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屿
谢行之话音刚落,虎口放在月吟侧腰。六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身子有了太多变化,隆起来的肚子暂且不说,腰跟着粗了一大圈,整个人婀娜多姿,越发娇媚了,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韵味。
谢行之言传身教,动作准确无误,“若是在平坦的路上,阿吟只需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即可。”
“倘若是在泥泞不堪的路上,”谢行之的手指忽上忽下,给月吟展示遇到的另一种情况,“或者是道路崎岖的山林,阿吟就需要费些力气了,双腿夹紧马腹,手臂亦可挽住脖子,如此方能稳住身子。”
谢行之这一番话下来,月吟已是热汗涔涔,顺势伏在他的肩头,微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颈窝。
两人相距太近,月吟只怕压到肚子,并未紧紧挨到谢行之。
月吟螓首高仰,双手放在谢行之的肩膀上,以稳住身子,此刻的一切,与谢行之所说的一番话别无二致。
不知过了多久,月吟身形不稳,手便从谢行之的肩头滑落,在惊呼声中撑在他的小腹上,她明显感觉到谢行之陡然一僵。
谢行之蓦地抓住月吟的手腕,发梢的汗珠滴落。月吟的手背烫了一下,身子颤了颤,抬眸间发现谢行之眼底的欲色越发深了。
谢行之抓着月吟的手腕,将那软弱无骨的双臂环在他的脖子。
尚未完成的事情继续着,经过这一茬儿,谢行之的指导越发卖力了。
月吟的气息逐渐不稳,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抹桃红,她伏在谢行之的肩头,手指不经意间在他的背上抓出两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只听得谢行之闷哼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融到了月吟珍藏的地方……
万千青丝垂落,发梢扫在谢行之的小腹,他喉结滑动,气息更重了。
谢行之的指腹捏了捏月吟小巧的耳垂,那道灼热的目光凝在月吟身上,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夫人可学会了?”
月吟伏在他的肩头,埋首在他柔软的颈窝,“还不明白,之哥哥莫要再逗我了。”
月吟嗯哼几声,抬眸之间尽显娇弱,“我有些累了。”
声音拉得长长,满是撒娇的意味。
月吟的纤纤玉臂环住谢行之,娇嗔说道:“夫君一点都不体谅人,我的力气都用光了。”
谢行之倒是从她这话里听出几分弦外音,不外乎是让她歇着,从头到尾全是他一人出力。
谢行之笑了笑,手掌停留在月吟隆起的肚子上,待她的气息平稳后,一手顺着她细润的肌肤抚摸,手掌托着她肚子。
蓦地,手一滑,长指落到她打湿的腿上。
谢行之长指一顿,“夫人藏起来的小珍珠,比那珍珠手串的珠子,还要莹润。”
月吟面露娇色,那有了身孕的肚子圆鼓鼓隆起,她低头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干脆埋首在谢行之的颈窝。
只是那可颗心,一直紧到了嗓子眼,纤白手指也不由分说抓挠着谢行之的背。
背上一道接着一道的红痕,暧昧横生。
夜还漫长,学那骑射不急一时……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吟这肚子日渐圆鼓,手指和脚趾明显变得水肿起来,整个人孕味十足。
她一低头便看见隆起来的肚子,连鞋尖都看不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事事都不方便,连弯腰也变得困难。谢行之看着心疼,每次都是蹲在月吟身前,小心翼翼伺候她穿鞋。
后来,月吟连擦洗身子都要谢行之帮忙。
正经事忙完后,两人又免不了在净室的小榻上胡闹一阵。
月吟依偎在谢行之怀里,被他抱回床榻。
屋子里烧了地龙,即便是冬日里也不寒冷。
两人在床榻上依偎一阵,慢慢平复了下来。谢行之小心翼翼抚摸月吟高高隆起的肚子的,眼里尽显慈爱。
谢行之只觉她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又想起她每次坐下的时候,总是小心谨慎地扶着肚子。
“累不累?”谢行之问道。
月吟摇摇头,“还好,就是有时候肚子里的小娃娃不听话,老是踢我。”
谢行之忽然动了动,手掌停留在月吟隆起的肚子上,他低头,将耳朵贴了过去,仔细听着肚子里的动静,
月吟看见伏在她肚子上的脑袋,不自觉笑了笑,心道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娃娃估计睡觉了。
谢行之的耳朵刚离开月吟的肚子,她忽然便哎呀一声,伸手忙不迭捂住肚子。
“怎么了?”
谢行之的脸顿时吓得煞白。
月吟捂着肚子,眉毛拢了起来,“他踢了我一下。”
自从月份大了以后,这孩子总是踢她闹她,月吟下意识已经认定闹腾的小娃娃是一位小郎君。
月吟缓缓吐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踢了一下,现在好了。”
方才还在想小娃娃睡着了,哪知突然就有了动静,真是毫无征兆。
谢行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适才在净室里的胡闹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在这次是有惊无险。
然而他的脸色在这时沉了下来,一时间被肚子里的小娃娃激起了气性,神色严厉地对肚子里不安生的小娃娃说道:“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如今都多晚了,不准再吵你母亲歇息了。”
月吟对谢行之这副严肃的模样有些陌生,莫名笑了起来,指了指隆起来的肚子,“夫君,他能听到你说话吗?我说了他不少次,可他没有一次是不闹的。我想啊,这生下来的娃娃,指不定是个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
谢行之轻笑,抬手搂着月吟,“混世魔王?谢氏就没有蛮横的人,多数是温润的性子,况且夫人怎知这一胎是位小郎君?这种事情连大夫都说不准。”
月吟扬起唇角,轻轻抚摸肚子,“我感觉是一位小郎君。”
她伸手,挠了挠谢行之的下颌,肯定说道:“他就是一位郎君,和夫君一样俊朗的小郎君。”
谢行之抓住月吟的纤白手指,吻了吻她的手指,“可我希望阿吟这一胎是位小女郎。若是位小女郎,估摸着是和阿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我们的女儿,我宛如看见了阿吟小时候。”
谢行之说着,眼底尽显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月吟生下来的孩子。
月吟轻轻哦了一声,唇间是有些害羞的笑意,“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感觉若这一胎是小女郎也不错。
月吟说道:“我小时候乖巧可爱,可讨人喜欢了。”
谢行之抬手捏了捏月吟柔软的香腮,笑道:“现在也是如此,让人爱不释手。”
谢行之低头,顺势亲了亲她的唇,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爱意。
“别闹。”
月吟怕他这一亲吻,之后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双手抵住谢行之的胸膛,“夜深了,夫君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谢行之揉揉月吟的发顶,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搂着她睡下了。
转眼到了新年,对联和红灯笼到处都是,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浓浓的年味随之而来。
除夕这夜,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气氛融洽和乐,众人都在过问月吟肚子里这一胎。
吃罢年夜饭后,谢行之牵着月吟在府里走动走动。如今月吟是双身子,随着月份的大起来,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她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听着府外的热闹。
谢行之寻来仙女棒,给月吟解闷。
月吟手里拿着点燃的仙女棒,在绚丽的烟火中看见谢行之的面庞,心想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往后的春节里,她和谢行之带着他们的孩子,在院子里放仙女棒,一抬头还能看见天上绚丽的烟花。
一家三口温馨幸福。
倒春寒之后,柳树抽枝,绿意盎然。
一夜之间,树上的梨花竞相开放,满树都是雪白的花瓣,风吹花动,摇曳生姿。
梨花谢了,海。棠又开,三月春末的时候,眼看着月吟快要临盆,谢氏大房这边将妇人生产的东西早早便备着了。
经验丰富的稳婆请了两名,皆住在鹫梧院,一日都不敢马虎,就等着月吟生产。
这日,阳光明媚,谢行之扶着月吟在院子外面晒太阳赏花,两人正聊着往后在小花园里多种一些迎春花,如此一来在春日里看见鹅黄的花朵,心情也格外愉悦。
月吟指了指院子里秋千,她想在旁边种些葡萄。
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肚子突然痛了起来,额上顿时出了层冷汗。
羊水破了。
谢行之的脸被吓得煞白,忙叫了稳婆来。
谢行之握着月吟冷凉的手掌,慢慢将人扶回准备好的产房,安抚道:“没事的阿吟,别害怕。”
可他一开口,紧张得不行,连嗓音都在发颤。
稳婆拦住还想踏进的谢行之,“世子,妇人生产血腥味重,自古便没有男子在产房里守着的道理。请世子挪步,且在产房外等着。”
谢行之光听月吟喊痛的声音便心疼,回想她那张疼得泛白的脸,他心口仿佛被刀子剜了一刀,只想在月吟身边陪着她走完生产这一遭,“大理寺的血腥味还不重?什么荒谬的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闻讯赶来的大夫人拦住谢行之,“听稳婆的,妇人生产免不了受罪。这一进去,待会儿阿吟喊疼,你只怕会乱了心神,什么都不懂便不管不顾地命令稳婆,关心则乱,反而害了阿吟。”
“夫君,听母亲的话,在房门口等着。”
屏风那头,传来月吟的声音,只听她又是痛呼了声,接着说道:“听着夫君的声音,我就不害怕了。”
谢行之应了月吟的话,“好好好,我在产房外面等着,莫怕。”
以往谢行之听说妇人生产宛如是走了一趟鬼门关,如今在房门外听见月吟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疼哭泣声,他才切切实实有了体会。
阳光斜斜照下来,谢行之在房门外踱步,脸色随着月吟的声音越发凝重,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喘也喘不过气。
谢行之知月吟疼,她定然也是害怕的,便在屋外不停地同她说这话,让她安下心来。
月吟这一胎格外漫长,太阳都落山了,紧闭的房门还没有打开。
谢行之皱着眉,指甲深深嵌在了肉里,越发心疼产房里生产的妻子,“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大夫人也着急,跟儿子解释道:“我生漪澜时从早到晚,将近五个时辰。妇人生产就是如此,且再等等。”
大夫人又道:“今日你也看见了,妇人生产不易,往后更要用心待阿吟了。”
在天色将要黑尽的时候,产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谢行之重重松了一口气,凝重的面色缓和了些,还没等里面有动静,他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产房的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一进产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谢行之步子一顿,面色凝重起来,他心疼地拢了拢眉,而此时月吟也没了声音。
稳婆正用襁褓包住孩子,“恭喜世子,是一位小郎君,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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