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124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古代言情

  赵槿说着笑了笑,走近了一些。

  “方才吴江兄说想要去取信,便上前走了一步,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快要回来了。”

  “最近路途枯燥,我也整理了一些同北朝人打交道的经验之谈,比不得傅大人厉害,更是没有两位的本事,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赵槿的话说了一半,却是直接被韩时宴打断了。

  “赵三郎你还打算文绉绉的扯多久?我已经见过你小时候哭唧唧的样子,又瞧见你被人从茅厕里打晕了装进箱笼里了,已经没有什么客气的余地了。”

  赵槿眼神一慌,差点儿维持不住的自己的表情。

  他看了看韩时宴,又看了看顾甚微,脸一下子爆红起来,“我小时候哪里有哭唧唧?还有茅……”

  茅厕那两个字赵槿实在是说不出口,他双手一摊,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光是想着之前的遭遇,赵槿简直就是悲愤欲绝。

  那驱蛇人在哪里打晕他不好,偏生要在茅厕里,这事儿若是传回汴京去,旁人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他若是不端着点,眼前这群人还不知要怎样不客气的打趣他!

  没有想到他都提心吊胆一路了,韩时宴还是没有放过他!

  赵槿想着,没好气的看向了韩时宴,“韩御史自己说话不也引进据典,文绉绉的,怎地还说我?我若是不这般,怎么在国信所混口饭吃!你又不是不知,我是庶出的,在家中举步维艰。”

  顾甚微听得有趣。

  她这会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赵槿是齐王第三子,韩时宴是长公主的独儿子,若论亲戚关系,他们是表兄弟。

  韩时宴听着却是摇了摇头,“做官难不成还分嫡庶?时至今日你怎么还用裹脚布裹着脑子?”

  赵槿闻言气了个倒仰!

  说起裹脚布,他又想到自己口中被塞臭布团的情景了,他简直怀疑韩时宴这是在故意说他。

  他想着,举起了双手,“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

  赵槿想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册子来,递给了韩时宴。这小册子还带着浓重的墨香味儿,簇新簇新的,一看就是赵槿方才才做好的。

  “都是我默写出来的,许有遗漏之处,不过我已经尽力了。你们拿着看,有什么不明白之处直接问我。此去任务艰巨,眼看着就要到边关,下一段路程便要进入北朝境内了。”

  “我对此行心中忐忑不安。这种对于危险的直觉,从前救过我许多回。”

  赵槿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韩时宴同顾甚微一眼,见二人都神色镇定,并无鄙夷之色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这般说,够直接了吧?我想过了,等入了北朝,你们使劲儿的怼,那圆滑周旋的事情我来说……”

  赵槿说着,压低了声音,“北朝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顾甚微听得认真,却是听见树上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

  她心头一动,冲着二人抱了抱拳,“我且先去巡视一番,不耽误你们议事了。”

  顾甚微说着,朝着这村子的方向走去,待走不多远,来到了一处荒屋前。

  这屋子不知是何年岁,瞧着像是曾经起了火,被烧成了断壁残垣,久而久之便荒废了。

  顾甚微吹了一声口哨,安慧的小脑瓜子便从那屋子的断口处冒了出来。

  “我先前听到布谷鸟叫,知晓你寻我有事。可是汴京有消息来了?十里他们没事吧?”

  安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十里没事。我收到了一封信,是楼主的好友寄来的。姜太师府上的那位。”

  顾甚微一愣,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李铭方?”

  自从那日在王家喜宴上遇见李铭方,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李铭方能嫁给青梅竹马的恋人,婆家又是高门大户,她要做的事情太过凶险,并不想将她卷入进来,让她在姜家难做。便这么多日一直都没有再去寻她。

  李铭方在这个档口费了这么大功夫给她传信,一定是有要事发生。

  顾甚微想着,从安慧手中接过了信。

第224章 皇城司突变

  顾甚微展开信,并没有着急来看,却是在那信中寻得那个“汝”字,只见那字的最后一笔卷了个弯儿,这才放心下来,确认了是李铭方亲笔所书。

  不怪她小心谨慎。实在是如今瞧着风平浪静,但整个大雍却是已经危机四伏。

  她已经被暗杀了不止一回,谁知这封莫名其妙的来信,不是有心之人冒充李铭方送来的催命符。

  这三年她就是靠着胆大心细才存活下来的。

  她想着拿着那书信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冲着安慧比了一个手势,脚步轻点即刻朝着营地飞驰而去。

  使团的人手脚很快,这一下子的功夫营帐已经搭了起来,那伙夫背起了大铁锅子,到处都弥漫着肉香味儿。

  顾甚微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闯进了韩时宴的营帐当中。

  营帐中不见人影,桌案上点着灯盏,先前赵槿给韩时宴的那本小册子就摊在桌面上,已经摊开了一半。

  突然之间,那屏风后头像是有什么落在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顾甚微循声看了过去,只见那绣着山水图的屏风上映照出了一个手忙脚乱的人影子。

  韩时宴应该是弯腰去捡东西,可是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顾甚微,你等会再进来。”

  顾甚微听着韩时宴急促地声音,啧啧了两声,“放心吧,我不爱看皮影子戏,是不会看你的。”

  她这话音刚落,便瞧见屏风后头的灯光一下子灭了去,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角落。

  那后头的韩时宴穿着中衣披着外袍,腰带都来不及系上,他的发丝有些湿漉漉,整个人带着平日没有的人间烟火气。

  顾甚微瞧着一愣,想起方才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若是韩时宴方才在屏风后头沐浴更衣,那她岂不是像个孟浪的登徒子欺负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媳妇儿?

  她想着,朝着营帐上方的一个角落看了过去,“魏长命,且过来,皇城司变天了。”

  韩时宴瞬间瞳孔地震,他猛地扭头,顺着顾甚微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先前还平平无奇的四方营帐一角突然扭曲的抽动了了几下。

  韩时宴眨了眨眼睛,就瞧见魏长命的脑袋突然“飘”在了半空中,那厮嘟囔了几句,抖了抖手中那同营帐一模一样的包袱皮,从上头一跃而下。

  “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你一直在我的营帐里?”

  魏长命挠了挠头,他被韩时宴的激动吓了一跳,“顾甚微离开,我就跟了上来啊!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不被人大卸八块,万一……还得负责收尸!我们两个人至少得有一人在!

  “你同赵槿说话,那不就是一对筷子站门口么?我担心风大一点就把你给吹折了,还特意站在风口给你挡着……”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担心我瞧见你更衣?哈哈,官家翻牌子那都不避讳我们……”

  魏长命说话宛若跑马,一溜烟儿全甩了出来。

  待说到这里,他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韩时宴,“这是能说的吧?”

  韩时宴深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说你不也说了么?

  他懒得看魏长命,直接看向了顾甚微,“皇城司怎么变天了?可是张春庭出事了?”

  “啊呸!我们张大人怎么会出事!若是张大人出了事,我怎么会没有收到李三思的传信?”

  魏长命说着,收起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甚微,一脸的询问。

  顾甚微却是摇了摇头,“张春庭同李三思一同被下了大狱。徐逸死后鲁国公夫人发了癫,那个疯女人敢在山庙外头乱来,远比我们想得要疯狂得多。”

  “傅老大人血溅金銮殿,想要翻废太子旧案。却是被人借机当成了刺向张春庭的枪。”

  “我在汴京城中闹了个天翻地覆,便是在官家面前都挂了名号,那些酒囊饭袋惧怕我手中长剑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回我们离了京城,他们反倒是揪住女子不能为官来攻讦张大人了。”

  顾甚微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韩时宴。

  李铭方半分不懂朝堂,这封信与其说是他写的,不如说是她的公爹姜太师借着她的手写的。

  韩时宴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魏长命却是已经亮出了匕首,他一脸着急的看向了顾甚微,“狗皇帝欺人太甚,需要我们的时候,便拿我们做刀。现在狡兔死走狗烹……就拿我哥哥们开刀!”

  “难怪李三思劝春庭哥急流勇退……这回叫他说中了。”

  魏长命说着,上前了一步,“顾甚微,你能寻顾家寻仇,多亏张大人提携。于情于理,你都欠了张大人天大的人情。鲁国公府对付张大人,也有我的缘故,我们都欠他一条性命。”

  “江湖中人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现在他有了难处,我要杀回汴京去劫天牢将他们救出来。顾甚微,我就问你去还是不去?”

  这会儿的魏长命,哪里还有先前半分的话痨少年的模样。

  他双眼露着凶光,像是扮成了猫儿的老虎终于露出了凶恶的模样。

  魏长命杀气腾腾地看向了韩时宴,手中匕首一紧,朝着韩时宴指了过去,“皇帝是他舅父,我若是拿下他,可换大人同李三思出来。若是皇帝不肯换,我就杀过去……”

  “张春庭若是死了,我魏长命不可独活!”

  顾甚微听着,直接抬手对着魏长命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这啪的一声,在营帐中格外的响亮,不光是打懵了魏长命,更是看懵了韩时宴。

  所以你们武夫,都是这么对话的么?

  “现在还不到你殉情的时候!你且冷静些,梁山伯死了,祝英台都没你着急化蝶。而且我只是说张大人下了大狱,汴京城怕是要变天,还没有说他被定了罪要砍头。”

  “你跟在大人身边那么久,你还不清楚么?张大人能够做皇城使,靠的可不是一张脸。”

  魏长命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脑门,眼中的怒火小了几分。

  “大人是厉害,但架不住满朝文武皆卑劣,万一……”

  顾甚微摇了摇头,“没有万一……因为张大人同李三思在大狱之中凭空消失了……”

第225章 隔空配合

  “凭空消失?”韩时宴同魏长命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摇了摇头。

  张春庭并非是头一回在朝堂上被人群起而攻之,皇城司行事作风阴险又霸道,对于大雍文官而言同野狗无异。被人参奏那简直三天两头吃便饭的事。

  可这还是官家头一回听进了耳朵里去。

  能关皇城使的大狱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旁人知晓不知晓,顾甚微不知道。反正当年他阿爹顾右年被下大狱之后,她便动过前去劫狱的心思,且当真试探过。

  只可惜那地牢守卫森严,根本就是无懈可击,任由她想尽办法,都不得寸进。

  在这种情况之下,两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呢?

  “锁没有坏,狱卒巡视的时候人还在其中,一盏茶的功夫大牢便空了,门口挂着的锁也没有被弄坏。那大狱只有一个出口,守在门口的狱卒也没有瞧见任何人出入。”

  “就是两个大活人,硬生生的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