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 第162章

作者:银台金阙 标签: 古代言情

  怎么更像了?他心里嘀咕道。

  那野男人运气还真好,和陛下隔了几代还能生的如此相似……

  直至他随着礼部官员站到自己的位子上,礼部散发题纸时,他心里还琢磨着这件事,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无论如何他就是心神不宁,忍不住向左上方看去。

  底下贡士的动作对于坐在高处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卫景珩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丝弧度,听着大学士给贡士们读题,他还好心情地端起一杯茶品了起来。

  魏谭的位置自然是他授意安排的,上辈子魏谭没考中贡士,这辈子却考上了,可是他很记仇,不想他成为进士,那怎么办呢?

  帝王唇角带着微笑漫不经心地品着茶,立在一边的大总管已经为那魏二在心里默哀。

  果不其然,等陛下一杯茶品完,贡士们在草纸上凝神构思准备答题时,他放下了茶杯,负手走下了高台。

  帝王巡视殿试乃是常事,可他径直朝着那魏二的方向去了啊。

第259章 魏谭疯了

  魏谭正在认真构思策文,答卷上只字迹工整地写明了三代及姓名、籍贯、年龄等。

  眼前也偶有监察官走过,他本不慌张,可这监察之人若是换成了天子,又有谁会不紧张,不重视呢?

  察觉到帝王走下御阶向他这边走来,魏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忐忑不安起来,可命运仿佛是故意捉弄他一般,他怕什么便来什么。

  他期盼着陛下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可那黑底赤纹的冕服却在他的正前方驻足,魏谭的心脏跳的更快了,拿着毛笔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魏谭以为陛下想要从他草稿中以小窥大,探看他的才华,故而强行平静内心,提笔写了起来。

  也如他所想,陛下一直站在他的桌前观看,魏谭甚至感觉到后背其他贡士投来的隐晦的,羡慕的目光。

  他的心开始火热,兴奋让他文采斐然,越写越快,可过了小半刻钟,魏谭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陛下站在自己的正对面也看不方便观看他写了什么呀?

  魏谭不敢问话,也不敢停笔,只是笔尖动的越来越慢,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了,陛下可能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恰巧站在他的桌前看别的地方。

  于是他慢慢地抬头觑了一眼,这一眼却正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这眼睛怎么和那个野男人……魏谭的瞳孔瞬间放大,手中的笔更是一瞬间的被松开落在了桌子上,在草稿纸上落下大块大块的墨迹。

  两人之间仅有三尺的距离,足够魏谭看得一清二楚,那冕旒之后的脸赫然和那野男人一模一样!

  魏谭已然被吓得面色泛白,身子发颤,然而卫景珩并不满足,又笑着关心了一句;“魏卿,这是怎么了?连笔都握不稳了?”

  众低头构思的贡士虽然不敢往这边看,但心里已然是羡慕不已,这还没点为进士就获得陛下如此关注,以后肯定是前程无量。

  唯有魏谭望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脊背瞬间渗出汗来,如果不是双手及时撑住桌案,他恐怕已经瘫软在地。

  若只是相貌十分相似,魏谭可能还能找出理由说服自己。可这天下哪有相貌和声音都一模一样的人呢?

  看上自己前妻的人竟然是这大晋的国主!自己所认为的野男人竟然是自己一直想要拜为臣子的主君?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惊骇之事吗?

  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自己与帝王接触时的言行,越想便越加的绝望!他没有一次对陛下以礼相待,每次都出言不逊,说出的话足够他掉八个脑袋!

  魏谭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偏生帝王还不想放过他,又“嗯”了一声,“魏卿怎么不说话?可是身子不适?”

  这下周围羡慕他的目光对于魏谭来说简直是如芒在背,他慢慢抬起头再对上那双眼睛,喉咙干涩的不像话,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强行开口回答:“臣,无碍。”

  卫景珩瞥见他不停颤抖的身体,额头沁出的冷汗以及泛白的嘴唇,他勾唇一笑,这才满意地负手接着向下一个贡士走去。

  魏谭却完全没有放松,他脑中不停回想着之前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完全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构思策论上,良久再未动一个字。

  有大学士好奇走过来看看这位叫陛下关切的贡士有何实力,可看到魏谭那只有大片墨痕的草稿后,花白的眉毛忍不住动了动,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继续看下一位考生。

  反正现在时辰还早,兴许是被陛下关心后太激动了,还没反应过来。

  然而当半个时辰后这位大学士再一次转到魏谭面前时发现他还是一个字未写。

  这下他就真的不解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魏谭的神色,发现他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似乎在神游天外。

  大学士不禁重重咳嗽一声,以作提醒,但这一声咳嗽却把魏谭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笔又吓得掉在了桌子上。

  魏谭被吓得抬头,这一抬头不好,没与面前的大学士对视,倒与御阶上的帝王对视了。

  对上那双黑沉的凤眼,被恐惧折磨了半个时辰的魏谭哪里还禁受得住?当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一瞬间,站在附近监考的官员拥了过来,把魏谭放在大殿中央,呼唤太医前来诊治。

  卫景珩挑了挑眉,没想到魏谭心理承受能力如此之弱,竟然被他稍微吓一吓就晕倒了,不过正好,他也不想叫魏谭成为进士,便冷声道:“既然心智不坚,身体不佳,那便抬出去吧。”

  科举考试是为了选拔心志坚定,身体康健的人为官,魏谭在殿试的时候晕倒显然不符合要求。

  不过被抬出太和殿可就意味着这一次他不能获得进士功名,可留着同下一科贡士一起考试的先例也未曾有,那么只能让他再次参加春闱,这对晕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一般。

  就在内侍进来要魏谭抬走时,那位咳嗽提醒魏谭的大学士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求情道:

  “许是老臣吓到了这位贡士,是老臣的不对,还请陛下开恩,允许太医救治后,让他继续考试。”

  闻言,卫景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而后矜持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大学士的请求。

  毕竟陛下也不好意思向大学士解释魏谭不是被他吓到的而是被自己吓到的。

  在医术高超的太医救治下,魏谭很快醒来,可当众晕倒又给了他很大的心理阴影,这次他回到了桌前,便是连笔也拿不稳了,颤颤巍巍地在草稿纸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墨点。

  看到纸上歪歪扭扭的字,魏谭的道心终于破碎。

  他就那么呆愣地坐在椅子上,从正午到黄昏,小吏收取考生试卷时,收到了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张空白的殿试试卷。

  魏谭麻木地走出太和殿,出宫,回家。

  第二日,北宁侯府二公子在殿试晕倒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第三日,北宁侯府传出二公子不吃不喝的消息。

  第四日,殿试成绩公布的同时,一张空白的试卷也张贴在了榜上,上面只有魏谭最开始书写的籍贯姓名等字。

  大晋第一位殿试交白卷的贡士诞生了。

  第五日,魏家二公子疯了。

第260章 魏家夺爵,放风筝

  北宁侯府邸中

  侯夫人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不止,哀求着太医再给魏谭看看。

  可太医也只是摇了摇头,摸着花白的胡子道:“夫人,这乃是心病,并非药可治。夫人还是多劝劝公子吧。 ”

  这大晋科史上第一位交白卷的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就是留的不是什么好名声。做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脸面面对世人呢?

  要是放在他身上,他恐怕也会疯了吧?

  太医无奈退去,侯夫人哭着安慰他的小儿子,“谭儿,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就说给为娘听,别憋在心里啊。”

  然而魏谭怎么敢说呢?怎么愿意说呢?所以他还是愣愣地盯着前方,双眼无神。

  北宁侯从外面冲了进来,怨骂道:“都是这个臭小子,做出那样侮辱祖宗门楣的事情,疯了正好!你还心疼他做什么? ”

  靠在侯夫人怀里神情呆滞的魏谭依旧迷迷蒙蒙地浑身一颤,侯夫人见状更加心疼了。

  “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要骂他,他已经这样了,你还骂他做什么?”

  这句话让北宁侯浑身的气势也弱了下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捂着眼睛也是老泪纵横。

  “如果就是丢面子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陛下还会不会将罪于咱们侯府啊……”

  这在殿试上交白卷是否会被定为藐视皇威,不敬科举这些罪名?

  这随便一条都够他们魏家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有有与魏家不对付的人上书让陛下治罪呢?

  一语成谶(chèn)。

  北宁侯很快就接到了诏书,除开魏谭殿试交白卷一事,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也被翻了出来,数罪并罚。

  北宁侯府传了几代的爵位就这么无了,侯府自然也被一并收回,一些来历不明的钱财也被没收。

  卫景珩本想像上一辈罚没魏家所有财产,但这辈子提早了五六年,有些手魏家还没来得及伸,于是罪证不够,只能罚的比上辈子轻一些,但也只是轻一些而已。

  魏家最重视的爵位没有了,爵位俸禄自然也不会再发,从前巴结魏家的人无了,自然也不会再给他们送银子。

  金吾卫一通查抄没收之后,魏家竟然只剩下了几间铺子,一个庄子的清白财产,对于他们一大家子而言,这属实太少了。

  一朝从公侯跌落成普通百姓,这期间的落差谁能接受?

  少夫人依旧觉得丢脸至极,带着一双儿女和嫁妆回了娘家。

  魏大公子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咬牙留在家里,带着一大家子住到了城外的庄子上,一时半会是再不好意思回京城的。

  一时间京城勋爵各个手都缩了回来,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只有虞明耀当日嘴角上扬,得意了一整日,自己真是厉害,只窥见了一点便果断带着女儿和离,他当初就觉得魏家好不了,现在这不就应验了?

  愈想便愈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如此正确,他虽然没有派人去庄子上探看,但陛下不在皇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他若是去插手反倒是犯了忌讳,就这样装作一切不知才是上上之策……

  下属们看到他的脸色,脑子一转便也想通了,自家大人上个月刚和那魏家断绝姻亲关系,这个月魏家就倒台了,这是目光如炬啊!

  下属下值后便忍不住与亲友谈论此事,谁想京城酒楼茶馆中早就聊起了此事。

  “这还真就奇了,那魏二前脚与妻子和离了,人家虞二小姐还好好的,他是殿试也搞砸了,家里也被抄了。”

  “这虞二小姐的运气倒是挺好的么?不然可不就是那跟着那疯傻的二少爷过苦日子了?”一个酒客叹道。

  桌边另一人笑了笑,“说不定是这虞二小姐旺夫呢,那魏二与二小姐和离后就倒霉了。”

  “也是也是,这说得通……”

  “我看那虞老爷才是厉害,当初人家都想不通他为何执意要带女儿和离,现在就出了这种事,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一些内幕了……”

  坊市间的言语都没怎么传到虞亦禾的耳朵里,因为卫景珩在定下殿试三甲后就回到了庄子上。

  朝中的大臣们已经习惯了。

  对比起历史上,前朝那些十几年不上朝的皇帝,又或是常年不住皇宫的皇帝来言,他们的陛下好歹送过去的奏折都是批阅过的,三天两头还知道回宫不是么?

  虽然幽怨但仍旧兢兢业业的大臣们如此想到,和那些埋怨丈夫的妇人也没什么区别。

  在别苑上的陛下正悠然自得地陪着虞亦禾放风筝。两人都褪去了锦衣华服,穿着朴素简单。

  趁着轻风拂来,虞亦禾拉着风筝在别苑外空闲的青草地上飞快地跑着,风筝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可是没多久,风慢慢停歇了,风筝便又落了下来,如此两次,卫景珩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