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65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阿姒溢出声来,紧跟着她声音之后的,是他沉重压抑的喘'息。

  缓了缓,晏书珩起身。

  好听的嗓音不复清冷温润,变得低沉惑人:“这般上药,对你我都是折磨,不若换个方式?”

  阿姒虚弱道:“什么?”

  刚问完,就见他的白袍落地。

  他把药涂在了他身上。

  清凉的触感传到阿姒这里。

  紧接着传来的,是真正的药膏。

  椅子的四脚微不可查地一点点移动,阿姒死死咬着红唇,踩着椅子边沿的双足倏地守不住力,滑了下来,又被晏书珩温柔地握住,徐徐往前推。

  他那儿平时骇人,是掠夺的武器。

  但涂药时,格外温柔。

  微凉膏药被他温了一遍,细雨一样潜入伤口,的确比手涂着舒服。

  但阿姒还是哭着打翻了茶盏,椅子上淅沥沥,直往下滴水。

  这蛊有利大于弊。

  后来的两日,他们闭户不出。

  直到“同甘共苦”蛊的药力过去后,“裴砚”才离去。

  再次见面,是在钱夫人家中。

  钱二郎在和吴郡第一世族的二公子比试骑射时,受了对方的暗算,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昏迷不醒。

  钱家颇有名望,钱娘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两家相互争斗,揪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钱夫人的夫婿,竟是后昭安放在南周的顶级细作。

  秘密揭晓时,阿姒和晏书珩已经回到建康。

  阿姐和陛下出游,阿姒闲来无事,把两岁的小公主接到晏府。

  听到消息时,她抓着小阿婵肉乎乎的手,晨曦下笑容格外温暖。

  “原来你去吴郡是为了此事。”

  晏书珩眼中漾起柔情。

  “那些事不必我亲自前去,我去吴郡,是为了夫人。”

  想起被“同甘共苦”蛊左右的那三个疯狂的日夜,阿姒脸颊便发热,顾及小阿婵在,她清咳两声岔开话:“离开建康几个月,我们小阿婵又漂亮了呢。”

  晏书珩看着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的阿姒,笑意缱绻:“喜欢么?”

  阿姒点头:“自然。”

  阿婵是她的侄女,如何不喜欢?

  晏书珩只是笑笑。

  当夜,安寝前,他拿出一本册子。

  阿姒不明就里:“这是何物?”

  晏书珩翻开其中一页,正经道:“是关于晏氏家族延续的典籍。”

  阿姒

  好奇拿过来,翻开第一页,手倏地发抖。饶是她和晏书珩在房事上已足够百无禁忌,看到这册子上几乎扭成麻花的小人,还是红了脸。

  “不正经!”

  “如何不正经?”

  晏书珩接过书,深深看了那一页一眼,又淡然合上。

  “家族兴旺,根本在于人才延续,我与阿姒虽是人中龙凤,但俗话说,好竹也会出歹笋,需得好生钻研。”

  青年清泉似的声音娓娓道来,把这些事说得一派正经。

  阿姒眯起明眸,与她温文尔雅、神似正人君子的的夫君对视须臾。

  “你真的想要子嗣?”

  而不是在想方设法寻些乐趣?

  晏书珩默契道:“能两全其美,我为何非要做个选择?”

  阿姒想了想:“我倒是喜欢小孩子,但我怕我不会带……”

  晏书珩轻柔的拥抱覆过来。

  “我陪你一起带。”

  他虽时常捉弄她,但该温柔体贴的时候绝不含糊,对于夫君的细心,阿姒一万个放心,她心动了。

  晏书珩柔声低问。

  “所以,阿姒想要孩子么?”

  阿姒点点头:“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她倒在软乎乎的被褥中,青年一手挑开缎带,一手捞过那本书:“今夜阿姒想先学哪一式?”

  平日稀松平常的事,被像商议公事一般摆到明面上,暧昧之余多了不少庄重,让阿姒既悸动又紧张。

  她咽了下咽喉,根本不敢看那册子,轻道:“就第七,不,第八吧。夫君你……看着做吧。”

  “好。”

  晏书珩宠溺地笑着。

  他在她后腰垫了个软枕,本以为仅此而已,可随后,阿姒身子一轻。

  晏书珩长身而立,站在榻边。

  而她被折起,仅头和后背贴着被褥,双足则夹着他颈侧。

  那一双含情目正凝着她,分明含着汹涌的情意,但因他的姿态居高临下,而她只有上身落了地,其余都悬在半空,给人以被强占的错觉。

  成婚两年,虽有过数百次,可此时,阿姒竟然不敢看他。

  她偏过脸,感受着一切。

  后来场面开始失控,不知是谁在控制,最后她近乎悬空。

  怪异而陌生的姿态,带来的是新奇的感受,只这一个样式,他们便学到深夜时分才总算安静下来。

  阿姒的腿终于落在锦被上。

  二人相拥而眠,临入睡时,阿姒鼻尖嗅了嗅,变了脸色。

  “夫君,屋里还燃着香?”

  晏书珩亦后知后觉。

  夫妻二人迟滞地对视一眼。

  “也罢,我们先学着,待都熟练了再断香,兴许效果更好。”

  万一过早有了,接下来一年,他们岂不再无机会去尝试?

  他笑得温雅而狡黠,阿姒如何不懂他的算盘?虽说她亦有此意,但还是忍不住又气又笑

  地捶他。

  这变着法引诱人的狐狸精!

  往后两个月,册子倒是学了大半,但他们的香却还未熄。

  同年秋,羯人立国西齐,和南周、后昭及南燕西燕对峙。

  钱家的细作有了新的用处。

  羯人联合西燕、南燕,及当初北燕的拓跋太后旧部,欲一句歼灭南周和立朝只有两年的后昭。

  当此时机,又正好有钱家细作的事,在晏书珩和阿姒一番里应外合的运作下,曾势同水火的后昭决议联合南周对抗羯人及西燕南燕。

  十月里,南周贵妃生辰宴。

  后昭派使臣赴宴。

  这不仅是皇家私宴,更是决定两国邦交的宴会,因而格外隆重。

  阿姒和晏书珩自要列席。

  他们一入宫,小阿婵便扑上来,要阿姒和晏书珩轮番哄过,最后由晏书珩抱着,往御花园走去。

  经过长长宫道,前方热热闹闹走来一群衣着华贵的人。

  阿姒起先不曾留意,只顾着逗小阿婵,晏书珩先顿住步子。

  她随之抬眼,看到个高大身影。

  阿姒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前方玄衣高冠、面容冷峻的青年。

  是元洄。

  如今他是后昭储君,周身已寻不到关于“江回”的痕迹,彻底长成沉稳的青年,眼中偶尔的迷茫完全被坚定取代,比几年前在陈留郡时还要冷硬。

  三人只远远对视一眼,后昭使臣和他们走了不同的方向,元洄与他们一家三口擦肩而过。

  到了席上,觥筹交错。

  各方势力暗自交锋。

  阿姒静静旁观着,不得不感慨,几年经营之下,她和晏书珩根基更为深厚,元洄亦然。

  好在,南周和后昭如今是友。

  他们三人虽对面不识,但至少不必斗得个你死我活。

  正感慨着,腰上覆来一只温暖的手,晏书珩轻揉阿姒后腰,亲昵地附耳低语:“不许再看别人。”

  醋坛子!

  阿姒收回思绪,看向身侧清雅俊逸的青年:“也看你,可以了吧?”

  晏书珩唇畔勾起柔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