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71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不必跟着。”

  虞听晚喜欢各种花卉,小时候,建成帝给她弄了很多珍奇的花花草草,供她赏玩。

  后来年龄再大一些,金尊玉贵、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对亲手种养花草起了兴趣。

  一有时间,就拿着各种花种,学着花匠的样子,自己培育花苗。

  曾经的宁舒公主,是整个皇宫的掌上明珠,建成帝和司沅将唯一的宝贝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喜欢什么,他们就无底线的给什么。

  种花这种小小的爱好,自然是全力支持。

  ‘支持’的结果便是,没过多久,昔年帝后的宫殿中,就出现了很多小公主摆弄的各种奇怪花草。

  甚至就连建成帝的御书房,都被摆上了各种小花卉。

  每逢觐见的大臣瞧见那些‘开的随心所欲、无所约束又极为漂亮’的鲜花并问及花的来历时,建成帝每每都会宠溺又自豪地说:

  ——“这是公主亲手种的花,是不是比花房培育的好看多了?”

  宫变之后,国破家亡,物是人非。

  虞听晚再也没有种植过任何一株花草。

  夜色一点点降临,虞听晚坐在窗前,借着殿外宫盏的光晕,出神地看着阳淮殿庭院中那棵开到荼靡的楸树花。

  宫变之前,她先前的宫殿中,也有这么一棵高大的楸树。

  但宫变那日,那棵楸树被北境那群敌寇毁坏了。

  现在阳淮殿中的这棵楸树,是当初她住进来半个月之后移栽过来的。

  那个时候刚经历宫变,她夜夜梦魇,日日情绪萎靡不振,甚至一度病倒卧床不起。

  直到昏昏沉沉间,庭院中被人移栽了这棵和宫变时死去的那棵非常相似的楸树,

  过往的一幕幕,仿佛都通过这棵楸树重现在她眼前。

  后来借着这棵楸树,虞听晚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每日看着它繁茂的枝叶一点点压下那些伤痛,一步步从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中走出来。

  谢临珩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男人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视线掠过窗外的楸树花,定格在身形单薄的女子身上。

  他眸色漆邃,眸底神色明明灭灭,让人看不分明。

  须臾,谢临珩走过去。

  从身后拥住她。

  将她微微僵硬的身子纳进怀里。

  轻声问:“宁舒,还想要什么?”

  虞听晚眼底掀起一点点零星的光芒。

  明知是不可能,受方才思绪的影响,仍旧是下意识问了句:

  “不管我想要什么,太子殿下都能应允我吗?”

  谢临珩黑眸微敛,没应声。

  虞听晚转过身,看向他。

  语气认真:“我想要出宫。”

  谢临珩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痛色。

  他指腹抚过她眉眼,声线依旧。

  “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

  “宁舒,除了出宫,你还想要什么?”

  虞听晚眼皮垂下,轻呵,“可我只想出宫。”

  谢临珩掌着她后脑勺,让她抬头看他,漆黑浓稠的眸,紧紧凝着她的。

  薄唇微动,字句清晰。

  “宁舒,我说过,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太子妃,何时出宫,全凭你心意。”

  虞听晚的声音冷凉如水,直直对上他视线:“谢临珩,你的太子妃能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我。”

  她根本不相信,在她担了太子妃的名义和身份后,以他的性子,还会放她出宫。

  现在没有这层身份,她都被困在这个深宫中死死脱不了身,又何况是成为东宫储君的妃嫔。

  那时,有着这层此生都难以摆脱的身份的束缚,这一辈子,她怕是都别想再离开这囚笼半步。

  再者,她厌恶现在的皇宫是一方面,不想和谢家的任何人牵上半分关系是另一方面。

  所以谢临珩口中那种——婚后允她自由出宫的承诺,她根本不信,也不敢信,更不愿信。

第62章 这辈子,除了孤,你谁都嫁不了

  “是么?”他抚过她唇角,面上辨不出喜怒,“那就不要许什么未来了,只顾当下好了。”

  音落,他箍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大步走向床榻。

  将人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虞听晚刚动弹一下,就被他扣着双腕吻住唇。

  他力道狠重,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几次三番的拒绝而生怒。

  动作中,隐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薄戾乍现。

  虞听晚有些承受不住,尤其腰身,被他掐的发疼。

  深夜,红烛滴泪,鲛纱帐中炽热未停。

  被浪翻滚间,谢临珩抚住她干湿的软颈,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红肿的唇角,嗓音因掺杂着欲色而略显低哑。

  “宁舒不是很喜欢宋今砚吗?”

  “今日在霁芳宫,怎的不愿嫁他了?”

  这个问题,谢临珩早就想问。

  只是怕听到自己想象的那个答案,所以一直不敢问出口。

  虞听晚掌心汗意涔涔,用力攥着被褥一角,眼睑轻阖,嗓音中没什么感情。

  “太子殿下不是知道答案吗?又何须再问。”

  谢临珩掌心收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眸色泛凉,诡谲阴翳。

  不知出自什么心思,注视着她厌弃冷漠的眉眼,竟脱口而出一句:

  “你说,如果宋今砚知道我早已幸过你多回,他还敢娶你吗?”

  “在宁舒心中,宋家嫡子清风霁月、温润如玉,最是完美无瑕,你觉得,这样一个公子世无双的男子,会如何看待你我之间的——交易。”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又缓又慢。

  像是刻意的羞辱,又像是自我蓄意的贬低。

  虞听晚死死咬紧牙。

  他却还嫌不够,似乎非要将她心底最后一分逃离的念想彻底摧灭才肯罢休。

  “就算孤现在同意你们的婚事,给你们赐婚,我们宁舒,还能嫁给他吗?”

  虞听晚眼底浸出恨意,她猛地咬住他手腕,那力道,恨不得让他立刻见血。

  谢临珩冷眼瞧她,另一只手直接掐住她下颌,迫使她松开。

  将她所有骤然而起的抗拒尽数压制,靠在她耳边,残忍又冰冷,一字一句地对她道出现实:

  “你不能,宁舒。”

  “这辈子,除了孤,你谁也嫁不了。”

  “不管是宋今砚,还是其他人,你嫁一个,孤拦一个。这辈子,你只能待在皇宫,只能待在孤身边!”

  ……

  第二日虞听晚醒来时,已经到了正午。

  谢临珩折腾得太狠,哪怕她竭力想快些醒来去霁芳宫,也抵不过那有千斤重的眼皮。

  昨日她醒来时,谢临珩不在寝殿,今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谢临珩。

  虞听晚往后挪了挪,用寝被将自己整个裹住,下逐客令撵人。

  “天亮了,太子殿下该回去了。”

  谢临珩没动。

  抬起手,似是想碰她,却被虞听晚垂眸躲过。

  他没强求,站起身,将新的衣裙递了过去。

  他不愿意走,虞听晚也不再管他。

  现在已经是正午,她急着去霁芳宫,没空跟他耗着。

  抓过衣裙,背过身,忍着手腕的颤抖,一件件将衣服穿上。

  谢临珩在原地站了两秒,随后抬步去了外殿,喊来了岁欢,让她服侍虞听晚更衣。

  又过了一小会儿,若锦按着昨日虞听晚的吩咐,端来了避子汤。

  此时谢临珩正准备回东宫,看到这碗药汁,他脚步又停住。

  虞听晚没管他,接过药碗,拧眉看了看碗中轻轻摇曳的苦汤药,将药勺拿出递给若锦,打算向昨天那样,一口气把这苦玩意儿灌下去。

  只是这次刚喝了两口,一股力道突然摁住了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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