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 第15章

作者:年年穗岁 标签: 古代言情

  他抱住姜蜜,垂落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然……在害怕。

  姜蜜软软倒在男人怀里,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见那些血渍被男人看见,只觉自己命不久矣,哭得更加悲伤。

  “姜蜜……姜蜜……”

  谢知让不自觉叫着她的名字,强自镇定地替她检查身体,终于发现这些血液全部来自姜蜜的臀部。

  他愣了一下,脱下裤子查看,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顿时松了半口气来。

  姜蜜已经疼迷糊了,浑然不知谢知让所为,只眼角的泪还在流,气息却是渐渐小了去。

  谢知让松下去的半口气又提了起来。

  宁安侯府备有府医,卫明从未听过谢知让这般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是飞奔而去,扯过那老头背在背上便冲刺回来。

  府医从卫明背上下来时,若非卫明拉他一把,他非得摔到地上去不可。

  谢知让见府医已到,拉上姜蜜的亵裤,将她无力的手腕搭在一边,只等老大夫过来诊脉。

  老大夫能入宁安侯府做府医,还是很有几分本是的。苍老如枯树的手捻着几根银针往姜蜜身上一扎,不过几息她便松开眉头镇静下来,就连呼吸都平稳不少。

  府医替她细细诊过脉,颇为语重心长道:

  “世子,您可要好好爱护世子夫人的身体才是。世子夫人幼年时身体遭了亏空,很是体弱。您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于房事上不知节制,少夫人却是受不住啊。而且少夫人的脉相细沉,当是受到惊吓之故。气血不通,也会加剧腹痛。”

  “老夫开两具汤药,一副为调理,一副为安神。另还需少夫人注意保暖,切莫着凉,癸水之后我再来换个方子接着调养。而且少夫人过于纤瘦,平日里该多进补些,才能养好身子。”

  “至于世子,若是为少夫人的身体着想,癸水之后,便禁欲一月吧。”

第35章 用膳

  府医这番话说得谢知让难得有点心虚。

  他……他耽于享乐,竟还将她身子折腾坏了。这可比被娘子踹下床,还要丢人呐。

  但谢知让面上不显,只沉声道自己知道了,而后一本正经地命令房中各丫鬟不许将此事告诉姜蜜。

  “备水。”

  他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替姜蜜清洗身体,想到府医的嘱咐,又用被子把姜蜜裹起来,而后将人抱到耳房擦洗。等丫鬟替她清理干净、换上月事带,他才拿着新被将人裹好,小心抱回重新干净的床榻放下。

  他一时没想起给自己换件衣裳,顶着一身沾满黑褐色血渍的中衣在屋内晃。

  丫鬟们见状,不敢开口提醒,也不敢多瞧,低着脑袋只将自己的事做好。

  谢知让换好衣裳便觉眼前发黑,正要开口让卫明点香,视线触及姜蜜睡得香甜的面庞时,犹豫再三,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翻身上床,不再像往日一样把人抱进怀里,而是侧过身子环住她,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姜蜜小腹。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极为畅快,姜蜜醒时,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她正想起身,却发现睡在自己身侧的谢知让,明显愣了一下。

  大户人家都忌讳女子癸水,认为这是污浊之物,会给家中男人带来晦气。尤其谢知让,他是刀尖舔血之人,应当更为忌讳才是。

  连她娘家那等人家,家中叔伯谁不忌讳这个?但凡妻子来癸水,绝不会宿在妻子房中。

  前几月的小日子,她都是主动搬到软榻那边睡的,谢知让只看她几眼,什么也没说。怎么现在……

  姜蜜掀开被子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不复之前见到的血污。她迷迷糊糊疼晕过去之际,似乎听到这个男人在喊大夫。

  她侧头看着谢知让安睡的面庞,有些许出神。

  男人素来张狂,此刻鸦羽般的长睫轻轻落下,薄唇微抿,竟露出几分乖巧之意。

  姜蜜睡得太久,身子有些发麻,轻轻动了一下,却被男人往怀中揽得更紧。他没睁眼,只手掌轻轻揉她的小腹,而后呼吸渐渐绵长,手上的动作慢慢慢慢停了下来。

  姜蜜平躺在床上,安静看着头顶幔帐,眼角雾气蒙蒙,心底却是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他……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自爹娘去世以后,再没有人这般体贴呵护她。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一样骂她几句?为什么连吵到他睡觉他都不曾与她发怒呢?

  她从来不惧面对旁人恶意,一张小嘴,舌灿莲花,却对真心待她之人束手无策。

  昨日对侯夫人是如此,今日对谢知让亦然。

  姜蜜真的不知所措。

  但这点温柔令她贪恋,于是她悄悄伸手,勾住谢知让的大拇指。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二人起身用膳。

  江南好细腰,时人以瘦为美。姜蜜先前并不知晓会嫁来京城,为能寻一门好亲事,遂节食保持纤细身材。

  后来嫁给谢知让,男人床笫间对纤腰爱不释手,姜蜜想他应当是喜欢这样的,便也依然保持节食的习惯。

  今日同往常一样,姜蜜用过小半碗便歇筷。谢知让见她猫儿吃食般,眉梢轻轻拧了一下,而后夹起几筷子菜放进她碗中。

  “夫君?”姜蜜一时惊诧,又有些受宠若惊。

  谢知让轻嗤,“养不起你了,吃这么点?”

  姜蜜一双杏眼睁得又圆又大。

  不是……这人,今日突然发什么疯呢?她往常不都只吃那么点了?谁又惹着他了?

  “给少夫人添饭。”

  姜蜜一来癸水便会食欲大涨,方才这么点自然是没吃饱。她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悄悄咽了咽口水。

  就吃一餐,应该……不会变胖吧?

  谢知让见她重新捡起筷子,一会儿给她夹块鱼,一会儿给她夹块肉,很快,姜蜜就真的吃不下了。

  “吃不下了夫君,吃不下了!”

  “真吃不下了?”

  姜蜜连连点头,一双手虚虚掩在碗口上方,用行动阻止他再给自己夹菜。

  谢知让勾唇,嘴角荡漾几分散漫,“那让我摸摸。”说着,他拉起姜蜜的胳膊,轻轻一用力便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而后伸手在她胃脘处轻抚。

  往日平坦的腹部微微鼓起,看来确实是吃饱了。

  边上伺候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不敢多瞧。

  姜蜜莫名有些羞耻。

  这般摸摸肚子看有没有吃饱,都是奶娘对着不懂事的小娃娃使的。他这是将她看作小娃娃呢。

  谢知让见她耳根泛红,心底那点恶劣的捉弄人的心思又跑了出来。他倾身凑到姜蜜耳边,特意用气声撩拨她:“你可得多吃些。乖乖身子嫩,不经C……”

  姜蜜听他发出半个音便知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你……你不许说!”

  丫鬟都还在呢!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万一被人听见怎么办?丢死人了!

  谢知让低笑出声,胸腔轻轻颤动,连带着姜蜜的心都跟着发颤起来。而最让她惊慌的是,她隐隐觉得腿边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

  姜蜜害怕谢知让胡来,揪着他的衣襟小声求饶,嗓音轻颤,还带着几分害怕。

  “不……不可以……”

  谢知让捏住她腮边两团软肉,眼底星星点点散落着笑意,温柔而诱惑。

  “乖乖,纵然是你想,我也不好答应的。血洗银枪,我可有些吃不消啊。”

  姜蜜被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得够呛,一头扎进他颈窝,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一口。男人一时不防,倒吸一口冷气,捏着她的后脖颈把人提溜起来。

  “嘶——气性都这般大?”

  姜蜜方才是一时冲动才咬他一口,现下被他这般一说,也有点心虚。

  其实……其实方才她不仅想咬他,还想踹他打他来着。她小日子时格外容易生气,这狗男人还偏要来招惹她。

  谢知让见她眼神躲躲闪闪的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下颌,道:

  “对我都敢这般放肆,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知道为何你今日这般疼吗?吃太少了,体虚。下回记得多吃些,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养出来的娘子体弱多病,传出去想笑死谁?”

第24章 针线

  姜蜜听到谢知让这番话,彻底愣住了。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要对自己好一点”这类的话。

  江南那一家子豺狼虎豹,联合官府将她父亲的产业据为己有。便是她母亲的嫁妆,她据理力争、以死相逼,才得以保全。便是这般,那些伯母婶娘也要三天两头去她那里抠出点东西来才肯了事。

  “哎呀小七,若没有你二叔在外辛苦做官,哪儿有你现在这般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过?现下你二叔的仕途需要那件物事,我知晓你最是孝顺,便将那东西拿出来帮帮你二叔可好?”

  “小七,妹妹还小,你该让着她才是。”

  “蜜姐儿,你姐姐就要嫁人了,你年纪还小,不着急。一家人要相互谦让,你让让你姐姐。”

  “哎呀呀小七,你可不能吃这般多!若是叫人家知道我姜家七姑娘是个胖姑娘,你日后的婆家可是要嫌弃的!到时候连带着我们家都没脸,你夫君若因此嫌弃你,我们都不好上门去替你讨公道的。”

  姜蜜虽然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但她七岁便呆在那个家里,又哪能半点不受影响?

  她那能言善辩、伶牙俐齿的功夫,尽数是和那些披着人皮面具吸血之人学的。

  她哪会想到有一天,竟会有人和她说,要对自己好一点呢。

  姜蜜鼻尖泛酸,揪住男人衣襟的手紧了紧。她低下脑袋,瓮声瓮气道:“我瞧着你是喜欢细腰的,若我吃胖了,你嫌弃了怎么办?”

  “身体是你的,管我嫌不嫌弃作甚?”谢知让忽然眉头一挑,双手搭在娇儿腰后,稍稍用力便将人按进怀里,低声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那小桃子能再大些,乖乖多吃点,我欢喜呢。”

  这男人惯来没个正形,一通话将姜蜜那点难言的女儿家心思全散了个干净。

  她瞋他一眼,“讨厌死了你!”

  谢知让低笑,没再逗她,双臂稍稍用劲便把人抱起来,朝软榻那边走去。

  “你放我下来呀。”

  “乖乖,我这样子可没法见人,替我遮掩一二。”

  姜蜜起先还疑惑,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埋首进他颈窝,选择将自己藏起来。

  呸——不要脸的东西!

  屋内烛火通明,软榻上有两道身影交叠。一个支着脑袋翻看文书,一个靠在男人腰腹边做针线,十足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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