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腰 第32章

作者:宴里春深 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她心中也生了怒气,为男人丝毫不讲道理的蛮横,身上疼痛,便也用力掐他的手臂,他用多少力气,她便加倍了还给他。

  她指甲染了蔻丹,像刀子,深深陷进他的肌理里。

  但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身上肌肉坚硬,她掐他,自己指甲也疼,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付玉宵却丝毫没反应,抱着她走下楼梯,步伐如风,径直出了酒楼。

  酒楼虽冷清,却并非一人都无,秦如眉察觉到周围悄悄窥探的目光,还有人压低声音惊奇议论的声音,忍不住羞耻地红了脸。

  厢房内,江听音还站在原地。

  感受到面前拂过的风,那人竟没有一丝为她停留的念头。

  身旁,祈王看着她道,“江姑娘,我们也回去吧。”

  江听音闭着眼睛,压抑心中苦楚。这几日她一直未曾见到付玉宵,十分想念他,今日得知他出门,便特地赶过来找他,可当她在归雁渡口找见到他的时候,却只来得及对上他的怒火。

  他那时似乎很生气,周身浮动寒意——她后知后觉,发现竟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姓秦的女人跑了。

  她想和他说几句话,他竟也没理会她。

  ……

  江听音深吸了口气,再无法待下去,转身离开。

  只是欲走之前,她朝厢房中看了一眼,忽而对上太子微笑的眼眸,他望着她,眼里似有簇簇暗火,那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对女人的觊觎之意,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没说什么,面上疏离,转身离开了。

  祈王也看向太子,客气笑道:“三哥,臣弟先行离开。”

  太子宠辱不惊地颔首,“八弟慢走。”

  等祈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识眼色的随从立刻出去,带上了厢房的门。

  此时,屏风后绕出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轻纱覆体,玉峦胜雪,姣好的曲线勾人心魄。

  庄絮絮径直走到太子身边,依偎进他怀里,绕着他的发,“殿下喜欢那个女人?”

  太子揽着她坐下,“不喜欢。”

  江听音美则美矣,却少了味道。不过……江听音背后势力极大,若他能得到江听音,势必对他的基业大有助益。

  再加上,江听音是沈昼一派的人。

  沈昼是他成就宏图霸业的唯一劲敌,他非常乐意看见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他。

  “妾不是说江姑娘,”庄絮絮道,“是那位让殿下想纳她做太子妃的秦姑娘。”

  太子却没回答,目光接触到女人妩媚似水的烟波,下一刻,呼吸沉重地捏过她的下巴,似想亲吻。

  庄絮絮的手,按上他肩膀,轻推开他,“殿下不回答,妾不依。”

  太子动作一顿,俯视着女人娇媚的容颜,哑着嗓音低笑,“你吃醋了?”

  庄絮絮哼道,“殿下为她都动了废太子妃的念头,妾跟着殿下这么些年,哪见过殿下如此对一个女人……”

  “孤不可能为了她废太子妃。”

  庄絮絮撅着唇,“殿下骗人。殿下就是喜欢她,不然今日殿下事务繁多,怎有时间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明明就是为了她。”

  “因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太子似乎想起什么,眯了眯眸,眼眸深邃,“其他女人可以被替代,但她不可以,只有她是沈昼的命脉。”

  庄絮絮轻媚的美目流转嗔忿,委屈道,“那这么说,殿下当年这样哄骗妾委身于你,也是因为妾是陶知府要献给淮世侯的女人?”

  “怎么还生气了,”太子低声笑道,“自然是因为孤喜欢你。”

  他说着,捏过庄絮絮的下巴,打量她的容貌。

  美人冰肌玉骨,惹人疼爱,但最重要的是,美人一嗔一怒的神韵极似秦如眉,只不过妩媚过甚,少了一丝冷黠。

  他不禁回想起方才将秦如眉揽进怀中时,摸上她腰时手中软腻生香的触感,竟一瞬间让他心头腾起靡靡之欲。

  太子呼吸沉重,猛地将庄絮絮打横抱起,也不顾庄絮絮的惊呼,抱着她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

  秦如眉被扔进马车里。

  付玉宵也进了来,车身很快颠簸,衔青爬上马车,扯起缰绳驾车离开。

  秦如眉疼得眼泪都要出来,捂着脚踝,蜷缩在坐榻角落。

  “混蛋……”她不禁咬牙低骂。

  付玉宵只盯着她,眼神暗浑。他不说话,空气仿佛胶着,逐渐变得粘稠,这种压迫让她呼吸难受。

  “秦如眉,你和太子真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今日不是出来约见付容愿吗?怎么又到了太子身边?”他讥笑,“还和太子亲密无间……秦如眉,你就寂寞成这样。”

  她蹙眉,“我没有,我不知道太子在这里。”

  “那是太子强迫带你离开?”他盯着她,微笑摇头,“不,秦如眉,你身上并无半分被人强迫的痕迹。”

  他洞察力极其敏锐,她除却脚踝疼痛,手腕上没有拉扯的痕迹,后脖颈也没有被打伤的痕迹,她是自愿跟着人走的。

  秦如眉张了张口,竟发现自己毫无辩驳余地。

  是,她确实是自愿跟着人走的。

  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太子,但她确实没被强迫。

  现在证据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秦如眉无话可说,忍着心中憋闷,猛地别开头,一声不吭,垂眼看着坐塌精致繁复的花纹。

  见她漠不关心的模样,付玉宵轻声一笑,终于被激怒。

  她一声不吭,默认了?默认她就是喜欢太子,今日就是特意过来和旧情人见面?

  他再忍不了,把她扯了过来,她不防,狼狈地跌入他怀中,当即吓得轻呼一声,却又想起这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人,死死咬住唇。

  “你也会害羞?我还以为你从不知羞耻为何物。”他冷笑道。

  察觉他要干什么,秦如眉脑中嗡鸣一声,急急握住他的手,颤抖道:“你疯了,这是在马车里……”

  一帘之外,还有其他人。

  他竟要做这种事情。

  手臂上的手柔软微凉,因为紧张而用力掐住他,他却不语,继续动作,强横地驳回了她所有阻拦。

  秦如眉被迫坐在他怀里,唇瓣被咬出血腥,铁锈味在口中弥散,让她抑制不住想哭。

  “混账……”她红了眼眶,呼吸急促。

  他低着声笑,掐着她的脸,眼底酝酿的暗色竟有几分狂热的兴奋,“再多骂几句。”

  他看起来很愉悦。

  秦如眉看着他,唇瓣翕动了下,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她不该招惹他的。

  从一开始就不该。

  他动了情,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这种事情,你更喜欢奚承光,还是更喜欢我?”

  她一怔,反应过来,顷刻间被滔天的羞耻和恼怒淹没,“我没有……”

  太子根本没碰过她。

  他沉默着,片刻后,低低一笑,“嗯,也对,在此事上你丝毫比不过那些调教过的女人,他应该瞧不上你。”

  她呼吸轻颤着,反唇相讥,“是,也就你眼光烂俗至此,放着身边一堆调教过的美人不要,偏偏要与我做这种事情。”

  他的视线沉沉笼罩着她,笑容消失了。

  他的眼眸黑如深渊,浓暗的似要将她吞噬。

  秦如眉最怕他这样一声不吭地望着她,这几日晚上,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然后硬生生将她折腾到天明,即便她哭了嗓音求他也没用。

  心中不安至极,终于,她抑制不住背后生寒,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离开。

  男人却用力将她扯下,逼她分/开/腿,跪坐在他怀里。

  他握住她的下巴,冷冷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而笑,“是……我就是要和你做这种事情,可那又如何?秦如眉,只要我想要,你就得受着。”

  *

  马车在麟园外停下,衔青等了许久,终于不自然地开口道:“侯爷,我们到了。”

  他的脸颊像火一样烧。

  马车里传来男人呼吸平复后略显喑哑的一声“嗯”。

  随即,车帘被掀开,付玉宵抱着怀里的女人出来。

  秦如眉蜷缩在他怀里,外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看见她披散微乱的一头青丝,因为出了汗,她鬓角的发蜿蜒贴在脸上,眼尾一抹还未散去的薄红。

  她被男人抱在怀里,猫儿一样蜷缩着,身量被男人高大的身形衬得极是单薄。

  衔青依稀还听见男人怀中颤抖的、微弱的呼吸声,似还没从余韵中脱离出来。

  他愈发不自在,忙更低了头,叫来丫鬟进去收拾马车。

  付玉宵抱着秦如眉进了卧房,卧房置了冰鉴,比外面凉快很多,他把她放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秦如眉察觉他的动作,脸色一白,推开他往后瑟缩,“你还……”

  他淡淡瞥她一眼,“你身上都是汗,衣裳已尽湿透,不换?”

  她登时羞耻,难以启齿道:“那也不要你换……滚出去。”

  他不回答,只道:“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撕?”

  “……”

  她怒恨之下,抄起身边的软枕朝他砸去,他也没动,任由染上了木犀香的软枕砸到他脸上,然后跌到床榻上,滚了好几圈。

  他就这样平静看着她。

  “我数十个数。”

  “十,九,八……”

  她见他来真的,只好忍着羞耻,抖着手捏上襟扣,开始解衣裳,夏日衣裳轻薄,本就没穿几件,又被水液打湿,很快便脱尽了,剩下一件胸衣。

  他见她难为情,忍不住讥讽,“哪里都见过了,摸过了,现在来不好意思?晚了。”

  她恼怒涌起,反唇相讥,话没经过脑子便直接出了口,“那人你都睡过了,不也照样缠着我不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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