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柳
宋青阳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整个人怔愣在当场,燕璇似还亲得不够,叭叭又亲了两下,方才停下说道:“我给表哥亲亲嘴,表哥帮我揉揉腿可好?”
燕璇离得极近,说话也没有退开,随着话语,她的嘴唇还不时在触碰宋青阳的嘴,软软嫩嫩的,亲得人嘴皮子发痒,让宋青阳忍不住就追着她的嘴又亲了上去,堵住了她愈发勾人的话语。
不同于燕璇的嘴唇轻贴,宋青阳的亲吻有些失控,带着几分不能自持的迫切,牙齿也用上了,又是亲来又是咬,咬着她的唇瓣儿吮弄。
燕璇哪受得住他这样亲,身子软进了他怀里,两人亲着抱着,贴得紧紧的,都不免有些失控,宋青阳的手掌几乎本能地攀上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在他脑海里遐想过无数次的那方柔软。
“我家表妹穿衣不见得,摸着全是肉。”
宋青阳轻轻儿笑,一边往她嘴上不停亲,一边摸进了她衣裳里面,他的手掌对比她的软嫩,粗糙的像是砂纸。
衣裳被扯开来,衣带子都被扯断了,小肚兜兜也被他扯歪了,皮肤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
燕璇本就肤白,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样貌更显白净。
宋青阳看得口干舌燥,正欲再亲热一番,才发觉此处儿不妥当,还在院子门口呢,周遭连个依靠的东西都没有,他要想往她身上细看,需得松开搂着她的手,可要是松了,她这把软骨头哪站得住,肯定会跌到地上去。
突然,宋青阳眼皮跳了一下,随即赶紧帮燕璇又穿上了衣裳。
燕璇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
燕璇一听也慌了,赶紧着穿衣裳,两人手忙脚乱着,终于赶在院门被打开时穿好了衣裳。
来的是花容。
燕璇每次跟宋青阳出门玩花容也是知道的,不然燕璇离家久了,花容一准儿会发现她不在。
燕璇一直没有回来,花容便一直等着,院门没锁,也是花容特意给她留的门,方才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花容以为燕璇回来了,心想她在外玩了一天,肯定疲累,便赶紧着张罗洗澡水,谁料等洗澡水都弄好了,还不见她人影,遂赶紧挑着灯笼过来瞧瞧究竟。
“我还有些话想与表哥说,才多留了一会儿。”
燕璇心虚地解释了一句,而后转身与宋青阳道:“时候不早了,表哥快回吧,剩下的话咱们明儿再继续说。”
宋青阳听懂了她的话里有话,也是有些心虚,点点头:“行,你早点洗洗睡吧。”
燕璇快步回到房里,没让花容跟来伺候,自己进了浴桶沐浴,肩头胸前还全是宋青阳方才留下的红印儿。
燕璇害羞擦过,心叹可惜,就差一点儿就和他做了,都怪时候选得不好。
今晚燕璇注定无眠,宋青阳也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刚刚两人意乱情迷,胡来乱搞的画面,脑子里兴奋极了,一点睡意都无。
宋青阳心想着今天所有的一切,越想越觉得小表妹奇怪,好似从他们两人确定关系开始,她就在不停地在撩拨他,不停地投怀送抱,一点没有了原先的矜持,这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35章 笼中鸟(一)
一夜无眠,一直到天际泛白,燕璇才有了几分睡意,打了个哈欠正欲睡去,突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燕璇瞬间睁开眼睛,果然,又来了一只鬼。
“你不会也是花太岁介绍来的吧?”
燕璇对于突然出现的鬼已经见怪不怪,看这鬼的打扮,是个书生郎,也不知他有什么心愿未了。
“非也,我是亲眼看见你帮助祝竹秋救妹,才决定来找你帮忙的,却不知,你原来是个姑娘。”
“你说说,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我希望你能帮我去问问我家娘子,问问她为何要背夫偷汉,我与她这么多年的情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将我杀害?”
书生叫做言必简,人如其名,平日里沉默寡言,便是说话也言简意赅。
妻子唤作林荷生,是他授业恩师的女儿,他们两人从小一起念书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婚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言必简一直觉得自己十分幸福,一直到前几天。
自打成婚后,言必简受一富户邀请,给其府上的公子小姐启蒙,富户家离他家有些远,他本是可以住在富户家的,但他念着妻子独自在家,不论多晚,他每日都要从富户家赶回来,清晨再出发过去。
那天,富户家里的老太太过大寿,公子小姐们不必念书,他吃过酒席后,便提着给妻子带的两只烧鸡回来了,谁料一进院门,就听见妻子唉唉叫疼的声儿,他还以为妻子出事了,赶忙过去,却看见了妻子与人在榻上癫狂。
他只以为是歹人入门,强行对妻子行不轨之事,遂操起一旁的木凳子朝歹人打了上去,怎料想在他与歹人搏斗之时,妻子突然拿起瓷水壶,猛地砸到了他脑袋上。
言必简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让燕璇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后脑勺。
“我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我究竟哪一点对不住她,让她竟敢偷人杀夫。”
“情夫你可认识?”
“之前不认识,死后才知道,他是个江湖术士,道名叫做道垣子,家住在下花街,平日里给人算命卜卦为生,也不知他是怎么和我妻子勾搭上的。”
燕璇看着言必简,他现在竟还称呼林荷生为妻子。
“你只让我找林荷生问明白究竟,没说要报复,也没说要将他们绳之以法,为什么?难道你不怪林荷生吗?”
言必简沉默了一下:“我只想知道原因。”
燕璇摇摇头,属实也想不明白,林荷生究竟为何会辜负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那老道难不成还能比言必简对她更好不成?
“行,我找机会去帮你问问,你妻子现在在哪里?”
“她操持完我的丧事后,就便被岳父接回了家。她家住在长流胡同,父亲林秀才在胡同里颇有名气,你在周遭一问便知。”
等听完言必简的故事,天色已经大亮,燕璇打着哈欠,用被子蒙住脑袋,睡了过去。
醒来便听说了一个消息,叶姨娘怀孕了,但胎儿似乎有些不妥,昨夜三表哥连夜请了好几个大夫来府里诊治,一直到现在还没离开。
奇怪了,难不成是鬼婴夺胎出事了?不然按她的估计,叶姨娘肯定会等到姨母大寿那天公布孕事,好来个喜上加喜才是,叶姨娘会提前暴露出来,想来胎儿真的出大问题了吧?
燕璇正想着,突然有一个黑影穿门进来,不是上次偷偷吸她阳气的鬼婴又是哪个,还好言必简在,一把捉住了他。
小鬼挣扎着,燕璇问他:“怎么回事?叶姨娘那儿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来我这儿,可是夺胎失败了?”
鬼婴似没想到燕璇能够猜到,此时被言必简拿捏着,挣扎不开,最后只得叹道:“这都是命啊!”
鬼婴坦白了,他前世唤作付博,曾是槐城的一个小官。
在职期间他搜刮民脂民膏无数,临死之前害怕了,怕下地狱受苦,遂听信别人的话,把大半家财都换成了纸钱,用以黄泉路上贿赂鬼差,好逃脱阴间惩罚。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鬼差收了钱,果真高抬贵手饶了他,还给他开了后门,让他能够直接托生到靖国公府三夫人的肚子里。
靖国公府,开国元老,现在正受皇上器重,便是托生到其三夫人肚子里,也是一生富贵无忧,他满意极了,可谁知道,这三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个见不得人的野种,一经发现就喝药打掉了。
他不满这结果,去找鬼差另外投胎,鬼差却是翻脸不认人了,除非他继续拿钱出来,才能为他另外投胎。
他钱都花了,哪还有钱呢,于是乎,他只有想法子夺胎,恰好这时候叶姨娘也怀孕了。
他看出了叶姨娘的计划,心想到她肚儿里也不差,到时候扶正了也是一样,遂决定夺了叶姨娘肚子里的胎。
但因叶姨娘肚子里的胎儿月份还小,还未稳定下来,强行夺胎恐会伤了母体,不利出生,他只好暂时先躲在三夫人肚子里,等待时机再行夺胎之举。
却不想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一遭,三夫人的奸情败露,和离走了,他只能从三夫人的肚子里出来,心想着叶姨娘怀了也有两个月了,他小心些应该也没事,却忘了被他夺胎的鬼魂会反抗激烈,这才有了今儿这出事情,叶姨娘流产了,以后怕s是怀不了孕了,他又找上燕璇,是想吸燕璇的阳气恢复恢复,另外夺胎。
燕璇听完,连连摇头:“你这是活该,叶姨娘和她肚里的孩儿何其无辜。”
“她才不无辜呢,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叶梁期的女儿。”
“叶梁期?”燕璇没听说过此人。
还是言必简提醒的她:“叶梁期是前任宰相,仗着权势向下卖官,后来被人揭露,阖家被斩。”
鬼婴点点头:“正是,我当年的官就是从叶梁期那儿买的,因为年事已高,我提前告老还乡,才得以躲过那番彻查,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那叶姨娘也是,最终没有逃过,唯你幸运一些。”
“我?”燕璇不懂。
“卖官一事会被揭露出来,源于当年槐州大旱,你父燕俞舟与底下一众官员贪污赈灾银两,以至灾民死伤无数,皇上大怒,派人彻查,才发现朝中还有卖官一事。”
燕璇呆愣住了,难怪她从未听说过此事,应该是姨母让人刻意瞒着她的。
“我与叶姨娘的因果,何尝不是你的因果,你父牵扯出叶梁期,叶姨娘和我的事情牵扯到你,只不过,你没存害人的心思,还帮鬼了结心愿,无形之中积攒了功德,才能避开此次祸端。”
付博说完,算是彻底认命了,随后便化作一缕清风离开了,想是重新入地府投胎转世去了,这一回,该下地狱下地狱,该下油锅下油锅,是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燕璇叹了一口气,若论因果,想来她从小体弱多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属于父债子还了吧,正是因为后来帮鬼积攒了功德,她才能慢慢恢复,不然也快受尽病痛折磨死了。
第36章 笼中鸟(二)
“积德……”燕璇微微念着这两个字,若以因果论来看,她想长久保命不光光补续阳气,还得继续帮鬼完成执念,积攒功德才行。
没办法了,为了活命,努力吧。
思及此,燕璇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出门去找林荷生,连着与大表哥出去两回,再出去好像太频繁了,便是花容也会多想了吧?
花容是姨母安排在她身边照顾的人,虽是她的丫鬟但还是听姨母的吩咐,一次两次,花容或许帮着她瞒了,次数多了,花容定会告诉姨母听的,为了防止被姨母知道了不好解释,以后出门还是得带上花容才行。
或许该向表哥透露一些有关鬼怪的事情,拉个帮她一起积攒功德的人。
因昨儿忽悠花容说,还有事情要与宋青阳谈,今儿再去找他也不突兀,于是乎,燕璇便看着日头,估摸着时间往他院里去了。
他果真在家里,不过正在小书房里忙着,燕璇没有进去,坐在院子阴凉处等他,倒是小厮多嘴去禀报了一声,叫他放下手里公文,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她这边。
“表妹不进来坐坐?”
燕璇抚了抚被风吹动的发丝:“恐打搅了表哥做正事。”
“不打紧,进来坐吧。”
宋青阳朝她招招手,燕璇下意识看了看一旁其他人,稍作矜持,便往里面去了。
花容跟在身后,门窗都没有关,燕璇不敢造次,规矩在他书桌对面坐下,与他闲说些无聊的话。
宋青阳一边与她说着话,一边还在看手中的公文,燕璇也不知他这样一心二用,能不能看得进去,想了想,脚儿微动,往前踩到了他脚面上。
宋青阳眉头一跳,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脚也没动,由着她踩。
“表哥,我脚还疼着呢。”燕璇提醒他昨儿关于捏捏脚的话,说着,假意捏腿,轻轻翘了下脚,让原落在他脚背上的脚儿往他小腿上勾了上去。
“你这是突然走多了路,歇上两天就好了。”
宋青阳故意没听出她话里有话。
“明明怪表哥昨日没拉着我走,叫我不小心摔了跤,不仅摔疼了脚,还将我衣裳带子也给摔断了,回去洗澡时才发现。”
衣裳带子断了,却不是摔的,而是被某人扯断的。
“咳,怪我怪我。”
宋青阳没想到她敢这么大胆,当着花容的面与他说昨晚的事情。
被她一提醒,昨夜的种种瞬间又回了脑海中,光是一想,就口干舌燥。
还好有桌子挡着,没让人发现他身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