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沈芷兰所说,姜玉珠深以为然。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与其把视线放在男子身上紧紧追随,不如自己找乐子。
姜玉珠对谢昭的要求很低,他赚钱她花钱,她闯祸他收拾烂摊子,夫妻合作共赢,彼此和睦相处。
只要把戏做足,谁不道一句他们是恩爱夫妻?
“表妹,前段时日我收到婆母的来信,说是要为你在京城里寻一门亲事。”
沈芷兰真心,姜玉珠给出回应,她尊重沈芷兰的意愿。
一旦有相中的公子,再派人细致地打探对方的品行。
沈芷兰摇摇头,上辈子的阴影犹在,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来京城无非是奔着谢昭,沈芷兰是仗着得知谢昭前世再未娶而产生的遐思,等接触过后发觉这个表哥不咋地,太冷情。
“表嫂,我想去乡下住一段日子,修身养性。”
前段时日,沈芷兰无意间救过一个婆子,那婆子穿金戴银极为富贵。
婆子是京城里非常有名气的稳婆,号称刘金手。
刘金手有祖传的本事,若有身孕的妇人胎位不正,可以通过按摩正胎位。
刘金手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正寻人继承衣钵。
沈芷兰得知后,立刻有学本事的想法。
将来,若姜玉珠有身孕,她就负责接生,减少风险。
沈芷兰隐瞒没说,姜玉珠不得而知,她和谢昭的孩子?那只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表妹,乡下水土养人,又不用守着规矩,你住着不习惯随时回来,谢府就是你在京城的娘家。”
姜玉珠话毕站起身,红枫跑来送消息。
“夫人,二公子和永昌伯府韩大公子同时来找您。”
以往不用说,姜玉珠肯定先见姜怀庆,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红枫拿不准了。
姜玉珠看一眼天色道:“带韩大公子去待客厅,至于我二哥……”
不用想,也知道姜怀庆是来诉苦的。
“红枫,你带着鱼食给我二哥,忽悠他去后花园喂肥锦鲤。”
见锦鲤好运,姜怀庆的心事可以对锦鲤吐露。
红枫抽了抽眼角,点头称是,她家夫人真是不走心啊。
于是,姜怀庆提着一篮子鱼食,乖乖地在后花园喂锦鲤。
鱼食投放下去,锦鲤全数浮出水面张开圆圆的小嘴大口大口抢食吃,一点不怕人。
姜怀庆戳了戳一只黄锦鲤的头伤感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娘亲生的?”
说好亲事尊重他的意思,都是骗人的鬼话。
给他找个母夜叉,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除非,他能打过玉檀郡主,重振夫纲。
“要不,我去找谢昭取经?”
大哥姜怀达就算了,得知他的心事肯定会嘲讽,谢昭看起来比姜怀达嘴严。
姜怀庆已经有了方向,心里一松。
待客厅内,姜玉珠正吩咐丫鬟给韩真倒茶。
对于这个主动找上门的小弟,姜玉珠一直在考验的放养状态。
张仲来刺杀她,牵扯到张婉怡的死因。
姜玉珠派人把消息递给韩真,她自己也在派人找曾经服侍张婉怡的丫鬟。
“主子,韩真不负所托。”
当年事不好查证,韩真按照姜玉珠的吩咐,从找人开始。
结果,还真被他给找到了。
利用勋贵人家多年建立的关系网,韩真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处暗窑找到张婉怡的丫鬟。
二人是最下等的花娘,日日被囚在地窖中,接最下等的恩客。
“暗窑的管事曾收过钱财,答应看管两个丫鬟,不给二人重见天日的机会。”
因为过了两三年,风平浪静,韩真又提出用大价钱把人买下,管事考虑再三答应了。
“两个丫鬟洗漱过,在垂花门那候着。”
韩真对姜玉珠很恭敬,这是他第一个诚意。
既然保不住永昌伯府,那不如趁早投靠明主,跟对了人,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
姜玉珠赞赏地点头,对红鲤道:“等会儿记得给韩大公子带银子。”
买人的银子,姜玉珠自行承担。
这两日,姜家的人出手,玉檀郡主也在暗中帮忙,都不如韩真办事爽利。
两个丫鬟被带上,很是局促不安。
二人进房不敢乱瞟,当即跪倒在地:“落花微雨拜见谢夫人。”
姜玉珠摆摆手,淡淡地道:“救你二人出来,为解开本夫人的疑惑,当年,你家小姐为何会想不开自缢?”
“第二个问题,张婉怡在自缢前曾找过本夫人,可否与她想不开有关?”
张仲确信张婉怡是被姜玉珠逼死,这中间必有蹊跷。
一想自己背锅多年,姜玉珠气不打一处来,审视地道:“还是说,张婉怡和卢晴雪一样都是被害死,而后嫁祸给本夫人?”
落花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眼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第59章 不傻也不瞎
房内,陷入古怪的沉默中。
韩真垂眸沉思,姜玉珠则是安心品茶,轻轻动了动眉梢:“这是你二人最后一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落花和微雨对视,微雨率先道:“小姐的确是自缢而死,这点不假,仵作已经验过。”
张家在京城里名不见经传,与人没有仇怨。
张婉怡性子软,心地良善,从不曾与人结怨。
“在自缢前,小姐就常常做噩梦,很不对劲。”
当年,张婉怡到了议亲的年龄,经常被夫人带去参加各种赏花会和诗会。
因为张家官职低微,每次都是小透明。
“只有卫小姐,对我家小姐多有照顾。”
落花补充,其实有些事,二人一直有所怀疑,但是小姐自缢后二人负罪感很重,被卖后辗转到了暗窑。
仿佛有一双手在控制她们,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二人脑子混乱,言语不清。
姜玉珠浅浅的啜了口茶道:“本夫人来问,你们答。”
“在张婉怡自缢前,可有表现出异常?”
姜玉珠示意韩真做记录,她用问答的模式,尽快还原事实真相。
微雨点头道:“约莫七八日之前,小姐参加诗会后,回房痛苦不已,她说自己一辈子毁了,若嫁给纨绔,会被打死。”
其中,张婉怡提到了姜家二公子。
“奴婢当时特地问了小姐,听说姜二公子要议亲,姜夫人看中了小姐。”
落花补充道。
“当时表小姐在府上,她要与我家小姐说知心话,打发了奴婢出门。”
两个丫鬟提到的表小姐,就是张婉怡死后高嫁给卫家子的叶大丫。
“表小姐是我们夫人娘家侄女,长在村里,所以没有好听的名字。”
谁能想到,叶大丫有这样的造化。
春花感觉有些猫腻:“表小姐陪着我家小姐说悄悄话后,小姐心事重重,梦里经常惊醒,说是做了噩梦。”
张婉怡在恍惚中,说起梦到姜怀庆打她,她一身是血,皮开肉绽。
后续春花再问,张婉怡怎么都不肯说了。
“小姐自缢那日,也是走神的时候碰翻茶盏,奴婢和微雨被支开取换洗的衣物,结果……”
当时,叶大丫哭的比谁都惨,分外自责。
张家人都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有责备叶大丫。
再后来,落花微雨被卖,叶大丫高嫁。
“那日小姐来找您,是想确认姜夫人是否已经定下姜二公子的亲事。”
落花很确定,因为是她陪着小姐去找乔莹。
两个丫鬟断断续续,基本还原出事实真相。
张婉怡自缢与她软弱的性子有关,但少不了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不断暗示张婉怡嫁到姜家的下场。
姜玉珠揉揉眉心,对韩真道:“我真是想不通,姜家的名声是不怎么样,却也不至于就可我二哥一人糟蹋啊!”
或许可以换换,抹黑姜怀达?
不仅如此,姜玉珠也是被拖下水的倒霉蛋。
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