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后 第37章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标签: 强强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吴英见状,正想另起话头,只听床上合着眼的皇帝道:“朕睡不好,这宫外面的人都知道,皇后毕竟是与朕同床共枕过几年的人,澜亭当年救过朕,朕身子是亏损在身上还是在心里,她多少知道一二,也知澜亭会有诊治之法,那就是个医痴,虽说过不想再治朕的话,但朕也曾是他的病人,这些年想来也没少想过朕现在的身子走到哪一步了。”

  狄女知道澜亭的性子。

  “娘娘有心了。”吴英听了怔了怔,叹道。

  “唉。”闻言,顺安帝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对了,”见陛下暗淡,吴英立马转过话道:“青莲居士看来不是虚有徒名,奴婢见他学识也是扎实得很,老相看起来跟他谈得来,今天在殿里他跟青莲居士那个相谈甚欢,还大笑了好几次,老奴都吓着了。”

  “嗯……”一说政事,顺安帝沉吟,眼睛攸地睁开,里面呈现出清醒的精光,“就不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入朝。”

  以前的那些年,于青可是很不屑进朝廷之事的。

  “这个已经去查了。不过就目前来看,太子这次也是没走眼,于家的小娘子老奴之前被东阳公主请过府正好看过她一眼,老奴没见于先生之前,还以为他是有所图,可今日一看于先生的气魄胸襟,老奴就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了,可能就是如他所说的,不曾入世,就无法谈及出世,此次出山,就是为着施展他的鸿图大志来的。”吴英道。

  “先查罢。”这里头有不对劲的地方,顺安帝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人几乎没走过眼,这次也不例外。

  “是,还有啊……”

  吴英还要说,顺安帝打断了他,“别说了,朕乏了,朕睡着了你就退下,不用跟朕请退了。”

  “那您睡,奴婢去吹灯。”

  *

  大年三十这晚皇宫的家宴,帝后二人还是未同席,但凡进宫的皇族中人男丁去了礼殿安和殿,皇室内眷则去了与凤栖宫同等大小的彩春宫入席。

  这一晚狄皇后只与她相邻近的几个妯娌说话,远着的那些亲戚她则吩咐了刘氏过去说话敬酒。

  顺安帝最小的妹妹东阳公主已听说昨天的功宴就是刘氏代狄后出面,这晚又见狄后这个嫂子又在抬举刘氏这个儿媳,她与太子走得近,是知晓太子与他母后之间的?*?恩怨的,说来她历来是个知情趣的,她与太子能走近,自是与皇后这个嫂子关系也是不错,从没来闹僵过,这厢她坐在老八王下首身侧,见刘氏去不远处与族中女眷敬酒去了,她便探过头,朝上座的皇后嫂子满脸笑容玩笑道:“湘娘子看起来可是意气风发走路有风,嫂子这是要放手让她接手宫务了?”

  狄后瞥她一眼,淡道:“本宫这几日提不起精神,就让她代几天。”

  “原来如此,”东阳公主恍然大悟,“就几天啊,东阳明白了。”

  说着甚是关切地问道:“皇嫂哪儿不精神?可是脾胃不舒服?”

  “小事。”狄后道

  帝后的身体是不容人多问的,东阳公主问过两声表示过关心后就不问了,她沉吟了片刻,想及了皇长孙这几日在外扬开的名声,还有他那个媳妇的……

  东阳公主被太子所托招呼过青莲居士的女儿,说来她着实是喜欢那个小娘子,再则,太子现在已开始接手帝皇的重任了,他接位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她也得为公主府的以后着想一二,是时候为太子做点事立功了,是以东阳公主在沉吟过后,眼角带了那坐在她对面那排皇室内眷中间的太孙妃一眼,眼波一转,又回到了上首的帝后身上,“东阳听说您昨日已经见过您内定的那个孙媳妇了?”

  皇帝给人安排了个位置,这到底是为着要纳青莲居士这个贤臣,还是给太子面子,狄皇后心知肚明,就像她知道东阳说这话是图的什么一样,狄皇后朝东阳看去。

  狄皇后常年一身阴沉之气,很难有人看到她开怀,东阳公主瞧得多了便不以为意,见皇嫂看过来,她便接道:“您可看中她了?”

  狄后不语。

  东阳公主等的就是她不说话,皇后不说,她便多说几句,也是帮人在皇族里扬名,等今天来的内眷回去一说,卫家上上下下,里里外个,想来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太子最看重的儿子,定了一个举国有名的贤士之女。

  “东阳见过她,那小娘子长得怪好瞧的,知书达礼得很,写得一手好字,还画得一手好画,东阳一见她就喜欢,还强留了她在公主府住了一夜,当真是个好闺女,配我们太子生的儿子,那当真是般配至极。”东阳公主话里带着笑意,舌灿莲花,娓娓道来。

  狄皇后静待她说罢,见东阳公主说完不说了,她朝东阳公主点了下头,眼睛从东阳公主看到了老八王妃身上。

  “老妹子,诩儿媳妇见过你了?”这厢,狄皇后道。

  太孙卫诩和他的媳妇佩家娘子的婚事是由八王府八王爷保的媒,整个国都的人都知道这事,八王妃这厢朝她低头回道:“回嫂子,见过了,我一进来,小湘娘就领着诩儿媳妇来见我了,还让她恭恭敬敬给我这个老叔婶磕了个头,要不是老八给她和诩儿保的媒,我还真受不住她这一磕。”

  “是佩家的女儿,”狄皇后淡道:“德和郎夫人的亲侄女。”

  “嫂子,这个我知道,”老八王妃乐呵呵道:“德和郎女婿禄衣侯那个夫人,和小湘娘儿媳妇就是亲表姐妹,侯夫人经常被我大儿和她那个妹妹叫到府里来吃茶赏花,我都见过侯夫人好几次了。”

  八王府老八王妃早不管事,她口中的大儿就是她大儿的妻子,她的长媳长世子夫人,代她掌管八王府所有内务许多年了。

  这是皇族中人皆知晓之事,狄后这厢道:“你还让易儿媳妇替你管着府里的事呢?”

  “呵呵,管着呢。”皇后嫂子要打东阳的脸,老八王妃依着她,“她是长媳,我的不就是她的?既然让她管了,我就没有拿回来自己瞎操心的道理,我年纪也大了,身子也不好,她能替我分忧就是我的福气,这样我还能多活两年,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也是我们卫家的祖宗保佑,才让我得了这么个好儿媳妇。”

  “易儿媳妇确实是个好的,湘娘还得向她学着点,湘娘……”

  这时,太子妃早已来到了狄皇后的身边,谦逊地退在她身边的一角候立着,闻言出列福身道:“是,母后。”

  “去给你婶娘家里的弟媳妇敬一杯,往后庶务有不懂的,你不妨虚心问问她,她替你婶娘掌家多年,懂的要比你多一点。”狄皇后沉着脸吊着眼睛不紧不慢地道。

  彩春宫殿内已鸦雀无声,东阳公主此时也变了脸色,只能看着刘湘柔顺地应了一声“是双手拿过宫女奉过来的酒水,神采奕奕地往坐在中席的八王府长媳走去。

  

第60章 荒唐!

  八王府的长世子夫人早已站起恭敬立着,不等刘湘伸手敬她的酒,她双手已端起酒杯朝刘湘敬起,“皇嫂,不敢,如意先敬您一杯。”

  她一干而敬,刘湘朝她额首,把手中酒也饮尽,喝罢朝身侧女官看了一眼,周女史很快又端了另一杯,刘湘这厢率先一杯朝长世子夫人敬道:“这杯我敬弟妹,往后嫂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弟妹不吝赐教。”

  王府的庶务与皇宫的内务岂能一致,皇后出此言,不过是借来敲打某人罢了,长世子夫人心里有数,她婆婆站在哪边,她便站在哪边,闻言便道:“我懂的少,不能与皇嫂所知相比,不过如若皇嫂有如意知之您还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的,您尽管来找如意就是,如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八王府的长世子颇有些纨绔,从年少时候就喜欢留宿花柳之地,长世子夫人没少因他受委屈,婆母八王妃又是个身子弱的,是个鬼门关里头拉回过几次的人,早早就把八王府交给了这个八王府对她有愧有儿媳妇,长世子夫人也是贤惠,把八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是皇族中出了名的贤妇。

  刘湘跟太子好的时候,还心疼其的忍辱负重,还有那把外头抱回来的私生子放到膝下当嫡子养的心胸,换她她是做不到的,可活到如今,她的孩子已经长大,她方明白她这个在世人眼里只能看着丈夫寻花问柳还要伏小做低的弟媳妇当年的一些心思。

  这嫁了人,哪是就能与所嫁的人和和美美一辈子的,她们这种出身,怎么可能嫁一个人就是简简单单地嫁了一个人,那是嫁了一个王府啊一个皇宫啊,还不如早早认清,在这块地方里谋到自己的位置,这远比靠丈夫一时的怜爱可靠。

  图谋得好了,兴许当丈夫的还得靠自己。

  就如现在的长世子,在八王府被他发妻一手打理的情况之下,他想多要几个银子,还得提前几天讨好一下他这位夫人。

  刘湘不如她这个弟妹,太子比长世子远有出息得很,也心狠得多,但她对她这个弟媳妇好名声和手里的权利齐握的弟媳妇,现在唯有敬佩两字方可描述出她的心情。

  她是真想从她弟媳妇手里学到一点东西的,以前碍于卫襄盯紧,她不敢,眼下她已与卫襄决裂,但凡对她有用之人,刘湘皆想去碰一碰,接触一番。

  “你还真别说,我心里确实有好多事想问你,过年你忙,我知道,我这边若是没事,就过来八王府给王叔王婶请安拜年的时候找你说话,还请弟妹到时不要嫌嫂子烦才好。”刘氏此前也会代婆母出宫给卫家各家德高厚望的人家拜年,今年想必也无例外,是以她便提前说了此话,传递出了她意欲与她这个弟媳妇交心的话音。

  长世子夫人一听,当下神色不改,只见她柔柔一笑,回道:“您来了就是我们八王府的贵客,如意只有陪您陪得不好的担心,几句话算得了什么,只怕如意嘴多,到时候招了您的烦,惹您生厌。”

  愿意就好,刘湘笑道:“那到时候就有劳弟妹招呼我这个脸皮厚的嫂嫂了。”

  说罢,刘湘一脸如沐春风朝狄皇后那边走去,到了跟前屈膝笑道:“为了向易郎弟妹请教,儿媳先斩先奏先讨了去八王府拜年的活,都没提前跟您请示一番,母后可莫要怪罪湘娘的好。”

  若说刘氏没从她身边的那些妯娌身上学到什么,还真真不是,这些年她在狄后面前鞍前马后,唯狄后马首是瞻,对狄后百依百顺,其中的苦劳功劳对恩怨分明的狄后来说,刘氏这个儿媳不比儿子重要,可儿子不是她的人,儿媳方是那个会听她话依她话行事的,就为着这个,狄后愿意宠着她,一听儿媳故意当众撒娇的话,她淡淡道:“这些事早就让你去做了,今年本宫难道还换个妾室替本宫给族里上了身份的亲戚家人拜年不成?本宫丢不起这个人。”

  本就寂静的宫殿因着狄皇后这句明显打亲儿子太子脸的话更静了,便连脸色难看的东阳公主也垂下了头去,不想让人看到她那种震惊的脸。

  她知道侄子跟他母后闹翻了,可不知道竟然闹到了这种程度,母子俩竟跟仇人一般,当母亲的当众折亲儿子的脸面,这跟亲自扇他的脸有何区别?

  她这皇嫂,太令人心寒了,难怪太子要与生母决裂。

  这夜彩春宫的皇室家宴的火到散宴时分也没烧到佩梅身上,佩梅静坐小辈中间,因着婆母有心,她左右两边坐的都是看来亲切好说话的嫂子,有隔得远的美妇人俏丽娘子过来和她说话,她们还会帮着她说几句,还教她认人,佩梅临走前朝她们欠腰请了安,招得那两个得了皇长孙妃礼的族中嫂子娇笑不止,连连道今天她们讨了个巧,只是卖个乖和她说了几句话还得了太孙妃的回礼。

  狄后走坐到散宴人都走了方才起身,她只跟和她坐得近的人说话,但也不曾提前离去,要等人走完了她才走,有她盯着,来的人犹如芒刺在背,往往尚未掀出什么风浪,就在她的注视下离开了皇宫。

  狄后擅震慑,但凡被她抓住错处之人不是死就是伤,从无一人能逃脱罪责,久而久之,除了皇宫那些居心叵测想借着娘家势力往上爬上一爬的宫妃,住在皇宫外的皇亲至今无一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怪。

  内有狄后威慑,外有八王府长世子夫人代其各家走动抚平事端,卫家这些年在内院这一块从来没闹出过太大的事来,反倒是管得甚严的皇族中子弟就是有痛恨他们纨绔无能的皇帝陛下亲眼盯着,也闹出过不少淫*秽*肮脏,欺男霸女的事来。

  佩梅送走了两个今年帮扶了她不少的族中嫂子,跟着特地被婆母安排过来随她送人的周女史回到了彩春宫内,这厢彩春宫内人已散得差不多了,皇祖母被母妃和丁内司扶了起来,佩梅见状忙上前去,见没有她扶的地方,便替人看着地上,看着皇祖母走动的脚步。

  “丁女先送我回去,就不用你送了,你……”狄皇后起来走了两步,别了别刘氏扶她的手,朝佩梅看了一眼,回首朝刘氏道:“你也教教你这个儿媳妇,诩儿也是出去做事的人了,他媳妇也不能什么都不懂。”

  “孩儿知道了。”再说带诩儿做事的还是梅娘的表姐夫,无论怎么样,她也得做出个表态来让佩家知道她太子妃这个当婆婆的不是个不知好歹的。

  “我送您到门口,不远。”刘氏又道。

  狄后点点头。

  等出了彩春宫,狄后在轿子里坐定不过片刻,尚不到已回了凤栖宫的时候,只见轿子停了下来,丁女在外面贴着轿帘道:“娘娘,安和殿那边出事了。”

  狄后抬起眼皮,在轿内微弱的灯火当中,眼睛定在了轿帘上的一处,只听在她眼前的一片黑暗当中,丁女在外头道:“有人酒醉冲撞了陛下,被陛下令人拿下了。”

  “死了吗?”听到此处,狄后启唇道。

  “没有,今年是大年夜,有不少族老替他求了情。”

  “该死!”狄后常年古井不波的心突生恼怒,她抿紧了唇,“是为的何事?”

  “听说是求陛下赐恩不成,借酒生胆朝陛下跑了几步,当下就被侍卫拦下了。”

  “他求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刚才一听到消息,就让李公公跟着人过去和安殿了。”

  “停轿不动,等他。”

  “可……娘娘,我们离凤栖宫只有几步路了。”

  “停住。”

  “是,娘娘。”

  李公公很快带回了消息,他气喘吁吁跑回来禀明了详情,原来是老守王,陛下的堂弟想让陛下下旨,扶一个孤女为他的续弦当正妻,末了,守王的侄子,也就是小燕王突然冒出来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实则是守王已故的小儿子的原配,而小儿子之死是守王一手而为,为的就是想占儿媳为己用,守王当即斥他胡说八道,又向陛下哭求这孤女已身怀六甲,他要是不把人抬回来,他心爱之人的儿子就要成为私生子了,陛下不依,他就冲上了前去,侍卫当即拿下了他。

  “始央宫的人见是老奴,”李公公在外头躬着身朝里道:“就放老奴进去了,老奴拉着吴公公的小徒弟到一角把事情问了个七七八八就回来向您报了,老奴出来的时候守王世子在说话,老奴现在就过去再打听打听,您先回去歇着,老奴打听好就回。”

  “荒唐!”一听是皇帝堂弟惹出来的事,狄后厌恶地皱下眉,“你去罢,回宫。”

  “是。”

  

第61章 那还是她生的儿子。

  这夜虽说因守王之事搅了皇室家宴,次日大年初一,吴英去了凤栖宫向狄后拜年,狄后亦派了丁内司去了始央宫向顺安帝问安。

  帝后二人如往年一般没有见面。

  小凤栖宫这边,大年三十这夜,太子往年都是夜宿小凤栖宫的,今年他没有来,刘氏也料到了,只是一早没想到,听到了昨晚太子宿在了宁秀殿王夫人处的消息。

  刘氏听到也没有了以往的怒气,她吩咐了周女史这个身边的女官代她去正英宫给太子请安,让周女史如果在正英宫没碰到人就回来,不必去等人,更不必寻人。

  刘氏的老奶娘鲜嬢嬢听到她这个吩咐,偷瞧了神色淡定的刘氏一眼。

  这一早卫诩带着佩梅早早就来了小凤栖宫向刘氏拜年请安,他听到了他父王夜宿王夫人处的消息,也听到了他母妃的吩咐,等到周女史出去,老嬢嬢也被打发去了厨房,他方开口淡淡道:“父王这是皇祖母作一头,他另作了一头?”

  因着太子是他父王,卫诩没有明言他父王这是在与皇祖母作对,皇祖母说他两句,他父王就能无视她坐实了皇祖母的斥责,更是没把皇祖母放在眼里。

  “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大气性,若是不在乎太子所为,刘氏也说不上,只是这心口疼着疼着她也习惯了,说起丈夫所为来,还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清醒与自嘲,“他恨起你皇祖母与我来那是十分力地使,若是对我们好起来也能这样,莫说一个王夫人,就是十个王夫人,我也能替他好生疼着,一点委屈也不让他的心肝宝贝受。”

  母妃说起这话来,卫诩便沉默了下来,佩梅见母妃一脸自嘲,诩儿也不好说话,她便轻轻出声安慰婆母道:“母妃,您还有我们呢。”

  说罢,她也知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她与诩儿岂是能与公公是相比的,佩梅顿了一下,又道:“母妃,不知何时我们去凤栖宫给皇祖母请早安?”

  “这就便去。”刘氏已起身,把卫襄之事抛到了脑后。

  等到鲜嬢嬢知道太子妃又撇下她带着太孙和太孙妃去了凤栖宫,已是一柱香过后了,老家人见刘氏三番五次故意摞下她去凤栖宫,就知她向太子告密的身份已败露,事情走到了这步,老家人也不知她从小养大的娘子会不会放她出宫去,把她交给她的侄子给她养老送终,就是不然,也不知湘娘子会不会看在她这些年陪着她的份上发发好心,把她的尸首交给她的侄子,把她埋到鲜家的祖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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