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屿
月吟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将他手上的银簪扔掉。
咬了咬唇瓣,月吟红着脸将手掌搭扶在谢行之肩上。
她坐上谢行之的月退。摇椅多了一个人,变得摇晃起来,月吟忙圈住谢行之脖子,以稳住重心。
而与此同时,谢行之怕她摔倒,扶住她腰身。
后腰多了只大掌,掌心的汗水浸湿初夏时节单薄的衣裳,月要间一阵烫意,月吟后脊陡然一僵,呼吸沉了几分。
谢行之大掌贴在她后腰,双眸起了水雾,“表妹这是作甚?快下去,当心摔了。”
灼热的呼吸氤氲在她面颊,月吟被谢行之的气息包裹。
她声音低了些,羞赧道:“大表哥,这次之后你欠我个人情,以后要换。”
谢行之额上凸起的青筋聚集着汗珠,哑声道:“不可,这越矩了,表妹尚未婚配,不合适。”
拖了有一阵功夫,他这一开口,嗓音哑得不像是他原本的声音,宛如被人用哑药毒伤了嗓子。
月吟凑近他滚烫的面颊,在他耳畔低语,“大表哥一再叮嘱我来。如今我来了,我是自愿来的。”
“我给大表哥……”
月吟唇贴到谢行之耳廓,将未说完的话说尽。
单一个字,便让月吟面红耳热。
“大表哥不能像梦里那样。”月吟伏在谢行之肩头,纤白手指摸上丝绦。
指尖正欲勾绕蝴蝶结,蓦地被谢行之握住。
“表妹今日的口脂真好看。”
话语刚落,月吟娇艳的唇瓣覆上一片柔软,谢行之灼烫的指腹压着她唇瓣。
月吟心头一颤,只觉危险渐渐逼近。
谢行之大掌抚上她后脑勺,长指穿过她乌发,染了情欲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妍丽的双唇。
他提前吃了常备的解药,那股燥热在慢慢消退,可新的一股情愫又来了。
……
凉风渐起,乌云聚在京城上空,忽地打起了闷雷。
月吟被就怕打雷,那声突来的闷雷吓得她一颤,牙关本能地就要闭上,谢行之察觉到她想法,两指及时撑住她上下的牙。
谢行之摸了摸她头,温声安慰道:“闷雷不响,表妹莫怕。”
他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哑了,可也是不平日里沉金冷玉般的嗓音。
罗汉榻边,仍了张揉成一团的藕色锦帕,锦帕濡湿,皱巴巴的。
锦帕上绣了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如今那梅花倒成了冬日雪梅。
月吟跪在榻前的蒲团上,摇摇头,搭在谢行之膝上手指蜷了蜷,仿佛在说她是怕的。
可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唇角溢出含糊的声音。
眼眸红润,含了两汪清泪,更显楚楚可怜,也惹人生怜。
谢行之长指绕过她乌发,又回到她后颈,“没打雷了,表妹该继续做功课了。”
谢行之按住她后颈,掌心带了阵力道。
“走开,我来找哥哥,这里没你的事。”
蓦地,屋外响起谢漪澜的声音。
还有正德拦人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近了,月吟惊惶,紧张地心脏狂跳,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想回头看,可后脑抵着谢行之的大掌,她动弹不得。
退也退不得,嘴里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房门映出谢漪澜的影子,她敲了声门,急急问道:“哥哥,表妹不见了,是不是来找哥哥了?”
谢行之手掌扣着表妹后脑勺,眼眸低垂,盯着近在咫尺的人,扬了扬唇,道:“表妹吶,不见了吗?”
第36章
桃夭色外衫搭在梨木花雕摇椅上,衣摆垂落在地,挨着地上男子样式的亵裤。
浅粉色丝绦,从摇椅那头的地上,一直延向到罗汉榻,带着穗子t的一端被谢行之的外裳盖住。
一室绮旎,连清冽的檀香味都染了丝异样的暧昧。
房门那头的谢漪澜的声音再次传来,“对,表妹不见了。这天突然阴沉了起来,恐怕要下雨雷,不少宾客都离开了。表妹头疼,早回了皎月阁,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哪知皎月阁里没有表妹的身影。”
谢漪澜疑惑道:“难道表妹没在哥哥这里吗?可我记得表妹说,哥哥要检查表妹的功课,让表妹别忘了,忘了是要受罚的。表妹没来找哥哥吗?”
谢漪澜说了一阵,屋中的谢行之气息有些不稳,终于松开了月吟后脑勺扣着的大掌。
甫一,后脑没了钳制,月吟忙偏头,伏在谢行之膝上。她唇瓣水光潋潋,红肿的唇一翕一合,嗓子呛了也不敢咳嗽,怕一有动静就惊动了谢漪澜,也幸好她进屋时插了门闩。
可唇腔里始终不舒服,她难受地拧眉。
谢行之递去张靛蓝色锦帕子,是他平素常用的那张。
月吟手指无力,虚虚捏住靛蓝色锦帕,掩唇轻吐。
谢行之修长手指把玩着她乌发,目光在她雪白后颈上逡巡,一面回着谢漪澜的话,“是给表妹留了功课,但表妹不在鹫梧院。”
谢行之气定神闲说着,拿走表妹弄脏的靛蓝色锦帕,随手丢一边。
靛蓝色锦帕湿濡皱巴,与旁边干净华贵的锦靴形成对比。
谢行之摸了摸表妹发顶,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表妹莫不是去了淳化堂?”
“淳化堂?”
屋外的谢漪澜迟疑一阵,哥哥从未骗过她,想来这次也一样,于是自说自话道:“大概是去找祖母了。”
“方才打了声闷雷,恐要下落,妹妹离开时拿把伞,莫让雨淋湿了。”谢行之虽没直言赶谢漪澜走,但是话一说出来,便是在暗示什么。
谢漪澜显然是听明白了,况且她如今也不敢推门而入,再惹哥哥不快,“哥哥在宴席上酒吃多了,我便不打扰哥哥休息了。”
门上的身影远了,脚步声也慢慢消失,谢漪澜离开了鹫梧院。
正德望着紧闭的房门,在一片静谧声中早已汗流浃背,低声说道:“世子,不是小人不想拦,是四姑娘执意要闯进来,拦也拦不住。”
正德将头埋得更低了,“小人失职,请世子责罚。”
谢行之指腹摩挲着膝上女子微肿的红唇,情欲渐消的眼尾上挑,喃喃道:“是要责罚。”
“你退下吧,仔细守着,我不想此类事件发生第二次。”
正德闻言退下台阶,离屋子远了,回了主道上守着。
头顶飘来一大团乌云,天色越发阴沉。
正德侧头,下意识往极远的屋子看去。这外面尚且阴沉,屋中没点蜡烛定是还要昏暗,世子抽查表姑娘的功课,看得清吗?可别看坏了眼睛。
他回正身子,叹息一声。表姑娘都进去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被世子放出来,大抵是表姑娘懈怠了,世子抽查的没答出来,惹了世子不快,就连四姑娘来也不见。估摸着是怕四姑娘见后给表姑娘求情。
四姑娘没来前,正德隐隐约约有听见屋中传来表姑娘呛住咳嗽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咳嗽声慢慢停了,而后便传来表姑娘的哭泣声。
声音不大,隔得又远,正德听不太真切,但能确定是表姑娘在哭泣。
那娇滴滴的哭声,着实可怜,他听了都心软,可世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那阵哭声过了许久才散去,他一猜就是世子没哄表姑娘。
正德猛地一拍脑门,他在乱想什么!世子和表姑娘又非那种关系,世子为何要哄表姑娘!
表姑娘功课懈怠了,世子向来要求严格,怕是今日得等表姑娘全记牢了,世子才放人出来。
正德为表姑娘着实捏一把汗。
“表妹怎又出汗了。”
谢行之擦去她额前的细汗,敛走沾在她娇唇边的一丝乌发。
月吟伏在谢行之右膝上,被他圈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月吟嗓子仍旧不舒服,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谢行之,娇声央求道:“大表哥,我要漱口。”
她说得有些慢,怕谢行之不同意,又委屈得补充道:“我都帮了大表哥三次了。”
谢行之垂头,指尖轻描她泛红泛肿的唇,动作极慢,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品。
破了的唇角泛疼,月吟轻嘶一声,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下意识抱紧他腿。灼热的指尖碰唇,按下唇瓣,抵着贝齿,月吟惊惧,纤睫颤动,生怕谢行之就撬开了她齿。
“三次吗?适才不是被四妹打断了,哪来的三次?”
谢行之沉声说道,手离开她唇,从一旁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月吟直起身子,一手捂住心口的小衣。系带早就被谢行之扯开了,而此刻仅有的一件绸缎里衣服也褪到了臂弯,乌发披肩,遮住后背的雪肌。
月吟娇艳的脸颊尚有红晕,她低头,被谢行之喂着饮下温水。
漱口盂快被漱口水装满了,水声嘀嗒,在静默的屋子里忽然变得响亮起来。
月吟轻轻擦去唇上的水光,她不敢用劲,怕弄疼裂开的唇角唇瓣。
蓦地,谢行之长指拨开乌发,月吟后背微凉,睁大眼睛警醒地望着他。长指落在她后颈,带了几分力道,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月吟怕得下意识咽了咽嗓子。
月吟望着谢行之,搭在他膝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怯生生道:“大表哥,药效已经消了。”
谢行之长指摩挲雪颈,眼眸含笑,“辛苦表妹了。”
话音刚落,月吟霍然被他从蒲团上抱起,忽然的腾空感吓得她出声,两手本能地环住他脖颈,眨眼间就被谢行之抱坐在腿上。
无意间擦碰到他月夸间,月吟侧腿骤然滚烫,耳尖赤红。
藕色小衣落在她膝上,谢行之眼睑低垂,长指捻起,并没有想对待丝绦那样,随手仍地,而是轻放在了罗汉榻上。
月吟抬起一只手臂,欲护在月匈脯,刚有动作就被谢行之抓握住手腕。
“表妹当心摔下去。”谢行之说着,贴心地带着她手,搭放他肩膀,好心提醒,“扶稳了,才不容易跌落。”
月吟咬着唇瓣,压下脸上的臊热。
谢行之轻笑,指尖点了点娇艳唇瓣,“表妹唇都破了,还咬。明日四妹好奇问起这咬破的唇,可别怪我没提醒过表妹。”
月吟敛眉,这才松了齿,怨他一眼,圈住他脖子,撒娇央求道:“大表哥,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