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40章

作者:浮玉山前 标签: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此刻他不得不明白:

  他是沉庵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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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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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

  他的第一感受是:耻辱。

  截止目前,他的人生堪称顺风顺水,可能最大的困扰就是哪日在赌场赔了钱,哪日在酒局上开了坛发臭的酒。

  太顺遂,所以也太自信。自认为自己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又要面儿,相信凭借自身魅力,没人能忘掉他。

  要说“替身”,也该是其他人是他的替身才对。

  但他心里近乎于笃定的猜测告诉他:

  是的,他被灵愫当成了沉庵的替身。

  沉庵会比他更能取.悦她么?

  沉庵会熬几场大夜,不眠不休地给她在年会上呐喊助威么?

  沉庵,配与他相提并论么?

  回了审刑院,蔡逯把下属叫来,让下属去查沉庵与闫弗的身份以及相关信息。

  下属只去查了一个时辰,就跑来复命:“知院,查这些可能需要些时间。”

  毕竟调查身份信息这事,并不是打一个响指就能做成的。

  蔡逯“哦”了声,“那就详细地查一查,越详细越好。”

  蔡逯开始复盘他与灵愫的这段恋爱。

  从前俩人也不是没有过摩擦,甚至可以说,日常生活中的小摩擦有很多很多。但那都无伤大雅。更具体地说,因为从前每次闹矛盾,她都会主动来哄他。

  倘若把这场恋爱比作一座戥秤,把恋爱关系里的“爱”比作一堆秤砣,那么他认为,以爱为名的秤砣离她那边更近,她的地位更低,而他的地位更高。

  但这次变故,令蔡逯很难再将其称作“无伤大雅”。

  他要“唯一”,越是在意她,便越是在意“唯一”。

  这次基本算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断不会主动低头。

  所以他想,这次她依旧会像从前那样,屁颠颠地跑来哄他。

  可能她会说“承桉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不骗你”,可能说着说着就开始摸他亲他,可能还会再撒娇求饶,用糖衣炮弹诱他……

  届时,若她表现得很诚恳,他也不是不可以再把底线调低,原谅她,包容她,告诉她没有下次。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单方面闹冷战。

  不主动联系,不写信邀约,不去她可能会去的任何地方。

  一天过去了,她没来。

  蔡逯想,她可能还在计划着怎么求和。

  五天过去了,她没来。

  蔡逯想,她可能没摸清他待在哪里。他放出消息,告诉她,他就待在审刑院,哪都没去。她随时可来找他求和。

  十天过去了,她没来。

  蔡逯喝酒喝到吐,告诉褚尧,他想开了。

  闫弗再嚣张,也不过是个落魄的“旧情人。”沉庵再有威胁,如今与灵愫正在谈情说爱的也是他蔡逯。

  既然“不是唯一”已是事实,那他还一直抓住过去不放作甚?

  他蔡承桉,被誉为“盛京四大公子哥之首”,难道还比不过闫弗和沉庵?

  放屁!

  他对褚尧说:只要她来求我,哪怕求一声,我都会把这事掀篇。

  直到二十天过去了,她依旧没来,蔡逯才真的慌了。

  他跑去杀手阁打听,阁主说:“哦,这些天她在忙着处理任务。这事大家都知道,她没跟你说吗?”

  是的,事实就是,唯独蔡逯自己不知道。

  蔡逯笑得苦,“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阁主很诧异:“前几天处理完事,她就回来了。她连这些都没跟你说吗?”

  她早就回来了,可她在他面前却像凭空消失一般,明知他在等她,却偏偏从不来看他。

  蔡逯垂头丧气,漫无目的地到处逛。

  这才过去几日,他的精气神就像被抽走了。素日里爱打扮的花孔雀,此时此刻却狼狈得像个乞丐。

  望见蔡逯的那一刻,灵愫暗叹一声。

  坏了,光顾着忙,差点忘了还有蔡逯这茬人物在等她解释“前男友”的事。

  这半月,她确实忙得焦头烂额。

  先是解决出差错的任务,再是胖揍闫弗那个烦人鬼,后来又失忆在家躺了几天。

  此时此刻,她是真没有多余的精力能分给蔡逯了。

  但讲真的,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竟没听见蔡逯闹出什么动静。

  他,应该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吧。

  实在不行,那就睡一觉。她正想着在这事上面无脑发泄一下,好缓解一下压力。

  灵愫悄无声息地走到蔡逯身边,“啪”地拍了下他的腰。

  “喂,做不做?”

  这是件很惊悚的事。

  冷战多日,再见面时,第一句话就问你做不做。

  第二句话是问,“你是不是偷偷去哪里进修了?”

  她看着主动把自己捆好的蔡逯,心里很是满意,“现在都这么懂我的喜好了?”

  她失忆了,所以她忘了在过去那些甜蜜日子里,她是怎么一步步逼着蔡逯降低底线,让他接受各种千奇百怪的玩法;忘了她曾揪着他的头发,在哪些场地逼他承.受;忘了疯玩过多少次,把他开.发到了哪种程度。

  她忘了那些恋爱细节,所以如今只是觉得:哇,这么多天没见,蔡逯竟然变得这么会了。

  他的声音居然变得那么动听,他的反应居然变得那么可爱,他的这具身,居然变得那么成熟。

  她的的确确地忘了,可蔡逯还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见面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令他迟迟反应不过来。第二句话,令他感受到,她根本不懂这些天,他过得有多煎熬。

  第三句话,他觉得她是在羞辱他。

  始作俑者明明是她。

  是她,命他穿上什么都挡不住的清凉衣裳,在私宅,在审刑院,在各个客栈,无时无刻顺应她的喜好。

  是她,说以后做这事不要去她家,她还没搬出来,她怕阁主介意。

  是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再突然带他来客栈做这事。

  蔡逯把头瞥开,心里闷闷的。

  “我没有。”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于是她说了第四句话:“哦。”

  她不在乎。

  他们刚到这家客栈时,午后天正晴。过了半个时辰,天变阴了,之后,就下起了雨。

  蔡逯绝望地朝窗边看去。

  其实第一次那晚,后半夜也下了场雨。那时是场暴雨,雨珠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把他的声音都彻底淹没了。那时他好开心,在她的眼里,以为自己看到了美好灿烂的明天。

  今日这场雨,从下晌下到了晚上。

  天彻底黑了时,她起身穿好了衣裳。

  “我是不是说过要搬出去住?”

  她问。

  蔡逯低低地“嗯”了声。

  她说知道了,“那你一会儿穿好衣裳,就来我家帮忙搬行李。我会在家等你,先走一步了。”

  没有温.存,没有交代,她又匆匆走了。

  穿好衣裳?

  蔡逯看着一地狼藉,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里衣外衣都烂了,没一件能穿。

  最终还是车夫给他送来了一身新衣裳,但不幸的是,车夫没给他拿最里面那层裆裤。

  蔡逯将就穿上了衣裳,“下次,记得把从里到外的衣裳都拿了。”

  当然,他也希望,没有下次了。

  他也没有清洗,一路狼狈地奔去她家。

  虽然这过程令他绝望,但现在看情况,他们应该算是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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