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阿淼
被褥都来不及遮住荷塘风景,就已经被人困住。
纪忱江低头亲在花朵上,声音又轻又暧日末,“五天了,还疼吗?”
傅绫罗涨红了脸,死命推他,“你起开,纪长舟,你老实点,你这是,这是以下犯……呜。”
最后一声羞恼抗议,被变成了呜咽,傅绫罗恨不能咬死他。
可谁知,这人还有更无耻的。
纪忱江委屈巴巴贴着她下巴啄吻轻蹭,“我想着,夫人应该是不疼的,我那日怕伤着夫人,刀出了鞘,却始终耽搁在半途。”
“还要听夫人的话,刀舞了那么久,快要磨坏了,疼得厉害,夫人若不信,可以亲自看看。”
寻常男儿只全副武装张罗起佩刀还叫苦不迭呢,那日几个时辰,他不但没能收刀,还始终受着红玉折磨。
他声音可怜极了,“进不能,退不能,就是铁杵都会磨坏,更别说是那么脆弱的地方。”
傅绫罗听得脸红了白,白了绿,绿了又红,颜色好看极了。
身上滚烫的温度,叫她不知不觉起了满脑门细汗,滑.腻白皙的玉皮,全沾染了深粉,又成了一朵盛开的红玉牡丹。
她紧紧咬着银牙,努力控制住不一口咬死这个不要脸的,拼命推搡着想将话说囫囵了。
“你,你刚才,说了道理,我呜……可是我还,还没说道理呢!”
就在傅绫罗几乎要手脚并用的时候,禁锢突然松开。
她艰难喘着气,赶紧将绫罗绸的被子拉过来掩住盛景。
纪忱江好整以暇跪坐在被褥上,不许她脸脑袋都蒙上,那张俊脸笑得格外恨人,“夫人这话说的有道理,那我也脱。”
傅绫罗:“……”
她目瞪口呆看着纪忱江,利落干脆将属于封王的斜襟长袍扔出幔帐,又呆呆看着他手放在腰间的里衣系扣上,笑看她。
“夫人,敢问您下一个道理要论什么?”
第44章
傅绫罗拥着被子靠坐床头, 纪忱江衣着齐全跪坐床尾,寝殿床榻不小,两人距离非常安全。
但傅绫罗总觉得空气弥漫着滚烫, 莫名喘不过气,胸口跳得越来越快。
以前在净房伺候的时候, 烛光昏暗, 她又紧张, 其实没仔细看清他身体。
至于在别庄,没死过去都是托了这人收着力道的福, 她只记得起伏姿态, 对那件事都没甚太大感触,更没看清他。
如今, 光天化日, 只要几句话,就能仔细打量, 讲道理,傅绫罗有些好奇,也不想吃亏。
她努力让昏沉的脑子冷静下来, “王上劝我在墨麟阁, 是不喜去后宅, 你介意老王妃曾住过。字字都是为我好,我住在前头, 还能吸引一部分眼线,边南郡就要少些麻烦,是也不是?”
纪忱江没辩驳, 痛快解了里衣扔出去,露出冷白强壮的半申。
傅绫罗身边少不了女婢伺候, 他如今面对女子确实没了那些症状,可以算得上痊愈了。
只是过往改变不了,能接受,不代表喜欢,他还是厌恶那个女人,也厌恶靠近更多女子。
阿棠既愿意留下,他身边只有阿棠一人足够。
“岳者华想用我来威胁你,你知道。我和他中了药,是你安排。你压着欲.望救我,是笃定我会心软。”傅绫罗语气一直很轻柔,声音也甜软,却带着独属于她的冷静和缓。
“纪长舟,你得承认,你知我不是好性子,你也并非善类。”
不然,他没必要在自己还昏睡的时候,就将她送回王府,在她面前做出哀兵姿态。
他上衣已除,那并不过分夸张的肌理,每一寸线条都很完美,完美得更突显攻击性。
甚至连上面的每一道伤疤,都成了英雄的勋章,妄图得她心疼。
纪忱江笑了,绸裤被毫不犹豫甩出幔帐,“你说的都有道理,阿棠,阿孃告诉我,感情跟打仗不一样,并非掌控一切就能稳赢。”
他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匍匐,缓慢,坚定朝着她膝行靠近。
傅绫罗偷偷屏住了呼吸,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总觉得自己放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纪忱江:“我不懂感情,可我懂打仗,两者之间必有共通之处,利用自己的每一分优势,乃至将生死交由别人掌控,都是为了获得胜利。”
他一寸一寸贴近傅绫罗,将她下意识的躲避禁锢在乌黑深邃眸底,唇贴在唇上,舌尖攻城略地。
“阿棠,我百般算计,是为了得到你,或者……让你得到我,你要知道,武将为了赢得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不知何时,被子又一次被扔到角落里,红底金边的布料离开了应在的位置。
荷花落入包围,战栗着,却苦于没长脚,跑不出荷塘这一亩三分地。
傅绫罗先是瞪大了眼,在被揉成一滩水后,呜咽着闭上眸子。
她忘了,荷花喜欢扎根在温软土壤和坚实石塘包围之中,从来都清楚,自己没有机会逃跑。
“阿棠,府常算过,三日后是出发的好日子,我去边南郡,大致几个月都不能归,过年也许都回不来。”纪忱江语调蛊惑。
他用唇舌勾动猎物情绪,以温柔藏匿贪婪凶恶,用自己能用的一切力量,想要将这还未长成的胭脂虎吞吃入腹。
傅绫罗几乎就要被蛊惑了,直到灼热碰触到小月复,她猛地瞪大眼,一脚将纪忱江踹下了床。
咕咚一声,声音不小,估计连外头伺候的人都能听见,屋里先安静下来。
纪忱江只佩刀处裹着单薄布料,仰躺在地上,手心撑着冰凉地面,不可思议看向傅绫罗。
且不说为特娘什么,这小东西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瑟缩着躲入被子里的傅绫罗,摸着自己的肚子,被瞪得傻眼又心虚。
她大概知道纪忱江为什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她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力气,实在要问的话,大概……为母则刚?
总之,新鲜出炉的绫罗夫人,非常勇敢地指了指门外,“我累了,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进来,不然打你。”
纪忱江:“……”
他捏了捏额角,不对啊,这强硬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偏差?
衣衫不算整齐却黑着脸被撵出门的纪忱江,直到了书房里,还百思不得其解。
有心问问谁吧——
满脸好奇的乔安,没媳妇。
满身心眼的卫明,更没媳妇。
稍微好一点的卫喆,去了边南郡。
纪忱江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事情走向一偏再偏。
第二日,抱着枕头和被子被撵进碧纱橱。
第三日,被一巴掌推出门,书房里凑合了一宿。
纪忱江忍不住了,他都快要走了,却再也吃不上肉了?
这特娘跟想象中请立封君的初衷,完全背向而驰。
无奈,纪忱江只得问到唯一算得上有经验的纪云熙头上。
纪云熙憋着笑,一脸正经:“您是以王上的身份问我,还是以堂弟的身份问?”
若是王上,不好意思,她现在是绫罗夫人的属下。
纪忱江皮笑肉不笑给纪云熙倒了杯茶,“还请堂姊赐……”
“哈哈哈……”他话没说完,纪云熙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既然是堂弟问,那她就不怕自己笑话完,以下犯上了。
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顶着纪忱江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还敢嘲讽,“当初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纪忱江俊脸发黑,第一次侍寝后,纪云熙说过,建议他别小瞧了女娘,否则早晚会哭。
哭……想起边南郡那二十多日,他也不是没哭过啊。
他不耐烦轻点矮几,乜纪云熙“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也不知当初是谁求我要入府的,你猜要是卫明知道了……”
纪云熙:“……”
她冷笑出声,“我喜欢他也不耽误我养面首,我那些面首可是比王上会伺候人。”
不就是威胁,当谁不会吗?
纪忱江气得直接指指门口,让她赶紧走,不然他可能要忍不住大义灭亲。
纪云熙也懒得留,不过到底是念着纪家的子嗣,她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也许头一回太生猛,夫人心有余悸?建议您还是别急,别给夫人继续添阴影,不然还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她赶紧跑,省得挨骂。
纪云熙想的是,这都要打仗了,真要是留下个子嗣,万一在战场上……呸呸呸,苦的不还是女人?
纪忱江一肚子委屈,无奈将纪云熙的话听了进去,他不想再哭了。
离开前一晚上,也只敢耍无赖,单纯隔棉被抱着娇软睡了一宿。
天不亮,他没惊醒傅绫罗,直接带着人马和新安排好的辎重,出发边南郡。
*
等傅绫罗醒过来时,纪忱江都已经出城了。
从纪云熙和阿莹口中得知这消息,傅绫罗只恍了下神,没表现出什么担忧的模样。
纪忱江是武将,过去近六年中他离府打仗的时候不少,也就今年在府里呆的时间多一些。
阿莹因为带着肚子,怕被人发现,在后宅里睡觉的时候都不摘。
难得来前头能松快些,她也跟纪云熙一起来,陪傅绫罗说话。
纪云熙好奇问傅绫罗,“夫人,别庄那次,王上吓着你了?他今早走的时候,后宅都去送了,我瞧着火气不小啊。”
傅绫罗脸红了下,她昨晚就感受到了。
听闻才刚吃肉的男子总忍不住,纪忱江又是血气方刚的南极,想是火气小不了。
看了眼阿莹放在一旁的‘肚子’,虽然傅绫罗有点羞,但在格外洒脱坦荡的纪云熙面前,倒也不瞒着。
“那日在别庄……按照房中术所言,应是我易有孕的时日,我怕他没个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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