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严涿回去后,谢奚桃起身洗澡,放了半天热水水温还没变,她走到厨房,发现热水器都没启动过。
她看了眼李珠黑着的门缝,叹了口气,看样子刚坏。
她回到房间,床上放着睡衣和毛巾,她顿了顿看向对面窗户,眼里漾出笑来。
严涿窗户被敲响时,他手正放在裤腰上打算洗澡。
“嗯?”
谢奚桃抱着洗澡用品进来,“我家热水器坏了。”
严涿又慢慢把腰带收回,下巴朝浴室点了点,“你先去洗。”
“嘿嘿,你不急着睡觉吧。”谢奚桃问。
严涿摇头:“我再剪会片子。”
谢奚桃点点头,踮脚如同抱上甜奶酪的小老鼠从他旁边溜进了卫生间。
严涿坐到凳子上,Adobe Premiere 还没打开,哗啦水声隔着浴室薄薄的玻璃门缝,穿过没有关上的卫生间门传过来。
按在鼠标上的手顿了下,燥热的雾气似乎在身边缓缓燃起,卧室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像火山底涌动的红色熔岩,不断翻腾。
“啊。”过会,里面传来谢奚桃的喊声,“鹿鹿,我睡衣不小心掉地上了。”
要是在家里,她裹着毛巾就出来了。
“我去给你拿衣服。”
“别了,好冷,我水都关了,你快找个你的衣服给我递进来。”谢奚桃的声音染着热气落在他耳边,严涿往阳台走的脚步转向衣柜。
片刻,谢奚桃穿着他宽松的蓝色衬衫和休闲的裤子出来,裤腿挽得老高,趿拉着自己那双粉色拖鞋。
“你的衣服可真大?”谢奚桃拽了下在胸前撑开可以再站下一个她的衣服,抬头看向他。
温热的房间里,她脸色潮红湿润,嘴唇水红,眼眸像夏天洗过的青桃,飘着青涩的甜美芳香。白皙嫩滑的锁骨还盛着几滴水珠,随着她的动作滚来滚去。宽松的衣服下不见肩带,水蓝的清泉里隐约流过两个红樱桃。
“我忘拿干发巾了,用一下你的毛巾。”她手上毛巾已经擦湿。
严涿拿起床边叠着的衣服上放着的灰色毛巾递给她,“擦干了回去睡觉。”
谢奚桃:“知道,我也很困的。”
“嗯。”严涿带走睡衣擦过她往还飘着朦胧热气的卫生间走。
谢奚桃擦着滴水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看他。
严涿脚步顿了下,转身将她按在床上,俯身居高临下的抬起她的下颔吻了上去。
他细白如笋的手指穿过漆黑湿漉漉的头发,含住带着温热水汽的嘴唇,还未站在淋浴下的他染上一身潮湿,掠夺走她口腔里灼热的空气反复碾转,从温和轻风逐渐展露野兽般的力量和侵略感。
谢奚桃如同在蒸笼里炙烤过的柔软身体不断下坠,身体的支点是捧着她后脑勺的手掌,身上的温度不断上升,腰肢变得酸软。
在呼吸越发乱,头发凌散的乱手指揉皱的床单时,严涿起身,勾了下她鼻子,往卫生间走了。
谢奚桃躺在宽大干燥的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双眸湿漉漉发笑。
片刻,她坐起来,缓慢心不在焉的擦头发。
忽然响起的电话打乱了她的发呆,谢奚桃看来电朝里面喊:“严涿,蔡和风给你打电话。”
“你接一下。”严涿说。
谢奚桃按下通话,蔡和风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过来了,“哥哥哥,那个片子剪得怎么样了,我能先看看粗剪吗?”
他激动语气隔着电话都挡不住。
谢奚桃在床边坐下,“你周剥皮啊,这么晚还要打电话催工作。”
蔡和风愣了下,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这么晚,他在严涿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脑海里浮现过前阵子严涿专属凳子上坐的女孩。
“谢奚桃,我们见过。”
蔡和风笑声里又挤出暧昧:“我知道我知道,严涿呢?这么晚你在他家?”
谢奚桃:“他洗澡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那边诡异的安静了几秒,张口是:“明天是周三?我没记错吧。”
谢奚桃右眼皮轻跳:“对。”
蔡和风哽了下,奇怪:“严涿原来是这种人吗?你们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啊。”
说完,不给谢奚桃机会,啪的就撂下了电话。
谢奚桃嘴抽了抽,懒得拨回去,放下手机继续擦头发,忽的想起来,笑着摸到严涿枕头下,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朦胧雾气里女孩目光迷离湿润的看着她。
谢奚桃笑声在房间响起。
严涿的床宽大松软,像一个柔软的怀抱拉着她下坠,她擦着擦着躺下去敷衍的擦两边的头发,看着手中的照片,眼皮渐渐耷拉,嘴角的笑慢慢变得轻松平缓,安静的卧室里一时只有淋浴的水声,窗外皓月高悬在夜幕中,热气笼罩着大地,燥热的风透过纱窗轻轻吹入。
严涿擦着头发出去,脚步在看到床上睡着的人时慢下来,灯光直直落在她的眼皮,眉心微蹙。
他按掉灯,在漆黑中熟练地走到床边,抱起酣睡的谢奚桃往床头放了放,枕上松软的枕头。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轻轻擦过女孩长发的声音,片刻,黑影弯下腰在她柔软的嘴唇轻触了下,转身走向了窗外的月色中,消失在对面的窗帘后。
静悄悄的房间里,严涿干净熟悉的气味将谢奚桃包裹,她的鼻翼泛着五月阳光下绿叶的清爽。
黑暗中她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入睡。
鱼钩动
78、
青源小区的爬墙虎在五月底势头渐涨, 密密麻麻爬了三层高,绿荫阵阵,远远看像灰墙上镶嵌着绿色翡翠倒也漂亮, 给这老旧小区增添了生机, 只是一楼住户深受其扰,白日它们遮去了很多阳光, 凉快倒是凉快了,就是晴朗白日像在昏昏阴天。
谢奚桃那边还好, 邻居家爬墙虎没往她这边蔓延多少, 每天醒来不拉窗帘依旧会被太阳刺疼眼皮, 严涿这她来过无数回, 跟周围对比, 倒是没注意过他窗户边的爬墙虎已经长那么多了。
早晨她在爬墙虎的绿叶抖动的沙沙声中醒来,安静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绿叶味, 身下是柔软被单, 眼前窗帘静静拍打墙壁,阳光下的时间变得干燥绵长, 她忍不住想要赖床。
她呆呆地看着窗帘, 下一秒帘子被拉开,严涿穿着清爽蓝白校服走进来, 身后清晨跃动的灿光在他肩上洒下薄薄光影。
他扬手, “起来, 回去洗漱。”
“哦。”谢奚桃慢吞吞坐起来,看着他走进卫生间, 水龙头哗哗声传过来, 跟着他叼着牙刷出来,看她木木发呆, 挑眉走过来,带着水珠的手指还没碰到谢奚桃,她立马从床上下来,“好凉,别碰我。”
他抽下牙刷,往对面撇头,“快去洗漱。”
“你的房间好有夏天的味道啊。”蓬松柔软的被子,飘着淡淡绿叶味的爬墙虎。
“然后呢?”
谢奚桃:“今晚我能不能……”
“好。”
“啊?”严涿快得她猝不及防,“你确定?”
严涿:“我的床以后你想睡都可以,你的床除了你自己还得请示一下李姨,如果她同意,我当然没问题。”
谢奚桃:“……我妈吃错药了不成?”
严涿笑:“你尝试说服她一下?”
谢奚桃嘴抽了抽:“……比如。”
“发挥下你的想象力?”说完,他又回了卫生间。
谢奚桃瞪着门板两秒,又笑着走了过去,趴在门板看洗脸的他,语气微妙,“睡我的床,什么感觉啊?”
严涿看过来,清水顺着他黑色睫毛往下落,那张出色的脸即便是湿乱了头发也难掩帅气,谢奚桃心里偷喜,面上不动声色看他。
严涿:“床太硬?”
“就这样?”谢奚桃不太信的偏头看他,昨天走的时候她喷了一点点桃子味香水,他应该梦里都是她才对。
严涿:“被子该晒了,有些味道。”
谢奚桃:“……”
“我昨天刚晒过。”她面无表情说。
严涿无辜耸肩。
谢奚桃:“洗你的漱吧,抱着你的被子好好睡。”
“其实……”
谢奚桃闻声又停下,朝他看过来。
“像睡在你撑的伞下面。”
谢奚桃:“?”
严涿已经关上门去上厕所了。
谢奚桃撇撇嘴,翻墙回去。
洗漱时,她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形容,一边又发挥了一下想象力,但是可以确定,能让李珠答应严涿睡她的床,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做李珠干儿子。
第二,做李珠亲女婿。
“啪!”谢奚桃给了自己一脑瓜子,低头一捧凉水冲走她脸上的温热,趿拉着鞋走到客厅,看到正摆饭的李珠,她的脚步顿了下,“妈……”
李珠看过来,“赶紧坐下吃饭,大早上的就这么磨蹭,我听你那边动静不是起挺早的吗?”
谢奚桃:“……我,我不是找不到合适衣服嘛。”
李珠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校服。
“……我决定返璞归真。”
“今天不本来就是校服日吗?”
“哦,对,我忘了。”谢奚桃埋头吃饭,坚决不再在脑子掉线的早晨在给自己挖坑。
回学校路上,谢奚桃吹着清风,安静没五分钟,又蠢蠢欲动。
“什么是像我在给你撑伞?”她问。
严涿:“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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