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第119章

作者:云闲风轻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天之骄子 朝堂之上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沈棠宁换上?新裁的裙子,水红色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对襟褙子,深绿色绣碧绿烟柳长裙,一双金敷彩织霞纹小绣鞋,略施粉黛,轻点朱唇,镜中?女子已是光彩照人,看得谢瞻目不转睛。

  谢瞻则是穿了一身?白?底绣金团花束袖圆领长袍,他的衣服黑紫二色居多,换上?这白?色的长袍,气质中?便?多了几分儒雅俊秀的意味。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市上?,女子生得柔婉动人,男人高大俊美,两人举止亲密,无不是引得路人侧目,盛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当地风俗中?秋节喜好游湖看月,柳湖湖畔,一轮月华如练似水。

  天色尚早,湖畔的柳树上?便?张灯结彩,绕湖一圈的摊位上?则摆满了小商贩与摩肩擦踵的游人,暖风袭来?阵阵脂粉香与饸饹面?的香气。

  虽说?沈棠宁与谢瞻成?婚已近三年,有闲情逸致出来?游玩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两人走?到一处的围满了人群的摊位上?,谢瞻忽停了下?来?。

  原来?这摊位的老板在举办猜灯谜的活动,每一只宫灯上?都垂着一纸灯谜,猜对十个灯谜便?可任意挑选一盏漂亮的宫灯。

  “想要?哪一盏?”谢瞻问她。

  沈棠宁指着摆在最中?间的那盏富丽堂皇的转鹭灯,谢瞻了然,直接走?上?前去道:“店家,我娘子看中?了你这盏转鹭灯,不知?价值几何?”

  店家定睛一看,只见来?人生得样貌堂堂,气度不凡,好生英俊魁梧的郎君,不由眼前一亮,再看向他身?侧矗立的小妇人,脸颊微红,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的夫君,忙笑着比了个手势:“不多不少,十五个灯谜!”

  这十五个灯谜,对于谢瞻这样聪明的人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便?是稍难些的,他也只是略一思索便?将答案脱口而出。

  剩下?的五个灯谜,见沈棠宁跃跃欲试,谢瞻自然都让给她了。

  毫无悬念,最终沈棠宁顺利赢得了那只漂亮的转鹭灯。

  “阿瞻,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嫁你那一年的上?元夜,我们也是这般一起出来看灯。”沈棠宁忽然问他。

  谢瞻闻言一哂。

  他当然记得,且印象深刻。

  那一晚,沈棠宁做了一只荷花灯,他那时年少,自作多情地以为沈棠宁会和?其他的姑娘一样恋慕他。

  结果偷看了她的荷花灯后,却?发现她竟在荷花灯上?写了萧砚的名字,当时他当真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对沈棠宁也言不由衷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沈棠宁被谢瞻拉着走?到湖畔,看着谢瞻买下?一盏荷花灯塞到了她的手中?。

  “我瞧着这灯状如芙蕖,十分新鲜,大家都在这湖里放灯,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说?着,瞅了沈棠宁一眼。

  沈棠宁自是不知?他的用意,虽然疑惑他为何会对荷花灯感兴趣,仍是笑着应了,从摊主手中?取过纸笔,背过身?去略一思索,刚要?下?笔,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去。

  四目相对,被妻子那双美目一瞪,谢瞻收回了目光。

  他轻咳一声道:“我就看看你写什么,这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那摊主在一旁听罢却?笑道:“诶,郎君此言差矣!好教郎君知?道,这祈福笺是不能?看的,看了这可就不灵喽!”

  摊主既然都这么说?了,饶是谢瞻脸皮再厚,也不好再去偷看。

  沈棠宁写好了那祈福的纸笺,小心?叠好放到灯心?处的纸托上?。

  女孩子们纷纷身?着粉衣红裙,三两成?群欢声笑语地放下?灯,那湖面?上?不多时便?飘满了装饰精致的荷花灯,明亮的灯火与今夜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沈棠宁许愿完毕,亲眼看着自己?放的那盏荷花灯顺流而下?,暖风微熏,柔柔吹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扭头看去,谢瞻负手立在岸边的阑干上?,见她望过来?,冲她一笑,沿着阶梯走?了下?来?。

  冷不防风势突然变大,身?旁小娘子“啊”了一声,纷纷叫嚷起来?。

  “起风了!”

  沈棠宁刚要?离开,听了这话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自己?的那盏荷花灯不知?何时被风吹到了一侧的昏暗处,几经颠簸,眼看就要?被风掀翻,心?里不由焦灼起来?。

  谢瞻走?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去。

  “一盏灯而已,翻了便?翻了,咱们再重新放一盏。”

  “那不一样……你别打岔!”

  沈棠宁皱着眉,聚精会神地看着。

  渐渐地风势变小,那盏荷花灯漂流的速度逐渐减慢,这才与顺流而下?的其它荷花灯回合在一起。

  沈棠宁终于松了一口气,挽住谢瞻的手嫣然一笑。

  “阿瞻,我们也走?吧!”

  ……

  平凉城中?有座龙隐寺,就坐落于柳湖旁,每年凡遇庙会、节假日等良辰好日此处便?人满为患,是平凉有名的游览胜地。

  两人原先计较着待逛完龙隐寺,等会再去柳湖游船听曲儿,偶然路过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窥见几对有情人搂抱在一处卿卿我我。

  大家仿佛心?照不宣,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没看见经过,沈棠宁心?里却?不自在得很,尤其是谢瞻紧握着她手的大掌,变得越来?越滚烫用力,她的心?也突突跳了起来?。

  既窘迫,尴尬,又仿佛也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走?到四下?无人处,谢瞻突然拉过沈棠宁,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高大的身?躯如她预料般压过来?的同时,火热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围了她。

  沈棠宁心?一颤,便?知?他欲要?做什么,终究是有些害羞被人看见,忙红着脸去推他,却?不妨那大舌趁她开口时滑入其中?,卷住了她滑腻柔软的丁香小舌。

  他极有技巧地循序渐进,直将她吻得娇吁微微,面?色红润生晕。

  ……

  沈棠宁脑中?空白?一片,本是想推阻他松手,怕被人瞧见,到最后却?是话不成?声,软倒在他怀中?,只剩下?几句不成?调的嘤呜。

  整理好衣衫从巷中?出来?时,沈棠宁腿脚还是发软。

  路过一处岔路口,忽听身?旁传来?一个老者低沉的声音。

  “娘子请留步。”

  沈棠宁唬一跳,连忙与谢瞻分开手。

  她下?意识以为是刚刚她与谢瞻拥吻之状被人瞧见了,臊着脸慌乱地向身?旁看去。

  面?前坐着一位老者,摆着个陋摊,但见身?着皂布短褐袍,肩膀处背着个破旧的褡裢,一把花白?的美髯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叫人看不清其上?的五官表情。

  见她红着脸蛋望过来?,一双杏眼妩媚似水,含情难言。

  那老者心?中?惊艳,上?下?打量片刻,捋着胡须笑道:“娘子璞玉浑金,澧兰沅芷,虽身?弱体薄,却?宅心?仁厚,日后可是有大造化,大富大贵的命数!”

  这话说?的与先前郭氏给沈棠宁批过命的仙人有几分相似,沈棠宁诧异道:“敢问道长,我们先前可曾见过?”

  那老道笑而不语,目光又落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微微眯了眼。

  “郎君,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缘,老道今夜也给你卜一卦吧。”

  谢瞻不信鬼神,不过这老道既有心?夸奖沈棠宁,他自然也不会扫兴,应道:“道长占卜便?是,钱财不会少。”

  那老道将铜钱放入龟壳之中?,闭目摇晃龟壳,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将龟壳中?的铜钱掷于案上?,总共六次,收卦归位。

  思量片刻后开口,一句话却?令沈棠宁与谢瞻登时色变。

  “这卦为‘亢龙有悔’,郎君今日志得意满,万事顺遂,然盛极必衰,过犹不及,过刚必易折,情深却?不寿!可惜,可惜啊,你大难将至尚不自知?!”

  谢瞻果如这老道所言,如今娇妻在侧,少年夫妻,如鱼得水,身?兼三镇节度使,受皇帝爱重,正是踌躇满志之际,说?是飞龙在天也不为过了,岂能?容下?这老道说?他出大难将至、亢龙有悔的忤逆之言,顿时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拽住老道的衣襟。

  “你这牛鼻子老道,再敢胡说?八道!”

  沈棠宁连忙拦住谢瞻,那老道却?淡淡道:“信则有,不信则无,郎君自便?。”

  谢瞻怒道:“明日我便?命人将你这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缉拿归案!”

  说?罢怒而拂袖离去。

  “阿瞻!”

  沈棠宁两下?为难,想去追谢瞻离开,转头却?见那老道面?色淡然,无丝毫畏惧之态。

  她暗暗心?惊,莫名生出不安之感,忍不住问道:“道长,适才是我夫君冒犯了,妾在此代他向您赔罪,敢问我夫君此着可得解禳之法?,不论多少银两我都舍得出!”

  老道却?摇头叹息道:“娘子,你这位夫君,性?情自负,如今又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岂会听劝?你回去罢,一切自有定数!”

  不再理会沈棠宁,无论沈棠宁如何求他,径自收拾了摊位离去。

  那厢谢瞻已是不耐烦喊沈棠宁的名字,沈棠宁无法?,只得转头跟上?谢瞻,心?想明日再寻这位道长。

  谢瞻原本的好心?情都被那老道一句话弄得很不是滋味,两人上?了画舫之上?,面?对满湖美景他也仍旧只绷着个脸不说?句话。

  沈棠宁心?里叹了口气。

  “你都说?那是江湖术士,专精坑蒙拐骗了,怎么还记在了心?里?”

  谢瞻神色复杂地看着伏在他的怀中?轻言细语的妻子。

  那老道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命数,而他则大难将至,岂不是意味着他如今所求所得终为一场空,心?里如何能?舒坦了?

  这口气咽不下?去,他心?里堵得很,连着灌了自己?两三杯酒。

  沈棠宁担忧地看着他。

  几杯黄酒下?肚,谢瞻才好受许多,不过有沈棠宁在一边紧张他,他心?里自然也是受用得很,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凑到她耳旁道:“你喂我。”

  沈棠宁微微红了脸,垂着脸将酒盏举到他嘴边。

  谢瞻却?只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灼热而孟浪,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再次重复。

  “你喂我。”

  沈棠宁这次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那绯色从香腮红到了耳根。

  她小声道:“外面?都是人……”

  这意思是说?没人的时候私下?怎么来?都行。

  谢瞻抱了沈棠宁进那画舫之中?,这画舫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既有佳肴美酒在案,临窗下?又设有床榻兰汤,香雾袅袅自博山炉中?盘旋而出。

  沈棠宁原本以为这床榻是给客人累的时候躺在上?面?歇息的,待看见那冒着热气的兰汤,眼下?谢瞻又将她抱到那床榻上?,立时猜测到他的意图,慌乱地不住挣扎起来?。

  “阿瞻,别在这里,外面?都是人,我们回家吧……”她哀求道。

  “宁宁,我现在心?里气闷得慌,你给我败败火!”

  谢瞻不顾她羞涩求饶,伸手只管去剥她,沈棠宁羞恼交加,却?又不敢挣扎太过伤到他尚未痊愈的伤口,三两下?被他得逞。

  谢瞻眸色晦暗,看着眼前桃李绽放的满庭春色,酒水倾倒而下?,淡紫色的液体自香馥的肌玉肤上?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