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江瑶镜撇嘴,“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根本就不用你如何审就会全部告诉你。”
“我要先送你回姜家。”
直接抱着她登上楼梯往上走。
“我要给父皇大哥传信,要征调这附近区域的士兵和大夫,这药太毒,必须要彻底杀死,我带人的不够。”
“而他们赶过来,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回到地面上就弯身把人放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是认真,“我会在姜家留人,这三日里,你哪里都不要去,任何人让你出门都不要听。”
“三日之后,我再来找你。”
江瑶镜安静看着他,良久后问他,“你会平安的,对吗?”
“当然。”
岑扶光说得笃定,“我不会有事,我只怕牵连到你。”
江瑶镜也信他不会有事,他能在战场做六年的常胜将军,就不会折在江南。
只要他没有染上那药,就不惧任何人。
“那,我能让外祖父悄悄自查姜家吗?”
江瑶镜想到至今没见到面的表哥表妹们,心内有些恐慌,他们不会染上了吧?!
“只能告诉姜照野。”
“哪怕他心有所感,也有三日后再行动。”
岑扶光给出答复。
三日后就能控制住事态,也无所谓暴漏与否了。
“行。”
江瑶镜点头,“我会告诉外祖父,也会让他先按捺三天。”
“我大概要利用你一次了。”岑扶光眸内布满星点笑意,“要利用你来布这三天迷雾,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江瑶镜一脸认真,“我要知道,为何王家家主会如此忽视王绛鹤。”
哪怕生母难产而亡也是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正妻,没有感情尊重也该有几分,闻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为何两方都对王绛鹤没有半点照拂呢?
真的很好奇!
岑扶光:……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哭笑不得的点头,“行,我会记得查证这件事的。”
心满意足的江瑶镜被送回了姜家。
岑扶光略作片刻,就离开了。
闻声而来的姜照野直接扑了个空。
“人呢?”
“那个兔崽子人呢?!”
姜照野鼓着一双眼睛四处找岑扶光。
江瑶镜一眼就看到了他光秃秃的下巴,不用想也知道这孽是谁做的。
抿唇忍笑。
“你还笑?这还是我自己剃的,他剪得还不如狗啃的呢!”
如今不能吹胡子,就只能瞪眼,都快被他瞪成牛眼了。
“好了好了,您先去招惹他的——”
“你居然帮他说话?!”
“我是帮理不帮亲。”
江瑶镜使劲把他摁在椅子上做好,有吩咐所有人都出去,还让江团圆守在门口。
如此小心,姜照野也歇了作怪的心思,只看江瑶镜,低声问,“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江瑶镜侧身,以手掩唇,在他耳边低语。
说完就定定看着瞳孔几次震动的姜照野,很是小心询问,“表哥表妹们,没有沾上吧?”
“没有。”
姜照野虽仍旧在震惊中没有回神,但还是下意识回答了她的问题。
真的没有吗?
说完姜照野自己都不确定了,连忙回想家里的小崽子,一个个回忆过去,没有哪个突然亢奋或者萎靡不振的,和从前一样。
这才真的彻底松下了这口气。
“不行。”
“我得让人把他们从外家接回来。”
此次小月亮下江南的意义不一样,有两个还孙女还真被外家给忽悠瘸了,人还没到呢,她们就已经明里暗里想谋好处了。
还都是给外家谋的。
就连几个孙子也有所意动。
他干脆一刀切,直接把人全部丢去了外家。
既然这般惦记外家,就去那边生活一段时间吧,真真是脑袋拎不清。
“不对,不用接。”
都不用江瑶镜劝解,姜照野自己就想明白了。
姜家没有一定要和权贵联姻的习惯,事实上,除去定川侯府这们贵亲,姜家其他的亲家都是泛泛之辈。
只要家世清白无大恶之徒,双方有意,那就成亲。
小月亮猜的对,那些药必然数量很少,估摸连供应权贵的量都不够,不然自家在江南也算有底蕴,却没有被算计。
自家都没有,比自家还低上两等的亲家家里就更安全了。
“造孽啊。”
姜照野也清楚这个秘药一旦蔓延开来必定会造成中原大地的极度震荡,也不知是哪个没人-性的畜生弄出这种药来。
“既然家里无事,您也可以暂且放宽心态。”
江瑶镜又提出一事,“就是书院那边,一定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鹤鸣书院在江南盛名已久,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许多权贵子弟亦在其中,按王绛鹤的说法来看,其中大半都已中招,尤其是各家核心子弟。
但好在,他们供应自己都不够,没多的去祸害书院学生。
“我好好想想。”
“争取三天后一网打尽。”
姜照野知道三天后一旦大军压境秦王必然会闹个天翻地覆,这事太严重了,不会瞒着百姓的,百姓必须要知道吃了那药的严重后果,才不会主动沾惹心有防范。
自己要好好想想,还得找个由头拉上其他人一起回忆,看多少学生有异样。
这种时候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
这药太吓人了,必须要掐死在摇篮里。
姜照野步伐有些踉跄的离开,江瑶镜一直送他至院门前,看着他马上收敛起了脸上的沉重,骂骂咧咧溜达着远去。
心内只能一声叹息。
已经可以预想到几日后岑扶光的雷霆动作了。
但这是必须的。
这个药注定要遭到掘地三尺的详查和挫骨扬灰的毁灭,哪怕牵连无辜也在所不惜,大齐绝不会做温养它的土壤。
这种事一直涌在心头只会让人的心情愈发沉重,江瑶镜甩了甩头,放空思绪,漫无目的的乱想,又想到他先前的利用二字。
所以他此番,要如何利用自己来布三天的迷瘴呢?
——
岑扶光光明正大地从姜家正门出去,一脸怒气,在门前踱步数次,直接打马去了溪昌王家。
王家昨儿才被‘打劫’了一次,今早才被放回,心惊胆颤了一夜,此时正在补眠,再多的算计也要等睡过这一觉才说。
谁知秦王又杀来了?!
忙不迭起身穿衣见人,又被劈头盖脸一通乱骂,还是从前的旧账,不过这次好歹是岑家当初打江山时王家做的不道德之事,不再是前朝的旧案了。
又被薅了几十万两银子的王家一头雾水目送秦王离开。
“他有病是不是?”
“他是不是把我们家当钱袋子了?”
人走了,胆子立马大了,王浩然压下堂中的议论,只派人去查秦王从哪里来,来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当得知秦王是从姜家一脸怒气出来时,王家也有点懵。
姜家惹你生气,你朝我们家撒火?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但王浩然不愿意承认事情就这么简单,他压下了家中的议论,也眼神警告了一番蠢蠢欲动的二儿子。
而第二日,秦王又去了林家,同样薅走了一大笔银子。
同样的,也是从姜家怒气冲冲出来之后。
“所以,秦王真的是求娶不成恼羞成怒?”
“他此次来江南,真的只是追女人来?咱们只是顺带,没有查到其他事?”
王浩然依旧不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