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晚上吃饭,祁知珏端了菜上桌,母亲杨慧轻拍她的手,“先别吃,你弟弟还没回来呢?”
“我吃完还有很多题要做。”
“那你先去写作业,等你弟弟回来再一起吃,不然咱们筷子霍霍的不像样,你弟弟又要闹着去外面吃了。”
这样的对话祁知珏早习以为常,放下筷子看杨慧,“妈,我想参加雅思考试,需要……两千。”
“雅思?那是什么?”祁明抽着烟进来,“你们考试不都是学校组织免费参加吗?”
杨慧:“诶诶,你出去吸,一会谷光回来了,你弄得满屋子烟气,他才初二正长身体呢。”
“行行行,就吸两口。”祁明懒得出去,直接掐了烟,又看回祁知珏:“珏珏,你都学习那么好了,学校怎么还想坑你多花钱啊?”
祁知珏:“不是学校组织的。”
“啊?不是学校弄得?那这是不是骗人的,你说你这孩子不好好上学,竟弄一些这干什么?我天天跟赵铃她妈妈聊天,就没听说过这个啊。”
祁明也是点点头应和,“你别是被骗了吧,珏珏,你学习好爸爸很开心,但是你可不敢像电视上那些好学生一样学得脑子不转了,最后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弟弟,每天放学回来还出去玩一玩,你一天到晚回来就钻房间……”杨慧正说着,祁知珏起身往卧室走,“你干嘛去?”
“学习。”
“哎哎哎。”杨慧长长叹气声从门板外传来,“咱家这孩子不会真学傻了吧……”
祁明:“还是得让谷光多带他姐出去转转。”
窸窸窣窣的交谈在门外传来,祁知珏翻开卷子,看着毫无难度的英语题,目光慢慢移向了桌上一个不及巴掌大小的图片上,是一个学校的图腾:University of Oxford。
祁知珏看了几秒,忽然拿起右上角的手机,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已经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这次她没有再挂,直到那边终于接通。
郝柏修:“想通了?”
“我要预支2000。”祁知珏说。
郝柏修嗔笑:“我都还没面试过你课上的怎么样呢。”
祁知珏:“高中的课程我都可以教。”
郝柏修:“Nonono,你嘴皮子一翻就想让我两千花出去,总得让我看点你的真才实学吧。”
祁知珏冷笑:“知道我电话不知道我教不教得了你?”
说罢,她嘲讽的在心里发笑,她可能急昏头了才会觉得这不是另一场恶作剧。又要挂下电话时,那边说:“微信手机号,加我微信转你,明晚七点,到我发的地址。”
说完,那边更直接的挂了电话。
祁知珏听了两秒嘀嘀声,拿下手机,跳转微信输入一排号码。
她看着手机,那边几乎是立马通过,跟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转账就跳了过来。
祁知珏手指顿了顿,按下去,紧跟着映入眼眶的5000让她沉默。
黑夜窗前,祁知珏身上吹着夜风。
翌日,祁知珏站在气势辉煌的别墅前,神情冷然,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面前占地面积顶上十个她房间大小的草坪,加裙思二洱珥五九乙四起还有肉文车文补番文哦再次按下门铃。
嗒一声,黑色铁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祁知珏走进去,空旷的客厅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光滑瓷片倒影着她身影,从天而降般的偌大水晶吊灯映入眼眶,她像是水晶盒里的一粒灰尘。
祁知珏漠然站着,随后,旋转楼梯边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她转身,一张熟悉的慵懒笑脸。
郝柏修从转角走出,对上她无动于衷脸庞,痞笑着挑眉,“这不是那天我们春心萌动的小女孩吗?”
他眼角的睡意都未散,停在她身前,伸出手向她。
“现在是我的。”他抓住她垂在校服裤边的手晃晃,“辅导老师了。”
火龙果
回到教室, 谢奚桃坐下后默默立起了书,往日里他们没少突然离开教室,这次坐下她总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在悄悄看过来, 她脑袋挡在后面, 严涿闷笑。
谢奚桃瞪他,严涿拿出相机对她拍了一张。
谢奚桃睁大眼, 起身就去抢相机,严涿抬高手臂, 两人闹起来, 她慢慢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放学后回到家, 谢奚桃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吃饭时, 李珠问起来, “我听孙可妈说学校给你们体检还开心理大会了?你怎么都没给我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谢奚桃动作坦荡的夹菜,脚下踢了下严涿。
严涿刚好起身给她接水, 她晃了晃身子。
李珠:“你就欺负人吧, 问你话都要小涿来挡?”
“我是没坐稳……”谢奚桃嚼着酸萝卜。
李珠:“你体检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我反正知道你肯定学习压力不大, 心理辅导我倒是知道不会有你。”
谢奚桃:“……是吗?”
李珠没明白女儿哽了一下的反问,接着说:“测血压了吧。”他指指自己, “我最近就正吃降压药, 天越来越热, 我这高压还不断往上升。”
“那你多吃药啊,得照看好自己的身体, 别让我学习还要分心想你担忧你。”
李珠一脸我女儿今天没吃错药吧的表情看她:“嘿呦, 今天小嘴抹蜜了?”
谢奚桃憋屈:“你别说的我这么狼心狗肺嘛。”
“行了别打岔,血压多少?还有视力, 这些都测了吧,都多少,你天天看书到很晚,我怕你这还没高考前先给自己整副眼镜戴着了。”
谢奚桃看严涿:“鹿鹿,你都多少来着,最近你视力是不是越来越低了,我看你要先戴眼镜了。”
严涿:“……”
谢奚桃眨眨眼睛可怜看他。
他看向李珠,面不改色的说了正常范围内两人的血压和视力。
“哦,那还不错啊。”李珠瞧谢奚桃,“你看看,聊几句话,半天问不出来个东西。”
谢奚桃歘的起身,“我吃完了,你们吃。”
李珠:“你才吃几口?”
严涿给李珠夹菜,“姨,我们吃。”
“吃吃吃,这家伙一天一出的。”
谢奚桃做完三套题,严涿才卫生纸擦着手上洗碗的湿水进来。
她转着笔靠回椅背,“不是说从来不说谎吗?”
严涿:“我可以不说,你想怎么跟李姨解释?”
谢奚桃瞪着他支支吾吾。
“要不我出去说?李姨应该能理解。”
“理解你个鬼啊。”谢奚桃一把扯他坐下,“给我讲题。”
严涿好笑地揉揉她脑袋:“好了,都过去了。”
“最好是哦。”谢奚桃说着,目光溜到他身上,斜斜看他。
严涿眼里带笑。
房间静悄悄,衣服摩挲的声音渐渐贴到了一起。
书桌前,少年和她轻轻接吻。
“桃桃啊,不想吃饭就尝尝我买的水果,很新鲜的火龙果。”李珠推门进来,书桌前,谢奚桃低头理着耳廓后碎发正看题,严涿悠闲的指尖点着卷子。
像走入暗潮汹涌的海浪中,李珠脚步莫名顿了下,总觉房间透着细腻氤氲的古怪氛围。
她迟疑着放下果盆,“你们都开窗透透气,房间闷得不行。”
“那不开着呢。”谢奚桃朝阳台扬扬下巴。
“那行,你们做题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房门合上,分坐两边的身影静了几秒又碰到了一起,细腻缱绻,浅浅啄吻。
弋椛 阳台晚风静悄悄吹进卧室,米黄的墙纸落下细碎斑驳的橘黄光影,窗帘轻轻拍打着白墙,像摇曳的小船带着两人在颠簸的海浪摇摆。
半小时后李珠又推门进来,“你们吃完了没,盆子我拿出去。”
“妈你别一趟趟跑了,我会给你送出去的。”谢奚桃说。
李珠点她眉心,“嘿,你吃的你送不理所当然。”
谢奚桃摆手:“我可一点没吃,天气太热,火龙果绵软发热不好吃,都是严涿吃的。”
严涿耸肩,“还是挺甜的。”
“甜吗?我才不信,就是很热。”
“我信你的鬼话。”李珠拿盆子时白眼扫了她一下,“嘴角舌尖都还染着红汁液,你说你没吃,火龙果自己跑你嘴里了啊。”
谢奚桃:“……”
她舔了舔嘴唇,淡淡的火龙果味夹着灼热还残留口中。
“我真没……”对上严涿看好戏的笑脸,谢奚桃咬牙:“就,就吃了几秒钟……”
“吃一口就吃一口,还吃几秒钟,计量单位都学傻了啊。”
李珠又推了她脑袋一下后施施然走了。
卧室再次安静,谢奚桃的手拍向严涿背部,“别人都是嚼口香糖,你吃这么红的火龙果。”
严涿发笑:“没想那么多,再说,可不是我让你吃的。”
谢奚桃耳垂发热:“闭嘴!”
“火龙果真不甜吗?”
“我哪知道……”谢奚桃瞪着卷子,嗫嚅着舔舔嘴唇:“就觉得烫了……”
高三生的夜晚属于一张又一张卷子,谢奚桃从书桌前起身时,外面的月光异常明亮的笼罩青源水厂,安静无声的老小区只有零星几个窗里还亮着灯,不难想象里面一个个眼下青黑弋椛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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