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 第14章

作者:年年穗岁 标签: 古代言情

  男人看着姜蜜,咬牙答应了,麻溜地从窗户边翻出去。姜蜜见他离开,立刻把窗户堵死。

  她猜的果然没错,男人离开不到半柱香功夫,便听见一群妇人吵嚷着往这边来。

  最先进来的,是福阳长公主。

  姜蜜目光一凝,做出慌乱的样子,高声喊道:“长公主殿下!臣妇婆母身体有疾,可否请您派太医过来瞧瞧?”

  福阳长公主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而后面不改色地吩咐丫鬟去请太医。

  侯夫人在京城尚有几分脸面,福阳长公主上前温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姜蜜抹了抹泪花儿,哽咽道:“婆母在池边被风吹着了,便来此处休息一二。也不知怎的,头晕竟愈来愈严重,几乎要昏过去。臣妇心中害怕,便命丫鬟去寻公主,却久久未归。万幸万幸,可算是见着您了,臣妇与婆母当真是害怕极了。”

  “竟这般严重?”

  谢家虽说不比从前,可到底还有个谢知让做锦衣卫指挥使撑着。这位主儿是那煞神的生母,可不敢叫她在自己府上出了问题。

  长公主拧眉,吩咐丫鬟再去催促太医快些,惹得姜蜜连忙起身行礼道谢。

  屋外的谢雅君见这番动静不对,捏着帕子便往里钻,却见屋内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她瞪大双目,四周张望,而后冲到衣柜边打开柜门,却见其内空无一人,不由喃喃出声:“不可能……”

  姜蜜见谢雅君这番模样,心中有了猜测,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压情绪,疑惑问道:“姑母是在寻什么?”

  谢雅君正要脱口而出,却见一群人全盯着自己,登时僵在原地。

  不行,捉奸拿双,这会儿谁都没瞧见那男人,她凭空说一嘴定要惹人怀疑。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简直是废物!

  她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

  恰在此时,太医和谢知让同时到达。

  原来是拂冬一直找不见侯夫人和姜蜜,忧心二人出事便去寻谢知让。

  谢知让平日里总是躲着这位母亲,一见她哭便烦得头疼,但到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哪能不担心的。

  太医原还心情放松,一见这尊煞神,瞬间吓得后背出汗。这位可是在陛下面前都敢一刀砍人脑袋的主儿,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领了这份倒霉差?

  太医抹了抹额间虚汗,颤巍巍搭上侯夫人的皓腕,沉下心思认认真真把起脉来。可越把,他这心抖得越是厉害。

  这……这可该怎么说呢?

  太医心中犹疑,直到听见谢知让不耐出声,才睁眼小心翼翼道:“谢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知让背在腰后的手轻轻勾了下手指,而后转身出门。

  谢雅君见状,心中惴惴不安。姜蜜揽着侯夫人,替她擦净额头冷汗,也生出几许不安,连带着望向谢雅君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冷意。

  不知二人在外间说了什么,太医进来后只说侯夫人肝郁脾虚,邪风入体才会生出如此急症。

  诸位夫人见状,关心两句便纷纷离去,独留长公主和谢家人在此地。

  谢知让没说什么,抱起侯夫人便往外走。谢雅君有心想刺探情况,捏着帕子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倒是姜蜜,捏紧裙摆在床上坐了半晌,才缓过心神,慢慢起身往外走。及至门槛,清风拂过,激得全身是汗的姜蜜身子一抖,腿软摔了下去。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拧成一团,捂着膝盖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番惨状被不远处的小丫鬟尽数看在眼底,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寻太子妃禀告。

  ……

  夜间躺在床上,姜蜜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和侯夫人明显是遭了谢雅君的算计,可谢知让回来之后平静得很,并无发作任何人,那他应当是不知道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儿。

  谢知让揽着姜蜜,指尖在她纤弱的脊背上轻点,眼帘轻阖,叫人看不清神色。

  “今日可发生什么了?”

  姜蜜心下一跳,暗想他不会都知道了吧。可见他神情浅淡,与往常并无不同,似乎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想了想,她不答反问:“娘身体如何了?太医怎么说的呀?”

  谢知让指尖一顿,片刻又恢复正常。

  “今日是不是有人在她面前提六妹妹了?她哭得太狠,晕过去了。”

  “是清溪郡主,提了句六妹妹,娘便自己走了。都怪我当时没跟着她。”

  这话姜蜜说得心诚。

  她确实应当立刻就去追侯夫人,有她在一旁劝着,侯夫人总不会哭晕过去。如此,她二人也不会入今日那般陷阱。

  谢知让摸摸她的后脖颈,随口宽慰一句:“此事不能怪你。”

  姜蜜抬头偷偷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问道:“太医今日寻夫君出去,可是有什么不好?”

  “母亲身体倒是无甚大事。只当年六妹妹夭折一事另有隐情,那太医正好知晓一二。事关谢家脸面,不好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便寻我出去说了。”

  如此,姜蜜总算放下心来。

  她虽是谢知让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原配嫡妻,他待她也还不错。可若叫他知道她今日和一陌生男子共处一室,那男子还对她心怀不轨,他会如何想呢?

  她虽是被人算计,也和那人半点关系也没发生,可是瓜田李下,他这般喜怒无常之人,当真会毫无芥蒂吗?

  她不敢赌。

  谢知让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女人光洁细腻的玉背。见她确实没话说,拉起被子拢住二人肩头,低声道:“睡吧。”

第22章 癸水

  月上中天,谢知让顶着漫天潮气回到寝屋。他立在床头,趁着月光细细打量床上熟睡的姜蜜。

  他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便不会那么简单被人糊弄过去。

  今日太医同他说侯夫人被人下了药,他便察觉不对,立即吩咐卫明去查,果然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从莲池出逃之人。

  那人甚至不用谢知让出马,一进诏狱便哆哆嗦嗦全交代了,包括幕后之人是谢雅君一事。

  他将此事隐而不发,便是在等姜蜜主动与他提起。可他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姜蜜找他告状。于是睡前,他亲口问了。

  可她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等姜蜜睡了,他便命卫明趁着夜色将牵扯进来的丫鬟全部秘密羁押起来,而后亲自去往诏狱审问。

  那个传话的丫鬟是一早在二夫人身边伺候的,可却听从谢雅君的吩咐办事。

  当年谢雅君的陪嫁便有家中一部分暗哨。这本是老太爷心疼幼女为她准备的防身东西,却不想她将这些手段全使到自家人头上了。

  他必须得把这些钉子全拔了。

  至于那个男人,他本想一刀杀了了事。那男人跪在一片黄色水渍中,哭着喊着求他饶命。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他喊出一句话。

  “大人!求您饶了我吧!夫人说三日后让我在城西破庙等她……她说她会带着文书和银子让我走的!大人,饶命啊大人!”

  谢知让挥起长刀停在半空。

  片刻,一道锋利的刀光闪过,血液喷溅洒满整堵黑墙,一只温热的手在地上弹了两下,而后渐渐冷却。

  男人的尖叫响彻云霄。

  “若让夫人知晓今日之事,下次没的,可不只是一只手。”

  男人甚至顾不上疼,汗珠子从额头流进眼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守口如瓶!多谢大人!”

  ……

  床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咛,细细的眉毛拢在一起,神色间有几分惶然。

  “别过来……不要……”

  谢知让回过神来,脱下外衫,翻身上床,而后将惶惶不安的姜蜜揽进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姜蜜迷迷糊糊醒来,眸间沾满泪珠,眼底满是惊慌与茫然。

  “夫君……”

  “嗯。”

  “夫君……”

  姜蜜脑子还是懵的,顺应本能地抱住男人劲腰,埋首进他宽阔的胸膛,寻到一个极具安全感的地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谢知让心底有些燥,半夜三更不睡觉又让他脑袋发胀。但他还是轻轻拭去姜蜜眼角的泪,然后才躺下身子闭目安歇。

  翌日一早,姜蜜是被疼醒的。

  她摸摸涨疼坠感的小腹,心中暗道不好,悄悄掀开被子一瞧,果然血色一片。

  她吓得赶紧从谢知让身上滚下来。

  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谢知让直接被吵醒,拧着眉头轻斥:“大清早的,折腾什么?”

  他昨夜出去办事,回来还抱着姜蜜哄了半晌,本就没睡好。这会子被吵醒,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姜蜜见他黑着脸发脾气的模样,一下便想到新婚第二日被他掐着脖子威胁的场面,吓得乳燕投林一般,赶紧回到他怀中躺下,拉过被子盖好,小声讨好道:

  “睡觉,睡觉。”

  早死晚死都得死,她选择再苟活一会儿!

  谢知让很快又睡过去,可姜蜜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被吓着了,还一身冷汗吹风着了凉,姜蜜这回来癸水格外疼。

  小腹一时像被千万把刀片同时扎进,一时又像被巨石重击,伴随着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疼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疼……真的好疼……

  姜蜜满身大汗,像被浑身泡在水里似的。她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终于嘤嘤哭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却还要担心是否会吵到谢知让,只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几乎是要窒息。

  谢知让睡觉时耳朵格外灵,被这噫呜噫呜的哭声搅得心烦,眼睛一睁正要骂人,却摸到怀中人儿出了满身冷汗,登时清醒过来。

  “怎么了?”

  他将人翻过身子面对着自己,见到她满脸泪痕、面色发青,掀开被子又见白色中衣上血迹斑斑,瞬间心口一窒,后背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来人!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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