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 第17章

作者:Paradoxical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日常 古代言情

  “你不问问我,休没休息好?有没有着凉受寒?”

  “你有没有着凉?”她跟个木头似的,学着问。

  元献笑着答:“多亏了姨母送来的厚衣物,我并未受冻,晚上还休息得极好。”

  阮葵脑子已不会动了:“噢。”

  “他们买板栗糕应当回来了,我去瞧瞧。”元献松了手,往后撤了撤,微微推开车窗,对上荷生的视线,冲他点了点头。

  荷生立即会意,加快了些步伐,快步回到车上:“买回来了,还是热的。”

  元献接过,双手捧到阮葵跟前:“葵妹妹趁热尝一块儿。”

  她不想吃的,手却止不住伸过去,拿了一块儿,塞进了嘴里。

  往后元献未再和她说话,她也未再多说,也不往窗外好奇,只是垂着个头,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园子,下了车,一路走回院中,还是那副丢了魂儿的模样。

  藕香凑过去轻声询问:“小姐这是怎的了?”

  她抿了抿唇,低着声儿答:“方才你们去买板栗糕,他在车上抱我了。”

  “然后呢?”藕香倒不担心元献会做出什么太过逾矩的事来,语气还算镇定。

  “他、他……”阮葵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哽咽了,“他会法术,我要拒绝他的,可如何也开不了口……”

第24章 想得还怪好的嘞!

  藕香一下吓坏了,皱着眉头赶忙问:“我瞧着元少爷也不是什么不识礼数的,他对小姐做什么了?是不是欺负小姐了?有没有脱小姐的衣裳?碰些不该碰的地方?”

  阮葵眨了眨眼,挤出几颗泪来:“他脱我衣裳干什么?”

  藕香松了口气:“他既没有做出这样唐突的事,小姐您哭什么?”

  阮葵眼泪又出来了,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我说了啊,他会法术,他问我能不能抱我,我本来想拒绝的,可如何都开不了口。他又要我问他受没受寒,我闲得没事做?我关心他做什么?可我一张嘴,就像被施了法一样,忍不住、忍不住就问了……”

  藕香一愣,随后笑得止不住。

  “你还笑还笑!你赶紧帮我去庙里寻个癞头和尚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妖怪变的!”

  藕香笑弯了腰,半晌才说出话来:“您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元少爷欺负您了呢?您平日里不是最能说会道吗?怎的突然便开不了口了?又没人堵住您的嘴。”

  “所以我说,那呆子是妖怪变的!”

  “元少爷若真是妖怪,还考什么?直接让自个儿托生去个有权有势的人家,荫封个官儿,还需费这档子力气?”

  “那你说、你说,我为何开不了口?”

  “您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他唬住了,若再有下回,您便像往常一样和他打一顿,保证他不敢说了。”

  阮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振作起来:“是这个理。这呆子,看我如何欺负回来!”

  连歇了几日,再上学,便有些起不来,阮葵哈欠连天朝学塾走,远远便瞧见元献和夫子在学塾门口说话。

  “考得如何?可有解不出来的?”

  “倒是没有答不上来的,不过至于解得如何,便不知晓了。夫子若是得闲,下午学生将题和解写给夫子,夫子也好指教。”

  “好,如此不错。”夫子点了点头,转头向阮葵看来。

  阮葵一惊,想要躲,却没见隐蔽之物,只能原地行礼:“夫子好。”

  夫子微微点头示意,抬步先进了学塾中。

  元献恭敬拜了拜,抬步朝她来:“葵妹妹早。”

  阮葵瞥他一眼:“你不都考完试了?还来这儿做什么?”

  “一场考试罢了,还有旁的考试。外面书院的事也还没张罗好,我想着这一个月也不能荒废了,不如还同从前一样来听课,等书院张罗好了再去就是。”

  阮葵原是想和他对上一番,听见这话,恍然道:“你去书院了,是不是平日就不能回来了?要去书院里住了?那我是不是不能去你那里捏泥人了?”

  “还得听祖母如何安排,若是祖母要我搬出园子去住,恐怕就不行了。”

  “啊。”阮葵叹息一声,“我正经做的泥人还没有烧制过呢。”

  元献抿了抿唇,悄悄瞧她一眼:“不如你我早些成婚?成婚后我们搬出去住,到时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你想得、想得、想得美……”

  想得还怪好嘞!

  她要是嫁过去,就能烧泥人,还能出去听书,也不必再读书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但、但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儿吗?

  她又呸他一句,扭头走了:“呸!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这儿胡说什么?不识礼数!”

  元献笑着跟上:“妹妹说的也对。此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还得看祖母和姨母的意思。那妹妹只能等等了,等以后成亲了,你便能日日捏泥人了。”

  阮葵撅嘴又瞅他一眼,不说什么了。她还是觉得他会下蛊,怕再多说几句自己便要上他的套了。

  “幸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下不必准备考试了,你去我那里,我随时恭候。”

  “知道了知道了。”阮葵摆了摆手,不敢再和他说话,快步跑远了。

  元献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没再往前追。

  到了他这般年纪,本不好再在伯爵府赖着,可他实在舍不得阮葵,又怕婚事生变,出了伯爵府可就不好再进了。

  他垂了垂眼,待夫子讲完试题,寻了个天好的傍晚,往母亲那儿去了。

  这会儿唐姨妈本是要去唐姨娘那儿的,早前听了荷生传信,说元献要来,才在屋里等着。

  她一瞧见人便问:“考得如何?能进前二等吗?”

  元献低着头道:“还不清楚,要等放榜才知。”

  唐姨妈瞅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整日整日的念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自己会不会写都不知晓?你莫忘了,这可不是在自己家。他们便是看你读书还不错,才由得我们在此处,我看你这次要是考得不好该如何应对。你表妹还跟我说,你整日里就会跟那个小贱人厮混,我看你就是被她带坏了!”

  “母亲慎言,我与母亲此刻还在伯爵府中。”

  唐姨妈往外看一眼,声音低了些:“你倒谨慎。平日里从不往我这儿来一趟的,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元献走近两步,道:“我想着如今我已到年岁了,也能自己赚些钱,勉强也能过日子,再在伯爵府中叨扰不太合适,不如就此机会搬出伯爵府,自立门户。”

  唐姨妈一下皱了眉:“搬出伯爵府?你以为你那读书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光纸笔每月都要花不少银子,莫说是束脩了,你我离开伯爵府,哪儿来的钱给你读书?你是不是这回没考好,没脸在这儿住下去,才说这话的?”

  不待元献说话,她又骂起来:“我说过你多少回,让你好好读书,好好读书,你不听我的,现下好了?你大了,在伯爵府当主子当惯了,有文化了,早看不起我这个母亲了,回回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说了多少遍,你姨妈那儿的才是你的亲表妹,不听,就是不听,非要和那屋里的那个小贱人搅和在一起!你以为她那个娘现在是正室,往后还是吗?我可告诉你,你姨妈肚子里又有了!若是个儿子,那可就是阮家二爷的长子!”

  元献一向不爱听这些话,可也不能转身走了,否则母亲只会说得越发来劲,他只当没听见就成,这独角戏也唱不了多久。

  “你别那副死样,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唐姨妈要凑到他脸边去说了,“那屋的没个儿子,往后继承家业还不得是你姨妈的儿子?你说你费尽心思去讨好那个小贱人有什么用?一日日的脑子也不知是如何长的!”

  元献等着她说完,淡淡又重复:“可如今到了年岁,还不搬离,恐怕会惹人闲话。”

  “你不是和那小贱人好得很吗?怎的不去求求她?到头来还是要老娘给你擦屁股!”唐姨妈摆手,“滚滚滚!瞧见你就心烦!”

  “是。”元献转身便走。

  唐姨妈又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你再不听我的话,离那小贱人远一些,且等着往后看我如何收拾你们两个!”

  元献只当是没听见,步子迈得大了些。

  一路快步,直至到了院子附近,他才慢了下来,出神地望着地面上的花纹。

  天已有些暗了,阮葵应当已走了。

  他抬了抬眼,眼中的光又回来,抬步进了院子里。

  阮葵果然已走了,院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窑里的火也灭了,只剩些余温。

  荷生出门,骤然撞见他,惊了好一下:“少爷怎的不出声?”

  “她走了。”他低声道。

  “天黑得早了,藕香来催了好几遍,葵小姐实在没法儿,只能走了。”

  “嗯。”他轻轻推开杂物间的门,轻声走到架子前,静静看着架子上摆放着的泥胚泥人,脸上不觉多了些笑意,不一会儿,又走出去,“明日休沐,她定会再来的。”

  他养成了习惯,即便是休沐的日子也是天不亮便醒了,洗漱一番便开了窗读书练字。

  阮葵定不会起得这样早,且还得等一等。

  过了晌午,日光都将露水烤干了,她才蹦蹦跳跳着过来。

  元献便知是她,抬眸看去,眼中多了些温和的笑意。

  她神色一凛,脚步都放轻许多,总觉得此人不怀好意,凶道:“你笑什么笑!”

第25章 越发会花言巧语

  元献放下书册迎出来:“瞧见妹妹来心里便高兴,忍不住便笑了。”

  “你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阮葵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藕香都跟我说了,你就是故意杀我措手不及,欺负我呢!”

  元献笑着绕开她,开了杂物间的门:“妹妹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如何不记得了?”

  “你少耍赖!”她上前几步,站在台阶下,红着脸仰头看他,低着声骂,“那日在马车上,你就是对我耍流氓了!你一日日说着什么礼数礼数,自个儿却做些登徒子行迹,你再抵赖我就告诉祖母和母亲去!”

  元献走下台阶,笑着看她:“妹妹是说在马车上的那个拥抱?我不是问过妹妹?妹妹不是没拒绝?”

  “那我也没答应啊!”她叉着腰道,“你以后再敢动手动脚,我和你没完!”

  “妹妹上回不也抱了我,还要亲我呢……”

  “我哪儿抱你了?我那是要揍你!也不是要亲你,就是吓唬你,你少自作多情!”阮葵瞅他好几眼,一屁股墩儿坐在凳子上,又威胁一句,“再惹我,我定要你好看。”

  他在她身旁坐下:“好,是我的错,我记着了。”

  阮葵撑着脸,拿着火钳戳着地上未烧的柴火,还想再气一会儿的,但人认错认得这样干脆利落,她一时倒不知如何说了,半晌,只道:“你昨日去哪儿了?天黑都没回来,不会是去哪儿胡混了吧?”

  元献瞧她,疑惑:“你从哪儿听的这些?”

  “你管我从哪儿听的这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她拿着火钳指他,险些戳到他脸上。

  幸而元献往后一仰躲开了:“府里管得严,我如何能轻易出去,我是去了一趟我母亲那儿。”

  阮葵缓缓放下火钳,不高兴道:“我都忘了你还有一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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