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第21章

作者:薄月栖烟 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悬疑推理 爽文 古代言情

  庆阳公主也道:“妙芙,你可是在本宫府上见过薛姑娘的?,你不必害怕。”

  余妙芙痛得冷汗淋漓,亦怕的?快要哭出来,而这时,注意到不对劲的?裴晏等?人也大步走了?过来,余妙芙从人群缝隙里看到了?徐令则的?身影,当下惊惧更甚,“不,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江佩竹扶着?她,姜离也上前半揽住她,又将手往她腕上一搭,余妙芙奋力挣扎,可不知怎么,只觉姜离手似铁箍力若万钧,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离为她请脉。

  这时裴晏到了?跟前,“生了?何事?”

  众人为他们让路,江佩竹忙不迭道:“裴大人,真?不关我的?事,是虞梓桐非要与我争辩云慈那私通的?流言是真?是假,还喝骂于我,阿芙是想劝阻,结果、结果我轻轻一推她就摔倒了?,也不知伤了?何处,痛的?不轻”

  虞梓桐冷笑道:“衙门尚在调查,江佩竹便以谣言数次侮辱阿慈,裴大人,阿珩,你们已查了?几日,难不成还无结果?阿慈这污名何时才能洗去?!”

  付云慈也未料到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眼见余妙芙受重伤,受辱的?她反而担忧的?红了?眼眶,付云珩看看又被欺负的?姐姐,再看看眼前这一张张看戏的?面孔,咬牙道:“裴大人,既有了?证人,依我看还我姐姐公道最好的?方式便是即刻审问”

  裴晏看向?付云慈,付云慈微惊,“找到人证了??”

  裴晏点头?,付云慈定了?定神,恳切道,“那便请大人明断是非,还我清白”

  忽然冒出来什么证人,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面上却仍是颇多质疑,裴晏扫视一圈,点头?道:“也好,冯骥,把人带过来”

  证人不证人不算紧要,因余妙芙已痛得低吟起来,庆阳公主看出不对,急声问道:“薛姑娘,妙芙到底怎么了??莫不是摔断了?骨头??”

  姜离秀眉紧拧,满眸震惊,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之事,“公主殿下,我、我不便直言……余姑娘应不是摔伤,她是……”

  她盛名在外,这般言辞更令人惊疑,庆阳公主径直道:“什么病不可说?你看她痛得快不成了?,救人为重……”

  姜离兀自犹豫,可这时,抱扶着?余妙芙的?江佩竹忽觉指尖沾到了?一星温热,她抽出手一看,便见指尖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血!她流血了?”

  江佩竹吓得跌坐在地,幸而姜离揽着?余妙芙才未摔在地上,而这时,近前的?几人也掩唇惊呼起来,因一抹鲜红自余妙芙身下溢了?出来,霎时间,年长的?庆阳公主和一众夫人们皆明白了?一切。

  庆阳公主不敢置信,“妙芙!你有了?身孕?!”

  余妙芙咬牙缩成一团,哪里敢答此话,然而事已至此,不必她点头?,真?相已是一目了?然,众人哗然一片,站在裴晏身后的?徐令则更是面无人色。

  庆阳公主不禁大怒,“妙芙,你可 是未出阁的?姑娘,你怎么……”

  未婚而孕乃是实?打实?的?私通之行,众人惊异地看着?余妙芙,难以想象这位平日里娇柔可人的?姑娘能做下这等?寡廉鲜耻之事!

  余妙芙恨不能晕死过去,可这时,冯骥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年轻小厮走了?过来,二人满面惶然,两股战战,到了?跟前,冯骥道:“大人,证人来了?。”

  所有人转身看来,这一侧身,两个年轻的?小厮先看到裴晏,又一眼看到了?他身后地上的?锦衣女子,二人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小人对不住小姐”

  一阵落针可闻的?寂静之后,满场二次哗然,庆阳公主惊愕道:“你们不是散播流言的?人证吗?!你们喊妙芙小姐,你们是她的?下人?!”

  二人瑟瑟伏地不敢应声,可就是这不敢应声,令众人明白了?一切,庆阳公主匪夷所思地看回去,“余妙芙,污蔑云慈的?流言是你散播的??!”

  庆阳公主不知说什么才好,其他人也惊愕难当,一片沸然议论中,姜离半搂着?余妙芙,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便见余妙芙身子一颤,陷入巨大恐惧之中,而不过片刻之间,她便下定决心似的?睁开了?眼睛。

  她越过裴晏几人,直勾勾地盯向?徐令则,哀哀切切道:“表哥,你真?的?不要芙儿了?吗……”

第022章 姐姐

  死一般的寂静后, 露台上哗然沸腾起来

  余妙芙所言犹如一响惊雷,江佩竹第一个不敢相信,“阿芙,你是说你和徐公?子……可、可他不是早就和云慈定亲了吗?”

  江佩竹嘴比脑子快, 问?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庆阳公?主早就看?明白一切, 喝问?道:“余妙芙,你是和徐令则私定终身?!你为他有了身孕,因此才叫人?用?私通之?名去栽赃云慈?!”

  余妙芙泪如雨下, 站在人?群后的徐令则断然道:“不!不是!表妹,你我虽有表亲,可你说话得说清楚,莫让大家误会你我!”

  他面色铁青地上前两步, 克制着语气道:“表妹,你快向?大家解释清楚,出了这等?事也不宜在此久留, 我待会儿送你回伯府。”

  余妙芙死死地盯着徐令则, 泪涌更汹, “表哥, 你这是不认吗?”

  徐令则咬牙道:“我认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晓得与谁做下这等?丑事, 我能认什么?若非看?在与你有表亲, 我真是……”

  余妙芙瞪大眼睛,也豁出去道:“表哥!你非要我把你我之?事揭个明明白白吗?四月之?前, 若非是你心猿意马诱我,我又怎会与你……”

  众目睽睽之?下, 徐令则面上青红交加,一旁的付云慈听得目瞪口呆, 付云珩更是怒不可遏,他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徐令则的衣领,“徐令则!你好啊,你与我姐姐婚事将近,可你却敢与别的女子私通,难怪你徐家退婚退的快呢!却原来理亏的是你,私通的是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付云珩一拳打过去,只打的徐令则一个踉跄鼻血喷涌,付云珩尤不解气,又上前揪住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为了余妙芙肚子里的孩子,想要逼我姐姐退亲,所以才恶意污蔑她?!你好狠的心,我们两家世交多年,你却为了此女差点害死我姐姐!”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造谣”

  付云珩拳脚功夫利落,徐令则虽能与他一战,可众人?环视之?下,本就理亏的他更不敢轻举妄动,“我怎会给你姐姐栽赃那等?恶名,是她,是她用?心歹毒”

  见?徐令则指着自己,余妙芙气的眼前发黑,眼见?事情已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她只得拼死一搏,“表哥何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表哥后来不是知道内情了吗?表哥不是也不愿官府查到我身上吗?事到如今,表哥弃我于不顾,可曾想过我腹中骨肉?”

  她小腹剧痛,身下裙摆已被鲜血染红,又因动怒,血色溢的更快,眼见?她满脸冷汗,身子也止不住的发抖,姜离冷声道:“徐公?子是要逼死余姑娘落个一尸两命吗?她已有小产之?兆,若眼下就医,还有一线希望保住胎儿。”

  徐令则目瞪如铃,可看?着余妙芙奄奄一息的样子,到底不能当着众人?之?面把事情做绝,付云珩看?了余妙芙一眼,又猛地一拳打向?徐令则,只听一声痛哼,徐令则被打翻在地,鼻梁亦歪去一旁。

  付云珩拍了拍手痛骂,“你这狼心狗肺私德败坏之?辈,打你都算脏了我的手,从此往后你我两家恩断义绝,我倒要看?看?你们徐家何时纳这位怀你骨肉的新妇,你二?人?一个歹毒一个无耻,倒极是相配”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叫好,姜离冷眼道:“徐公?子,这外面地冻天寒,劳你把余姑娘抱进?屋子里去,再晚点她的性命也难保。”

  当世男女大防虽不比百年前严苛,可如今余妙芙与徐令则有染,其他人?便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此刻也万不敢沾余妙芙半分,因此,这救人?的重任自就落在了徐令则身上,数十?道目光注视着,徐令则心知事情已无可挽回,若再落个逼死余妙芙的名声,那更是万劫不复,于是他只得咬牙爬起,抹了一把鼻血,颤巍巍将余妙芙抱了起来。

  他本就沾了满身雪泥,此刻鼻梁歪斜红肿,再加上余妙芙身上的血污与他狼狈狰狞的丑态,哪还有半分巡防营少将军的影子?付云慈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厢房,待从震惊之?中回神后,心底竟无委屈凄楚,反生出劫后余生之?释然。

  有相熟的夫人?上前安慰,又有年轻的姑娘为她打抱不平,江佩竹心知自己怪错了人?,一时心虚地躲去了人?群最后,付云慈呼出一口气,道谢后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还是去看?看?余姑娘能否保住她和徐公?子的骨肉吧。”

  此言由她口中道出,自是万分讽刺,众人过连廊到了喜阁以东的厢房,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头?余妙芙连声痛叫,徐令则耷眉丧眼站在门口,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裴晏立于檐下吩咐道:“兹事体大,来人?,立刻去庆安伯府和徐将军府上走一趟,再把那两个小厮带上来”

  厢房之?内,余妙芙被放在窗前罗汉榻上,姜离为其诊脉,庆阳公主也带着侍婢在屋内照看?,眼见?姜离神容冷静,手法利落,庆阳公?主欣然问?:“薛姑娘,如何?她可有保住孩子的希望?”

  姜离沉声道:“幸而余姑娘有孕三月有余,尚有希望,此刻我先施针止血,再开方为其保胎,倘若三日无恙,那孩子便可保住。”

  庆阳公?主点了点头?,又往窗边走了两步,便见?窗外众人?聚在一处,那两个小厮也被带了过来,裴晏严声相问?,二?人?哆哆嗦嗦不敢撒谎。

  “小人?李其,冬月十?一那夜,小姐从徐家回来便把小人叫到了跟前,说让小人?去东市,找些人?多的酒肆茶肆,宣扬寿安伯府大小姐与人在玉真观私通之?事,小人?也不知到底有无此事,一切都是照着小姐交代行事,后来小人?还找了些小叫花子,一人?给几文银钱,让他们也去各处宣扬,等?第二?日天亮,此事果然传遍了长安,直到六日之?前,小姐说事情有些变故,以防万一,让小人?与王群躲去城外庄子上……”

  此人?说完,另一人?道:“小人?王群,冬月十?二?那日,得小姐之?令去玉真观打听寿安伯府大小姐当日与下人?走散的事,探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来,回府禀告之?后,小姐又让我们二?人?一起去散播私通之?事,我们跑了西市和城南几处热闹地,后来听闻大理寺在调查此事,小人?们也十?分心虚,本以为躲去庄子上便没?事了。”

  二?人?供认不讳,众人?都朝付云慈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徐令则也万念俱灰地看?向?付云慈,可付云慈面若冰霜,哪里还会看?他一眼?

  虞梓桐愤然盯着屋内,“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毒妇,如今让她遂了愿了,却不知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老天爷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相配,徐公?子一定很心痛吧,这可是你们徐家的骨血……”

  徐令则脑袋低垂,只恨不能遁地而去,这时裴晏摆了摆手,两个小厮皆被带了下去,他转身看?向?屋内,只听见?余妙芙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有人?惊道:“不会出事吧,可是流了不少血。”

  又有人?道:“不会的,薛家大小姐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孩子说不好,但一定不会让大人?出事,等?等?便知道了……”

  话虽如此,但众人?皆目光凝重地盯着门口,今日看?戏是看?戏,但若真出了人?命,却极是不吉,无人?真想看?余妙芙落个一尸两命。

  等?了片刻,门扉半开,庆阳公?主在门内道:“血已止住了,余妙芙人?也醒了,余家人?来了没?有?”

  裴晏道:“还未来。”

  庆阳公?主眉头?皱起,又看?了一眼徐令则,无奈道:“令则,你本为年轻一辈翘楚,为何偏偏走了这么一条路?事到如今,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想个妥善之?策。”

  徐令则脑袋快垂去地上,“我……是,令则遵命。”

  其他人?没?做声,可看?着徐令则的目光已极是轻鄙,正说着话,外间快步行来四五人?,九思上前来道:“公?子,徐家来人?了,徐家离得近来的也快。”

  众人?望过去,便见?未看?到大将军徐钊,来的竟是个年长老妈妈领着三个仆人?,待人?被带到跟前,那老妈妈行礼道:“拜见?公?主殿下,拜见?大人?,消息传回府上,我们将军和夫人?不在家,老夫人?又病重,没?法子,只好派了奴婢前来应话,余姑娘虽是我们府上表亲,但姑娘和公?子的事长辈们并不知情,若有错处,请公?主殿下和大人?责罚便可。”

  这话说的中肯,却惹得庆阳公?主一笑,她素来纵情恣意,此刻也快人?快语道:“余妙芙刚才可是说你们知道内情呢,你们和付家退婚也得要长辈拍板吧?要本宫看?你们此事做的极不地道,徐钊这两年升得快,可只怕一门心思用?在官场上,却耽误了教导孩子。”

  她这话颇为严厉,老妈妈吓得跪倒在地,庆阳公?主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事到底不是本宫能管的,只是本宫从前还算喜欢这两个小辈,如今却是失望。”

  屋内已清醒的余妙芙听着门外所言,只能咬牙流泪,这时,她目光一转看?向?床边净手的姜离,想到好歹是姜离救了自己,她犹豫一瞬,轻声道:“听闻薛姑娘常去寿安伯府看?诊,那想来与寿安伯府的关系更近,可刚才姑娘为何要帮我?”

  姜离擦着手转身,“姑娘认为我是在帮你?”

  余妙芙红着眼道:“你说徐家能退付家的婚事,便不会容名声尽毁的我,这难道不是说今夜是我唯一的机会,让我抓住表哥的心吗?”

  姜离唇角噙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是冷冰冰的,“那姑娘便当我是在帮你吧。”

  余妙芙有些莫名,姜离一边披斗篷一边道:“姑娘好自为之?。”

  她说完抬步朝门口而去,余妙芙看?着她清秀笔挺的背影,却忽觉一股子凉意漫了上来,适才惊恐之?下六神无主,姜离所言似是唯一希望,然而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何等?蠢事,哪怕她有孕之?事露于人?前,可好歹姑祖母早认定她,她只要怀着徐家的骨肉,姑祖母绝不会弃她不顾,而徐家在御前炙手可热,便是姑祖母也将徐家的前程看?的比什么都重,而她却将此弥天丑事揭于人?前,若坏了徐令则父子的前程,她即便逼得徐令则纳了她,那姑祖母和徐家人?又会如何待她?!

  余妙芙禁不住发起抖来,眼看?着姜离要走去门口,她哑声道:“为什么……你、你是不是有意的……”

  姜离脚步微顿,回头?看?她,“姑娘忘了适才是我替你保住了孩子吗?”

  姜离的目光分明清凌凌的并无情绪,可余妙芙却被她看?的心口发窒,她语难成句道:“可、可是如此一来表哥他只怕……”

  姜离微微一笑,“姑娘受了惊吓实?在多思了,如今姑娘身体欠安,多思一瞬,腹中胎儿便危险一分,姑娘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抬步而去,只留下余妙芙躺在榻上又惊又怕。

  出了门,姜离看?向?徐令则道:“徐公?子,余姑娘需保胎半月,方子我已经开好,待会儿庆安伯府的人?来了,用?或不用?全?在你们。”

  怀夕跟着递上方子,徐令则看?着那薄薄一张纸,却觉似烫手山芋一般,迟疑片刻才接了过去,这时其他人?上前来,纷纷感叹起姜离医术来。

  “没?想到流了那么多血,还是被薛姑娘救了回来……”

  “薛姑娘不愧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那余姑娘,哎,说一句品行卑劣都是好听的,姑娘却仍能施以援手……”

  姜离坦然道:“案子官府自有定论,是非曲直诸位也有公?断,我既为医者当有医德,除非是即将行刑的死囚,否则不好见?死不救。”

  她言辞沉静有力,听得众人?信服,庆阳公?主便道:“医者仁心,若薛姑娘今日真袖手旁观,那以后可没?人?敢请姑娘看?病了。”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这时不远处又进?来一行人?,当首一人?是个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其后跟着四个手抱锦被的老嬷嬷,几人?急匆匆小跑而来。

  “小人?余庆拜见?公?主殿下,拜见?裴大人?,我们伯爷和夫人?近日身染风寒实?在不能出门,今日之?事伯爷和夫人?已经知晓,二?人?愧责不已,眼下命小人?们先将四小姐接回看?诊,明日官府有何处置,伯爷和夫人?绝不拦阻,还请公?主殿下和裴大人?开恩。”

  庆阳公?主笑道:“这可真是巧了,你们两家商量好了似的,鹤臣”

  到底是大理寺在调查此案,庆阳公?主便看?裴晏之?意,裴晏道:“你府中人?证已经捉拿归案,业已招认主犯,但余姑娘眼下的情形也的确危险,便容你们将人?带回,明日自会再行传召。”

  余庆千恩万谢,带着几个嬷嬷进?了门,不多时,便见?四人?用?锦被裹着余妙芙抬了出来,余妙芙头?埋在锦被之?中,自是在无脸见?人?,裴晏这时看?向?徐令则,“徐公?子也去吧,关于寿安伯府小姐的案子,明日自会诏你问?证。”

  徐令则早恨不得消失,应声后跟着余家人?一同离去。

  待两家人?走远,众人?面面相觑一瞬又议论起来,今夜闹剧虽暂且落下了帷幕,但可以想见?明日起,余家与徐家的腌臜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届时长安世家又不知有多少热闹可看?……

  “大人?!找到分尸之?地了!”

  一片窃窃私语里,卢卓忽然从前院跑来,裴晏一听忙向?前院走去,众人?面生犹豫,又不时看?向?庆阳公?主,庆阳公?主摇头?道:“算了,就在这里等?消息吧,不扰他们当差了,今夜也真是让咱们受累了,不过薛姑娘,早前你怎知道如此多案情?”

  此疑问?盘桓在大家心底已久,付云慈闻言正想帮忙答话,姜离抢先一步道:“我在寿安伯府替付姑娘诊病时遇见?了裴大人?,彼时正遇上裴大人?有一仵作难解之?事,我便自请相助,裴大人?信任我之?医术,便让我参与一二?,由此才知案情。”

  庆阳公?主目光微深,“薛姑娘还会这些……”

  姜离应是,庆阳公?主转头?又把付云慈叫来身边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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