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第561章 得到她的回应
苏槐意犹未尽地从陆杳口里撤出来之时,手上她的人皮面具恰恰从她嘴角边揭过。
霎时,原原本本的模样便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张素净的脸,肌肤却是细细白白,在灯火下有种温温腻腻的光泽。
她容颜不是绝美,但那股子苍山流云惹霞醉、我道春风悠悠来的随意洒脱之感胜过无数容貌惊艳的大家闺秀,也胜过无数娇娇滴滴的小家碧玉。
她眉间有山风,眼底有琼花,鼻尖因着方才的厮磨,微微有些泛着红,唇瓣却是被采得娇艳荼蘼。
这般形容,便是世上无与伦比的美丽。
不怪他苏槐心心念念了这般久。
陆杳终于有空隙喘口气,一时呼吸凌乱,起伏交织着。
苏槐将她盔甲扒去以后,肩垫和腰垫都给弄走了。
眼下除了身高高些以外,一切都是真实的她。
苏槐手抚过她的脸颊,手心捧着她鬓边,修长的手指穿进她发丝里,摩挲着她的后颈;陆杳仰头便看见,他眼底里一念潮起,汹涌得似要把人吞噬。
他那眼角都是绯意,微微挑着,又是温柔又是含情。
可看向她的眼神里,竟让陆杳恍惚觉得,皆是卑微的渴求。
她听见他说道:“陆杳,你能不能重新好好看看我,让我入你的眼里去。”
陆杳闭了闭眼,动了动喉咙。
呼吸里都是他,唇上的温度也是他。
便是阻绝了视线,心里头那股滚烫麻意也未曾退散。
他又道:“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
后来,陆杳终于睁开眼,望着他。
两相对视,没片刻,苏槐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就将她摁在怀里,再度俯头堵上她的唇瓣。
却在那同时,她亦仰了仰下巴,伸手就勾住了他的头。
她承认,最终她还是被他这张脸给勾引了去。
得到她回应的那一刻,哪怕是她一个微小的举动,狗男人就开始撒野发狂了。
他一手掐着她的细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当真是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她啃了吃了一般,比方才更凶。
陆杳实在消受不来,捶了他两捶,他的吻便从嘴角溢出,顺着她的鬓间一路亲到耳朵和颈子上。
陆杳吸了口气,照这狗东西亲她的力道,等明天恐怕自己满脖子上都是痕迹。
陆杳刚想骂两句,身子就是一轻。
然后她就被苏槐抱起,几步压倒在了床上。
这营帐的木床十分简单,发出晃动的咯吱声。
陆杳一下望进他眼里,那股浪潮骇人得紧。
陆杳刚想说话,就又被他堵住了嘴唇,好一番干柴丨烈火地激吻,他手里也不闲着,褪她衣裳。
凉意袭来,陆杳神志清醒了两分,伸手就抓住他的手。
狗男人埋头在她颈窝里流连,她不禁呼吸散乱,沙哑地骂道:“老色批,你叫老子看你,你却只顾着埋头啃我。”
苏槐道:“你看着我亲你,这矛盾吗?”
陆杳与他身体相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在绷紧发烫。
陆杳没好气道:“你身上毒未解,你是不是想早点死?”
苏槐道:“我想早点欲仙丨欲死。”
陆杳道:“你不是想跟我重新开始吗?”
苏槐道:“想。”
陆杳道:“有你这样重新开始的吗?”
苏槐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此时的他当真是跟野兽差不多一样的眼神,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一触即发的野性。
他道:“那应该如何?”
应该如何,陆杳又没经历过重新开始,她怎么知道应该如何。
她脱口就道:“至少应该一步步循序渐进,而不是你这样什么都干。”
苏槐道:“应该怎么循序渐进?从相识相知开始循序渐进吗?”
陆杳抿着红唇一时不语。
苏槐又道:“你我不相识吗?你不知我我不知你吗?你可以循序渐进着来,但我要一次性全部得到你。”
他低头去亲她颈子,像舔舐着失而复得的幼兽一般,再道:“我日夜都想着亲你抱你要你,我还不能动你,你真当我是圣人吗?”
陆杳道:“这里是军营。”
苏槐堵住了她的嘴,辗转反侧地亲吻她。
第562章 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陆杳恍然间想,这野男人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他喜欢换着地方来,告诉他这里是军营,他好像还更兴奋些!
衣襟乱得不成样子,后来苏槐刚要扯她腰带,营地外仿佛有什么动静响起,从远处传来。
两人都听见了,陆杳按住他手时,他也没再继续。
没多久,营中也有些匆忙慌乱之声,紧接着号角声响起,有人高呼道:“敌兵来犯!有敌兵来犯!”
陆杳惊了惊,推了推身上的苏槐,可狗男人岿然不动。
他压着她继续厮磨亲吻,仿佛就是外面天塌了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下巴磨得通红,又将她耳珠吮得通红。
陆杳气息不定道:“贱丨人,你是聋了吗,敌人都打到军营里来了。”
狗男人不应她,继续亲亲咬咬。
随之,剑铮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分外肃穆,道:“主子,有敌情。”
外面这么乱,剑铮剑霜本来以为主子想当然是听得见的,可他俩等了一阵,却丝毫不见主子有何动静,这才不得已提醒了一句。
苏槐从陆杳身上起身之时,看得出他很不爽。
敌兵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坏他的事。
这时候,又有将领在外声色匆匆禀道:“相爷,南淮军夜袭咱们,营中起火,延将军和广宁侯下令大军立即撤退,还请相爷随军撤退!”
将领禀完就又去别处了。
苏槐弯身帮陆杳将衣襟拢了拢,道:“你先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出来找我。”
陆杳白他一眼,自顾自地低头整理衣襟。
苏槐直起身之前,突然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等她怔然抬起头时,就见得他转身往外走的背影,发丝垂在肩头,长至腰际。
光是那抹身姿,就端地是挺如松柏、傲如梅兰。
外面火光大振,战乱之声迅速逼近,不绝于耳。
陆杳动作快而不乱,整理好衣着后又穿上盔甲,覆上人皮面具,再去收拾营帐里平时她捣弄的那些药。
去黑市买到的那些贵重药材当然得全部收好带走。
姬无瑕拂帐进来,见她还在收,立马上前帮忙,嘴里也不闲着,道:“杳儿你怎么动作这么慢。这号角都吹响老久了,照你以往的麻利速度,应该早就收拾好了才是。”
陆杳心想,怪她么,还不是怪那狗男人。
敌人都打到营地里来了,他还不慌不忙地抱着她啃。
所以才搞得现在时间这么紧迫。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陆杳抬头望了一眼这营帐里,接着又将一些她觉得比较紧要的苏槐的东西收一收。
临出去前,她顺手就挽下了木架子上挂着的他的那身衣袍。
前方将士们已经与南淮夜袭兵马交战上了,大部队则尽可能快地往后方转移。
当陆杳找到苏槐时,营火猎猎中,他站在不远处的营地里,周遭却是跪着一群军中将领。
为首的正是那延将军,他双手捧着一样东西,递呈给苏槐,凛声道:“相爷,大敌当前,我自认能力不足,难以担当大任,万请相爷主持大局!”
陆杳知道的,延将军手捧的是这西策军的一半兵符。
她听苏槐说,他要的东西,别人得送上门来求着他收。
眼下不就是如此。
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逆着光,陆杳只看得清他的身形,发丝在夜风里吹拂着,那眉眼轮廓显得十分深邃。
诸将同延将军一样,亦是声色恳切地请求他出面。
眼下时局确实很紧,南淮军都打到门口来了,若是再不反击,恐怕就真的大势已去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今生死一线,朝中亦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三军将士之性命,全系于相爷之手,只要相爷一声号令,将士们必肝脑涂地!还请相爷出面主战!”
最终,在越来越近的杀喊声中,苏槐抬手,接下了那枚兵符。
苏槐道:“既如此,诸将听令。”
众将领们齐声应道:“末将听令!”
陆杳便看着他对将领们一一下达指令,将领得令后立马前去领兵应战。
这也是进军中这么久以来,陆杳和姬无瑕第一次看见将心如此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