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难道是卫柔嘉将这些钱扣下了?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做?她没有出嫁也就没有子女,若是将这些银钱私自昧下了,又有何用?
竺氏想着这卫柔嘉如今看着卫老夫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己又时常不在,这胆子也就渐渐的大了起来。
这次上香做法,卫柔嘉并没有跟着来,竺氏也没法儿去问个清楚,只好尴尬地将随身带着的银票交给宋嬷嬷:“将这银票拿给寺庙的住持,以后这长明灯不能断。”
“这事儿办的,平白让寺庙的人看了永宁侯府的笑话。”
竺氏心里清楚卫柔宸在卫老夫人心中的分量,若是卫老夫人知道了此事,怕是身体会更加不好。
穗岁也随身带了银两,她摸了摸袖口,随后又将手放下了。
若是她出了这银子,竺氏的脸上会抹不开,这本就算是永宁侯府的家丑,她不好再多说多做什么。
宋嬷嬷拿着银票去了,片刻后回来说是事情都办妥了。
紧接着,僧人们按照竺氏的吩咐,围坐在一起瞧着木鱼,开始诵经祈福。
穗岁几人也跟着跪坐在一旁,学着住持和僧人的动作,口中念诵着佛经。
做完这一切事情后,穗岁等人去了禅房休息,竺氏则去找了寺庙的住持想要算一算卫景音的姻缘。
禅房内摆放着各种法器和经卷,一床一案,几盏青灯,很是清幽与宁静。
第306章 你得对我负责(修)
竺氏问住持关于卫景音的姻缘,双手恭敬地递上卫景音的生辰八字。
庙堂之内,香火缭绕,钟声悠扬。
住持接过那轻薄的纸张,闭目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算珠,片刻后,住持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而温和,望向竺氏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却并未直接道出卫景音姻缘的详细情形。
只含糊其辞地说:“施主女儿的姻缘,虽然起初并不怎么顺利,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竺氏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蹙,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卫景音要二嫁,要吃两家饭不成?
不管是卫家还是竺家,百年之中,还没有女子和离或者是被休妻的,他们家中的女儿都说是教养极好的。
竺氏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难道我的景音,真要经历二嫁之苦,尝尽人间冷暖?”
若是有这种可能,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女儿挡住这样的孽缘,绝不能让她嫁给不堪托付之人。
住持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中多了几分宽慰与释然。
他捻动着手中的佛珠,说道:“施主且放宽心,莫要着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小姐的婚事,非是外力所能轻易左右。”
“小姐的婚事,施主不必过多的插手,一切还都是她自己求来的。”
竺氏听闻此言,更是疑惑不解了,可住持却是不往下说了。
自古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叫,都是卫景音自己求来的?
可面前的人已经闭上了嘴巴,也将写着卫景音生辰八字的纸条还给了她,竺氏也就不好再问。
竺氏起身向住持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竺氏回味着他说的话,回了禅房和穗岁几人会合。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可竺氏参悟不透住持的话,犹豫再三后,将方才住持说的话和穗岁说了,想着穗岁聪明又经历的多,或许能听的出来住持的话外之音。
穗岁斟酌片刻后说道:“景音的婚事可能在她的前程里,多数京城中的闺秀都是和门当户对的公子成婚,或许,景音可以自己寻得良人。”
“若是强求,催着她尽快完婚,而找了一个身世家世都能配得上的,但却不是景音喜欢之人,反倒不好。”
穗岁又说了几句,将竺氏宽慰了一番,竺氏这才放下心来。
离开寺庙后,竺氏一行人回了永宁后附,穗岁等人回了侯府。
侯府里,娄钧还没有回来,穗岁让厨房做了晚饭,打算等娄钧回来了和他一起吃。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将娄钧等回来,反倒是松勤先回来说不必等侯爷。
“夫人,侯爷说今日事务繁多,让夫人先睡,让属下回来告诉夫人一声。”
穗岁让厨房将饭菜装好:“你把这食盒给侯爷拿过去,侯爷本就有胃疾,你一定要看着侯爷把饭菜都吃了才好。”
松勤提着饭盒走了,穗岁去了前厅用饭。
夜色越来越深,天空中偶尔飘过几朵云彩,遮住了月亮的光。
娄钧回府的时候,穗岁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等他。
娄钧走进来,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还没睡呢?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了。”
他在外头劳累,虽然回来见她还在等着自己心里很是开心,可也会心疼她太过劳累。
穗岁笑着看他:“我也不困。”
娄钧坐在软榻旁,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今日让松勤送过去的饭菜,我都吃了,你让人做韭菜鸡蛋,羊肉萝卜汤,甚至还有烤猪腰子……这是什么意思?”
娄钧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又蹭了蹭她的耳垂,低声问他:“你是不是……想要了?”
穗岁脸一红,她并没有吩咐厨房准备这些,许是最近应季,正好做了这样大补的饭菜。
她忽而想起来,前阵子宋羽过来说邻居杀猪杀羊,每日都会有新鲜的肉和内.脏,很是补身子问穗岁要不要,穗岁当时也没有就答应了。
还吩咐厨房,这些新鲜的肉菜,要当天就做了饭菜。那会儿厨房装的食盒,她也没有仔细看,自己吃的时候也没瞧见这些东西啊?
穗岁不禁苦笑,这些下人可真会自作主张。
娄钧见她愣神儿,掐了掐她腰上的肉,穗岁感觉很痒,往他怀里缩了缩,娄钧说:“你让我吃了这样的食材,这会儿身上的力气没地方使,你得负责……”
娄钧的嗓音粗哑,穗岁还没想好怎么给自己辩解,娄钧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嘴唇上、脖子上,渐渐往下……
“侯爷,我……”
穗岁身子紧绷,娄钧不停地亲着她,亲的她浑身发软,又麻又痒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她手里的书也拿不住了,掉落在了软榻上,呼吸也跟着急促、粗.重了起来。
娄钧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穗岁抓着床褥,浑身香汗淋漓,想着明日一定要嘱咐厨房最近几日不要再做这些吃食了,她可受不住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
……
这边侯府的卧房里一片旖旎沉醉,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十分自觉地备水的备水,准备干净被褥、寝衣和梨汤。
只要里面有了吩咐,她们会立刻进去服侍两位主子。
而另一边的永宁侯府,却是鸡飞狗跳。
竺氏回了永宁侯府后,将卫柔宸的长明灯被撤一事和卫同和说了。
卫同和很是惊讶愤怒:“我妹妹故去的时候遭了大罪,到底是谁竟然在她死后搞这些小动作,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竺氏说:“府上祭祀这一块,是卫柔嘉负责的,寺庙的僧人说最近并没有送钱过去,你说,是她忘记了,还是故意断了这份钱?”
卫同和瞪着眼睛,冷哼一声:“把她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和她当面对质,今日,她务必要给我一个说法!”
卫同和叫了两个小丫鬟去叫门,卫柔嘉歇息的早,院子里的丫鬟说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可卫同和哪里会答应,又派了两个婆子去叫。
卫柔嘉被吵的睡不着,没法子只好起身去了主院。
卫柔嘉十分不满地揉了揉眼睛,不悦地说道:“我说大哥,你折腾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307章 日日和夫人痴缠(修)
卫同和一拍桌子,问她:“柔宸的香火钱,是不是你自作主张给断了的?”
卫柔嘉刚起身,脑子还有些懵懵的,反应了片刻后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一件事情。
她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拒不承认,反倒觉得自己十分有理:“是啊,我让嬷嬷不必再往寺庙送钱过去了,永宁侯府不比从前了,在一个死人身上花那么多钱,值得吗?!”
院子里闹的动静不小,卫景音走进来就听到了她说的话。
卫景音震惊地看着这个已经不年轻的女人:“你怎么说话的?”
“姑姑那么好的一个人,当然要诵经祈福了,长明灯也是有讲究的,你知不知道,这么突然一断,前头的功德可就白积累了!”
“再说了,侯府在这种事情上省银钱,长明灯还被撤了下去,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卫柔嘉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你不当家,不懂柴米油盐贵,脸面重要还是活着的人重要?”
“府上的银子大把大把地花,庄子营收不好,出项多,进项少,日子怎么过下去?”
卫景音幼年和少时都曾经跟随竺氏去过庄子,也学着理过账目,她说:“庄子往年的收成都不错,营收都好,怎么到了你手里就开始亏钱了,分明就是你经营的不好!”
正吵着,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卫老夫人走了进来,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墩:“别吵了,不就是需要银子吗?”
“我老了,在我身上每日花那么多钱也不值当。”
卫同和心中难受:“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卫老夫人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说话:“我每日用的羊乳羹以后不用再做了,吃食减半,每季的新衣裳也不用做了,以后我就穿旧衣裳就行了,我一个老婆子也不用每年都穿新衣服……如此也能省下些银子。”
“等我死了,每年剩下的钱也都给宸儿花!”
卫同和双眼一红,卫景音和竺氏也红了眼眶心中酸涩。
这件事情对卫老夫人触动很大,卫柔宸的死一直是卫老夫人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当初将女儿嫁给淮南王是她首肯的,若是当年将女儿留在京城,让她嫁给京城的大户人家,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早的香消玉殒了?
卫老夫人的嘴唇微微发颤:“该给宸儿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她本来就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的宸儿……”
说着,卫老夫人那双浑浊苍老的双眼中泛起了泪花。
卫景音看着心疼,攥紧了拳头说:“祖母不必如此,孙女去想法子赚银子!”
卫老夫人沉吟片刻,看着几人:“以后,家中的事务就交给竺氏、景音和笛氏处理,柔嘉,你就不必插手了。”
“此事你办的很是不对,罚你一年的月例钱。”
像卫柔嘉这个年纪还没有出嫁的女子,家中本不会每个月再给月例银子了,可江陵国的女子若是在外经商会受到诸多阻碍,再加上永宁侯府名声在外,也不好让府上的女子抛头露面。
可事到如今,卫老夫人也不想再管她了。
卫柔嘉冷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走了出去,口中嘟囔着:“一家子疯子,给个死人花那么多钱,不让我管?我还懒得管呢!”
“这些破事儿,谁爱管谁管!整日查看祭祀的账目,和死人打交道,晦气的很!”
卫老夫人举起拐杖想要打在卫柔嘉的身上,却又放下了,呵斥道:“你站住!”
“以后,侯府不会再月月的给你发银子了,明日,我让人将那两个庄子和两个铺面的房契地契交到你手里,就算是给你的嫁妆了。”
“以后这些庄子、铺面,你自己打理,赚了赔了你都自己收着,城外的宅子也给你,这便搬出去住吧!以后,永宁侯府你不必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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