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不管你,我跑了, 晚到家的是小狗!”说完, 谢奚桃冲刺往前飞奔。
看着轻快跑远的身影,背着两个书包的严涿摇了摇头, 一边走一边说:“我跑了啊。”
“啊, 你再等等。”女孩恐慌声音传来。
严涿依旧走着:“我已经跑了。”
“严鹿鹿!”女孩顾不上回头, 迎着最后一丝晚霞往光里跑去。
严涿笑着喊了一声,“谢桃。”
说完, 他背好两个书包冲了出去, 身形矫健的像一头潜伏森林已久的狮子,迅猛快速。
蓝色晚霞彻底消失于天际, 青源水厂门口响起欢腾打闹的笑声。
冲进家门,谢奚桃瞪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严涿,气喘吁吁,屁股靠着门背直不起来,说两个字都得喘半天,“你、你怎么回事?”
按照严涿的习惯,不是十天全让,半月一冲,今天他做事得让着她啊。
“今天心情好,不让。谢小狗,去帮李姨把菜端上桌。”
“你前几天也这么说!”谢奚桃控诉,几天前两人猜拳,谁赢谁决定看什么片子,开始前严涿不停示意自己放水出锤子让她赢,结果谢奚桃连输三盘,回回剪刀。
严涿拍拍她肩膀,“收起你的《色戒》吧,谢小狗。”
两人向来的较量规则,输的人做一天小狗。
“你骗我?”谢奚桃一脸受伤害,“你为了不看《色戒》骗我,你是什么当代柳下惠,绝美花和尚吗?我是让你看片子不是让你破戒!”
严涿:“……”
不看18+以及没特意输给她,他被控诉的像个罪人。
严涿:“今天心情好,我想看点沉郁的、迷离的、晦涩的。”
谢奚桃依旧不可置信看他,表情哀怨悲伤:“你为了不看《色戒》骗我。”
严涿:“谢小狗,别装,去拿果盆桌子。”
谢奚桃老老实实起来,表情期期艾艾,“你竟然为了不看《色戒》骗我”,回来后,她把果盆递给他,自己拿了个香蕉剥开咬了一口后又接着说:“你竟然为了不看《色戒》骗我。”
严涿:“……”
之后那一天,他凡是喊“谢小狗,你去……”吩咐她做事,必然会看见办完事回来的她泫然欲泣,充满伤心似的控诉,“你为了……”
严涿打死不想回忆那俩字,甚至思索是不是可以把李安从他最喜欢的几大国际导演名单里划出去了。
谢奚桃瞪了他一眼,脱下校服甩到他身上,转身脚步带风的去厨房端饭。
吃饭时,谢奚桃抓住机会扒下严涿的完美学霸邻家听话男孩别人家孩子的人设,“妈,我进门时你听到了吗?严涿她喊我谢小狗,他,他人格侮辱我。”
谢奚桃一副饱受欺负终于鼓起勇气反抗的模样。
李珠往严涿碗里夹了筷排骨,才看她说:“又输了?”
“……妈,你怎么知道?”
“哼,我怎么知道,你喊严狗的时候,整栋楼都要听见了。你说说,要不是严涿让着你,怎么能让你一个月半个月都在赢,你还每回都喊的想所有人听见。”
谢奚桃:“我……有吗?”
“有。”严涿李珠异口同声道。
话音落,李珠又给严涿夹了块肉,“桃子一天静胡闹,你看着打。”
严涿:“李姨,桃桃都是跟我开玩笑,她不舍的骂我,我知道。”
谢奚桃嘴抽了抽,静静看他表演。
李珠:“你呀,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再等等桃子她爸回来了,让她爸帮你收拾。”
“妈,你说什么呢。”谢奚桃不乐意,“我爸才不舍得,他骂我小狗,我爸才要挥拳头。”
“呦呦呦,你看你爸舍不舍。”
“哼。”谢奚桃撇撇嘴不置可否,他们一家把严涿当儿子养,她爸要真回来,指不定站谁那边呢。
谢奚桃深感自己是颗命苦小白菜,吃完饭,严涿那句“谢小狗”刚冒出来,谢奚桃恶犬一般朝他猛汪了两声,拿走他跟前的碗,端着他和她的碗进厨房任劳任怨的洗去了。
吃完饭两人进房间做题,进度过一半时,严涿起身,“我去骑车,有什么问题我回来看。”
“啊,不是一起吗?”谢奚桃推开凳子也要起来。
“别去了,外面好像在下雨,太冷了。”
“有吗?”谢奚桃拉开窗帘,果然看见窗玻璃上落着细密雨珠,“你等一下。”
她去衣柜里又把前一阵洗洗放进去的厚呢子大衣扒拉出来,“我穿厚点,你再去找件我爸衣服,我去拿伞,你一个人去穿雨衣都不好骑车,这雨斜,专往眼睛里面扫。”
严涿看她起身之间安排好所有,温热房间里她已裹上厚厚大衣,便往他父母房间去,“这么冷的天,你非去干什么。”
说完,他敲了李珠房门,李珠听完,让他俩在家她去骑车。
“妈,你回房和老爸视频吧,一天就等这时候呢。”
“你说什么呢。”李珠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严涿,“桃子一天说话没边。”
严涿笑:“李姨你在家吧,谢叔万一就等着你呢。”
李珠被这倆小的起哄,也不好意思的不知说什么了,索性找了谢安雷的衣服给他。
下了雨果然冷,刚从单元口出来,扑面而来的冷风给了谢奚桃一个冷颤,她哆嗦着把伞递给严涿,“你,你快撑开。”
在房间听不见雨声,出来后发现这雨斜斜密密,安静无声的下的还不小,车停的虽然不远,就这么去也淋够呛。
严涿抖了伞把她拉到伞下,“走。”
“嗯。”谢奚桃挽上他胳膊,“你跟我挤挤,冷。”
严涿抱住她肩膀,“你再靠过来点,别把右肩淋湿了。”
“欸我知道,别磨叽了。”
严涿也不啰嗦,撑着伞抱着她肩膀,两人沿着小路往回学方向走。
九点多的街上,因为下雨来往车辆少的可怜,昏暗路灯下只有相伴的他俩,谢奚桃琢磨着俩人可怜样,忍不住乐出了声,“你说咱俩这图什么?”
严涿说:“图清醒。”
谢奚桃挑眉,“你清醒了吗?”
严涿:“更迷糊了。”
“呵。”谢奚桃嘲了他一声,经过停车的电线杆,看到斜斜的长影边上两道相携的影子,嘀咕了一声,“是得更迷糊了。”
回到家李珠已经通完了视频,煮了两碗姜汤给他们。
“谢小狗,喝了。”踮着脚就要往卧室溜的谢奚桃被门边折伞的严涿喊住,她扭头瞪了他一眼,大步过去端起碗连味道都不想尝的一口气干完姜汤,嫌恶地打了个嗝回卧室。
李珠简直没脸看她这拉胯样,深觉拿不出手的看严涿:“她在家一般不这样。”
哎,这么好的一棵白菜,她女儿是没福气拱了。
严涿:“是吗,她在我那经常这样。”
李珠:“………………”
李珠笑都挂不住了,“她再这样,你说说她,别客气。”
严涿:“打嗝人之常情,我一般不说她。”
李珠松了口气,还不算丢人。
“但是,我偶尔也会说她。”
李珠心又提起。
严涿说:“她吃红薯放屁的时候我会说,因为太臭,我得喊她去开窗通风。”
李珠两眼一黑。
这棵好白菜,还是送给别人吧!
自行车
昨夜两人推车回来已经十点, 严涿给谢奚桃讲完题过了12点,严涿要走,谢奚桃点点自己的床, “要不你就在这睡吧, 阳台都是水你别滑下去了。”
严涿被她从后面拽住衣服,要翻的动作停了一半, 一条长腿还迈在阳台上,“松开。”
“真不睡吗, 那你回去再洗个澡, 别淋雨感冒了。”严涿的阳台暂时还没对她开放, 他自己回去都得绕一圈子。
严涿:“知道。”
谢奚桃看他毫不眷恋, 撇撇嘴松开了手, “给,伞。”
“不用, 就两步。”
“你拿着……”
她没说完, 严涿抓着窗玻璃就翻了过去,身轻如燕, 从小学需要搬凳子到现在的抬腿一跃, 他动作愈发矫健,身形愈发漂亮, 谢奚桃却是看得一跺脚, 朝他哼了一声, “走你的吧!”
她唰地关上玻璃,重重地把窗帘都拉住了。随后, 她低头轻嗅了一下锁骨处传来的淡淡桃子甜味。
啧。
窗外林荫小道上奔跑的严涿, 冰凉雨水撞上灼热肌肤,都被烫得一滚。细密雨珠顺着他的侧脸滑落, 密密麻麻的凉意像田间地头的麦穗扎在脸颊,他逐渐清醒,身体里点燃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他从草丛一路冲到单元楼口,黄色响应灯被他的粗喘惊醒,陈旧白墙倒映出一个喘息的身影。
严涿扒拉下脸上雨水,片刻扶额,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声。
翌日,谢奚桃见到严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瞥了瞥她,对她的怪模怪样也没说什么。
谢奚桃更恨,把包放车篮里,抱着他腰跳上后座。
“走。”她吩咐。
严涿一脚蹬上踏板,自行车像海洋里漂浮的滑板一样顺溜往前滑去,还隐隐带着推背感。
“你哑巴了?”谢奚桃感受了十几秒的寂静,憋不住手拍他脊背。
“嗯。”
“嗯什么意思。”谢奚桃心想她还没挑刺呢,他怎么先摆上谱了,然后忽然感觉不对,心跳了下,“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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