的吗……
黎凝从前也有因为吃太多零嘴上火的情况,不过那时都是嘴巴里边长个小泡,还从未出现过现在这般情况。
可裴濯说得那么笃定,神色坚定,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猜她在想什么,裴濯又解释道:“郡主第一次喝酒,梅子酒上火便是这般情况,与其他上火情况有些不同。”
黎凝恍然大悟。
她确实是第一次喝梅子酒,也是第一次因为梅子酒上火,看来梅子酒还是不能多喝。
知是自己误会他,好在没一开始就责怪他,黎凝心虚的同时又感到庆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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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种树◎
“郡主可还有旁的要问?”裴濯问她。
既然她唇肿的原因已经弄明白, 黎凝也不是胡搅蛮缠是非不分之人。
她率先走进内间,边走边回:“无事了。”
裴濯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也跟进去。
黎凝坐在离窗边最近的那张桌子边上, 借着烛光看白日还未看完的诗词本。
在烛光的照射下,她窈窕的身形出现在墙面, 柔静恬淡,与她平时表现出来的倨傲截然相反, 但也不觉违和,反而让人以为日子会一直如此悠闲舒适下去。
陪伴她影子的除了手中书籍, 还有一枝盛开的梅花。
黎凝看话本时就喜欢倚在美人榻上, 慵懒而随意, 一般坐在桌案边上看书,手里拿的基本上都是诗词一类的书籍。
看话本是消遣, 躺着懒散地看也无所谓,但看诗词还要品味其中意境,需花费一番心神。
裴濯的目光, 落到桌上那枝梅花玉石树上。
每颗梅花玉石都停留在开得最艳最美时刻的样子, 永远不会凋谢枯萎。
最近春意浓盛, 正是种植的好时候。
等了片刻, 直到黎凝把指尖搭在纸张边缘, 正要翻页,裴濯适时开口:“除了梅花树, 郡主还想种什么?”
黎凝抬起头, 朝他看去。
想起他把那枝完整的梅花玉石送给她时, 答应过要在连玥堂的院子里种上梅花。
可除了梅花黎凝也不知还要种什么, 之前凌霜院便是种了一大片梅。
无从参考, 黎凝让他提点意见:“你觉得还能种什么?”
“不如就种青梅树。”裴濯看着她, 认真想了想,“到时结果还能摘了给郡主酿酒。”
“你不是说梅子酒上火?”黎凝认为这是个馊主意。
想起这茬,裴濯平静地找补:“喝少些便可。”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她至于为了喝梅子酒,在院子里种青梅树,再等它开花结果、摘了酿酒?
黎凝不解:“可是我若是想喝,直接去买不是更快?”
裴濯一噎,随即又感到好笑。
“只是提议,郡主若认为不妥,那便算了。”
好罢……反正院子那么大一块空地,光种梅树也有些乏味,加上一棵青梅树也不错。
“那便这么说定了。”黎凝仔细交代他,“种上一棵青梅树,剩下的地儿全种梅树。”
裴濯颔首应下。
之后两人各自沐浴,一人一边躺在床榻上。
裴濯与她说了几句关于种梅树的事儿,黎凝后来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黑暗中,裴濯出神地盯着承尘,听她轻浅绵长的呼吸声,许久后才朝转头去看她。
昨夜是亲得有些狠,竟叫她发觉,看来今夜不能太放肆。
裴濯伸出手,把远在床榻另一边的黎凝又抱过来,借着黯淡的光线观察,见她毫无反应,他又低下头去亲她唇角。
等她做好准备?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等到她准备好,那他猴年马月都别想。
*
接下来几天,从树苗的选择到栽种,均是裴濯亲力气为,栽种的日子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沐浴日。
黎凝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裴濯忙碌。
他把袖子裤腿挽起,露出健壮的四肢,在抱起树苗移到坑里时,手臂上的力量感更明显。
黎凝不甚自在地移开眼。
日头到了正空,在一旁监督他干活的黎凝没什么感觉,倒是裴濯,额上已经冒汗,后背衣裳都湿了大半。
想到这些树都是为她种的,黎凝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于是她拿来一碗水,走到裴濯面前。
“先喝点水。”
裴濯停下手上的活儿,看了她一眼,摊手。
他的手全是泥土,不方便接过来。
黎凝看出他的意思,建议他:“那你先去洗洗手。”
裴濯不以为意:“洗了手待会儿还要干活。”
言下之意便是还要继续弄脏,不如不洗。
黎凝不解地看着他:“那你要怎么喝?”
裴濯巍然不动,看一眼她手上端着的水,再去看她眼。
意思很明显,要她喂他。
黎凝眉心蹙了下,很快又松开,环视一圈院子。
除了帮忙种树苗的在忙碌的几个下人,不远处也还有人……
“我们是夫妻,郡主怕什么?”裴濯挑眉,继续道,“还是说郡主忍心看我没水喝,待会儿渴死我算了。”
“胡说八道……”
黎凝小声嘀咕一句,大发慈悲地举高水递到他面前。
裴濯满意了,俯身配合。
为避免水洒出来,黎凝小心地拿着,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她看见裴濯因吞咽上下不断滚动的喉结,有不知是汗水还是他在喝的水,从他脸颊流下,再滑过颈侧,落进衣领。
黎凝跟被烫到似的移开眼,也感受到有些热。
一碗水好不容易喝完,黎凝手都举酸了。
裴濯一双幽深的眼眸望着她,轻轻弯起。
“郡主好人做到底,帮我擦擦脸上的汗。”
黎凝让冬雪拿来块帕子,拿给裴濯,偏过头,没那么好说话:“自己擦。”
裴濯继续摊手,故技重施:“脏。”
黎凝转过头来看他,目光从他脸看到他手,再移回脸。
最后不情不愿地接过帕子,裴濯立刻弯腰,以便她够着他的脸。
黎凝从他额头开始擦起,再到眼。
裴濯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着她。
擦着擦着,黎凝感觉自己都要冒汗。
最后实在受不了,黎凝把帕子往他脸上一盖。
“自己擦去。”说完,就走开了。
裴濯拿下脸上的帕子,垂眸看了一眼,低低笑了一声。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落日前把树苗全部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