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
“父皇的那柄剑呢?”他凑过来道,“叫本王瞧瞧,上面的宝石价值千金,咱们可以抠下来一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大逆不道。
“内侍收走了,”叶娇道,“你往殿内瞧什么呢?”
“二哥啊,我们还没有说过话呢。”
李璟又看了一眼,见李璋被许多朝臣围在中间,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叹息道:“本王先回了,王妃还等着呢。你记得啊……”李璟在人群中寻找李策的身影,找到后笑笑道,“明年,我得有个孩子。”
他说着双臂环在胸前,做了个怀抱婴儿的动作,脸上笑得像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别理他。”快步走来的李策明白李璟的意思,安抚叶娇道,“一个也不给他。”
叶娇掩唇而笑,放下手臂时,感觉李策修长的手指碰触到她的手心。
“思思……”她忽然娇嗔地往李策身上靠了靠,趁夜色迷离,下巴贴着他的手臂,低声道,“你把自己给我了,是不是?”
李策又要脸红,却并未被叶娇吓怕。
他的手指轻轻张开,把叶娇柔嫩的手攥进手心中,压低声音靠近,在她耳边道:“娇娇如此贪心,你是今晚就要,还是另择黄道吉日?”
叶娇被他这句话吓得面红耳赤,双手挣脱推开李策,飞也似地逃了。
李策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深情宠溺。
可惜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想去追逐叶娇的动作。
“本王要恭喜楚王,得觅佳人。”李璋阔步而来,停在李策身边,视线看向消失的叶娇。
李策垂下衣袖,对李璋点头。
他语气平淡地说话,似乎没有半点感情:“既然王兄知道小弟同叶小姐的事,就请行个方便。若再有捡拾到她什么东西,可交由小弟转交。”
这句话客气得很,客气又疏离。
看来叶娇掉落珠钗,李策也看到了。
兄弟两人静静站着。
殿前广场上朝臣相伴而去,一个个谈笑风生亲切热络,可是原本应该亲密的兄弟俩,却仿佛被一道屏障隔开,神情淡漠而清冷。
许久,还是李璋打破平静。
“为兄不会干涉你的婚事,”李璋的手指在衣袖中握紧,开口道,“不过有一句话,我想跟你说。”
“请王兄赐教。”
“本王离开京都前往北地,一是希望守护国土,二是希望能在军中建功立业,在朝中立足。原禁军统领阎季德虽然同本王有亲,但他做的事,我一概不知。”
阎季德在李璋还没有封王时,便把女儿嫁给他做家人子了。李璋封王后,阎氏已经是晋王侧妃。所以他们有亲。
至于阎季德做的事?
为得禁军统领之位,在宫中纵火,被李策生母发现后,三封信把她吓疯。这件事李璋或许不知道,但李璋在事发后,同皇后一起,帮助阎季德瞒天过海。
皇帝至今都还不知道顺嫔疯傻的真相。
人人都以为,是阎季德作死诬陷李策谋逆,炸山要活埋李策,而叶娇和叶长庚恰巧出现,救下他。
其实只有李策知道,即便阎季德没有诱他进山,他也一定会去的。
甚至赈灾路上,李策的护卫已经乔装为猎户,就等阎季德发难。
兵行险着,是为母复仇。
到底是谁掉入谁的陷阱,想必如今阎季德已经想明白了。
李策神情不变,只轻轻吐出一口气道:“王兄远在千里之外,他做的那些事,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是顺嫔疯傻时,你是在京都的,你知道。
但你没有揭发,而是选择扶阎季德上位,同他结党营私。
不知道李璋有没有听懂李策话里的深意,他又提起百里曦。
“还有百里曦,”李璋道,“为兄在书院时,的确曾受教于他。但为兄不知,他如今竟蠢到诬陷安国公府,妄图阻止和议了。”
李璋的声音里饱含愤懑,看来的确气得不轻。
“人心是会变的。”李策简短道。
李璋点头表示认同。
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咱们兄弟不会变,祝楚王府早日建成,你好跟叶小姐琴瑟和鸣。”
李璋说完迈步离开。
他相信李策能听懂自己的话。
回京前,李璋已经听说,皇帝提了好几次,要把叶娇赐给他做侧妃。他如今让给李策,希望能抚平李策心中的愤怒。
天底下的女人都差不多,没必要因为叶娇,同李策置气。
长安城还是那么繁华热闹,夜晚的大明宫燃起灯火,宛如空中楼阁。李璋乘坐马车回家去,一路上没有心情欣赏美景。
他拿着那根珠钗,面无表情端详良久,要抛出窗外,又收回来,把它随手塞进书册中。
那本书被叶娇踩了一脚,书皮已经脏了。
脏了的书,他是不会再看的。
马车驶入晋王府,管事迎出来,孩子们迎出来,王妃迎出来。
李璋把最小的孩子抱进怀里,捏了捏孩子的脸蛋。
“府中一切还好吗?”李璋问。
“都好,”王妃说完又看了一眼后院,低声道,“侧妃跪在院门外,想要求见王爷。”
侧妃,阎季德的女儿,阎氏。
李璋半蹲下来,和另外一个孩子额头相抵,逗着孩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王妃的话。
过了许久,他才凉凉道:“天冷,让她到寝殿等着吧。”
……
第107章 要封太子
阎氏虽然生在将门世家,但她性子柔软,一双大眼睛里常常露出无辜和委屈,眼帘低垂、睫毛微颤,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
奶娘已经来传话,说晋王殿下心情好,怕她冻着,准她到寝殿等候。但阎氏还是跪在院门处,没有走。
她希望自己在冰雪初融的石板上多跪一会儿,能得到晋王的怜悯。
男人的怜悯和心疼是无价之宝,可以换来他们原本不肯给的东西。
比如对她母族的饶恕。
比如她父亲的性命和前程。
晋王李璋考问完孩子的功课,才来到侧妃居住的院落。
这是个三进小院,除了有单独的寝殿,还有一处小厨房。为了阎氏的口味,专门请了许州的厨娘。
因为阎季德获罪,这些伺候阎氏的人,颇有些战战兢兢。
李璋迈入院落,见阎氏跪在院门口恭候,奶娘和丫头跪在她身后劝说,但阎氏泫然欲泣,执意不肯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李璋温和地屏退奴婢,又看向院落其他奴仆杂役,“都出去。”
仆从转身退去,又掩上院门。
李璋伸出手,身子也弯下去,用万分和蔼的语气道:“你先起来。”
阎氏的泪水滴在地板上,小心抬头,牵住李璋的手。
这个男人身量结实、眉目英俊,半年的军旅生涯给他添了几分风霜凛冽。常常淡漠疏离的他,很少有此时这种温软的语气。
许久未见,阎氏不由心中羞涩。
然而阎氏的手刚刚被李璋握住,一股巨大的力量便拖拽着她起身。
李璋拉起阎氏,径直带着她转身,迅速穿过步道走进寝殿,“哐”地一声巨响,紧闭殿门,欺身而上,把露出迷惑神情的阎氏压在殿门上。
娇小的阎氏低呼一声,四肢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以为……”李璋压低声音,斥问道,“这样就可以逼迫本王妥协?”
“妾身……”阎氏被吓得浑身僵硬,就连解释,都只能说两个字。
李璋的身子紧紧抵着阎氏,手在她衣襟间摸索,拽掉她的披帛、撕开她的衣裙、揉烂她的亵衣,粉红色的裙裳化作碎布掉落在地板上,李璋的手指握紧阎氏白皙的肌肤,恶狠狠道:“这样呢?你要跪,不如就这么不着寸缕,去跪在院门,去羞辱本王!”
“殿……下。”阎氏屈辱地低下头,泪水倾泻而出,李璋脸上却并未有半点怜惜,他站在阎氏面前,一件件解开衣袍,继而铁青着脸,牵着她的手到床上去。
阎氏不敢不从。
烛光颤抖着,把光芒送到巨大的红木床榻上。
李璋发泄心中的怒火,咬着阎氏的耳垂,一字一句道:“七年前你父亲纵火上位,把楚王生母逼疯,七年来本王为他屡次遮掩,保他坐稳禁军统领的位置。他为本王做了什么?诬陷楚王谋逆?把他困进山里炸死?他好大的胆!本王离开时,明明叮嘱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
阎季德如此,百里曦也如此,这些人愚蠢而不自知,毫无头脑。
他们两个先后下狱,从此禁军和御史台,都没有了李璋的人。
他恼恨,所以他动作粗暴;他气闷,所以他根本不会怜惜身下的女子。
阎氏颤栗不止,在李璋身下软成融化的蜡烛。
良久,李璋才缓缓起身,捡起一件地上掉落的锦被,丢到阎氏身上。
“本王最恨背叛,”他咬牙道,“你考虑清楚,是为你的母族效忠,还是跟着本王,终有一日搬进大明宫去。”
大明宫,那是天子和嫔妃的居所。
阎氏在锦被内一动不动,香肩露出多半,发髻散乱,脸上花掉的妆容遮掩了她的表情,只在凝固的眉心间,看到一丝畏惧和绝望。
李璋重新穿回衣服,临走时转过身,打量阎氏。
“生气了吗?”他坐在床头,伸手抚摸阎氏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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