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O被帝王A独宠了 第6章

作者:六棋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打开的箱子可以供殿内人瞧得一清二楚,货真价实,药香四溢,绝对称得上帝王对生母的一片浓厚孝心。

  就是如此,即使陛下与太后之间再不和,表面功夫他从不会做错,而太后似乎也拿他这种作派毫无办法,只能被迫配合着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叫你费心了。”

  陈太后:“不过,春夏交替,季节难受影响心绪,也不仅是哀家一个,陛下也要时常留意身子才是,切莫操劳太过,伤了自己。”

  梁寂鸾淡淡道:“母后说的是,说的言之有理。”

  陈太后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噎着,想不通怎么会生出这种来,从小不怎么亲她也就罢了,大了以后还与她作对,气人有一套,真是白养了。

  陛下与太后打了几个回合,短短机锋来往之间就已让殿里的其他人叹为观止。

  不过帝王之家的家务事,是容不得他人看笑话的,是以众人都在气氛不对时纷纷垂下头,屏息凝神,恨不得钻进洞里的样子。

  陈太后:“哼。”

  时机恰当之时,韦伯侯适时地出来为母子解围,却是头对着帝王,话则是对陈太后说的,“陛下孝心仁厚,太后娘娘该高兴才是,臣等欣慰,如此和睦,是我大梁的福分。”

  端阳夫人跟着附和:“是啊,太后有福,陛下康健,实乃天下黎民百姓之所愿,这气运定然能庇佑我大梁盛世安康。”

  陈太后瞪眼,“看来,你们夫妻二人今日是来做和事佬的

  。”

  梁寂鸾已经不是新帝了,他是个成熟的帝王,从梁氏祖先那里继承了有生具来的威仪,和数不清御下的手段,都知道他不好得罪,而太后终究是太后,不是一国之主,所以得由她来让步。

  不要再当众驳了帝王面子,作为母族,千万不要将帝王越推越远。

  陈太后脸色在片刻后缓和,韦伯侯趁此抓住时机殷勤道:“陛下万安,诗予、诗问、诗织,还不快向陛下问安。”

  韦伯侯两个嫡子,陈诗予正处于需要入仕的阶段,陈诗问还在国子监读学,论道理以韦伯侯、陈太后的关系,陈诗予陈诗问应当和梁寂鸾也亲近。

  然而事实上,梁寂鸾和谁都保持着距离。

  他最年长,陈诗予小他一岁,陈诗问次之,二人到了梁寂鸾跟前乖顺有礼的就如家臣,“诗予、诗问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梁寂鸾坦然受着他们的礼,神情寡淡,语调如纳凉的温水般,“嗯,起身吧。”

  这边刚见完礼,端阳夫人道:“还有诗织呢!诗织……”她回头,发觉还漏了一个,“对,还有芙徽公主呢,快来。”

  猝不及防地点名将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翁思妩瞬间和梁寂鸾对上目光,眼神里都发现对方是彼此见过的人,翁思妩怎样都想不到被她偶遇到的会是一国之主。

  陈太后口中的“不孝子”,侍女官口中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国君,而她昨日还刚与他近距离接触过。

  翁思妩拖着步履缓慢跟在陈诗织身后上前,方才还一脸傲气的陈诗织同她两个兄长一样,忽然一下变安静乖巧许多,“阿织见过陛下。”

  陈家子女连一声亲近的“表兄”都不敢喊,可见他们与梁寂鸾之间身份上的规矩深重。

  翁思妩一想昨日对当今帝王的冒犯,心中忧虑不知会不会被怪罪,问安时慢了半拍。

  等到周围一静,大多视线很明显地凝聚到她身上,翁思妩才反应过来,正要学着陈诗织下跪行礼,“臣女参见……”

  谁都没料到淡漠惹人敬畏的九五之尊会打断她,“母后为之向朕请封的,原来就是这位娘子么?”

  众人微讶,封号都是梁寂鸾亲封的,他难道还没见过翁思妩的人吗?

  陈太后:“陛下公事繁忙,日理万机,一直不得空闲来一趟,哀家不好叨扰你,没见过阿妩亦是正常,她的确就是翁家的女儿,翁思妩。”

  “论身份,现在她也该当是你’阿妹‘了,一直娘子娘子的叫,岂不是显得太生疏?”

  宫规等级规定,凡面见帝王者,除太皇、太后等直系长辈、血缘外,其余者皆得下跪行礼。

  梁寂鸾不知是否有听进陈太后说的话,翁思妩等得双脚发麻,她又再一次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味道,是温淡的持续长久的焚烧殆尽后的余烬气息,夹杂一点浓烈冰冷的残锈痕迹,罕见无比。

  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闻”,激发人的生理。

  翁思妩无法判断是不是她的病又发作了,她嗅着这样的气息,双腿情不自禁地发软,甚至细微地在颤,如果不是身下有衣裙,她的身体反应肯定会被人发现。

  她视线恍惚地对准了前方矜贵身影的脖颈,就好像气息是从那里传递出来的,可是帝王的脖子被衣领掩盖紧实,他又生得高,要是仰头紧盯……

  “阿妩,阿妩?你是在发什么呆?”

  翁思妩猛地回神,发觉陈诗织等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她惊慌到脸红,难道是她刚刚所想被察觉到了。

  然而端阳夫人说:“芙徽公主,陛下说即是自己人,以后就不用跪他了,还不快谢恩呐?!”

  所有人都下了跪,亲舅舅亲舅母都在所难免,却唯独出现个翁思妩例外。

  她感到受宠若惊地望向梁寂鸾,不轻易言笑的一国之君眸色黑暗,沉静而幽深的凝视着她,“多,多谢……阿妩多谢陛下。”

  她声音细碎,听得出里面的惶然羞涩,宛若蚊子的哼唧声。

  陈太后笑着说:“还是不熟悉,等多接触些时日就好了。”

  翁思妩腼腆地垂下脑袋,从秀气的耳垂到脖颈,雪白的肌肤被气血渲染出一片刚升出的绯红。

  这会陈太后与端阳夫人和韦伯侯已然提起别的话题,作为帝王的梁寂鸾虽然地位尊崇,但对这些对话好似并没有太多的参与感。

  翁思妩好不容易从尴尬中挣脱,就见陈诗织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姿态,居然向她邀约,“阿妩,你带我到宫里花园中转转吧。”

  端阳夫人好似一直有留意这边,闻言提议,“好啊,即是新认识的姐妹,应当多交好才是,诗予诗问也都去吧?”

  都去?

  翁思妩抬头,一不小心落入一双如墨的眼睛里。

  她不太确定,慌张撇开,又悄悄瞄回去,发觉梁寂鸾当真是在看她。

  可他又在看什么呢?

  在端阳夫人与他们说话交代间,韦伯侯与陈太后离近了说话,各自不约而同地放低音量,“你见过她了,怎样,如何?”

  韦伯侯侧身偏向陈太后,余光将沉思脸红、不知所措的娇女身影纳入眼中,似是都忽略了在他们旁边静坐无声的年轻帝王。

  韦伯侯点头称赞,“翁氏果然尽出美人,娘娘要她为自己所用,嫁个好人家,可有想好将她许配给哪家的公子?”

  陈太后意有所指:“还未定夺,不过,有好几家倒是有意投诚,向本宫抛过揽枝……”

  梁寂鸾始终沉默,韦伯侯跟太后悄声密谋,以为他听不见。

  昨日他回去后,应对那发热期中的狂躁似乎好了许多,那缕寻不见的独特香甜气息如有安抚之效,然而引来的是帝王内心深处,更隐晦深邃的饥渴。

  短暂的情绪稳定是一时的,下一回再寻不到拥有这样气味的人,目前的平静定然会在顷刻间覆灭。

  翁家女的住处不见这样的人选,却有这样的香。

  这最是奇怪,而且……方才无人注意的时候,翁家女在他跟前举止怪异,藏在衣裙中的身子细细轻颤,俨然一副——

  正在经历一场春潮的样子。

第7章 白兔子。

  从宫殿里出来,一远离了长辈们,陈诗织等人的气色都不同了,肉眼可见地变得放松。

  陈诗织轻吐一口浊气,转头向兄长们诉苦水,“这宫可一日比一日难进,偏父亲阿娘只要有机会觐见就要带上我们,定要在表兄那里混个脸熟才行。”

  “可你们看,都多少年了,虽不常见,我们也是与表兄从小一起长大过来的,表兄对我们可有一次亲近过?不都是平平淡淡的,哪有亲戚间该有的熟悉情分。”

  “我看啊,这次父亲阿娘又白费心思了。”

  陈诗予督促陈诗织闭嘴,“阿织,谨言慎行,别忘了这是在哪里。”

  陈诗问笑嘻嘻说:“还没出宫门呢,你也胆敢非议他,当时你怎么不敢当面说呢?”

  陈诗织受不了地跺脚,“你又拆我台,二哥,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陈诗问为躲避与陈诗织的打闹,不小心将一道娇软的身躯撞到,陈诗予眼疾手快去接,“芙徽公主,小心。”

  翁思妩陪他们出来,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是刚认识不是很熟,是以陈家兄妹说话时她并没有插嘴。

  而且议论的人还是当今陛下,这种惹祸的错事,她定然不会参与。

  结果他们还是不小心波及到她,翁思妩无辜被打扰,根本来不及闪躲,而陈诗问年轻好动,少年郎的力气和敏捷都非翁思妩这样柔弱的小娘子可比。

  她被绊了一脚,仓促中手腕还被拉扯了一下,整个人天旋地转,就要朝地上栽去。

  背后一棵树伸出的枝芽勉强接住了她,陈诗予也撑住了她的后背,“芙徽公主,你怎么样?”

  翁思妩受到不小的惊吓,没有说话,只拽紧了树枝靠在树下气息凌乱,轻轻喘气。

  “诗问,诗织,”陈诗予发了火气,命令弟妹二人,“早说宫中不可乱来忘了规矩,还不快向芙徽公主赔罪。”

  陈诗织头一次被当着外人训,脸色一时白了又红。

  她面薄还想保留点颜面,看向翁思妩:“不是……没什么大事吗?都怪二哥!”

  陈诗予语调一沉:“诗织,我不想再说一遍。”

  “

  大哥……”

  陈诗问:“还是我来吧。”

  陈诗问上前走到喘气歇息的翁思妩跟前,他是个眼高于顶,表面却爱笑的少年,其实论身份他们几个人当中,翁思妩的身份分量根本算不上什么。

  陈家更尊贵,太后、天子的母族,即使到了宗亲跟前,一样要受三分礼待。

  就是不知他们大哥怎么就这么较真,偏要他们向一个异姓公主赔罪。

  陈诗问半弯了点腰,猛地伸头到翁思妩跟前,属于少年的俊俏顾盼神飞,“方才与阿织打闹,让公主受惊了,是我之过,阿妩妹妹,可否原谅我和阿妹,下回肯定不会再连累你了。”

  “你若不肯原谅,你看我们大哥,少不得让我与阿织要受训了,好妹妹,你真舍得我们兄妹遭长兄为难吗?”

  陈家人都颇有姿色,不然陈太后也做不了太后。

  陈诗问三兄妹长相亦不丑,各有千秋,陈诗予俊逸朗朗,陈诗问英气居多,陈诗织明艳大胆。

  有如此贵气灵动的少年郎在跟前一口一个“好妹妹”,不停说情,几乎没有哪个女子受得了,像翁思妩这样养在深闺交友不多,性格又软的女孩子更容易好哄。

  然而,显白而漂亮的手借着手里紧握的树枝,轻轻在陈诗问的脸前掸了一下。

  成功看着那张有意讨巧的少年脸庞惊讶避让,翁思妩偏头道:“我觉得陈大公子说得对,此地不是陈家的内宅,而是大梁的王宫。”

  “莫说天下,你我所站脚下的这片土地,哪个不是为它主人所拥有?”

  “二公子和陈娘子出身陈家,虽是太后、陛下的母族,高门显贵,但是君是君,臣是臣,不可乱了礼数。”

  翁思妩:“三位不可忘了,我不仅是翁家女,还是陛下亲封的‘公主’,连太后都说陛下该称我为‘阿妹’,你们当着我的面,议论我阿兄,可就对?”

  “你们可还清楚他是谁?尊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