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溪
听完这几句的虞听晚:“……?”
她只想问一句,这两者有什么分别吗?
该做的事估计还是会做。
不过就是换个地儿而已。
还有。
东陵确实有那样的习俗。
按照常理来说,新人婚前,是最好不见面。
但她和谢临珩之间,桩桩件件,从来都不符合常理。
她那时那样跟他说,其实并非是介怀是在东宫还是阳淮殿,不过是那段时间忙着计划端午宫宴出逃,心里烦躁,
再加上他日日夜夜缠着她,别说多抽些时间练泅水了,他做得狠,她就没有一天身子是不疼的。
严重的时候,整个身子骨都像散架似的,稍微动一会儿就撑不住。
二者结合起来,对于床笫之间的这些事,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极为排斥的。
但为博取他信任,又没有别的法子。
除了努力在床笫之间迎合他,让他少折腾一会儿,便是借着婚前不宜多见的由头,希望能避几次房事。
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未信她,这些借口,自然也就没什么效果了。
“在想什么?”
谢临珩细细吻着她脖颈,手指在她腰侧作乱。
虞听晚的思绪被抽回,她回神,抑住嗓音深处的软咽,潮湿的眼眸眯了眯,断续道:
“没、没什么。”
……
本该全权处理政事的当朝储君扔下朝野上下的烂摊子,跑出去和未来的太子妃逍遥快活了一整天。
待到他们踩着夜色回来时,谢绥头疼地扔下最后一份刚刚处理完的奏折,当即便命令王福。
“去!把你们太子殿下喊来。”
他话音不满,埋怨道:“天底下有这样的儿子?这婚朕给他们赐了,婚期朕也给他们选了,这怎能在朕下了传位圣旨后,还压榨他老父亲为他卖命?”
“上朝也就罢了。”谢绥用力拍着那些耗费他一天的心神才勉强处理完的奏折,语调越发不满,“这些琐事,竟然也往承华殿扔!”
“他老爹的命,就不是命吗?”
王福不敢吭声。
迅速从大殿退下,
跑着去了东宫。
今日这一整天,他都守在陛下身边,自是最明白他们陛下不满的内因。
自古以来,哪朝的帝王与皇子,不是相互算计、互相防备?
也就他们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视皇权为累赘,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干活。
他们太子殿下便也罢了。
太子殿下年轻力盛,这些国事平时更是处理惯了,就那些折子,放在他们太子殿下手中,估计两个时辰便能批完。
可他们陛下不一样啊。
陛下虽担着帝王之名,在这皇位上也坐了四年,但这四年间,他们陛下真正正儿八经处理国事的时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太子殿下处理惯的那些琐事,他们陛下处理起来可未必那般得心应手。
就像那些奏折,日日亲政的太子殿下快速扫一眼,便能给出解决之策。
而陛下,却需要好好沉思。
如此一来,本就不愿处理朝政、还要被迫早起上朝的谢绥,如今又耗时耗力处理那些烦人的折子,可不烦恼么!
当然,王福看了眼宫道上映着亮光的八角琉璃宫灯,笑而不语。
他们陛下今日这般不愿干活,想来还有一个隐藏的原因。
在过去那一年,太子殿下每每去南江看望宁舒公主时,他们陛下多数会找些借口跟着同去。
而今日,太子殿下连个声都没吱,就带着宁舒公主去见昭荣皇后了。
他们陛下心里多少在‘记恨’这事。
阳淮殿门口。
谢临珩刚带着虞听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王福小跑着从远处过来。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宁舒公主。”
二人停步,谢临珩看向他,先开口道:
“王公公?可是父皇召见?”
王福躬着腰,笑着点头,“是的,殿下,陛下请您去承华殿一叙。”
谢临珩最擅攻人心思,这个时候,怎会看不出此时谢绥召见他的意图。
他含笑不语,什么都没说。
只侧头,嘱咐虞听晚。
“在阳淮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虞听晚看了眼王福,随后点头。
谢临珩和王福离开后,虞听晚带着若锦和岁欢进了大殿。
阳淮殿中的一切依旧。
陈列摆设,花草树木,就连殿中的侍女太监都是原来那批老人。
见到她进来,阳淮殿所有的侍女太监整齐划一地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高喊“参见宁舒公主”。
虞听晚驻足,让众人起来。
若锦刚要派人去备水,还未开口,就见殿中的掌事姑姑上前,恭敬又难掩喜悦道:
“公主,奴婢等人,已将热水备好,您随时可沐浴,其余的茶点熏香等,奴婢也已差人按照公主的喜好,悉数准备妥当。”
第252章 为夫陪夫人共浴
阳淮殿这边,一切温馨如初。
而承华殿这边……
王福怕祸水殃及他这条命不大的池鱼,刚来到承华殿门口,便停了脚步。
和其他值守太监一道守在了外面。
王福原以为,他们陛下今日处理那些奏折耗了这么多心力,为了上早朝,又起了个大早,这会儿见到始作·太子殿下·俑者,肯定要发好一顿牢骚。
可不曾想,他们殿下进去了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
而且面色很是淡然,半分没有,被陛下召来‘挨训’的样子。
王福愣了愣。
这么片刻的功夫,谢临珩已经走至长阶。
他停步一刹,偏头,看向王福。
温声提醒,“夜深了,王公公进去伺候吧。”
王福连忙应声,片刻不敢耽搁。
“是,是,殿下。”
他躬身候着谢临珩走远,才转身往承华殿中走去。
想象中的主子不悦不仅没有,还瞧着他们陛下乐呵呵的。
一反白日中的唠叨抱怨。
王福不敢问,刚走进去,就见谢绥道:
“备水,朕要早些歇着,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王福更震惊了。
他们太子殿下本事真大,三两句话就让他们不爱上朝的陛下乐得主动去上朝。
而阳淮殿这边。
虞听晚褪去衣物洗漱。
身子刚沾了水,殿门外,就隐约传来宫人跪安的声音。
虞听晚没让人在里面侍候。
谢临珩免了众人的礼,径直推开了殿门。
虞听晚回身,往后面看去。
视线中,身量颀长的男人,在烛火光线中,往这边走来。
她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父皇不过是嫌奏折太多,难处理,并无旁的事。”
说话间,他来到她身边,掌心抚了抚她乌发。
虽然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但此刻他衣衫整齐,她身无一物,殿中的光线还亮如白昼,在他自上而下望过来的目光下,她全身都不自在。
借着垂落在身前的发丝遮挡,虞听晚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红唇微微一抿,眼睫在潮湿水雾中轻颤着眨了下。
“那……怎么解决的?”
谢临珩垂眸看着她颈侧那截瓷白肌肤,嗓音微微低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