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21章

作者:七朵玫瑰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轻松 古代言情

  她眼睛里有欣赏,也有好奇。

  隐隐有丝羞涩,但被强烈的好奇给生生压下去了。

  这可比看医书要有趣得多。

  医书上男子身体就只是简单勾勒几笔,而眼下是勇猛刚毅的真人。

  可谓是天差地别。

  她双手交握站立床侧,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寸一寸,细细浏览。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老天真是神奇。

  将女人造成柔情似水,又把男人变作雄伟健壮。

  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被自己气到正胸口泛闷的胥康,阖目躺了一会儿之后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娇娇柔柔的女子,正静静地欣赏自己。

  眼神澄澈认真。

  肆无忌惮!

  他只觉胸口更堵了,黑瞳骤然一沉,不紧不慢地问道:“看够了吗?”

第17章

  够什么够?

  她不光没看够,她还想动手摸来着。

  水润润的眼眸转过来,当发觉胥康眼神有些不对时,她意识到自己多少有点儿孟浪了。

  他不是自己可以随意翻阅的医书,他是活色生香的真人。

  自己不能随心所欲。

  柳烟钰歇下心思:“殿下且忍忍,一会儿就好。”

  她退后,坐到桌旁,望向窗外沉沉的黑夜。

  胥康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心中莫名涌起淡淡的挫败感。

  这是属于他的东宫,所有人必须臣服于他。

  事实也是如此,每个下人见到他都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

  动辙匍匐在地,卑微乞求。

  眼前的柳烟钰呢?不论何时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她眼里,生死都是小事,她不慌不忙、进退有度,不会惊慌失措,也不会恐惧害怕,永远那么淡然从容。

  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笑容,还是刻意装出来的。

  他怀疑她的心是冰做的。

  冰凉刺骨。

  没有温度。

  某个瞬间,他对她腹中胎儿的父亲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好奇。

  这样冷淡的女子,会在什么样的男子身下妖娆魅惑、辗转承欢呢?

  思及此,他心脏莫名犯堵。

  一柱香的时间倏忽而过。

  柳烟钰走回床侧,“殿下,我要取针了。”

  她动作轻柔地取下银针,照例在他的穴位处用浸过药水的布棉擦拭。

  用过的银针经过擦拭后插回针炙包,她轻声道:“回去后还会进行清洁,殿下不必担心。”

  她是医者,会对他负责。

  胥康没有任何表示。

  柳烟钰没做任何停留,她福了福身子:“殿下好好休息。”

  便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出去。

  倚靠在床榻上的胥康,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曾泽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步进来。

  他抓起干净的里衣,主动递上前,“殿下,泽安侍候您穿衣。”

  胥康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一声不吭地。

  刚才做了蠢事,曾泽安内心惶恐,有心想说点儿什么,又怕触怒了胥康。

  只能老实闭嘴。

  柳烟钰表情轻松地走出去,等候多时的凝儿忙靠过来:“小姐,针灸可还顺利?”

  她亲眼看着曾泽安和陈子鹤咋咋呼呼地跑进去,又慌不择路地退出来。

  挺担心自家小姐的。

  “没事,针灸进行得很顺利,至于效果,得等些日子才能知道。”

  从魏太医那里得知,胥康一直喝着各种汤药,内力与其他症状都已经恢复,只余下这一项令人难以启齿的。

  太医们和宁安师太集合到一起,那些中药肯定已经用到了极致。

  她再难找出比之更有效的药物。

  唯有针灸可试。

  她只管先施了几针,试过之后,再考虑增针的问题。

  各种方法试试。

  管不管用的,反正没什么坏处。

  主仆两人在静寂的深宫里慢慢行走。

  “画儿身体状况如何了?我让你送的药汤送给她了吗?”

  “是的,画儿腹泄已止,身下依旧流血,不过量已大大减少。应当没什么大碍,只待时日恢复。”

  “嗯,阴差阳错,她这是白白受的苦。”

  要是拿对了汤药,画儿何至于此。

  “是她手拙眼瞎,差点儿害了小姐。”

  说完,凝儿噤了声。

  她想到落胎药的用处,没法继续。

  今儿个要是自家主子喝了落胎药,绞痛难受流血不止的便不是画儿,而是自己主子了。

  在外面不方便谈论,凝儿闭上嘴。

  柳烟钰早想到了胎儿一事。

  此次没落成,还得准备下次。

  且得落得合乎情理才行。

  绝不能让别人察觉是有意为之。

  她反倒安抚凝儿:“不必担心,必然会有解决问题的法子。”

  慢慢往前走就是。

  胎没落成,但狠狠打击了丽姨娘母女,柳烟钰心里是满足和欣慰的。

  有了这份满足与欣慰,她这一晚甚是好眠。

  梦里,她来到一片密林,见到一堆罕见的药草,她兴奋得手舞足蹈,纤腰弯下去,心花怒放采摘忙。

  正怡然自得之时,耳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哭嚎声。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窗外已然是日上三竿。

  她这个太子妃当得还是蛮悠哉的。

  她呵欠连天地坐起身,对着外头喊道:“凝儿。”

  凝儿像只小鸟一样飘进来。

  “外头怎么回事,听着甚是吵闹。”

  “丽姨娘和二小姐过来了,奴婢说太子妃在睡,可她们又哭又闹的,非要见您。”

  烦得她头疼。

  柳烟钰眉头轻皱,“她们来做什么?”

  “二小姐做不了正妻,难受得紧,丽姨娘便想出个法子来求您,想让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连同太子去皇上那里求求情,撤回口谕,让二小姐顺利嫁到秦家。”

  柳烟钰语带讽刺:“丽姨娘脸面够大的。”

  “但她们好像误会了,以为您腹中胎儿已经没了。打着求您饶恕的幌子,哭嚎不止。”

  “嗯,我知道,哭哭啼啼博人同情是丽姨娘最擅长的事情,柳昕云则擅长矫揉造作,母女联合,自是一出妙不可言的大戏。”柳烟钰穿衣下榻,“咱们不妨去鉴赏一下。”

  洗漱梳妆之后,凝儿把丽姨娘母女放进了屋子。

  母女两个进来就下跪,五体投地,跪得那叫一个虔诚。

  跪下不算,两人还各自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种卑微的样子,柳烟钰头回见,她坐在桌旁,表情稀奇地看着,没有半丝阻止她们的意思。

  想跪的是她们,要磕头的也是她们。

  她好奇她们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