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男人的衫袍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小麦色的肌肤在烛光下透着光亮,肌肉线条分明,遒劲的腰身弯成了弓状,散发着雄性的力量感。
她?急促喘息着,娇媚着由鼻腔中嘤咛一声,“……皇上…”
交融那刻终于到来。
或是那滋味太过美妙,二人顿停了几秒并未动?弹,男人甚至发出身格外畅快的低咛声……
短暂顿停后,便是黑云压城的迅猛攻势,动?作肆意,冲撞地徐温云喉嗓破碎出声。
她?面若桃花,神色靡靡,万千的青丝散落在身周,明媚灿艳的面庞上酡红着,随着风吹浪打翻涌动?。
男人看得心热,愈发毫无忌惮驰骋着,又?伏低身子贴近在她?耳边,嗓音嘶哑着诘问了句。
“……你唤朕什?么?”
徐温云极力攀着他的脖颈,嗓音破碎到极致,“…嗯…皇上…”
李秉稹不满,掀起汹涌澎湃的巨浪震波,“错了……再给你次机会。”
她?指甲深陷在男人后背中,抓挠出几道印痕,只觉在遭受狂风骤雨的冲刷,想要逃,却不知能逃到何处去。
如莺缠怯唤了声。
“…煜…煜郎……”
就在她?娇唤出声这刻,潮汐漫顶,将二人共同湮灭,推送到了至高?之处。
当晚。
月明星稀。
要了三次水后,屋内的烛光才彻底熄灭,床幔被夜风吹得飘荡纷飞,帏幔的榻上一片春色,气氛旖旎且安宁。
事了之后,徐温云只觉浑身上下都?被重物碾过,瞳孔略微都?有些涣散,已是疲累到手都?抬不起来,可她?并不敢睡得太深。
寅时?八刻上早朝。
文武百官通常寅时?四刻就得往皇宫赶,以往徐温云在容国公府做嫡长?媳时?,她?就得一早起来给郑明存打理?衣物,准备早膳。
而李秉稹做为皇帝,想来更要筹备着入宫更换龙袍,做些事先的准备,所以徐温云虽还?昏昏沉沉,却不敢贪眠,眼?瞅着时?间差不多,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四年?以来头一遭,二人又?同床共枕睡在了一张塌上。徐温云感到陌生至极的同时?,又?些微觉得有些熟悉。
身份地位之间的鸿沟。
借种求子事件的龃龉。
千般的欺骗,万般的隐瞒。
……
原以为这些横亘在二人之间的种种,都?是无法逾越与弥补的……可不知为何,在榻上翻云覆雨过一夜,耳鬓厮磨着,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举动?后,她?忽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似没有那么难面对了。
忽想起以往教她?的嬷嬷曾说过句话:只要男女?二人榻上足够相?欢,那再大的隔阂都?能消磨。
这便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
以往她?听在耳中只觉得荒谬,现在却不由信了几分。
这男人好似生怕她?不见,整夜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或是昨夜酣畅淋漓得了疏解,他睡得很香,呼吸深沉而绵长?……
可待她?轻手轻脚想要起身时?,李秉稹察觉到异动?,多年?的警觉,使得他倏忽间睁开鹰隼般锋锐的双眼?。
……待定睛瞧真切眼?前之人后,通身的戾气又?都?瞬间消散,钳着她?不松手,愈发往怀里紧箍了箍,发出些轻松的吁气声。
伴君如伴虎。
这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就杀心肆起的姿态,委实让徐温云胆颤了颤,她?稳住心神后,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温声提示道,“皇上,您要上早朝了,妾身得起了。”
李秉稹松手不放,深埋在她?颈窝中嗅了口馨香,声 音还?带着睡醒后的慵懒与沙哑。
“……朕上朝,你起什?么?”
徐温云只得解释,
“妾身要起来给皇上准备膳食,打理?衣物,梳发束冠……”
李秉稹浑身一僵,通身骤冷,忽将怀中的佳人松开,略带几分肃然看着她?。
“你以往就是这么服侍那厮的?
这些都?是下人的事,他岂能让你这个当家主母沾手?”
眼?见徐温云垂着眼?不说话,李秉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厮竟当真是这么对待她?的。
之所以派郑明存去防沙,是因陕甘现还?是出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在那里日日风吹日晒,天天埋草植树,就已是无异于服刑了。
可现在想来,就不该看辰哥儿的面子轻纵了他,就该直接绞杀才是。罢了,左右也就三年?,就当判了此人缓刑。
李秉稹着眼?于现在。
他又?将女?人搂了回来。
“今后不必早起,想睡多久睡多久。”
其实由容国公府搬出来之后,相?当于直接自立门户,除了要在李秉稹面前谨慎些,便再也无须顾及他人。
现在看来,他倒是个不难伺候的。
可徐温云还?是佯装客气,主动?问了一句,“皇上今晨当真没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吗?”
提起这个,李秉稹残余的那丝困意忽就消失不见,早晨那种躁动?又?涌了起来,他喉头滚了滚。
“……算算时?辰,还?够再来一次。
朕记得你说喜欢在上头来着?”
第八十一章
“……算算时辰, 还够再来一次。
朕之前记得?你说喜欢在上头来着??”
?
再来一次?
大清早的,这人难道就不知累的么?果然能当成大事者,首先必须就是?要精力充沛。
可就算李秉稹不累, 徐温云也实在抵不住他这么高强度索取。尤其昨夜正在进行中时,他略带泄愤,面上神情?透出来的那几分逞凶斗狠……实在让徐温云有害怕。
徐温云薄唇轻抿,推他胸膛的力道愈发大了几分,想要挣扎出些喘息的空间,虚声弱气地委婉拒绝。
“妾身实在乏累, 难以堪受。
不如改日吧…”
也罢。
她这身娇体弱的, 又还有些旧疾,如若房事太?过频繁, 只怕是?抵不住,李秉稹倒也并未再坚持。
其实现在将她抱在怀中, 就足以让李秉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独自在世间单打独斗久了,他很多时候都?觉得?, 或此生?都?要孤家寡人活下去……
可她竟失而复返了。
还多了个快四岁的孩子。
李秉稹忽就觉得?自己并非是?个孤家寡人,那把龙椅也不再那么冰冷。
庭院中的晨露顺着?叶片滴落。
温馨时光总是?短暂。
李秉稹眼见时间差不多, 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行起床,自行穿好?衣物踏出房门。
此时侯在门外的庄兴迎上前来。
“有桩紧要事, 还需得?皇上示下。女子承宠乃是?大事,虽云娘子如今安置在宫外, 还并无名分, 可奴才已经命人将昨夜之事登记在彤册上了。
……就是?不知, 需不需要安排上一碗避子汤。”
。
提起这个,李秉稹就不由想起当年, 在药铺中对着?那两个丸药做选择的那幕……多少事情?都?是?这么搅闹出来的。
他剑眉紧蹙,
“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这话的意思,便?是?打算顺其自然。
旁人眼里,觉得?皇上没将云娘子接入宫,便?是?不将她当回事儿,可庄兴在他身侧伺候了好?几年,总咂摸出几分皇上的用意。
——皇上这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若是?云娘子前脚和离,后脚就入了皇宫,那今后文?武百官还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红颜祸水?
且也不得?不考虑皇嗣。
总要给?皇嗣一些适应时间。若让孩子今日送走了郑明存,明日就强行让他远离玩伴,更换住所,搬入皇宫,唤另个男人叫父皇……辰哥儿哪里能接受得?了?
至少由云娘子不必服避子汤这点来看,皇上对她们母子二人还是?极其顾念着?的,何愁今后没有前程?
能调入别苑中伺候的,都?是?庄兴亲自挑选,行事稳妥的宫人。就算没有徐温云吩咐,也早早就在花厅中备好?了膳食。
李秉稹洗漱过后,想着?先在此用过早膳,再入宫上朝,人才刚坐下,就听得?厅外传来脚步声。
抬眼望去,竟是?徐温云。
她倒是?没有贪眠,由榻上挣扎起来了,面上还能看出些疲倦,着?了身蓝靛色清淡衣装,踏着?清晨的薄雾而来,飘逸绝尘,宛然若仙。
她施施然行了个请安礼,
“妾身习惯早醒,左右无事,便?来陪皇上用膳。”
李秉稹颔首,下巴颏朝对面的座位轻点了点,示意她坐下。婢女们见状,便?又端了份一模一样的早膳,轻置在她身前。
此时,院外轻步踏入个小内监,在庄林身前说了些什么,而后庄林入内,欠身禀报。
“皇上,荣国公府昨夜出了大事。
郑广松约莫子时四刻吞服毒酒自杀,夫人詹氏许是?接受不了刺激,随后也自缢身亡。”
徐温云闻言,心?头猛然漏跳一拍,握着?汤勺的指尖,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