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姜玉珠小鸡啄米地点头,说得煞有其事。
谢昭揉揉发疼的额角,眸中掠过淡淡的笑意,他都替姜玉珠尴尬。
“那夫人揍了冯状元一顿,也是为了所谓的责任?”
奸臣之女,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些话,姜福禄都不会如此厚脸皮的说出口。
二人成亲三年,就在今夜,谢昭对姜玉珠有全新的认知。
提到冯清,姜玉珠抬了抬眼皮,提不起精神:“老爷提他作甚?对于晦气的渣滓,揍一顿是为民除害。”
夫妻俩三言两语,平安吓傻了。
今夜松竹楼客满,平安是第一次被叫出来伺候人。
美貌夫人逛小倌馆,夫君吃醋愤怒抓奸,会不会打他一顿?
“贵……贵客,奴什么都没干。”
平安吸了吸鼻子,有些害怕,他胆子小,没遇见过这等场面。
谢昭轻轻拍了拍平安的肩膀,耐心地道:“你别怕,回答我几个问题。”
姜玉珠剥着葡萄皮,听谢昭问话,更确定谢昭的来意。
谢昭盯着松竹楼许久,因他是三品重臣,怕毁掉清白不好轻易进门。
今日姜玉珠刚好进来找二哥姜怀庆,给谢昭递出梯子。
若被察觉,谢昭来抓爬墙夫人,他自己的名声不受损。
至于姜玉珠,本就不富裕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了。
好一个男主,想要利用她,想得美!
问话结束,已经到后半夜。
谢昭嘱咐平安保守秘密后,站起身。
姜玉珠见状凑上去道:“老爷回府吗?”
谢昭思量片刻,他要回衙门,可不知怎么突然改口道:“回府。”
夫妻俩沉默,不再交流,二人一前一后出门。
刚出雅间,碰到走廊里的冯清还有朝中同僚。
冯清看到谢昭,比姜玉珠还不敢置信,问道:“谢大人怎会在此?”
朝中几个同僚更是露出八卦的神色,看到谢昭身后男装打扮的姜玉珠,懂了。
谢夫人跑到小倌馆找乐子,谢大人头顶一抹绿,丢人啊!
众人彼此相互使眼色,笑容猥琐。
这下,姜玉珠不干了,她要是不说话,这些人渣不一定脑补成什么样子。
虽然她声名狼藉,却也不想继续被泼脏水啊。
凭啥京城都是骂她的,谢昭却不受影响独善其身?
既然是夫妻,至少有夫妻之名,谢昭总要承担吧?
姜玉珠上前一步打招呼:“真是巧啊,没想到遇见众位大人,我与夫君就是来玩玩,和你们一样。”
是夫妻俩找小倌,不是谢昭来抓奸!
这个巨大的消息,把对面众人震惊到目瞪口呆,甚至忘记反应。
见冯清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姜玉珠非常满意,要的就是刺激!
谢昭看到这一幕,难得的没有解释。
姜玉珠见此,拉住谢昭的胳膊,娇笑道:“夫君,咱们回家。”
夫妻俩携手出门,谢昭也很给面子的没有推拒。
冯清等人行注目礼,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因呆滞时间过长,众人口水流了一地。
真没想到,谢昭表面上清心寡欲,口味这么重!
等夫妻俩出了松竹楼,姜玉珠立刻无情地撤回手臂四处张望。
谢昭感受到热度消失,垂眸盯着袖口的褶皱道:“夫人不必找了,岳母已经带回了二哥。”
陈氏来小倌馆抓人,最终守株待兔成功。
红鲤来不及送信,姜怀庆带来的人已然全军覆没。
“老爷,妾身还要回一趟娘家。”
连累谢昭风评被害,姜玉珠没有半点羞愧,大家彼此彼此相互利用,扯平了。
第24章 娘养你一辈子!
姜玉珠不是请示,是告知。
有娘家做靠山,就是硬气。
吃了一顿烤鱼,吃人的嘴软,良安破天荒没有冷嘲热讽,问道:“老爷,夫人不与您一同回府?”
谢昭勾唇,眸中闪烁着异样道:“她去姜府做及时雨。”
早点去也好,以免姜怀达被打死。
有些误会,注定解释不清。
想到冯清等人诧异得如同见鬼一般,谢昭叮嘱小厮良安道:“明日无论听到什么风声,都要保持淡定。”
今日在松竹楼,被人误会倒也是好事。
比起谢昭抓奸,夫妻俩一同找乐子更说得通,只是他这名节,黑如锅底。
良安没有上楼,对发生了啥一无所知:“老爷,那咱们还回府吗?”
谢昭指着另一条路道:“去衙门。”
已经到了后半夜,姜府偏厅内照如白昼。
陈氏拎着鸡毛掸子,头发散乱,她早已顾不得形象,气得炸裂。
“姜怀庆,你说说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姜家列祖列宗?”
今晚,陈氏就要灭了这个小兔崽子。
不娶媳妇就罢了,陈氏随了他去,结果跑到松竹楼找小倌,那里是人待着的地方?
“娘,您消消火气。”
姜怀庆穿着女装,脸上浓妆艳抹不伦不类,他一边求饶一边看向门外,这等时候只有小妹救得了他。
陈氏柳眉倒竖,骂姜怀庆的同时,不忘骂姜福禄和姜怀达:“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的!”
这下,姜福禄委屈了,他没有小妾姨娘,更不是断袖,清白的很!
被牵连进去,姜福禄只为自己求情:“夫人,咱们夫妻俩二十来年,老爷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啊,上梁不正的话不能说,咱们还有贴心的玉珠。”
姜福禄老奸巨猾,提到姜玉珠,陈氏面色缓和几分,又锐利地盯着姜怀达。
姜怀达上前诚恳地道:“娘,儿子与二弟不一样,早早听您的话成亲,虽然只有金宝,但是儿子也在努力让您抱上乖孙女。”
姜怀庆叹口气,这个家他是没办法待了,呜呜!
陈氏抿了一口茶水,喘着粗气道:“看在玉珠的面子上饶过你们……”
姜怀庆见缝插针,舔着脸道:“您能不能看在小妹的份上饶过儿子?”
陈氏再次举起鸡毛掸子,追打姜怀庆:“让你断袖,让你断袖!”
姜玉珠到姜府,偏厅正鸡飞狗跳。
陈氏太过用力,差点把鸡毛掸子打秃了。
姜怀庆皮糙肉厚,挨了几下子不疼不痒,他是怕娘陈氏想不开,躲闪几下后还要确认被打中。
“娘,您歇一会儿。”
姜玉珠进门,先接过陈氏手中的鸡毛掸子,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哄着。
小妹一来,姜怀庆挺直腰板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不管多难的事,小妹出马都能搞定。
姜玉珠站在陈氏身后,给陈氏揉捏肩头,因力道适中,陈氏舒服得眯起眼睛。
“娘,二哥不是断袖,事情真是有所巧合。”
姜玉珠没有提玉檀郡主,而是换了个说辞,“二哥去小倌馆是帮我一个忙。”
陈氏信了几分,追问道:“玉珠,你看上小倌了?”
听说朝中是有给小倌赎身的例子,但是明目张胆地养面首还是不好。
陈氏到底是女子,过不了礼教的关卡,她再疼女儿,也不认同这般。
姜玉珠笑道:“娘,是夫君有事情需要二哥帮忙。”
姜玉珠说起去小倌馆见闻,平安不满十五,还要硬说十五。
姜福禄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起来:“女儿,你说松竹楼?”
姜福禄在朝为官,知道的多一些。
松竹楼身后有大大的靠山,与本朝勋贵人家脱不开干系。
前几日茂国公遭遇刺杀身亡,却不至于树倒猢狲散,几家老牌勋贵有百十来年的交情,北背地里抱团,水很深。
谢昭掺和就算了,为何要宝贝女儿加入?
姜福禄揉了揉眉心道:“那些人心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姜玉珠心一沉,记得原书中谢昭拔掉勋贵的大树用了几年,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