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 第128章

作者:今日不上朝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美食 古代言情

  今儿是扫尘日,全家大扫除,一大早,妇人们便使唤着汉子把屋子里的桌椅搬到院子里来,除了床不能挪动外,其他家具物件全往外头搬,得腾出地儿来打扫,务必不落下一点灰尘。

  大舅母叉腰站在院子里安排活计,今儿打扫卫生肯定费水,两桶水担回来还不够擦个灶台,家中这么多屋子,光是一趟趟担水都要命,还不如把小件的东西挑去溪边洗,于是道:“老大老二,你们去堂屋把箩筐拿来,招娣秋燕,你们去灶房把碗筷盆啥的搬出来,拾掇拾掇担去溪边洗。”

  “成。”方秋燕和吴招娣忙不迭去灶房,碗筷每日都在使,其实不咋脏,但今儿就是这么个日子,啥都得清洗一遍才成,别说灶房里的碗筷,便是新结的蜘蛛网都要搭梯子给挨个扫干净。

  今日可谓是全家都在忙活,连桃花和大丫都拿着笤帚帮着扫地,重活儿是不要她们干,就搭把手,也算帮着扫尘了,是这么个意思。

  “老二把东西担过去就赶紧回来,老大一个人留那儿帮忙就成,家里还有得忙活,缺不得人。”大舅母叮嘱道。

  “晓得了。”陈二石去屋檐下拿扁担。

  陈大石他们担着碗筷去小溪边儿,但家里还要用水,陈三石便揽了这个活儿,一趟趟来回挑,也没喊个累。家里到小溪那条路被林老头他们垦了出来,没能全铺上石板,多半还是洒的碎石,虽硌脚板心,但比一踩一脚泥好太多,走路也不打滑了。

  刘稻草心头藏着事儿,和娘一道擦了遍屋子,找了个水不够使的借口,不顾她娘在身后阻拦,像阵风般拿过屋檐下的扁担,勾上水桶便去挑水。

  “这儿还有两桶干净水,哪儿用得着你去挑啊!”大舅母挽着袖子正在院子里擦洗吃饭的桌子,顿顿都在使的饭桌,一擦一个脏,污水顺着四个方位砸在地面,大舅母一边往后躲,一边还不忘叫撒丫子跑老快的刘稻草。

  “没事儿,能找着路!”

  这是找得着路的问题吗,家里这么多汉子哪儿用得着她干重活儿,大舅母一跺脚,到底不放心,叫正踩着梯子在灶房里打蜘蛛网的卫大虎:“虎啊,让你大舅来打网,你跟上去瞅瞅,山里可不比村头,她个姑娘家咋就半点不怕呢!”

  卫大虎便从梯子上下来,到院子掬了捧水洗了手,伸手拉着媳妇一道,笑着道:“成,那我跟上去瞧瞧。”

  “我去干啥呀,扫地呢。”桃花攥着笤帚,卫大虎抓住一扔,拉上人便走。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刘稻草早跑没影了。

  桃花顿时有些着急,离了院墙她心头便慌得很,谁知晓会不会突然窜出条狼来,深山危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慢悠悠的干啥呢,走快些啊。”出了门步子倒是越迈越缓,桃花忍不住推他。

  卫大虎双手抱胸,就像故意和她闹着玩儿,跟座大山般岿然不动,任由媳妇推自己:“急啥,就这么一段路,有啥事儿她会叫救命的。”

  “等她叫出声都晚了!”桃花气得拍他,一身硬邦邦肌肉,反倒把自个手掌心打疼了。

  “这会儿追上去才耽误人家事儿呢。”扭头一把揽住媳妇的小身板,咧嘴直乐,“你就看着吧,待会儿他们俩定是一道回来。”

  “哪俩啊。”桃花伸手推他,不让他揽自己肩,夫妻俩身高差距太大,他这般搂着和捞小娃子没啥区别,她不喜这个姿势。

  “三石和稻草呗。”不让揽便抱,卫大虎弯腰一把捞起媳妇,不顾她惊呼,抱着她便窜向林子另一头,“走,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去折些腊梅回家插瓶子里,又好看又香!”

第165章 165

  ◎腊梅◎

  这方向没来过, 竟是不晓得这处还有个小池塘,里头没水,只有一片泥泞沼泽。

  而在沿岸边儿, 生长着好几棵腊梅树,光秃秃树枝上开满正盛的黄色小花朵,人还未凑近,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便已迎面袭来。

  看见那一棵棵迎风而立的腊梅树,桃花眼睛倏地亮了, 两条悬空的腿轻蹬,卫大虎顺势便把她放了下来。一落地, 桃花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踮起脚尖顺手折了根长着两朵腊梅的小枝丫,凑到鼻尖轻嗅,顿时香的整个人都要迷糊了,扭头看向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咋这处还有腊梅啊?好香。”

  “爷栽种的, 这处小池塘也是他心血来潮挖了想栽藕养鱼, 结果这处不聚水,死水养不活鱼,淤泥还发臭,时间一长就搁置了。倒是岸边儿的腊梅树长得挺好,年年都结满了花,隔老远都能闻到香。”卫大虎长臂一伸抓着上头的树枝便开始折,腊梅的香味儿不咋闷人, 尤其是下雪天, 闻着感觉鼻子都凉飕飕的, 他不咋喜欢娇花, 但还挺喜欢腊梅,过年都喜欢折些回去丢家里头散味儿。

  虽没和爷处过一日,但爹嘴里的爷让他很是向往,住在山里头也爱折腾。他喜欢爱折腾的人,深山日子多无趣,就应该多些想法,今日干这,明日干那,甭管能不能成,总比闲来无事好。

  夫妻俩折了整整两捆腊梅,桃花负责折,卫大虎负责把高处的树枝给她拉下来,最后再找些韧性强的草根给捆起来就成。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桃花便感觉浑身上下都沁满腊梅香,走路还拉着袖子闻,被卫大虎好一阵教育走路不看脚下。

  “不听话下回就不带你出来了,娃没出来之前都叫你在院子里待着,哪儿都不能去。”卫大虎故作凶狠威胁媳妇。

  桃花如今是半点不怕他,自己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得很:“你不带我,我就叫娘带我,满仓带我,狗子带我,多的是人愿意带我。”

  “嘿,如今有娘在身边腰杆子硬了是吧?我说话都不好使啦?”卫大虎乐了,可稀罕她这顶嘴的娇俏模样。

  “好使,咋不好使,这不看着路了嘛。”桃花也笑,夫妻俩一路斗嘴,不多时便回了石板小路,刚抄道上来便看见刘稻草和陈三石一人担着桶水从那头走来,瞧着不晓得在聊啥,刘稻草往三石身边走了两步,那小子脸蛋子瞬间红了,挑着担往另一头躲去,肩膀一抖,桶里的水都荡了出来。

  “哥,嫂子!”瞧着他们俩站路中央,陈三石跟看见救星似的跑过,一路跑水一路荡,到跟前就只剩下半桶,倒是湿了一身。

  “表哥,表嫂,你们去折腊梅啦?”刘稻草倒是一脸淡定,慢悠悠走过来,要不咋说她在村里时小子看不上她,姑娘不乐意和她耍,那把子力气真是姑娘家少有的,满满当当两桶水愣是叫她挑得纹丝不动。

  桃花已经习惯听她叫表嫂,她喜欢稻草性子洒脱敞亮,都是过来人,眼下见她和三石这般样子,心头还有啥不明白的。她看了眼扭扭捏捏的三石,又瞅了眼是落落大方的稻草,论长相,三石要强些,但论态度,稻草不知比他强到哪里去,怪道大虎不愿往上凑,怕是心里门清,不愿上前当那个碍眼的。

  她心头一阵儿好笑,见稻草探头瞧她怀里抱着的腊梅,便伸手折了支下来,两朵伴生花紧紧开在一处,正像一根钗子,她轻轻插入刘稻草的发间,来回打量后笑道:“插着正适合,好看。”说着余光瞧三石,小子正偷摸着瞧呢,想看又不敢正大光明看的模样属实把她乐够呛。

  她朝大虎使了个眼色,看来不是一头热,都有这个心思。

  卫大虎恨不得上前去踹陈三石两脚,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是个男娃,担个水洒半桶剩半桶,看看人家稻草,干活儿都比你像样,你就这么把水担回去,别说你爹得笑话你,怕是全家都得偷摸着乐。”

  他本意是想说你爹笑话你就罢了,别叫黄婶儿看见你这不靠谱的样子。可陈三石那蠢蛋听不懂啊,梗着脖子反驳:“我多跑两趟就是了。”

  “行,那你就多跑两趟吧。”卫大虎不乐意再雕这块朽木,爱咋咋吧,能不能讨着媳妇全看他的命了。

  桃花抱着一小捆腊梅跟在他们身后家去,一路光是看三石和稻草打闹便笑得不成。

  她和大虎属于盲婚哑嫁,没成亲之前都不晓得对方长啥样,掀盖头才吃惊对方咋恁高大威武,很是吓人,心头不免有些惧怕。哪儿像三石和稻草,那是心里起了心思,能相处,更能提前里了解对方的性子,已是顶好的条件了。

  就是不晓得三石有没有这个福气抓住稻草这个能干的姑娘。

  她心头亦是有谱,晓得黄婶儿可不是个普通妇人,人精明着呢。三石若想娶稻草,扭捏可不成,还得拿出态度和表现来,这关可不好过。

  回了家,大舅母看见他们折了这大两捆腊梅回来,简直高兴得不成,虽然都是些干粗活儿的农家妇,没得那些富贵太太们雅致,但爱花儿是女子天性,尤其是会散发香味儿的花,就没有不喜欢的。

  “哪儿折的呀?”方秋燕立马迎上来。

  “路我可说不上,得问大虎才行。”桃花笑着把腊梅递给她。

  “哈哈,那我可不问,别回头又是爬坡上坎,可累死我了。”方秋燕接过后凑上前一顿猛嗅,香的不得了,一把扯开捆绑的野草,招呼正在屋里擦拭的曹秀红,“来来来,屋里打扫干净的都拿两支去插上,老香了,正好给屋子去去味儿。”

  隔着窗台,妯娌两个分了花儿,曹秀红挑了三支,喜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满屋子转悠着找东西插。

  桃花他们屋是娘和满仓狗子在帮着打扫卫生,今儿全家都在忙活,连小娃子们都不能偷懒,被娘压着拿着张湿帕子满屋子擦拭,床头床尾,桌椅板凳,甚至是踩在凳子上撅着腚擦窗台,人人都卷起袖子在干活儿。

  家里唯一清闲的估计就只有桃花和大丫,她俩便是想帮忙都要被嫌弃。大丫姐实在闲的慌,挽起袖子想帮大舅母擦桌子来着,被大舅母挥手叠声赶:“去去去,别凑上来,仔细污水溅你一身。”

  没得办法,她又回屋想帮娘打扫屋子,也是手还没碰到帕子便被赶出来,她娘还不爱说话,就让她出去,大丫好悬是知晓亲娘是个啥性子,否则还以为自个招了嫌。

  “姐,你来与我一道把腊梅分出来吧。”到了家连大虎都去忙活了,桃花站在堂屋门口,朝从屋里出来的大丫姐道。

  “成。”大丫忙不迭应声,挺着大肚子走得虎虎生风。

  “你慢些,今儿拎着水来来往往,地上不知洒了多少水,小心湿滑。”桃花看得心惊肉跳,晓得大丫姐不咋在乎肚子里的娃,但也没想到这般不在乎啊。

  “老话说七活八不活,如今正好七个月,摔也是不怕的,正好出来赶上过年,还图个喜庆呢。”大丫故意说笑,见吃饭的桌上放着老大一捆腊梅,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几间屋子都熏香了,她顺手拿起一支凑到鼻尖轻嗅,也是惊一跳,“你和大虎去哪儿折的呀?这花儿开得是真好,连花骨朵都是香的。”

  “那处我也没去过,离家算不得远,明年我带你去。”桃花和她分拣腊梅,十来间屋子,甭管男女老少都插上,这味儿能香好几日。

  “成。”大丫笑着点头。

  整整一早上,全家人是没咋歇脚,连灶房柴火堆都拾掇了一遍,上到睡觉的屋子,下到茅房,就没有一处不干净,说句焕然一新也不为过。

  腊梅有些多,每间屋子都分完还有剩下,这些便全叫狗子他们插在院子各个角落,可谓是进门香,出门也香,连鸡舍都是香的。

  就这么日日香,夜夜香,立春过,到了二十六这日,天还未亮,卫大虎便带着满仓和三石出了门。

  这日搁山下,要么是去镇上的猪肉铺割肉备年货,要么是自家杀猪,也是村里村外最热闹的一日,杀猪便要办杀猪酒,不但小娃子高兴,连大人都兴奋,猪被逮出猪圈的凄惨声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桃花晓得大虎带着满仓和三石出门捉野猪去了,夫妻俩昨晚在被窝里便透过信儿,卫大虎原是想带陈二牛,但为了给陈三石在黄婶儿母女面前挣表现的机会,便决定带上他。

  春季不能狩猎,不过立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卫大虎自觉自己这段时日修身养性,已许久不曾造杀孽,于是决定在春季彻底来临之前,给山林减减负担。

  如今不用进山下山,大大节省时间,他们兄弟三个天没亮出门,太阳还未出来前,陈三石和满仓便扛着一头哼哧哼哧喘着最后一口气的野猪回来了。

  丢在地上的野猪粗略估计得有个二百多斤,忒壮实。

  “野猪野猪野猪,爹,还是活的!”铁牛兴奋疯了,满院子来回跑,又怕又想看,冲过去躲在他狗子叔身后不敢冒头。

  “我看看我看看。”陈二牛系上裤腰带,忙不迭从茅房出来。

  全家闻风而动,灶房里忙活的,林子里正砍树的,躲在屋里做针线活儿的,全都跑了出来。

  “行啊,满仓三石,没看出来,你俩小子有两把刷子。”大舅二舅满脸喜气洋洋,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他们非但不怕,反而撩起袖子上前帮着一道摁猪,其实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野猪被丢在地上除了还能喘口气,四肢已经动弹不得。陈二舅还想冲这半死不活的野猪使使威风,结果见它脖子上插着把刀,顿时惊一跳,“这脖子上的刀咋没抽出来?”

  “抽出来得流一路的血。”卫大虎说,“到底是在山里头,血腥味儿重会引来野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即便如此,挨了刀子的猪也流了不少血,就看扛着前肢的满仓,这会儿已经跟个血人没啥区别了。

  “娘,劳您辛苦烧锅热水给他俩洗洗,真是腊梅都压不下的臭。” 卫大虎扭头冲站在灶房门口的赵素芬说道。

  “成。”赵素芬满脸喜色,看着满仓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她儿子长大啦,都能猎野猪了!

  【作者有话说】

  生病休息了两天,抱歉TVT

第166章 166

  ◎杀年猪◎

  “爹, 这头猪是我和满仓猎的!”陈三石一身造得埋汰,不过他这会儿顾不上,兴奋得很, 比手画脚给他们展示自己的威风,是咋把野猪引过来,又是怎么个灵活闪躲,最后又是咋用一刀正中嗓子眼,准头老绝了, 这些日子的木桩子没白劈啊,“两头野猪呢, 这头是公的,凶得很,一个劲儿撞我们,差点就着了它的道,好悬我躲得快。本来我还说把那头一道抓了,哥说不行, 公的没了还成, 母的得留着下崽。”

  陈二舅连连点头:“是这样,那话咋说来着,男人没了换个还能生,只要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啪……”还没说完就被他哥甩了一巴掌。

  陈大舅一个怒瞪,陈二舅滔滔不绝的声音顿时熄了。

  “你们是没看见, 满仓射箭准头老好了, 他射中了一只正在飞的鸟, 正在飞哦, 是在动哦,不是一动不动的靶子哦。”陈三石也是个憨子,啥都没听出来,比划了一个拉弓的姿势,仿佛是自己射中的,“不过鸟没啥肉,咱就没带回来,哥说回头再练两月,等春季一过,满仓就能尝试着出去打猎了,啥野鸡野兔啥的,定能猎着。”说着还有两分羡慕,他哥可没这般夸他。

  满仓性子内敛,心头虽高兴,却不会说这些话。三石哥把他夸得脸红,又听大家伙赶着趟夸,心头臊到待不下去,一个劲儿往后头缩。

  他浑身脏得不成,一身血污,平添了几分煞气,味道难闻得很。三花没见过活的野猪,正好奇地探头瞧,忽地闻到一股腥臊,眉心微皱,捏着鼻子往那头瞧。

  满仓见她望过来,下意识站远了些。

  他这般,反倒闹得三花羞红了一张脸,不敢再捏鼻子,忙不迭摆手解释:“我,我没嫌你,”

  “我身上脏,味儿难闻,你离远些。”满仓腼腆一笑,主动往后退。可不知为何,他越往后挪,三花姐瞧着越委屈,眼圈都红了。

  吓得他都不敢动了。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野猪身上,倒是没人主意他们。三花觉得自己捏鼻子的举动不对,好似在嫌弃他般,心头正内疚着,就看他径直往后退,原本还是偷偷内疚,这下是直接憋不住了,眼睛突然就蒙上一层雾。

  一瞬间的委屈,来得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

  “你躲啥呀?”她噙着泪瞪他,瞪完又怪自己,咋了呀这是,明明是自己嫌人家臭被发现,他都往后躲着了,可又不满他躲避的姿态冲他发脾气,真是,真是……

  三花气得跺脚,一抹眼泪,干脆折身去了灶房。

  赵素芬见她低垂着脑袋急匆匆走进来,还当她是要拿啥东西,却不曾想小姑娘闷不吭声一屁股坐在灶膛口,薅了把干柴便往灶膛塞,拿着火折子把火点燃,鼓着腮帮子吹了两下,火势遇风瞬间便窜了起来。

  “三花这是咋啦?可是谁欺负你了,和赵婶儿说,我给你出气去。”赵素芬刚把水舀锅里,回头便见小姑娘睫毛湿漉漉的,忙不迭问道。

  三花摇头,她还不好意思呢,嫌弃了她儿子,偏又不敢说,只得小声道:“野猪长得忒丑,我被它吓到了,不敢再看,干脆躲来灶房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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