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72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晏书珩好脾气地改口。

  他耐心解释着:“我与殷女郎从无瓜葛,适才试探,是因为困惑夫人为何要在我汤中下药,本以为你想用强,今日才知是误会了。不过我并无隐疾,不圆房并非因为不愿,是担心夫人害怕。”

  阿姒脸颊通红。身上有些热,对晏书珩的话,她半信半疑,横竖都喂肥了,她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苦主。甭管别的,先把他洗干净吃干抹净再说,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她忍着燥意,继续添油加醋。

  “我不信……殷女郎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你,总不会是离间吧?”

  晏书珩笑笑,暗道小狐狸。

  他顺着她的思路,恍悟道:“我说为何今日我去寻祁家表兄时,殷氏派人来请,原是为了离间我与阿姒。”

  “你信了?”

  “自是不信。”晏书珩温和平静,“既拜过天地,阿姒便是我的妻子,纵使我们关系疏远,纵使我也可能怀疑夫人,但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的妻子,只能由我欺负,旁人不可动她分毫。”

  话是刻意说给她听的。

  但也是实话。

  他晏书珩不是可随意利用的人,更不喜欢被人当刀剑使。

  阿姒将计就计那次且算例外。

  谁让她如此有趣。

  阿姒心尖悸动了一瞬。

  她越发坚定要让晏书珩身心皆为她所用的心思。即便这话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真话,说明他拎得清轻重。

  她喜欢。

  若是假话,至少他很讨喜。

  身上越发燥热。

  汤里没放晏书珩的补药,而是阿姒吩咐侍婢加的助兴酒。

  也是让晏书珩上套的酒。

  阿姒身子晃了下,几乎摔倒。

  晏书珩及时接住她。

  他颇无奈道:“赌气也不必自己来喝,大可喂给我。”

  阿姒面颊越来越红,细长的玉臂缠上晏书珩后颈:“我难受,郎君,我们……我们……好不好?”

  晏书珩读懂她未说的俩字。

  他深深地凝她。

  阿姒也在痴痴回望着他。

  明知她那些甜言蜜语十有八九是编纂出来的,但他并不觉得气恼,一个肯做戏糊弄他的妻子,倒是有趣。

  横竖她已是他妻子。

  灵魂之爱和肉'体之爱,在关系已定的前提下,谁先谁后无需较真。

  被她套住一次又何妨?

  他笑了:“可以,但现在不行。”

  阿姒不信邪,她抓住他的手,覆在心口,引着他握住她。

  “你莫不是真的不行?”

  晏书珩挑眉。

  “这是激将法么?”

  “是。”

  晏书珩笑得更愉悦了。

  “正巧我胜负欲极强。只是我说不行,并非今日不行,而是——

  “我们得先洗洗,不是么?”

  阿姒脸颊更红了。

  身子一轻,她被晏书珩抱往浴房。

  “这回可以一起洗了么?”

第96章

  看话本子的“阅历”让阿姒以为他们会在浴池中有一番缠'绵悱恻的亲昵,但话本终究是话本。

  虽说先前晏书珩对她做过最亲昵的举动是眉间一吻,但到了浴房,他无比自然,细心地替她宽衣。

  阿姒长这么大,还未让男子替她沐浴过,晏书珩扯松缎带时,她握住他的手。青年轻抬眼帘:“怎么了?”

  “没什么……”

  阿姒改变了主意。

  幼时她爱花,亲自养过,也买过,满园花草最得她欢心的,还是亲手浇灌的那几盆——即便那些花都很廉价。

  付出过心血和轻易便得到的,自然不同。因此她任晏书珩去了。

  他倒挺君子,虽说彼此都知道沐浴是为了做什么,但还未到榻上时,他说洗洗就真的只是洗洗。

  青年目光动作都很温柔,并无狎昵,阿姒也跟着放松不少。她想起要礼尚往来,亦拿起湿布,在他身上轻搓。

  早就知道他虽清瘦但健硕,但亲手触碰时,阿姒仍是讶异了下。

  真是结实啊……

  两个人都立在水中,池子很大,温水和池面的花瓣将晏书珩腰以下隐约遮住,阿姒肩头往下亦然。

  因而哪怕是坦诚相对,各自面上还算淡然。他们面对着面,替彼此擦拭,气氛暧昧至极,但二人都是做戏的好手,哪怕均不着寸缕,也有“相敬如宾”之感。

  只是,在阿姒的帕子擦过晏书珩胸口时,他微不可查地一颤。

  他握着巾帕的手正巧在此时擦过她心尖和腿上,停顿在了那一点。

  两人的手都顿住了。

  阿姒极其缓慢地抬头。

  视线先落在他修长脖颈上,她目光似有了实质,刚看向青年的喉结,那喉结便重重地滚动了下。

  阿姒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讪讪抬眼。

  晏书珩正低头凝着她,一瞬不瞬地,也不知看了多久。

  宛若有墨汁,滴入他眸中盛着的一池春水中,暗色渐次晕开。阿姒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幽沉的目光。

  这样的他……

  似乎有些蛊惑人心。

  被水汽晕湿的长睫轻颤,她咽了下唾沫,伴随着悸动的,还有对青年眼底流露出的欲念本能的恐惧。

  她脚下轻挪,忍不住后退。

  池水荡漾。

  晏书珩伸手揽在她腰后,嗓音比平时要低沉,更添缱绻神秘。

  “当心打滑。”

  “多……多谢郎君。”

  阿姒稳住脚,腰忍不住轻颤,不知是他的掌心本身就热,还是池水的缘故,他覆在后腰的手,很烫。

  没有言明,但双双默契地交换了湿帕,开始各洗各的。

  两人都许久不曾言语。

  直到晏书珩恢复清润的嗓音在身后轻询:“水要凉了,可还要添些?”

  “不、不必,我好了。”

  “

  我亦好了。”

  又双双静默了短暂须臾。

  阿姒迟疑道:“那我们上……上榻,呸呸,上岸……”怎么说都不对,她简直成了个笨嘴笨舌的人。

  晏书珩轻轻地笑,顺着她的话:“那便上岸吧,我先走一步。”

  他倒体贴,知道此时的阿姒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出浴,先起身穿好中衣离开浴房。人走后,阿姒缓了缓,这才起身披衣,亦回了卧房。

  沐浴后,身上热意散去些。

  晏书珩姿态闲适地静坐,缓缓回首,朝她绽出煦然的浅笑。

  不得不说,有些人哪怕只穿中衣,但只消往那儿随意一坐,也像衣冠齐整外出赴宴那般风姿迢迢。

  察觉阿姒动作慢腾腾的,青年莞尔一笑:“可是悔了?”

  阿姒摇头:“不悔。”

  悔是不悔,只是懵然,不知该怎么做?这种事,哪怕看过一百遍避火图,真正要做,还是会手足无措。

  她拘谨地坐下。

  “郎君……”

  “嗯?”

  晏书珩唇边含着浅笑。

  都是头一回,他怎这样淡然?!边腹诽着,阿姒瞧见他微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