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只是一场有些仓促但生命无虞的避难而已。
可它仍旧在自己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如今只是看到相似的场景,就可以马上清晰回忆,不止能看清那夜被吹飞的乱石,也记得他始终护在身后的可靠。
江瑶镜从他怀里抬头,柔软白皙的手臂缓缓勾上他的脖颈。
“我想亲亲你。”
岑扶光俯身低头,近乎和她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在交缠,双方的瞳孔里都是对方的倒影。
“可我不止想亲亲你。”
“可以吗?”
江瑶镜歪头想了想,点头。
“既然你需要宣泄,我也需要。”
“可以。”
“不是宣泄。”岑扶光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轻笑得纠正她的措辞,“是我们彼此都需要对方来安慰包容自己。”
江瑶镜:……
包容这个词,意外的贴切呢。
——
大概是真的升华了吧,又或者才离开就想着旧时光,还想再回到自-由的海岛上,于是岑扶光这个和她拥有共同回忆的爱人就被江瑶镜‘缠’上了。
腰子累是真的。
时时刻刻想黏着他也是真的。
岑扶光也纵着她。
白日里忙碌的聘礼之事不想被她提前知晓?
简单。
在花厅里用屏风隔了一个小角落出来,外间所有人都小声办事,所有需要岑扶光处理的事情都用纸面行事呈上来。
他盘腿坐在矮几之后,一直伏案处理事情。
而他身后的,被绿萝和鸭掌木郁郁葱葱遮掩住的,是趴在他背后的江瑶镜。
她虚虚搂着他的腰,没个正行的歪靠在他的背后,姿态慵懒随意,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切,杏眸覆上水雾的同时,抱着他腰腹部的小手也缓缓上移,慢慢摩挲。
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帮。
“好奇怪。”
她低叹一声,又似含满了笑意,“这几日,我怎么这么想亲近你呢?”
被她摸习惯了,已经面无改色的岑扶光压根没管腰间作乱的小手,只一目十行的迅速判断手中事,再提笔给出解决方案。
“正常。”
他平淡回:“你葵水走了快十日,这几天你都格外粘我。”
“等葵水快来的那几天,你是看我一眼都嫌烦。”
江瑶镜:“哈。”
她真的想反驳的,但细想下来,好像确实是如此,黏糊的这几天没多少印象,但来临之前看谁都烦,尤其是看到他最烦这一点,江瑶镜是深有体会的。
“嘿嘿……”
乱摸的小手停下,紧紧抱住他的腰,柔软和他零距离相贴。
岑扶光提笔的手猛地一紧,喉结一滚,声音低沉了许多,“你今夜也不想睡了是不是?”
江瑶镜:……
“如果我说,我本来就没想睡,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些?”
“啪。”
他手中的墨笔一丢,手臂一挥,将案上零散摆满了大半的笔墨纸砚通通都扫到角落堆着,转身,掐着笑得有些得意的江瑶镜的腰窝,上提,移到面前。
把她摁在桌案上,对着那张扰乱自己思绪还是可恶笑着的嘴就狠狠吻了下去。
……
…………
“不可以。”
一吻罢,红唇还残银丝的岑扶光一把摁住她偷偷摸摸往后看的脑袋。
“你答应我的,说不看,我才让你来的。”
这是聘礼,也是惊喜,怎可提前知晓呢?
江瑶镜:……
不看就不看。
反正最后都要送到我面前的。
她瘪嘴,又哼了一声,脸埋进他的怀里,使劲蹭。
岑扶光由着她蹭,虽然刚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又被她蹭了出来,眼尾红艳艳,但没关系,她自己都说了今夜不打算睡的。
自然要满足她。
一边想着今夜,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及腰的青丝。
“今晚就到津海港了。”
江瑶镜蹭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抬头,悄悄观察他的脸色,“……明天就要见到太子了。”
“恩。”
几日过去,岑扶光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他垂下眼帘,看着她深藏眼底的关心,笑了笑,“真的没事,当时也没有想不开,只是不想那么快接受而已。”
“毕竟……”他顿了顿,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得低沉些许,“自我懂事起,我跟在他身后太久了,也没想过,以后我要顶在他的前面。”
而且这还是在他有可能康复的前提下。
“或许,太子不是谦让,而是他真的这样想。”
江瑶镜提出了不同的论点,“虽然我不曾见过他曾经的风姿,但我也知晓他曾负责三军的所有后勤。”
光一大家子过年的事宜就能忙到自己不想说话。
而太子负责了这么多年的后勤调度,要顾着前面打仗冲锋的弟弟,还要管着前面随时都可能拧巴的亲爹。
想也知道他有多累。
若一直如此直到登顶,也就罢了。
谁知中途身体不堪重负,直接垮了,他也就这么休息了下来。
江瑶镜:“很多事情不能一鼓作气的话,基本也就成不了了。”
“虽然太子在陪团团玩乐的时候也能有几分朝气,但其实大多时候,他只是安静看着,偶有回应的几句,也不怎么动弹。”
“我想他,应该是真的想休息了,无论身体健康与否。”
岑扶光听完,若有所思,他大概是认同这个观点的,只是眉宇间的皱褶越发成型,显然,他心中所想的并不如他说面上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反正明天就到了,你直接问他嘛。”
江瑶镜伸手去摁他眉心的川字,手动强制给抚平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像太子了。”
岑扶光神情一呆,还真起了几分好奇心。
“为什么?”
江瑶镜憋笑,“因为太子把你当儿子养啊。”
她一下子从他怀里跑了出去,几步走到桌案的对面屏风的旁边,看着岑扶光逐渐危险渐眯的双眸,她忍笑继续大胆撩虎须,“既为他的将来提前打算,又放手让他自在翱翔,沉稳的父亲大多都是如此对待儿子的。”
“太子爷,真的把你当儿子养了。”
岑扶光:……
他一下子站了起身。
江瑶镜转身就往外跑,“我去看孩子们了,你忙你的。”
灵动的身影马上就消失在了屏风背后。
岑扶光没有试图去追,他站在原地已经被气笑了,单手叉着腰,舌尖顶了顶上颚,眼中危险晦暗同存。
跑。
现在跑得快,晚上就哭得凶。
不过真到了夜里,岑扶光的打算直接落空了。
不仅没让她哭出去,还被赶出去和孩子们一起睡了。
因为连续好几日一直沉浸在美人乡的江瑶镜终于恍然大悟,明天就要到京城了。
——
虽然说即使到了京城的码头,也只下船后走上那么一小段路就会换上马车,但万一有人来暗搓搓窥探呢?
毕竟那么多人想嫁给他,肯定会有人来‘打探敌情’的。
她还不知道经过步军统领被处理和有意和秦王府联姻的人都被太子爷敲打之后,至少这两年,已经没人敢打秦王的主意了。
她只知道,就算没人来,她也要精致完美得走完那一小段路。
为了找出合适的战袍,江瑶镜带着江团圆一起翻箱倒柜,中途岑扶光进来试图加入,被她一杆子支到了孩子那边,再继续靠近,巴掌直接抬了起来。
岑扶光一脸憋屈出去了。
江瑶镜这会子是真没空管他了,美字占据了她所有心神,明天务必要惊艳所有角落里藏着的魑魅魍魉。
江团圆也被她感染了,已经收拾好的首饰盒子被她几乎全部翻了出来,八仙桌上床上梳妆台上散落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首饰头面。
主仆两不停比划换衣,务必要搭配出最美的一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