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青鸾用力地点头,太上皇后是从上一届宫斗存活下来的,什么手段没见过,想到玉嫔可能会对自己下手,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穗岁问她:“你可知道太上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
“太上皇后闭关诵经念佛,说是在行什么礼,吃斋念佛十五日给皇子祈福,算日子,这一两日就该出关了。”
“那就好,等太上皇后出来就将她老人家请到明清宫去,这段时日你无论去哪里,是去传话也好,还是去拿东西也好,都不要独自一个人,来往多带几个人跟着。”
……
玉华宫里,玉嫔听说乔雅芷毫发无损,怔愣了片刻,不甘心地将手里的豆花摔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本宫给鸟儿下药,让这些发疯扑腾的鸟儿毁了她最喜欢的花,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宫女菡儿含含糊糊地说:“听说,皇后娘娘已经两天没有出屋子了,所以并没有看到那些花儿的惨状。”
菡儿脸上已经消肿了,但是还没有彻底好,每日都疼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只能小小的张口慢慢地说,才不会牵扯到伤口
“为何?御医不是说来让她时常走动,不可一直坐着躺着吗?她怎么会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来?”
第304章 侯爷想着夫人的好
菡儿说:“听说,青鸾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本玄学的书,算了算日子,又结合天干地支,仔细推算,说是皇后娘娘腹中的龙胎,五行属火,性格或将如烈焰般炽热而坚韧。”
“但近日来,外头却有一股莫名的水气涌动,与火命相悖,恐有不利。因此,她建议皇后娘娘这几日宜静不宜动,不宜外出,以免遭逢不测,对孩子不好。”
玉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鬼话,多是用来蛊惑人心。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本应睿智明辨,这话她也信?”
“不过,也是能理解,毕竟,她这是头一胎最是上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玉嫔想着,从前祖辈因为相信道士的话,为了不让女孩儿克儿子,克父母的,将亲生女儿送人的事情都有,不过是两天不能外出,忍一忍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玉嫔伸手,让菡儿给自己修剪指甲:“也是难为这青鸾了,为皇后娘娘忙前忙后的,还替她挡了灾祸,若是没有这个忠仆,就凭皇后自己,不可能两次都逃脱。”
玉嫔吩咐道:“你让我们宫里的几个小太监跟着青鸾,只要青鸾单独行动,就让人将她扔到池子里去,也算是给她一些教训。”
“没了她坏我的好事,下次一定能得手。”
菡儿一边给她修剪着指甲,一边点头应下了,服侍着玉嫔歇下后,菡儿召集了几个平日里与青鸾并无直接交恶,却对她行踪略有了解的小太监。
她给了这几个小太监一些碎银子,让他们暗中留意青鸾的动向,特别是她单独行动的时候,让他们将人推进池水中,造成她失足落水的假象。
或者,在她落单去厨房拿膳食的时候,用柴火或者是热汤将她烫伤……
菡儿想了好几个主意,吩咐这些小太监们去做,想着这几个小太监平日里和青鸾的交集并不多,青鸾应当不会对他们有太强的戒备心。
本以为事情能成,可青鸾早就得到了穗岁的警示,她行事更加谨慎,每次外出都尽量结伴而行,或是选择人多的路径,躲过了菡儿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
宫里御花园中的花儿结的花骨朵越来越多,春日明媚,侯府院子里的花儿也开的正好。
松莲提议去院子里摘些花,拿回来一起插花,冬莺冬鹊也很有兴致,穗岁便随着她们去了。
松莲长的高,踮起脚尖折了娇艳的桃花,想着连带着花枝一起插进花瓶里,一定很好看。
冬莺和冬鹊个子稍矮,够不到那树上很高的花儿,只能挑选着院子里头栽种的低矮一些的花。
冬莺用指尖轻轻掐断木槿花和海棠的茎部,生怕弄伤了花瓣或是破坏了其他花朵的完整。
冬鹊则是仰着脖子,看着那一树的杏花开的正好,说道:“松莲姐姐,帮我摘几朵杏花好不好?”
松莲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冬鹊,让她帮自己拿着,她则去摘杏花。
正午的阳光有些晒,穗岁就没有出屋子,等几人将花儿摘回来后,她挑选了几朵颜色素雅的放在了桌子上。
冬莺疑惑地问:“夫人之前不是教我们,插花的时候,这花儿的颜色要深浅都有才好看吗?”
穗岁说:“我不插花,我是想用这些素雅的花儿,给侯爷做几个书签。”
穗岁去过府上的书房,娄钧目前用的书签都是用木笺做的,比较厚重,而且容易滑落。
这种材质的若是沾了水,再赶上阴雨天,很容易发霉。
她用压制在纸张上的干花做书签,会更加便捷好用。
松莲打趣道:“如此一来,侯爷每回看书,都会想着夫人的好!”
穗岁抬手敲了一下松莲的额头:“好了,松莲,你快去库房给我拿些桑皮纸过来。还有,把纱布也拿过来一些。”
桑皮纸的质地较为坚硬,挺括有弹性,用来做书签正好。
松莲几人在一旁插花,穗岁做着书签,院子里安静的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穗岁将花朵铺在干净的纱布上,挤压过后,将这些花朵放置在通风良好但避免阳光直射的地方,让自然风与温暖的气温慢慢带走花朵中的水分。
穗岁说:“冬莺冬鹊,每隔几天,你们翻动一下这些晾干的花朵,确保每一面都能均匀干燥。”
“大概过了几周之后,等到花朵完全失去水分,变得轻盈而富有韧性的时候,这干花就基本做好了。”
冬莺冬鹊一边插着手中的鲜花,一边应了穗岁的话。
将花朵都放置在合适的位置后,穗岁将桑皮纸裁剪成大小适中的长方形,每一张都预留出足够的边缘用于折叠和固定干花。
她将这些做好的纸片放在了一旁,打算等这些花都变成干花之后再继续做。
……
侯府书房,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唯有几盏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娄钧坐在桌旁,眉头紧锁,面前摊开着几封密信,内容涉及王喆的不轨之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书房内的静谧。
松勤敲了敲书房的门:“侯爷,栾大人和卫大人来了。”
娄钧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栾竹与卫景澄相继步入书房。
二人进来后,松勤将门窗都关好后,栾竹和卫景澄将最近查到的事情和娄钧说了。
这贡力夫的确有一个儿子,不过最近几年没有人见他将儿子带在身边,而国子监中王喆的助手,司业奚镶一直暗中和各地的盐务官员联系。
卫景澄的眉头也深深皱起,这起案件远比他们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他叹息了一声:“只是还没有查清楚这笔银子去向。”
娄钧沉吟片刻后说道:“再审一审贡力夫,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王喆那个最小的儿子是贡力夫的,以此威胁他,让他再吐出来一些事情来。”
第305章 香火断了
娄钧继续说道:“如果贡力夫是帮着他做脏事儿的,想来王喆招兵买马、甚至练兵的地点他会多少知道一些。”
“王家的关系网织的也太密了些,势力盘根错节,而且,王喆欲借其女王戚玉之手,于后宫之中行谋害皇后之实,进而动摇国本。”
栾竹说:“不如潜进王府的书房,搜一搜账册,和往来的信件?”
卫景澄摸了摸下巴:“王府守卫森严,一旦被发现,不仅证据难以到手,更可能打草惊蛇,让王家有了防备。”
“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表哥这边有王喆和玉嫔的消息,我们先利用这些消息顺藤摸瓜,再审一审贡力夫,等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再去王府找证据也不迟。”
娄钧点点头表示同意:“王喆的野心如此之大,目前只折损了一个贡力夫,还不至于让他毁掉所有的证据以求自保。”
时辰已经很晚了,几人还在商议事情,穗岁让丫鬟送来了点心和茶水。
娄钧不舍得让穗岁一直等着自己,他也知道她不会先睡,便让厨房将糕点和茶水装起来给卫景澄和栾竹带走。
“走吧,你们也回府吧,路上小心些。”
栾竹叹息一声,露出十分委屈心酸的表情:“这男人啊,负心的最多了,用完就丢啊!”
娄钧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说:“就不送你们出府了,夫人还在等着我,我得先回屋了。”
“松勤,一路护送两位大人安全回府!”
说完,娄钧也不再理会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快步往卧房走。
到了卧房,穗岁果然还没有睡,她穿着单薄的寝衣,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本书,可眼睛已经闭上了。
娄钧柔声说道:“以后不必等我了,瞧你困的。”
娄钧将书从穗岁的手中抽出来,穗岁醒了,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哪里困了,我不困,是这本人物传记太无聊了……”
娄钧吹灭了蜡烛,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他低头在穗岁的耳边哑声问:“你当真不困?”
娄钧的手探进穗岁的衣衫,滚烫的触感让穗岁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也止不住地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他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拉住她寝衣的腰带手指一勾就开了,衣衫散落,室内一片旖旎。
穗岁的呼吸乱了,在他的亲吻下,艰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转眼间,到了淮南王妃的忌日,卫老夫人因年事已高,加之近日身体微恙,这次没有跟着众人一起,穗岁便和竺氏、卫景音、笛子蕊一起去了城外的寺庙上香。
清晨,四人身着素衣,坐着马车出发。
寺庙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远远望去,青砖黛瓦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院墙高耸,上面雕刻着祥云瑞兽,院内古木参天,枝叶繁茂。
踏入寺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大雄宝殿。宝殿气檐角飞扬,殿内供奉着庄严肃穆的佛像,慈悲的眼神俯视着众生,耳边是梵音袅袅。
几人上过香后,按照往年的惯例,去看卫柔宸的长明灯,打算给那长明灯添油续光。
可几人在寺庙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穗岁拉住一个僧人问之前供奉的长明灯怎么不见了。
穗岁问:“请问师父,我们之前供奉于此的卫柔宸王妃的长明灯,为何此刻不见了,可知被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僧人面露难色:“寺庙供奉长明灯的贵人很多,若是香油钱断了……就会把长明灯撤下去,给别人腾地方。贵人口中的那盏长明灯,许是香油钱断了。”
穗岁闻言不悦更是有些不解,但寺庙如此做也能理解,虽是个神圣的地方,但也是要收香油钱的。
只是,永宁侯府并不缺银子,这供奉长明灯的香油钱怎么会断呢?
一旁的竺氏脸色一沉,立刻叫来了身旁跟着的宋嬷嬷:“怎么回事?账上不是拨了银子,每个月都会派人送过来,怎么会断?难道这些银子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宋嬷嬷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忘了,这府上祭祀供奉的事情,如今都是三小姐在管了。”
宋嬷嬷口中的三小姐不是什么豆蔻年华的少女,而是三十几岁仍没有出阁的卫老夫人的庶女卫柔嘉,也就是卫柔宸的庶妹。
竺氏时常跟着夫君卫同和去任上,在府上的时间有限,而卫老夫人精神不济,府上的一些事务便交给了卫柔嘉去处理
卫柔嘉自小知道自己是个庶女,活的也算是谨小慎微,对卫老夫人很是孝顺。
竺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宇间凝聚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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