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里春深
《缚春腰》作者:宴里春深
文案
嫁给淮世侯二弟、付家二公子付容愿的时候,秦如眉身上带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如果秘密被捅破,她将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永远不会将它说出去,那些过往,会伴随她百年之后葬入泥土。
可老天不遂人愿。
大婚前几日,她与付容愿拜见准哥哥当今淮世侯付玉宵,抬头时,却撞上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目光。
当着众多人的面,她踉跄退后一步。
见故人。
在这最不适宜、最骇人的一刻。
堂上,男人黑衣宽袍,长腿交叠,看着轻罗软衾的她,轻柔而笑。
“弟妹长得……甚像本侯一个死去的故人。”
新婚当夜,新娘子离奇失踪,全府出动所有人马,竟都找不见人影。
而远在边郊的别院。
屋内烛光昏暗,气氛压抑。
男人将她逼近门边,掐着她的脖颈,欣赏她眼底泪水,声音喑哑低狠。
“想好你的说辞了吗,弟妹?”
“又或者……我的夫人,秦双翎?”
阅读指南:
sc,架空,恨爱纠葛,狗血梗大杂烩
男女主都有多个马甲。
【高亮】男主病态偏执,对女主的心理非常复杂,但从头到尾只喜欢女主,不喜欢任何女配。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爱情战争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如眉┃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是他的弟妹,还是他的夫人?
立意:千金难换真心
第1章
六月的天,闷热潮湿,冰鉴花扇悠悠转,散出几缕凉气。
宝象缠枝的拔步床里,秦如眉额头汗湿,喃喃低语,骤然惊醒起身,“不要。”
“姑娘,又被梦魇着了吗?”禾谷匆忙把床幔勾起。
“别害怕,姑娘是我,禾谷。”
她涣散的目光转向禾谷。
看见熟悉的人,她安心了些。可目光一晃,却见禾谷身后的屋子一片昏暗不见天日,与不久前那诡异的梦境一模一样。
纱帘随风舞动,窗外仿佛有人影微动。
秦如眉再也控制不住恐惧,颤抖地往后缩去。
“姑娘,姑娘?”
“那里有人……”
禾谷愣了下,立即转头看去,可屋内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姑娘,什么都没有啊。”
“真的有人,真的有……”
禾谷见她怮惧之至,忙哄道:“好好,姑娘,我去瞧一瞧,若当真有贼,马上叫家丁抓了扭送官府去!”
秦如眉蜷缩在床榻里侧,素净的脸惨白得可怕。
禾谷蹑手蹑脚走过去,像是要让背后的人看着放心,特地扶着窗棂探出身体。
外面安安静静,风卷树梢,除却聒噪蝉鸣,再无其他。
禾谷走回桌边点蜡烛,柔声道:“姑娘,放心吧,奴婢看过了,没有人的。”又笑着猜测,“约莫是方才风吹起帘子,姑娘给看成人影了。”
烛火跃起,暖黄的光流泻了整屋,映出床上女子削尖苍白的小脸,她太瘦了,单薄似纸,好似轻轻一折就会随风散去。
秦如眉盯着那火焰,终于感到一丝暖意,“禾谷,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三更刚过,外头梆子才敲呢,姑娘再睡一会儿。”
痛苦和绝望萦绕心头,秦如眉喃喃道:“我睡不着,禾谷。”
禾谷走回床边坐下,轻抚她的背,“最近姑娘总做噩梦,可能是连日的天气不好,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着了……不怕,明日二公子回来,带您去宝华寺求几张镇宅的符,驱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没事了。”
秦如眉这种症状,不止一次了。
从前几日开始,她开始频频半夜惊醒。做的梦都是同一副场景。
在梦里,她是槛花笼鹤,被男人钳制着,送上极乐,再被拉下地狱。
男人低低笑着,一字一句,缱绻又残忍:“秦双翎,你为何要跑?我们同生共死,岂不更好。”
……
秦如眉不敢再想,咬紧牙关,“禾谷,容愿他真的明日就回来?”
禾谷点头,“公子昨日派人送信回来了,他在千舟郡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能到家,莫怕。姑娘身上衣裳全湿了,我去打盆热水回来,擦洗一下,换身衣裳再睡,不然要染病的。”
禾谷起身出去打水。
夜风拍打窗牖,发出吱呀的声音。秦如眉身上的湿衣被风一吹,逐渐冰凉,带来森冷寒气。她蜷缩着身体躺下,闭上眼睛。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却干熬了半宿。
终于,熬到窗外枝头簌簌染上清晨第一缕曦光。
天亮了。
禾谷满面喜色迎进来,“一大早呢,姑娘,您猜谁回来了?”
禾谷说完,立即往旁边退去,屏风外的人影步伐不停,匆匆迈入门槛。
付容愿一身暗纹玉竹青袍,笑道:“阿眉?”
秦如眉坐在床里,怔怔看着不远处风尘仆仆的儒雅郎君,忘记了反应。
“我的阿眉,睡傻了不成?”
朝思暮想的男人就这般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端庄俊朗,风姿毓秀。
秦如眉心中剧颤,也顾不上自己披头散发,立即下了床,赤足朝他奔去。当着周围丫鬟的面,扑进他怀里,“容愿。”
付容愿被扑了个满怀,惊愕之余,感受到怀里单薄颤抖的身躯,笑容渐消,轻拍她的背道:“阿眉,怎么了?看见我回来不开心吗?”
他从没见她这样失态过。
秦如眉一声不吭。
付容愿皱眉看向禾谷。
禾谷看了眼秦如眉,轻声回禀:“这几日公子不在家不知道,姑娘日日做噩梦,夜里惊醒之后,再难入眠。”
“做噩梦?怎么会这样。”付容愿皱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
“请过大夫,说是姑娘身子虚弱,精气神薄。只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一开始有些用,药吃完了便没用了。”
付容愿一下下抚秦如眉的背,“兴许是这几日闷热,夜里睡不安稳,我再让人多放些冰块祛暑。”
“阿眉,饿了没有,我带你去用早膳吧。”
察觉到他的抽离,秦如眉更紧地抱住了他,“不要。”
禾谷低下头不看。
付容愿俊脸微红,难为情地咳了一声,先让禾谷带着丫鬟退下。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撩摆坐下,哄道:“阿眉,到底怎么了?”
秦如眉埋首在他颈窝,等面上泪痕干了,用力闭了下眼,从他怀里退出去。
“容愿,我做了噩梦,怎么都忘不掉。”
付容愿略一思索,“难怪方才回来时听禾谷提到宝华寺。最近兆州不太平,又总是这种黄梅天气,兴许当真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日我带你去佛寺。”
“好了,不哭了。”付容愿捧起她的脸,“怎么我才离开两日,人又瘦了一圈。”
秦如眉道:“近日天热,吃不下饭。”
付容愿沉了眉眼,佯怒道:“那可不行,我的阿眉嫁给我,定得漂漂亮亮的,做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
秦如眉愣了愣,缓缓笑开,心下安定不少,“容愿,我们的婚期在什么时候?”
“六月初八,我特地让人选的好日子。一应物什已经准备好,家里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成亲那日。”
今日是六月初二,算来还有六日。
付容愿望着她,轻抚上她的脸,“阿眉终于要嫁给我了。”
秦如眉却生了怯意,“你知道我的出身。”
她初进付家时,只是端茶倒水的婢女,没有户籍,没有过所,甚至没人能查到她的出身。是付容愿力排众议,给她捏造了布商秦家独女的身份,和她定下亲事。
因她的身份乃是捏造,引起众多风言风语,付容愿又当场杖责了出言不逊的下人,硬把风言风语压了下来。
他待她如此好,可是她却……
“别这么说,阿眉,我知道你从前吃了很多苦,孤身一人前来兆州,一路颠沛流离,十分不容易。好在老天仁慈,让我遇见了你,我还要感谢老天。”
付容愿捧住她的脸,爱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