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血色,微红。
温枳愣住,顿时面色涨红。
牙齿磕着自己的时候,也磕着他,于是乎她嘴里有血腥味,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算不算是,骨血相融?”他坐在落叶之上,眼角眉梢微挑,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小阿枳是不是得为阿哥的清白负责?”
温枳瞪大眼睛,“阿哥说什么?”
清白?
她以目光打量着他。
没缺胳膊没少腿,甚至于连衣服都是完完整整套在身上,何来的清白可言?倒是他,看她的眼神……委实算不得清白!
容九喑正欲起身,冷不丁“嗤”了一声,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别动!”温枳慌忙扑过来,“阿哥的旧伤。”
容九喑却扣住了她的手腕,“我若死了,不正好全了小阿枳的心思?从此以后,无人再能威胁你,也不会让你再想起幼时的惊惧,今日之事也能就此揭过。”
“阿哥说的什么胡话,我是这样的人吗?”温枳直勾勾的盯着他,显然是有些恼了,“若是阿哥有所损伤,我这心里如何能过得去?快让我看看。”
容九喑却执意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查看伤口,只要他不松手,她就没办法挣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阿哥!”她急了。
容九喑嗤笑,“罢了,明知你就是这样的没心肝,何必还要与你争?”
语罢,他起身。
温枳站在原地发愣,瞧着他缓步朝前走去,心下莫名的慌乱,唇上的红肿,嘴里的血腥味……都在提醒着她,自己对他做过了什么?
虽然是为了救人,但、但到底也是……
叶子急了:追啊!
崔堂扶额:追啊!
“阿哥!”温枳疾步追上去,当即搀住了容九喑的胳膊,“滚下来的时候,可有伤着别处?除了头,还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带着你去找大夫。”
容九喑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感激之情?”
温枳:“??”
“舅父没教过你,对待救命恩人要如何?平日里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你再看看阿哥的脸,够不够当得起……那四个字的分量?”容九喑只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如果她还不明白的话。
还不明白?
心里憋了一口气,容九喑徐徐抬头,将目光落在正前方。
正前方,树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两货,死定了!
温枳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愣是吐不出来,迈出这一步其实也是需要勇气的,哪怕他眼神灼热,哪怕他意思强烈,可她成过亲……也曾……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只管仰望着他,看着他眼底的希冀逐渐消弭。
叶子和崔堂对视一眼:完了!
真要死了!
容九喑转身就走,却是袖口一紧,低眉可见葱白的指尖,轻轻攥住了他的袖子。
“阿哥不在意我是二嫁之身吗?”她嗓音微哑。
容九喑眉心微蹙,“介意我杀人吗?”
温枳:“……”
“人总要活在当下,可反思过往,不可沉浸过往。”容九喑音色凛冽,“频频回首望,对谁都没有好处,放不下的只是自己,旁人倒是活得逍遥自在,值得吗?”
温枳一时间还真是说不上来,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自我感觉还是挺介意成过亲之事。
“良善是好事,但良善要带着锐刺,才能先保全自身,不至于做那后悔莫及之事。”容九喑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温枳定定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
“主子?”叶子急急忙忙的冲来,“爷还伤着呢!”
温枳当即醒过神,也顾不得多思多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你完了,你死定了。”崔堂面色铁青,瞧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的叶子,“惨了惨了,爷没得偿所愿,你暗算爷这笔账,怕是要扒几层皮!”
语罢,崔堂连连摇头,嘀嘀咕咕的朝前走去。
叶子喉间滚动,“说得好像是我一个人干的似的,你不也没阻止吗?”
看样子这几日,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否则爷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思及此处,叶子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跑向马车。
彼时温枳已经跟着容九喑上了马车,却又被赶了下来,留了崔堂在马车内,为容九喑包扎伤口,可想而知,某人怕是真的生了气。
“主子,您为何不答应呢?”叶子低声开口,“奴婢之前不是告诉过您,爷对您那是一个真心实意,绝对比珍珠还真。”
温枳靠在车轱辘边上,“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出来了,便不想再来第二次,被人背刺的滋味不好受,实在是没勇气,除了相信自己,依赖自己,不敢再将希望全数放在别人的身上。”
“可是……”叶子想了想,“您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是放不下过去呢?还是放不下萧长陵?”
车内,陡然传出了一声响。
温枳瞬时抖了抖,叶子的脸色全变了……
深吸一口气,温枳拂开叶子,攀上了马车,快速钻进了车厢里。
崔堂出来的时候,叶子慌忙拽住他,“里面什么情况?”
崔堂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车内,有点诡异的安静??
第785章 你是谁的人?
唇,贴在面上,轻飘飘的,若鸿羽掠过。
剪水秋眸内甚是平静,不似之前的波澜起伏,连带着呼吸都分外平稳。
温枳蹲在跟前,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望着容九喑。
容九喑的头上重新缠了纱布,对于她的主动倒是有几分诧异,毕竟一直以来她其实秉持着“保持距离”的姿态。
“阿哥莫要生气。”温枳极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容我考虑。”
容九喑盯着她,一语不发。
想了想,她握住了的手,身子徐徐前倾,终是将唇再度贴在了他的面上,“这样……就当是先收个利息?”
她与萧长陵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昔日都是她追着萧长陵跑,里里外外都得端着大家闺秀的姿态,免得叫人轻贱了商贾的身份,影响萧家的名声。
如此主动求好,确也是少见……
“好!”他松口。
下一刻,快速将人抱坐在自己怀中。
外头的两双耳朵,竖得老高……
怎么还没动静?
蓦地,车内忽然传来一声低喝。
“你两想埋这?”
一听这话,两人赶紧上了马车,可不敢再耽搁,回头真的被爷活埋了!
马车扬长而去,至于车内如何,那就全看缘分罢了……
好在,很快就要追上三皇子的脚步,但愿邯城那边一切顺遂,既是出了上册的话本子,那也该有下册才是,免得让人悬心。
三路并进,各自心中忐忑。
三皇子这头倒是没太大的反应,毕竟自己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谁能想到这半道上真的会出这样的事情,所幸命保住了,东西也没丢,否则皇帝怪罪下来,只怕自己将与储君之位无缘。
昌氏兄弟若非人生地不熟,这会肯定是要去找人的,眼下只能追着四月跑。
“哎呀,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哪儿知道人去哪儿了?当日你们不跟着叶子,如今倒好,竟是全都丢了。”四月托腮坐在营寨前。
夜凉如水。
身后营寨里,篝火明亮。
“我还想知道,小姐这会去哪儿了呢?”四月小声嘀咕。
昌明低声问,“他们不给消息吗?”
昌瑞也问,“掌柜的?”
“没有没有。”四月有些不耐烦。
弄丢了小姐,她自个都急着,这两个烦人精还没完没了的问,问也就罢了,一句话要两个人说,临了还得一人说一遍……
“真的没有?”昌明追问。
昌瑞摇头,“不信没有。”
那一刻,四月想杀人。
蓦地,身后传来了异样。
昌明和昌瑞当即站直了身子,“三皇子的人。”
四月:“……”
刘贵是朝着她走过来的,目的性很明确,这就让四月有些不明白了,他们身处的这一块原属于东辑事的管辖范围,按理说三皇子不会没事找事,把手伸过来。
何况现在,他们三个都穿着东辑事的衣裳,亦不曾惹是生非,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过来。”刘贵开口。
四月心下一沉,缓步上前,“刘公公,您有什么吩咐?”
三皇子身边不缺人,应该用不到他们东辑事的人手,此番到底是为何?
“走吧!”刘贵几乎没有任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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