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72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虞听晚轻蹙着眉,抬眸看去。

  谢临珩从她手中拿过药碗,在她开口的间隙迅速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冷声喊来了墨九。

  因这里是寝殿,墨九全程眼观地,不敢抬头乱看一眼。

  “主子。”

  谢临珩:“去太医院,让陈洮重新改药方,告诉他,如果下次药还这么苦,就让他自己每日三次喝!”

  墨九冷汗连连,连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谢临珩将剩下的药递给了若锦,让她拿出去倒掉。

  接着回头对虞听晚说:“用完膳可以先去霁芳宫,等陈洮将重新配好的药煎好送来再喝。”

  —

  中宫。

  秋华快步进入大殿,走到宝座旁边,低声对皇后说:

  “娘娘,消息已经送进去了。”

  皇后眯眼,眸底闪过狠辣。

  “没惊动旁人吧?”

  秋华摇头,“娘娘放心,我们用了很多方法才瞒过层层御军,没惊动任何人。”

  “好。”皇后冷抚着腿上的猫儿,语调冰棱:“既然咱们的陛下迟迟下不了狠心,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本宫就不信,泠妃知晓了这一切事情的始末,还能沉得住气。”

  —

  霁芳宫中。

  虞听晚刚一进来,就察觉今日殿中的气氛不太对,沉闷闷的,就像暴雨前的宁静,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蹙了蹙眉,往里走去。

  司沅坐在里面桌前,脸上是少有的肃穆,见自己女儿进来,她压了压心头翻涌的情绪,开口:

  “宁舒,你过来。”

  虞听晚心口一沉。

  缘自母妃今日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语气。

  “……母妃。”她一步步走过去。

  司沅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当瞥见她颈侧右边,那特意用了脂粉遮盖都没能完全掩住的吻痕时,心头忽的沉重下来。

  胸口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着。

  沉甸甸的。

  连喘气都困难。

  “听晚,你如实告诉母妃,突然之间不愿意嫁宋今砚,到底是因为什么?”

  虞听晚呼吸微紧,阖下眼眸,不和司沅对视,怕自己忍不住流露出异样。

  “……只是儿臣不喜欢他了而已——”

  她话还没说完,被就司沅打断:

  “是不喜欢他了,还是因为太子从中阻拦?”

第63章 我女儿宁舒,终身不嫁东宫

  虞听晚话音一滞。

  惊诧地看向自己母妃。

  “母妃……”

  司沅又心疼又愤怒,“你还想瞒着母妃多久?昨日太子来时,母妃就发现你情绪有点不对劲,当时碍于太子在场,母妃无法直接问你。”

  “听晚,你告诉母妃,他是不是……”司沅滞了滞音,有些难以说出那两个字,“是不是……强迫了你?”

  虞听晚下颌咬紧。

  喉咙像是被湿棉絮堵住,半个字都发不出。

  鼻尖酸涩的厉害,眼底迅速漫上水雾,就连视线,都突然变得模糊。

  她掐紧手心,紧抿着唇瓣,垂着眼眸,努力压制着泪水,不想让泪落下。

  司沅呼吸都在发抖。

  她身为母亲,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生养的孩子。

  虞听晚现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司沅用手撑着桌边站起来。

  目光痛色地落在自己孩子颈侧那个吻痕上,声音又涩又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虞听晚绷紧呼吸,短暂停顿,才道:“赐婚那天。”

  司沅一步步走过来。

  心疼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压抑住指尖的颤栗,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母亲前段时间,催你离开,就是怕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司沅声音停住,将自己女儿抱进怀里。

  轻拍着她的背。

  “晚晚,抛却这些外界因素,你告诉母妃,想留在皇宫吗?”

  虞听晚没有任由犹豫便摇头:

  “我不想,一直都不想。我只想和母妃一起离开,远离这一切的是是非非。”

  司沅目光落在前方的一个点上,悲怆眼底闪过一抹情绪,“好,母妃帮你离开。”

  虞听晚声音中的哽咽压不住,她用力抱住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轻微摇着头,声线压抑到了极点。

  “可我想和母妃一起走……”

  这几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带着自己母亲,一起离开这座牢笼。

  司沅怎会不懂她的心愿。

  “晚晚,你先离开,你必须要离开,还是那句话,我们母女两个都留下,不过是让彼此成为双方的软肋和牵绊,终生都被困在这里。”

  “你还年轻,决不能被这深宫困一辈子,听话,母妃会想办法帮你离开。”

  说罢,她松开自己女儿,带着她去了内殿。

  司沅屏退所有下人,亲自倒了杯热茶,放在虞听晚手里,让她暖一暖冰凉的指尖。

  “宋今砚那边……”司沅轻拍虞听晚的手背,柔声安慰:“孩子,别胡思乱想,也不要妄自菲薄、自己看轻自己。”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清白固然重要,但它远没有重要到,重于一切、高于一切的地步。”

  “我的女儿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足以配得上任何儿郎。”

  “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决不能因为这件事,意志消沉、一蹶不振。”

  赐婚风波刚发生的时候,虞听晚确实如司沅所说的这样,意志消沉、颓然不振。

  是后来司沅突然病倒,才刺激到虞听晚,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霁芳宫寝殿中,司沅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开解她良久,直到天色渐晚,司沅陪着女儿用完晚膳,才让她回阳淮殿。

  夜色一点点降下来。

  虞听晚一走,司沅脸上的笑容便降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让人撤去了满桌的菜。

  片刻后,独身来到霁芳宫殿前。

  冷眼看着宫外一层又一层的侍卫。

  声音中没有半分在自己女儿面前的柔和,只剩冰霜。

  “去承华殿,把你们陛下喊来。”

  侍卫首领一愣。

  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守在霁芳宫整整三年,别说泠妃娘娘主动让他们去喊陛下了,就算陛下亲自来了这霁芳宫,都进不去霁芳宫的殿门。

  见他杵着不动,司沅抬眸侧去,“还用再说一遍?”

  站在右前方的侍卫首领当即重重点头,边行礼边说:“属下立刻去!”

  半个时辰不到。

  谢绥便迅速来了霁芳宫。

  他站在殿外,缓了缓有些急促的呼吸,让自己脸上看不出异样,才一阶阶踏上台阶,迈进殿门。

  谢绥目光在大殿转过。

  最后定格在坐于窗前桌旁的女子身上。

  “司沅……”他声音很低。

  话中带着难以化解的情愫。

  司沅没回头,执壶倒了两杯清茶。

  语气很平静,“谢绥,三年了。”

  “昔日东陵国破,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

上一篇:玉露凝棠

下一篇:公主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