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时锦
“江见你这次怎么?这么?慢,居然比我还慢呢。”
主动攀上他的臂膀,少女笑颜如花,本该是最?能勾着?他目光的,但经过上官朔一番启蒙,江见有了更?好奇的地方,恨不得立即查看一番。
“请教了上官朔一些事情,耽误了些时间。”
少年?话语幽幽,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经,扶在云桑肩头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让云桑觉得酥酥麻麻的。
“请教了些什么??”
不会是药理?方面的学问吧,云桑暗自想着?,觉得很有可能。
“回去的路上再与你细说,现在不是时候。”
一向直言不讳的江见却学会了卖关子,云桑讶然地瞧了他一眼,心想待会江见要说的话肯定有听头。
两人?跟着?婢女又回到了席位上,江见往对面席位上瞥了一眼后满意了,因为方才那个目光大胆的紫袍公子已经离开了。
“算他小子跑得快。”
江见暗自嘀咕着?,心中既满意他的识趣又遗憾没?能亲手教他做人?。
宴席散,新郎官还是醉了,被?自家兄弟半搀着?进了新房。
至于那位金阳县主,云桑从始至终都?没?看到模样,那红盖头杜绝了一切目光,只知是个身形高挑丰盈的姑娘,上官大夫十?分有福气。
从上官大夫家离开前,江见还带出来一本书?册,白色封皮的,上面也没?有字,看不出是什么?。
云桑只以为是什么?珍稀的医书?,因着?师父的缘故特意去讨要的,只开始看了一眼,便没?再关注了。
人?回来,挽具再次被?套上,不知为何流云看起来比平日里焦躁些,许是等?饿了,云桑心想。
回去的时候是请了上官家的车夫御车,江见则是懒洋洋地进了车厢,同云桑一道。
也是奇了,自打一上马车,江见便迫不及待掏出了那本不知名的书?册,捧着?它?津津有味地翻看,时不时还要瞄她一眼。
就好像刻苦读书?的学子遇到了什么?不懂之处,想问夫子又不敢问的反应。
被?那双晶亮的眼眸瞥得次数多?了,云桑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打量着?他手里的无名书?册,云桑凑过去问道:“你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难得这么?认真。”
在云桑看来,江见虽识文断字,但不是什么?爱读书?写字的才子,此?刻着?实有些反常。
听云桑主动搭话问起,江见将书?一阖,慷慨地递给云桑道:“好看的东西,娘子也看看。”
云桑不疑有他,江见是个惯会跟她分享好吃好吃好玩东西的性子,听他说好看,云桑下意识往话本子那些东西上猜。
比起什么?医书?,他像是会看话本的。
轻薄的书?页在掌心摊开,云桑只胡乱翻了一页,由于阅读速度过快,等?意识到上面都?是些什么?时,已然来不及了。
像是被?烧开的水熏了一脸,云桑原本还白皙的面颊瞬间烧了起来,染上寸寸烟霞。
自打入过红袖招,云桑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尤其还得忍着?羞耻欺瞒江见,这对云桑来说无疑是一桩艰难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喜欢撒谎,但对着?江见她被迫满口欺瞒哄骗。
啪!
猛地把书?册阖上,云桑被?画面上两具白花花的肉.身高难度的动作刺激到了,呼吸急促起来。
“江见你怎么……”
羞恼过头的她下意识就去瞪罪魁祸首,但铺天盖地的情绪在对上那双黑黢黢的眼眸时,犹如遇上冰水的烈火,瞬间被?浇熄了。
捏着?手里不干不净的书?册,云桑咕哝了半天也没?冒出一个子来,一颗心在胸腔中乱跳。
江见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娘子,我已全都?知晓了。”
好的,彻底瞒不住了。
马车外人?声喧闹,车内却是鸦雀无声,云桑缩在角落像个小鹌鹑,也不敢应答。
她在想江见知道自己?一直被?哄骗后会是什么?反应,愤怒还是愤怒?
毕竟在这样的事上接二连三被?人?耍弄的滋味可不算好,虽然云桑现在也是愿意和他当一对真夫妻的,然还是怕他愤怒之下回去今夜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云桑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的,希望能和喜欢的人?有个正经的婚仪,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最?后水到渠成,探索鱼水之欢的神秘快乐。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被?她捏得皱巴巴的书?册抢了回去,随意翻动着?书?页,眼睛直勾勾盯着?心虚的少女,话语不辨喜怒。
“娘子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夫妻间是如何生小娃娃的,然后瞒着?我?”
云桑现在的感知很是矛盾,觉得江见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生气,扑朔迷离的,她只能实话实说。
“不是的,我一开始也不……”
忽然,骏马高昂的嘶鸣声响起,硬生生将云桑软弱无力的话打断,还没?等?反应过来,马车剧烈震荡,天旋地转。
猝不及防的云桑一头磕在了车壁上,剧痛之下她头脑眩晕,最?后一眼看到是江见飞速扑在她身上的一幕。
紧接着?她便坠入了无边黑暗。
……
夜色涌动,点点星火璀璨于皇城中,是官员下职后仆从手里的灯笼。
尚书?台近日事忙,李承钰匆匆赶过去也没?能立即见到傅允,而?是心浮气躁地处理?了一堆公务。
李承钰是心急,但也不好意思公然将正在与众多?大臣议事的宰辅从政事堂拉出去。
这太无礼,不仅耽误政事,还会让人?起疑。
不惜将正在议事的宰辅拉出去都?要商讨的事,不是顶顶要紧的国事便是极私人?的家事,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众人?面前,不是故意招人?吗?
李承钰想清这些,拿出自己?浑身的耐心来等?待,顺手将零碎的公务处理?掉。
这一等?漫长地让李承钰觉得过了一个春秋,政事堂那边终于散会了。
然天色也不早了,眼睛差些的官员纷纷让家仆打起了灯笼,徐徐往皇城外,自家的车驾走去。
傅允就是在出政事堂的时候被?守株待兔的李承钰拦住的。
未来的翁婿见面,傅允身为从二品的执事官,内廷宦官都?要唤一声上辅,又是李承钰未来的岳丈,李承钰自要礼遇恭敬。
“世子。”
议了一天的政务,傅允面色也有些疲惫,更?何况还有心事,本没?有闲暇与这位不确定还能不能当女婿的英王世子闲叙。
但对方看起来很有兴致,看见他便阔步上来,神情焦急。
“世子。”
傅允看清李承钰的脸,淡笑着?轻唤一声。
“傅公,晚辈有一要事急需向傅公求证,还望傅公勿要隐瞒才是。”
人?现在在眼皮子底下可不代表日后都?能在眼皮子底下,上官家的仆从也说了,人?家是来参加家中公子的婚宴的,婚宴毕,怕是就得离开。
他必须抓紧时间才是。
见李承钰这样严肃的姿态,傅允神
色不变,但心中咯噔一下。
不能怨他敏感多?疑,如今他正托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事不仅是傅家的事,也跟英王府有关,世子匆匆来问,傅允很难不忘那上面想。
勿论心田如何波澜,傅允面上仍旧端方肃穆,看不出端倪来。
未来的翁婿二人?并行在皇城的甬道上,因为傅允出来的最?晚,身边同僚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正好方便李承钰问话。
看着?夜色中和仪君有几分相似的轮廓,李承钰知晓事态紧急,直接开门见山了。
“敢问傅公,仪君此?刻真的在蜀地散心吗?”
当年?秦家被?章懿太子案牵连,除了嫁出去的女儿?外,举家流放二千里,傅家夫人?秦氏正是怀胎二月,胎像不稳的时候,听闻家中巨变之后见了红,差点没?保住胎儿?。
许是因为时常为父兄担惊受怕,孕期身子不大好,快生时,流放岭南的秦家父子死讯传来,秦夫人?悲痛之下提前生产,大出血后亡故。
故此?,仪君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秦夫人?亡故后,傅允并未续弦,除了一个女儿?外,他余下的生活便是官场庶务,朝政民生。
后来每一个春日,傅允都?会让女儿?去蜀地祭祀外祖一家,若是表兄得闲了也会一道去。
李承钰不是第一年?知道,因此?才会疑惑,按着?往年?的速度,应该早就归家了,可如今都?是七月末了,傅家还没?有动静传来。
早前问过,傅公只说仪君逗留蜀地散心,就快归家了。
李承钰是有些心急的,因为他们的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十?八,虽说还有大概两个月的时间,但他心里还是不大安稳,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直到如今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不识得他的仪君,李承钰坐不住了。
闻世子果然问道了点子上,傅允心中一紧,然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淡定模样。
“自然,世子为何发问?”
事到临头,李承钰等?来的还是这句老话,他有些气结,一把夺过傅家家仆手里的灯笼,示意他下去。
“我有些话同傅公说,你先退开些。”
这个阵仗,一瞧便不是小事,傅允给了犹豫的家仆一个退下的眼神,严阵以待。
“我今日瞧见仪君了,和一个江湖剑客在一起。”
只短促的一句话,傅允面上的淡然立即褪去,眸光凝滞。
第59章 记忆
秋日的夜晚早没?了夏日的和煦, 一阵阵风吹过来,叫人冷得直缩脖子。
两?人步履飞快往皇城城门?赶去,看模样便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
刚踏出?城门?, 李承钰便看见冯安和他派出?去盯着仪君的仆从在门?外一个接一个地转圈圈, 一看便知是?遇上?了塌天?大?事。
一看见李承钰出?来, 冯安连一旁的傅允都没?顾上?,立即就哭丧着脸扑到跟前道:“世子不好了, 仪君小姐出?事了!”
面色才松动?些的傅允立即又沉下了脸,李承钰同?样脸色不好。
两?匹骏马飞驰在朱雀大?街上?, 马上?的两?人耳边都回荡着先前冯安急切的话语。
“午后仪君小姐的车驾出?了意外,不仅是?车轮被人做了手脚, 竟还有?人朝路上?撒铁钉,拉车的马儿受惊,车子翻了个底朝天?, 仪君小姐也不省人事了!”
李承钰心中气愤不已,他只是?离开?了那么一会, 便出?现这样的事, 早知先将人带回来再找傅公讨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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