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7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只剩下年幼的沈知樾无人照料。

  谢绥感念心腹救命之恩,就将沈知樾收为义子,悉心照顾长大。

  由此也和谢临珩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手足。

  谢临珩身居高位,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真正能与他推心置腹、让他敞开心扉共处的朋友,少之又少。

  而沈知樾,便是一个。

  “对了。”回过神,楚时鸢看向虞听晚,“我这好几个月没来,你在宫里还好吗?皇后那边……可有再故意生事?”

  “没有。”虞听晚:“皇后忙着张罗陛下那边,加上我一贯不怎么出门,她想找茬也没机会。”

  当然,就算皇后生是非,她也能应付得来。

  虞听晚主要担心的,是泠妃那边。

  见好友面带忧愁,楚时鸢放下茶杯,挤到她旁边,像曾经伴读时那样,挽着她手臂,歪着头问:

  “有烦心事?跟我说说。”

  虞听晚:“昨日我问了一遍陛下,他还是不同意让母妃出来,也不肯让我去见她。”

  “我在想,既然太子殿下回来了,可否借太子殿下的势,去见母妃。”

  太子殿下?

  楚时鸢心里直打鼓,“能成吗?”

  “太子殿下和陛下毕竟是亲父子,陛下又在病中,他会违背陛下旨意帮忙吗?”

  这也正是虞听晚拿不准的地方。

  但是……

  她垂下眼,眸底一片晦涩。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试。”

  “这大半年来,陛下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若是等他同意让我见母妃,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再加上,皇后一直对母妃嫉恨在心,我担心母妃的安危。”

  楚时鸢轻叹。

  人之常情,她能够理解虞听晚的担忧。

  见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宽慰道:

  “外界都说,太子殿下性情宽和,是位难得的仁君,你好好同他说说,看在名义兄妹的情分上,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最后一句,楚时鸢说的时候自己心中都发虚。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和自家好友的这点伪兄妹情谊,和人家正儿八经的父子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想惹好友心堵,再加上目前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不管太子这条路能不能行通,就现在来看,这是唯一的法子。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临走前,楚时鸢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对了,听晚。”

  “这都快三年了,你和我表哥的婚约,是不是真没戏了呀?”

  婚约。

  这句话一落地,暖阁中霎时静了几秒。

  虞听晚的父亲建成帝虽然不是一个明智果决的好君主,但他却是个当之无愧的好丈夫和好父亲。

  在建成帝在位的那些年里,东陵皇室后宫形同虚设,不管朝中大臣如何劝谏,他从始到终都未曾幸过除了虞听晚母亲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

  那个时候的东陵皇室,偌大的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没有任何妃嫔。

  哪怕到了后来,虞听晚的母亲只生下虞听晚这一个孩子,没有皇子继承大统,他都不曾有过再立妃嫔的打算。

  只是说,等唯一的女儿长大后,若是她有心皇位,就把东陵国交给女儿和未来的驸马。

  若是虞听晚只想做个闲散安逸的公主,他就从宗族中过继一个德才兼备的孩子,做未来储君。

  为了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个好归宿、一生顺遂无虞,建成帝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为唯一的孩子物色驸马的人选。

  选来选去,他选中了当时太傅的嫡子宋今砚。

  宋氏乃名门望族,在当时的东陵国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再加上宋今砚此人品行极佳,为人中龙凤。

  和皇室公主联姻,称得上天作姻缘。

  那个时候,建成帝连指婚的圣旨都颁布了,只等虞听晚到了适合婚嫁的年龄,就让她和宋今砚成婚。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朝宫变。

  打乱了所有的一切。

  新朝成立,建成帝故去,当初的婚约,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被轻飘飘揭过,永久搁置下来。

  一晃,就快三年。

  有时候虞听晚偶尔也在想:

  若是没有那场宫变,若是她的父皇还在,若是一切还如当初,那么现在……

  已经到了婚嫁年龄的她,或许已经在父母的祝福下,嫁给她父皇精心挑选的驸马了。

  可惜,现在的她和母妃,只是他人笼中的禁徒。

第6章 皇后提议让虞听晚嫁人出宫

  中宫。

  去阳淮殿传话的秋华前脚刚回来,后脚谢临珩就到了中宫大殿。

  皇后听完秋华的回复,脸上顷刻间动了怒。

  怒色还没散开,殿外就响起了宫女太监的跪安声。

  皇后往殿外瞧了眼。

  勉强压了压脸上的愠色。

  在谢临珩进殿后,她挤出一个笑容:“太子来了?”

  转眸吩咐一旁的侍女:“备茶。”

  谢临珩随意在左侧的一个位置上坐下。

  宫女毕恭毕敬地奉上新茶,他看都未看。

  也没铺垫,开口便直入主题。

  “母后是为了昨日荷花池一事找宁舒?”

  提及这个,皇后脸上刚刚强行压下去的怒色便有些绷不住。

  “不错,她昨日竟敢将清月推入池子里,母后难道不该让她给个说法吗?”

  谢临珩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

  眼睑垂着。

  让人看不清眸底情绪。

  “母后想要个什么说法?”他语气很平静,“清月说宁舒将她推进了荷花池,您没仔细问问,宁舒为什么要推她吗?”

  “或者说——”

  他声线一顿。

  侧首,看向宝座上余怒未消的皇后。

  “您就没仔细问问,到底是不是宁舒推的她?”

  皇后喉中一哽。

  未说出话。

  实际上,她根本不关心到底是不是虞听晚推的。

  只要这件事和虞听晚有关,不管是非对错,她一定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

  谢临珩早就知道是这种局面。

  所以方才在阳淮殿,他才不让虞听晚来中宫。

  “昨日在荷花池,我和沈知樾亲眼所见,是清月先推的宁舒,她因为心中不忿,萌生歹意,想将宁舒推进冰池子里,结果自己掉了进去。”

  皇后牙关咬紧。

  面上恨意一闪而过。

  “清月性子是娇纵了些,但她本性不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现在由于掉进冰池子高烧躺在床上的,是你的亲妹妹。”

  她又道:“母后让宁舒过来,问问昨日具体缘由,难道不应该?”

  谢临珩唇角扯出一丝嘲意。

  “本性不坏?”

  “母后,现在是寒冬腊月,荷花池附近本就人烟稀少,再加上冰水刺骨。”

  “若是昨天我和沈知樾没有路过那里,若是清月真的将宁舒推下去了。”

  “就凭着她对宁舒的嫉妒,您觉得,她会喊人去施救吗?”

  “这么冷的天,宁舒又不会凫水,若是因为清月,让宁舒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觉得,父皇那边,清月能给得了交代吗?”

  最后一句,谢临珩说得很慢。

  其中意味,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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